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客棧裡的氣氛瞬時變得怪異起來,而一直都沒見個人影的客棧掌櫃此時慌忙的從後面跑了上來,他四十多五十歲,稍微有點尖嘴猴腮的樣子,他幾步跑進來,拖長了聲音說道:「客官們息怒,千萬要息怒,大家都是小店的上賓,可不要傷了和氣。」
梁公子沒開腔,而是帶著敵意的看著樓上的張文,同時又不斷的用眼睛瞟著芸兒,這麼越是看下去,心裡就越是癢癢。
梁公子發傻,其他人倒是清醒,終於有人上前一把扯過掌櫃的衣領吼道:「王掌櫃,這些是甚麼人?」
張文一行人氣勢擺在那裡,這些公子哥雖然在蓬溪府肆無忌憚慣了,也還沒有完全昏了頭。
掌櫃的畢恭畢敬的對公子行禮道:「公子別慌,小人也不知道這幾位客人是誰,他們是今天晚上才住進來的。」
見打聽不出有用的信息,公子一把推開了掌櫃,再看向上面的康立人道:「那個,你是誰?不知道我們梁公子的名頭嗎?
康立人饒有興趣的抱住了雙手,然後詭異的笑著看了看張文。
張文無奈的一撇嘴,右手稍微一用力,將芸兒更緊的摟了摟,然後不顧芸兒窘迫的臉,輕浮的用左手手背在她臉上擦了一下道:「有必要告訴你嗎?梁馳雖然能在蓬溪呼風喚雨,可不要忘了,他也不過是一府的府衙罷了。」
張文這話說的大氣,一下子就把下面的嘈雜聲給壓了下去。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梁炳正上前一步,恭敬地一彎腰道:「在下蓬溪府梁炳正,還未請教閣下大名,梁某作為地主,也好款待一下諸位。」
芸兒這時候終於想辦法掙脫了張文的懷抱,往旁邊讓了一些,張文扭頭對她眨了眨眼睛,那樣子看起來總給人一種魅-惑的味道,她躲開了他的視線,看向下面的梁炳正道:「我們姓甚麼就那麼重要嗎?我看你們城外那麼多的難民,你有去問過他們的大名麼?」
張文立刻在旁邊鼓掌稱讚道:「說的好!」
梁炳正被張文和芸兒抹了面子,身後偏偏還跟著一幫子城裡的兄弟,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他在蓬溪府當太子爺當慣了,何時受過這麼大的窩囊氣,他咬著牙說道:「閣下還是聽我一句勸,既然來到我蓬溪府,那就是我梁家的客人,但若是總想著與我梁家為敵,那在這蓬溪府上也別想過得逍遙。」他這話說的還算客氣,畢竟現在還不知道張文他們的身份,不敢把他得罪過了。
張文扭頭看著梁炳正,稍微琢磨了一下道:「我送一首詩給你,你便能知曉我們是誰了。」
梁炳正一愣,沒想到對方還會弄這種玄虛,可這時候他站在眾人之前,也由不得他退縮,只要硬著頭皮道:「請說。」
「回路茫無期,家國飄搖蕩,問君安可定,父子陣齊心。」說完他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樓下的公子哥們聽了卻面面相覷,還真不明白這首詩和他的所謂大名有甚麼關係。
芸兒也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驚訝的叫道:「這是一首藏頭詩!」
下面的人一聽芸兒的話,頓時也反應了過來,有個性急的公子更是直接就喊了出來:「是回家問父!,梁老大,他讓你回家問你爹呢!」
康立人和陳家兄弟立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而梁公子那僅有的一點耐心和禮貌也頃刻間蕩然無存,漲紅了臉一聲大吼道:「給我打,打死這幾個混蛋。」末了還不忘添上一句道:「那個女的給我留著,本公子今天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