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平識趣地告辭離開。老人和張太平爺爺是一個輩分的人了,難得的是身體一直還算硬朗,雖不像張太平爺爺那樣還能上山打獵、健步如飛,但也無病無災。
回到家裡時,奇怪的是門已經關上了,張太平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丫丫。張太平問道:「你媽媽呢?」
「媽媽給你送衣服去了,你沒見到媽媽嗎?」
「送衣服?我去找她了,你關上門吧。」
等丫丫重新從裡面關上了門,張太平才向村子中見奔去。自己剛才走的是村子外圍,而她肯定走的是村子中央,理所當然的碰不上。張太平向著狗叫聲的地方跑去。
果然在路上遇見了一個拿著手電筒在夜間的冷風中瑟瑟發抖的笨女人。
張太平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過去直接抱住了這個為了給自家男人送衣服而忘記給自己加件衣服的傻女人。蔡雅芝在張太平懷裡嗅到熟悉的氣息,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了下來。
原來當張太平都出去了,蔡雅芝才想起來他只穿了一件衫子,趕緊翻找出來一件厚點的衣服,等她跑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張太平的影子,又不能大聲叫喊,只能追趕著想要給他送上去。然而追趕了一路都未有追上。卻是兩個人錯過了。
張太平看著她自己也只穿著薄薄的兩件衣服,手裡卻拿著給自己的厚衣服,心中有股疼痛的感覺,又有種無法抑制的蔓延開來的幸福滿足。
這個傻女人需要用一生來愛護,來疼惜!
「阿奇阿奇」懷裡的人兒打了兩個噴嚏。
張太平趕緊將厚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不有分說地抱起她向家裡飛奔而去。
張太平可以穿著單衣服在冬天的寒冷夜裡行走,並不是時下小青年那種為了風度而不要溫度,站在寒冷中如同小雞一般瑟瑟發抖般的耍俏,那是因為他身體素質已經強悍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畏寒暑。
而蔡雅芝的身體卻是再普通不過的體質了,因為這幾年的勞作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弱一些,穿著單衣在寒冷中走了幾十分鐘,立即就感冒了。
回到家裡,開了門,將她放在炕上,她卻想要起身。張太平只是嚴厲的一句「別動」,便阻止了她的起身。
雖然張太平的聲音嚴厲,但是她卻是能從這句嚴厲的詞語中聽出著急,聽出關愛,便聽話地躺在床上,任憑張太平給自己蓋上棉被。
「爸爸,媽媽怎麼了?」小丫丫看著媽媽躺在床上,緊張地問道。
「沒事,媽媽只是感冒了,丫丫不要擔心,奧。」
丫丫這才小大人般的鬆口氣,她也是知道感冒不是什麼大病的,因為自己就得過感冒病,只是吃了些藥就好了。
對著丫丫說道:「丫丫在這裡照顧媽媽,爸爸去給媽媽煮些薑湯。」
「嗯」丫丫爬上床坐在媽媽的身邊,煞有介事地替媽媽掖了掖被角,輕輕地拍著被子。蔡雅芝被弄得哭笑不得。
張太平進了廚房找了一番卻並沒有找到生薑,於是又到臥室來問蔡雅芝生薑在哪裡,才被告知家裡沒有生薑。張太平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就有出去了。生薑是剛受寒感冒的最好的良藥,不但能立即清除剛侵入身體的寒冷還能提高免疫力,且沒有其他藥是藥三分毒的毒性。
空間可以加快植物的生長,但卻不能無中生有,沒喲種子就無法的到生薑,至於空間泉水肯定是會有效果,但是總不如用空間泉水煮出來的薑湯來的效果好。張太平別並沒有打算用其他的藥材代替,直接打開屋門奔了出去,跑到最近的王朋家裡,說明了來意,很遺憾王朋家裡的情況還不如自己家裡,孤兒寡母的生活本來就拮据,生薑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當然是沒有了。
也是張太平關心則亂了,病急了亂投醫。冷靜下來的張太平這次直接向著村長家裡跑去。
敲響了屋門,開門的是王貴,將張太平讓進了屋裡。不等他開口,張太平就問出了來意:「你家裡有生薑沒有?」
「生薑?有,你等一會兒。」也不問張太平要生薑幹什麼,立即鑽到出廚房裡提出來一大包生薑,遞給張太平。看著張太平有些焦急的樣子,便多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幫忙?」
「沒什麼大事,只是小芝感冒了,家裡沒有生薑,來找些生薑煮薑湯驅寒。」
「嗯,這些全拿去吧。」
「要不了這麼多,只需要兩三塊就行了。」
「隨你,你要用多少就取多少吧。」
張太平取了四塊,道了聲謝後就又飛奔而去。王貴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張太平沒入的黑夜才關上了屋門。
「剛才是誰在外面?」
「大帥。」
「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大事,只是來找了些生薑。」
屋裡逐漸沒有了聲音。
張太平回到屋裡一頭扎進廚房中,將生薑洗乾淨去皮切成絲,再加了些蔥花用空間水煮成湯,嘗了嘗感覺有些生澀就有給裡面添加了一些鹽,有些淡淡的鹹味稍微掩蓋了生薑的澀味和怪異的辣味。
薑湯端進臥室的時候,蔡雅芝已經睡著了,她本來不會這麼早睡覺,但是今晚受了寒感覺頭腦發木,眼皮也支撐不住就在丫丫輕輕的拍打下睡著了。丫丫也坐著趴在旁邊睡著了。
張太平先將丫丫抱到廚房的炕上,脫去衣服塞進暖烘烘的被窩中。然後才回到臥室中輕輕拍醒蔡雅芝。
蔡雅芝睜開張太平空出來一隻手來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可怎麼都抹不乾淨。於是便輕聲說道:「哭什麼呀?」
蔡雅芝自己用手抹了抹眼淚才止住流淌不住的感情。
張太平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碗吹了吹,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的嘴邊:「乖,喝了這湯就好了。」
蔡雅芝紅著臉看了看張太平,心裡想到,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吃藥還要人來哄。但是還是聽話地喝了碗裡的薑湯。梨花帶雨、賽若桃花的臉頰,嗔怪的眼神,再加上因為生病的那種不勝嬌弱,竟有一種病中西子般的風情。要不是她還在病中,張太平可能就化身成狼了。
粗獷的男人一旦溫柔起來,雖然給人的感覺還是像小孩子一樣毛手毛腳,但是卻能特別感動人。
蔡雅芝現在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即使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也不願閉上眼睛。
張太平卻是將她輕輕放到在炕上,蓋上被子。在她耳邊說出了她這輩子聽到的第一句情話。「睡吧,以後有的是時間,一輩子還嫌不夠嗎?」一個是第一次說情話,說的不是很高明但卻自然;一個是這輩子第一次聽情話,也聽得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蔡雅芝將頭向張太平懷裡靠了靠,沒有多久就進入了夢鄉了。
第二天,張太平氣來的時候,蔡雅芝還在熟睡,張太平看她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摸了摸額頭溫度也沒有什麼一樣,反而感覺比以前的氣色更好了。
張太平沒有打擾她,輕身起來到後院山谷中練了一會兒拳。然後就拿起鐮刀和钁頭還有鐵掀向著趙老爺子的竹林走去。
這片竹林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林中的竹子參差不齊,地上也鋪上了厚厚一層已經枯黃了的竹葉。老的竹子都有手臂粗了而細的有的才指頭粗,摻雜在一起過於密集了。只是讓張太平奇怪的是好些個老竹子枯死了,按說不應當的,這竹子看上來最多也就七八年,還沒有到竹子的命限,但是卻名模奇妙的枯死了。張太平不知道原因也懶得探尋了。
先是挖取了一些細小的嫩竹趁著大清早沒人放入了空間中,栽種在那片規劃出來栽種果樹的地方上。等張太平給空間中挖取的細竹子夠了,正準備挖取粗點的竹子時,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前面一根小腿粗的枯死竹根旁邊有一個小洞,東邊盤著一條小兒手臂粗的眼鏡蛇,捨身盤起來,只有蛇頭立起來正對著枯竹根底下的洞口,不斷吐著信子。
張太平對蛇沒有什麼偏見,沒有到一看見就想上前拍死一隻老鼠從洞口中探出頭來,也許是感應到了殺機或者莫名的危機,剛想要掉頭往裡面跑,突然從側面閃電般衝出來一個蛇頭一口將這只連反應過來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倒霉老鼠咬進了嘴裡。
確切的說這並不是老鼠,而是竹鼠,以吃竹子為生,這裡的老竹子之所以會莫名奇妙得枯死或許就是它們的傑作吧。
蛇將竹鼠咬住卻並沒有立即就吞下去,而是在不斷地向竹鼠身體裡注射毒液,直到竹鼠沒有一點動靜為止才將竹鼠放了下來。然後張大三角形的嘴巴,將整個竹鼠一點一點吞下去。它的嘴巴張開竟然要比身體大上兩倍還有餘,足夠將竹鼠整個包裹住,但是脖子卻是細的,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將竹鼠咽到了肚子中,張太平都擔心這個肚子會不會被撐爆,神奇的是肚子只是鼓起一個比身體別的地方大兩倍的包,看起來沉重異常,卻沒有限制這條蛇的活動更妄論撐爆了。
難怪人常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估計蛇類也是一個貪婪不足的種族,不管是它的身體能不能容納得下都想吞到肚子裡,如果不自量力了,往往就有被撐死的可能。
這條蛇吞完了竹鼠才施施然地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