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怒火被激起,白灝當即決定親率剩餘六萬軍隊奔赴西北戰場,去會會傳聞中驍勇善戰的祗巖騎兵。只可惜現在他手下沒有了可調動的騎兵,戰鬥力勢必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他向來對白軍的戰鬥力自信,何況祗巖此次派出了多少人也尚未探清,一切還需等他到了徽羽城再仔細計量。
當晚,白灝叫雪遙替他收整好行裝,準備出發。
雪遙卻是慢吞吞的,等得白灝有些著急。她把收拾好的衣服遞給他時,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了?」白灝接過衣服,拍了下她的腦袋問。
「你要去很久嗎?」雪遙小聲問。
「嗯。」白灝點點頭。
「那你帶我去吧,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兒。我想跟著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央求他。
「不行。行軍打仗帶著女人會是累贅。何況,戰場不是女人該待的地方。」白灝斷然拒絕,語氣也驟然冷了下來,轉身便往外走。身後的衣角卻忽然被跑過來的雪遙緊緊拉住,接著是衣袖被她扯住。竟是讓他動彈不得。
「到了那兒我幫你幹活,干很多很多活,我一定不亂跑,不亂說話,不給你惹麻煩,別丟下我。」雪遙緊緊抓著白灝的衣袖不讓他出門。
白灝有些尷尬地立在門口,既不想帶她去,又不想衝她發火。
可是大軍出發時刻耽誤不得。白灝猶豫片刻,還是鬆了口,轉過頭皺緊眉,一副嚴厲的語氣:「一會兒我讓人找一套男裝給你換上,你當作我的隨侍,一路上老實地呆在馬車裡,不許亂跑。」
雪遙高興地鬆開了白灝的衣袖,朝他狠狠地點了點頭。
白灝帶著大軍出發,疾速前行,兩日一歇。白軍到達徽羽城時,城中白兵竟已是死的死,傷的傷,一片狼藉,而剩餘的小部分守城士兵仍然在與祗巖鐵騎浴血奮戰。
白灝親率支援部隊加入戰場。
新加入的白兵給祗巖入侵者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不到一個時辰,祗巖人死傷數百。
可隨後祗巖也趕來了援軍。
又一波鐵蹄踏入戰場,騎兵靈活的機動性讓本就是在苦苦支撐的白軍應接不暇。馬蹄踏過之處,傷倒士兵無數。饒是白灝冷靜地指揮,白軍終是漸落下乘。
而祗巖卻士氣暴漲,向白軍廝殺開來。一時刀兵橫飛,鐵甲濺紅,馬蹄下踏出無數斷肢殘臂,血流成河。
打到日暮西沉之時,白軍損傷已數以萬計。剩餘殘兵再難以支撐,不得不向內退入烏城。
徽羽城被祗巖佔領。
白灝立於烏城官邸之中,雙拳緊握,狠狠砸在窗簷之上,心中怒意卻是漸被憂慮所替代。
他沒有想到這短短幾年間,祗巖的實力竟然變得如此強大。以目前他手中剩餘的兵力對抗祗巖的騎兵,實在是相差懸殊,以卵擊石,而此刻白國的大部分兵力又被牽制在了季國戰場,若貿然撤回,則定會被顏國乘虛而入,季國危亡,白國也將不保。所以這部分兵力又是絕不能撤回的。
似乎,白國現在已經被逼到了一個死胡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