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這作畫看似簡單,那也是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的,而且,一個好的畫師更是難找,大家知道李余的畫技,所以更不敢輕易浪費這樣的機會,詩意立刻命隨從回臨江仙閣取來了幾樣道具。
等道具送來時,就已經耽擱了一陣子時間。
詩意取來的道具有三張桌子和凳子,文房四寶,一把琴,甚至還有一副棋,一套茶具。
她把桌子放在了湖邊的柳樹下,三樣道具都擺好,先讓嚴曉韻坐在中間的琴前面,讓蔣青律在旁邊的桌子上拿筆作畫,然後稍微側後面的一張桌子,就讓梁炳正和公羊文濤下棋。
安排了這些,她才看著詩意和張文道:「妹妹,這李先生的一幅畫甚是難得,妹妹想呈現一個甚麼樣的風姿呢?」
芸兒想了想,轉身把張文腰間的劍給抽了出來道:「你們又是畫畫,又是彈琴,下棋的,我也不能太俗了,那我就舞劍如何?」
張文寵溺的看著她道:「那好,你既然舞劍,那我就這麼看著你,教你!」
詩意意味深長的一笑,便再沒說甚麼,轉身回到了棋桌子邊坐了下來,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具,居然給兩位棋手斟起了茶來。
這時,被涼在一邊的黃安君待不住了,上前跑到詩意的身邊道:「那個,唐小姐,我呢?我幹嘛?」
詩意呵呵輕笑:「手上依然不停的洗茶,下巴一抬,指向側前方正在皺著眉頭想該畫點甚麼的蔣青律道:「你若願意,不如去三妹那裡看看她作畫吧。」
黃安君嘴巴一翹道:「可是我看不懂啊!」
「看不懂是因為你沒用心,只要稍微認真去看,自然便能看懂了。」
黃安君將信將疑,果然緩步來到了蔣青律的桌子邊。
而對面,李余也專門找了一張橫幅稍長的畫紙,攤開在了桌子上道:「唐小姐果然是位奇女子,難怪能設計出臨江仙閣這樣的人間仙境,老夫著實佩服了。」
詩意優雅的把茶杯遞給公羊文濤,淺淺地笑著,等公羊文濤稍顯彆扭的接過茶杯,才對李余說道:「不知道這幅畫對先生來說,可還拿手。」
李余自信的笑著:「畫倒是沒問題,只是需要的時間可能就長了,希望各位小姐公子們不要太煩躁便好。」
春日的撫山城陽光明媚,鏡湖上花船,扁舟輕輕搖曳,岸上柳樹泛著青綠,柳枝在微風中搖擺,而就在這岸邊,琴聲響起,悠悠遠遠,伴著清風,伴著詩意手下茶杯裡裊裊的青煙,伴著梁炳正和公羊文濤偶爾發出的棋子落盤聲,伴著黃安君和蔣青律偶爾的拌嘴聲,還有芸兒的長劍劃開空氣的嘯聲,和她嬌羞的咯咯笑聲,張文的讚歎和指點,一直響著。
周圍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都靜靜的看著這一群人,沒有人出聲打擾,沒有人指指點點,這樣的盛況雖然在撫山並非隨處可見,但是也從來不被人詬病,甚至還會傳出不少的佳話。
直到太陽漸漸有些西斜,琴聲終於停了下來,詩意的茶涼了,蔣青律的畫做完了,芸兒也累得舞不動了,李余也終於放下了筆道:「好了,總算畫好了,今天老夫能畫了這樣滿意的畫作,也要謝謝各位公子小姐了!」
大家都急不可耐的跑了過去,即便是性子最沉穩的嚴曉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期盼。
只見畫捲上,湖面波光粼粼,遠遠的飄著幾隻花船,近處,柳枝輕搖,淺淺的筆墨勾畫間,八個人都顯得那麼的惟妙惟肖,詩意的穩重,公羊文濤的自信,黃安君和蔣青律的俏皮,嚴曉韻的含蓄,尤其是邊上正在舞劍的芸兒,那種飄逸出塵的味道,直入天上謫落凡塵的仙女,而在她旁邊,張文那一臉的癡醉和愛戀,是個明眼人也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