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天將盡,夏日將來,日頭也原來越熱了,倒是現在西南風正起,船隻雖然逆水,卻是順風,加之幾艘船上的人都是在蘭江上混熟了的水手,這次逆流而上也並不見得多慢。
張家有四艘貨船,但是張文卻成天呆在雲逸號上,畢竟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
詩意倒是沒有來打擾她,公羊文濤雖然生在南方,卻是個不會水的旱鴨子,上了船第二天就吐得暈頭轉向,跟旁邊的梁炳正倒是有的一拼。
這次雲逸離開撫山,圍在她身邊的好些人也都跟著走了,畢竟她走了之後,所謂的茶社,還有江南,就再沒有那麼多的吸引力了。
雲逸號現在也熱鬧得很,詩意整天都在照顧公羊文濤和梁炳正兩個人,船上雖然也有丫鬟,可詩意卻總是不放心,許多事情都需要親自動手,至於黃安君他閒的沒事,正好被陳三邀請去訓練船上的船員,船上這些船員基本都是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雖然身份是奴隸,總歸比普通人好訓練一點,對於上了船就無聊,找不到事情做的黃安君來說,正好用來消磨時間。
而雲逸自從上了船之後,只要有機會,就和張文膩在一起,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語言了,經常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起看著江面的風景,這一坐就是大半天,其他人也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擾他們。
船行到第五天,外面下起了一場大雨,甚至還伴著隆隆的雷聲,這一年的第一場雷雨便紛紛揚揚的扑打了下來。
而在這場雷雨之中,船隊也終於靠上了普安寺的碼頭。
張文伴著雲逸站在艙門邊,看著外面瓢潑的大雨,在飛簷上串起密集的簾子:「回龍郡大旱已久,這場大雨雖然雨量充沛,可惜,春播已經錯過了,不知道對這裡的百姓能有甚麼幫助。」
雲逸心中也有些傷感,尤其是現在普安寺也到了,她即便有再多的不捨,再多的理由,終歸還是要和張文相別了。
她想了想,轉身回艙裡將鸞鳳釵取了出來,鸞鳳釵已經裝在了一個錦盒裡面,盒子不大,她一起遞給了張文道:「拿著。」
張文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臉上現出了一絲驚慌道:「芸兒,這是鸞鳳釵!」雲逸的故事既然都能跟詩意他們講,自然也會跟張文講,所以鸞鳳釵是甚麼東西,他自然清楚。
雲逸甜甜的笑著,點著頭道:「是啊。」
張文合上蓋子,遞還給她道:「這不行,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雲逸臉上燒紅,伴著外面的雨聲,她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起來:「這釵子,也不全算送給你的,五年之內,我希望你帶著它來找我,我等著,等著你給我盤起頭髮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就用這把釵子。」
張文愣愣的站在原地,雨聲狂暴,甚至還有閃電和雷鳴,突然間,張文一把抱住了她,然後嘴唇直接印上了她的唇。
風雨急,雷聲響,可是這一刻,他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了,因為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的雙眼,他們的耳中,只有對方急促的呼吸和狂暴的心跳。
相遇幾個月,相愛幾個月,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親密的接觸,也是雲逸這一生中,第一次和別人輕吻。
這一刻,她暈了,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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