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兒黑衣人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高個兒個。他揚起手,做了一個「殺」的手勢。只要現在殺了他,那麼下一部計劃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聽見刀鋒出鞘的聲音,季瑾微掀起一隻眼,可燭光下黑衣人手中的刀反射的光直刺入眼,她只得閉了眼。
忽然想起小時候師傅問她下輩子想變成什麼,她好像說過想變成一顆樹,安靜地生長在天地間,可是老天爺你也不能這麼準吧,現在倒真把她變成了一棵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任人宰割的植物了。看來她是個烏鴉嘴,以後絕對不能再亂說話了。
聽著細微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季瑾心裡翻騰如千軍萬馬,手腳卻有絲毫動彈不得,只能暗暗咬緊了牙關,腦袋裡翻轉著各種行得通或行不通的辦法。
不知什麼咯吱響了一聲,腳步聲停住了。
季瑾微睜開眼,只見兩人同時看向西北角的窗戶,與此同時,房門「彭」地一聲被震碎,一抹青衫閃身而入直奔季瑾,隨後便是執劍的楚雲衛風。
矮個兒黑衣人見形勢有變忙揮刀砍向季瑾。
卓澗身趕不及,直接將長劍脫手揮出,剛好釘上黑衣人握刀的右手。刀脫手落地,黑衣人沒有去拾刀,而是飛身以手為刃凌空向季瑾脖子砍去。季瑾忙扭頭向左後方一仰,凌厲的掌風從右耳擦過,削下一縷頭發來。
黑衣人一掌又欲揚起卻見卓澗的劍尖已抵上了他的喉嚨,便一掌直向自己天靈蓋拍去。
卓澗阻擋不及,只得任他自絕於掌下。
而另一邊楚雲衛風正在揮劍避閃著雨絲般旋散的飛針,而發出飛針的黑衣人早已躍出窗口。楚雲追出,衛風停下手,過去斬斷了季瑾的鐐銬。
卓澗揭開地上黑衣人的蒙面,雖人已死,臉上卻仍然透著掩蓋不住的殺氣。環顧週身,也沒有找到什麼與他身份有關的東西。他走向牆壁,拔下釘在牆上的銀針。是那種很常見的暗器,只不過針尖淬了毒。
一番檢查下來,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楚雲從窗口躍入,只向卓澗搖搖頭,沒有追到那黑衣人。
季瑾從卓澗處得知那種讓自己昏昏欲睡並且對別人的問題有問必答的幻香應該是來自祗巖——一個以馬和香料藥材聞名的北方部落。
回王府的路上季瑾一直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她當時有沒有說漏了什麼,可是在她清醒前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卻是怎麼也記不起來。真是不得不佩服祗巖的這幻香。
季瑾無奈地抬頭望了望天。可是為什麼後來她清醒過來了呢?那極其細微的幽香想到這兒,便伸手去摸腰間,果然還在。
她端詳著香囊,卻發現香囊底部漏了一個小洞,已有大半香料漏了出去。從破口處捻了一撮碎屑聞了聞,果然就是這個味道。陌檀好像說過這香囊有寧神靜氣的功效,卻不知竟連祗巖的幻香都能解。
這小小香囊竟然幫了她這麼一個大忙,只可惜不知什麼時候給弄破了,只好下回拿去讓陌檀幫她補補了。
「哎,對了,這屋子這麼偏僻,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季瑾略帶疑惑的表情倒是讓卓澗有點不解,「我在青雲閣附近找到了這個。」他攤開手,是季瑾那個被摔碎了的青色小藥瓶。
原來卓澗從皇帝寢宮出來後,見到了季瑾的侍女小玉。小玉擔憂地跟他說王爺平時在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現在卻還沒有回來,擔心王爺出了什麼事。卓澗這才感覺到似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忙趕到青雲閣,卻發現了被擊昏的衛風。他在青雲閣附近搜尋,直到他發現了地上的藥瓶碎片,斷定季瑾是被別人綁走了。
「那你是如何追到那偏僻的小屋的呢?」看著季瑾不解的眼神,卓澗略微一詫,隨即展眉一笑,指了指季瑾拿在手上的香囊。
「我還以為是你故意留下的暗號,原來只是巧合。從青雲閣的正門到你摔碎的藥瓶一路上都撒著這香料的碎屑,我們跟著這碎屑自然也就找到了你。」
原來是這香囊救了她。季瑾腦海中浮現出陌檀那雙細長清亮總是帶著淺笑的眸子,是他幫了她嗎?亦或只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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