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白美人你怎麼也來了?我只讓他抓了雪遙進來,沒說要抓你啊?這一回來兩個我可無福消受啊。」亦弦刻意壓低卻帶著輕佻意味的聲音傳來。
白灝眉心微舒。這人沒死,而且竟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詫異中,他心頭微舒,卻又馬上緊崩了起來。
「她在哪兒?你又為何被關在這兒?」狐狸剛才的話讓白灝意識到雪遙果然是他派人抓來的。
「她被涼王關起來了,在我旁邊第二間。因為我跟涼王說她是我同夥,而我又不巧得罪了涼王。不過雪遙當然不是我的同夥,那只不過是被我玩夠了丟了的一個女人而已。你要知道,一個人呆在這牢裡實在是太寂寞了。」亦弦輕笑。
「哼,可惜我還有很多帳還沒和你算清呢。」白灝冷笑一聲,眼神恢復冰冷。
「那不如你救我出去,咱們再好好算?」亦弦似笑非笑。
「那日戰場,你為何幫我?」白灝審視著他。
「涼王說,幫他救了你,許我黃金千兩。」一隻鳳眼笑著看著白灝。
「原來如此。涼王將會如何處置你?」白灝眼神冷了下來。
「不知咳咳」儘管亦弦努力想止住,卻還是咳了起來。
「記得代我謝謝涼王。我和你未算之帳,便交由他來算吧,後會無期。」白灝說罷,轉身向前面牢房走去,他自知時間不多,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人身上,還不如去把那傻女人救出來。
亦弦整個人脫力般靠向牆角,眼睛卻是緊盯著那漸遠的背影,眼中深深憂色漸黯淡了。
向來極自信的他也開始有些忐忑,這一賭,他是不是要輸得一敗塗地了。
雪遙發現了從遠處走來的黑衣人,從大老遠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待那人走到門前她一眼就認出了那雙明裡暗裡她曾偷著看過很久的不會笑的眼睛。
「主子!」她興奮中更多的是吃驚。
白灝一指放於唇前示意雪遙不要說話,低頭去擺弄鐵門上的鎖。
雪遙聽話地點點頭,輕手輕腳地爬到鐵門前,伸出胳膊抓住了白灝的手,用極小的聲音說:「主子你快走,一會兒來人了會把你也抓進來的。」
白灝眉頭皺起,他手中的鐵絲弄不開這把鎖。他的刀倒是能砍得斷門鎖,卻勢必會引來守獄的官兵,難免一場惡戰。在涼王府挑起事端,絕對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遠處隱約腳步聲漫入,白灝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向雪遙。
她正抓著他的手滿臉擔憂地盯著他。
他唇角線條柔和了幾分,拍了拍她的手,凌身一躍,在牆上一借力,從窗口躍出。
雪遙盯著白灝消失在窗口的背影,淚珠不聽使喚地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