一家四口在曹柯的書房商量了好一陣子,也沒具體摸出穆厥的心思,只能大概猜出穆厥這次不但是要試圖收歸自己的皇權,更要重新對朝廷洗盤,畢竟如果現在朝廷格局不打破,他的權力也依然被左右丞相和明察使穆攝三人瓜分著。
算計了半天,大家一致認為這次穆厥要收拾的第一個對象,自然是高定,道理很簡單,朝廷裡,現在三權鼎立,左右丞相和穆攝三人主管著朝政,兩位丞相有各自的定冊權,穆攝手中卻捏著折子的通過權,三人平時倒是有一些潛在的默契,相互看起來實力也差別不大。
可實際上,真算下來的話,穆攝終歸是皇家人,為人在三人中又最是老實木訥,而且對皇上也算忠心,穆厥自然不可能先動他的主意,其次就是曹家,曹家的勢力在朝廷大家有目共睹,一個丞相,兩位部郎,還有兩位手握兵權的將軍,周邊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
最後一位就是高定了,相對來說,高定的年紀比曹柯小,家中也只有一個弟弟高執任職了侍郎,其他的親屬雖然也擔任了不小的官員,可比起曹家來說,終歸低了一個檔次。
曹柯對大家的分析無喜無悲,只是沉吟著低著頭,直到大家不說話了,他才看向曹垠道:「夏射,為父所擔心,到不是皇上和高家這一斗的勝負如何,畢竟這一仗,皇上是必勝的。」
曹垠沒說話,曹真卻有些不太明瞭:「祖父,何以見得皇上必勝呢?」
「因為他是皇上,一個擁有大智慧的皇上,而他對高定的這一戰更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只會躲在幕後,真正衝鋒陷陣的只能是我們曹家和睿王爺,然後他就等著收拾散落一地的權柄。」
雲逸強壓著想睡覺的衝動,好奇的問道:「為甚麼?我們就一定要給她當槍使嗎?」
曹柯搖著頭道:「若是其他人,我曹家自然不會這麼傻傻的被人利用,可他是皇上,更是一個極富心機的皇上。」他擔憂的看著曹垠:「高家這次八成是敗了,為父只怕以皇上如今的心機,高家若敗,定然容不得我們曹家獨大,整個朝堂,必然全面換血。」
曹垠點了點頭:「父親,孩兒大致明白了,只是不知父親有甚麼打算麼?」
曹柯看著房間裡的後輩們,再看了看外面,對曹真示意了一下。
曹真立刻起身,去門外看了一圈,回來時謹慎的把門關上了道:「外面沒人。」
曹柯這才說道:「今天事發突然,倒是打了老夫一個措手不及,原本有些話要等家裡的主要成員到了才好說,可惜曠之和汪舉不在,今天也簡單給你們說說。」
雲逸迷糊了一下,才總算想起來曠之是二伯曹傑的字,至於汪舉,就是二哥曹聚仁的字了。
曹柯說著從身邊的書架上拿出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本書,他將書放在桌子上道:「老夫為官三朝,功高震主這些話多少還是明白一點,雖然自以為忠心耿耿下,穆氏皇家自然不會負我,可身後畢竟還有這麼一大家子人,老夫冒不得這份風險。」書頁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疊好的圖紙,他從容的將圖紙攤開在桌子上。
「這是一張海圖,上面記錄著海外的一處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