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道彎折,似乎有若隱若現的聲音傳來,像是一種低低的嗚咽,似是飽含了無數難以訴出的情緒,幽怨而哀涼。如怨如慕,似遠似近,時隱時現。好像是一個聲音綿綿不絕,又好像是無數聲音此起彼伏的在哭泣。
時斷時續的聲音纏繞在耳膜,季瑾莫名被激起一番悲涼心緒卻又不禁汗毛倒豎。這聲音初聽像人細聽卻又不像。幾絲詭異纏上心間,剛才那被砍成兩截的白花花手骨在腦袋裡一晃,便立刻打消了她心裡這裡也許還有別人的想法。
放眼前望,視線可及之處隱隱約約似是有一小團朦朧的黃光懸在半空,似乎在慢慢地向她飄來。季瑾右手撫上腰間短劍,駐足細看,模糊的光團越來越近,隱約看清上面竟是懸著一隻人手。
不,是手骨。慘白而細長的尖削骨頭。
她心裡一陣驚顫,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左腳卻不知踢到了什麼,被絆了一下。可她無暇後顧,只抬腳繼續退後,慌亂中又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怕前面黃光突然衝過來,季瑾不敢轉身,一手執劍,蹲下身死死盯著那團火光,另一手伸向身後摸去。
圓的,還挺硬,上面還有窟窿,下面是一條一條的,還挺整齊地排了一排。
摸著摸著冷汗就這樣順著臉流下來了,如果她沒猜錯,現在她手上摸著的的正是一具屍骨。季瑾趕忙收回手:「對不起啊,仁兄,我剛才不是故意要踢你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我計較啊。」季瑾話音未落,忽又響起時斷時續的嗚咽聲。
不應該啊,不是都說沒有鬼的嗎?
可是耳朵聽到的和眼睛看到的卻一再挑戰季瑾無神論的堅定性。她繞過白骨連連後退幾步,眼神死死盯著不疾不徐飄來的黃色光團,腳下沒注意,一個趔趄坐倒在了地上,她單手忙向後一支,卻不知觸到了什麼,整個坐著的一塊地面突然陷了下去,整個身子也失了重心跟著向下墜去。
季瑾心道不好,不過還好右手還攀在外面,忙胡亂一抓,竟真扒住了一截硬硬的東西。
下墜趨勢驟然一緩,整個人便靠右手的力量懸在了塌陷地坑的邊緣。
她試著借單手之力翻上去,怎奈因無另一處借力而動彈不得,提著一口氣向下看去,一片黑暗。隨手摸出一個藥瓶扔下去,半晌也沒有聽到回聲。右手上扒著的東西似乎也不是很穩當,焦慮漸濃之際,她忽然想起剛才她坐的邊上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啊,難道是——季瑾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出反駁的理由,那麼她抓著的一定是那人骨了。心中不由得默念了一長串的「對不住」。想必是那白骨在這裡長年日久,被長得茂盛的雜草籐蔓纏住了。也不知那籐蔓還能吊她多久,而且那道黃光一會兒也該飄來了吧。
也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那只是壞了一隻手的活人,而且還是友非敵。可她馬上卻又覺得她這想法不太靠譜。
要不就直接鬆手自己掉下去好了?
季瑾心中正糾結著對策,忽覺視線內黃光飄至,同時,一個冰涼的東西抓在了她正抓著人骨的那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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