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比鬥
刀雖然也登得大雅之堂,刀、劍之別未必便是俠盜與君子之別,但在習慣上,尤其在刀劍用在不以戰鬥為目的的場合時,二者的身份卻是有一定差異的。
有研究者發現,古龍筆下的俠客們每使刀而較少使劍,並認為這體現了古龍的平民意識。確實,除了著名的小李飛刀外,蕭十一郎、傅紅雪、丁喜、姜斷弦、花錯、朱猛等英雄大豪傑用的都是刀。
古龍認為:「劍是優雅的,是屬於貴族的;刀卻是普遍化的,平民化的」,「劍有時候是一種華麗的裝飾,有時候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在某一種時候,便甚至是權力和威嚴的象徵。刀不是。」確實,在其他諸家武俠小說寫手當中,還沒有誰像古龍這樣如此注重兵器的意義,我們讀了古龍作品,也許能夠加深對刀的性格的理解。
不過凡事都無絕對的,刀和劍所代表的意義也要看場合以及所使用之人本身,就像現在葉姓男人雖然使用的是刀,馬道士使用的是劍,但是兩人的形象彷彿顛倒了過來一樣。
馬道長的劍大開大合,往往是一往無回的氣勢,是君子的形象,但卻是一個落莽的君子。
反觀葉姓男人的刀,雖也有著橫劈側掛開天闢地般的霸氣,但總掩飾不住其中透出來的那股子細膩如少女般的靈活,以及陰柔!
兩人的實力看起來不相上下,但是張太平是個中大行家,可以看出來馬道長的敗落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幾招過後,葉姓男人剛猛的刀法忽然猛地一轉變,從一個山東大漢忽然變成了江南的小姑娘,輕輕地在馬道長身前撫過,看似慢實則快,在馬道長胸口上留下來一道長長的傷口。
「你敗了!」男人手起刀站定,依然像先前那樣風輕雲淡。
「我敗了!」馬道長沒有避諱,乾乾脆脆地認輸。
「師傅,師傅。」青木跑到馬道長身旁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了。」
馬道長搖了搖頭說道:「不礙事,葉施主手下留情,只是受了點傷皮外傷,將息幾天就好了。」
青木看了看馬道長胸口上的傷勢,雖然流出來的血染紅了一片衣襟看起來有點淒慘,但是確實並不嚴重,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說道:」我去找些金瘡藥過來。「張太平從口袋裡面取出來一個小瓶子說道:「這是一些止血的金瘡藥,你給你師傅敷上吧。」
見到青木還有點猶豫,馬道長笑罵道:「別不知好歹,張老爺子的醫術絕高,從張家出來的金瘡藥絕對是極品。」
馬道長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極品的金瘡藥,但卻不是出自老爺子之手,而是張太平自己配製出來的,裡面參雜了一些空間裡面的好藥材,止血癒合傷口的功效奇高。
青木趕緊接過金瘡藥給馬道長敷上,果然奇效,往外湧的鮮血立即止住了。
葉姓男人的刀並沒有收進木匣子裡面,等馬道長收拾了傷口之後轉頭朝著張太平看過來。說道:「我感覺這位兄弟也是一個練家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賜教兩招?」
「你要向我挑戰?」張太平笑了起來。
葉姓男人對於他臉上的古怪笑容無動於衷,將刀又抽了出來說道:「還請不吝賜教。」
馬道長和老爺子有交往,聽過老爺子說起張太平的功夫,只是耳聽不如見面,對於張太平的功夫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心裡面並沒有直觀的概念。剛準備說些什麼,張太平的開口就將他的話堵在了喉嚨裡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領教幾招。」張太平笑著說道。走到馬道長跟前說道「借道長的劍一用。」
馬道長將劍給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葉姓男人說道:「待會兒還請葉施主能夠手下留情。」
張太平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在功夫上面也有被人看輕的一天。
「大哥,不要打了吧,別和這個自以為是的人比試。」范茗看著明晃晃的刀和劍,雖然知道張太平的功夫了得,但是刀劍無眼,一旦開打誰能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立即就對那個儒雅的男人產生了惡感,說的話也不客氣了。
蔡小妹雖然也有點擔心,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只後悔為什麼要走進這個道觀,要是姐夫有個什麼長短,根本就沒法像姐姐交代。
張太平朝著兩人示意了一下沒事,然後又擺手揮退了已經弓著身子做好戰鬥準備的地條大狗,提著劍朝著葉姓男人拱了拱手說道:「請!」
葉姓男子雖然看不出張太平的深淺,但是在張太平站到他跟前的那一刻起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機感,所以出招之時並沒有手下留情。
張太平用的是劍,但是使出來的卻是刀法。他的刀法狠辣和速度見長,倒是用輕盈靈活的劍施展出來卻並不能發揮出刀法的全部威力。到也和葉姓男子鬥了個旗鼓相當。
見到兩人竟然能鬥得旗鼓相當,坐在旁邊八仙桌旁邊的馬道長有些感歎,神情也有些蕭索。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新一代的崛起總是伴隨著老一輩的黯然退場。馬道長的心情有點複雜,並不是嫉妒晚輩,只是一種英雄遲暮的正常反應。不過好在他在山中隱居十幾年,心修得不錯,很快就拜託了那種情緒。
朝著身旁的青木說道:「仔細看著,你學習的雖然是劍法,但是功夫到了一定的地步總有著共同之處,對你以後的劍法有幫助。」
「嗯!」青木點了點頭,其實不用馬道長說他已經在眼睛放光地看著了。
葉姓男人的刀法剛猛中帶著柔和,往往在猛然轉變之中都能給人一種很突兀和難受的感覺,要是別人,比如也許和馬道長一樣在他的這種突然轉變之下落敗了。
主要是張太平的刀法也是一往直前帶著詭異的刀法,有些相似的意思,所以對於他的這種讓人鬱悶欲死的刀法倒還能適應。
忽然,葉姓男人的手腕微微一旋轉,正在橫切的到突然就轉變了方向,朝下劃去,這招極為突然,一旦被劃上了絕對是開膛破肚的下場。
張太平在空間的強化之下感官和反應已經達到了超人的地步,快到極致在別人看來反而放慢了的速度在他的眼睛之中卻沒有多少神秘感。他的刀則從一個同樣詭異的角度自下而上猛提而起,如此兩刀便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在力量上估計還沒有人能達到張太平這麼變態。葉姓男子的刀法的確很不錯,但是輸就輸在了力量上面,兩刀猛然相撞在一起之後一股巨大的力道順著刀柄瞬間傳遞到了他的手上,虎口承受不住這種力道直接崩裂了開來,鮮血在空中灑出一道紅線。
這是一個真正將刀看作生命的男人,即便是整個手臂都被巨大的力道帶著狠狠地向上揚起,卻依然用受傷的手緊緊地握著刀柄,不讓長刀脫飛出去。
這一招過後張太平就停了下來。
男人將長刀遞到另一隻手裡面,還刀入鞘。朝著張太平說道:「我輸了!」
張太平點了點頭:「你輸了!」
馬尾辮臉上首次露出別的表情,是一種疼惜,從自己的袍子上面撕下來一片輕輕地給男人包紮起虎口。
張太平將金瘡藥扔過去說道:「撒些這個會好得快點。」
馬尾辮接過藥瓶並沒有立即拔開瓶塞,而是抬頭看向男人。葉姓男人笑了笑,這一刻竟然有著女人般的魅惑眾生感,揭掉布條將金瘡藥灑在了上面。
ps:本來想著多發幾張,結果晚上又有事,今天就三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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