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俊峰道:「是呀,這次來也只是以為就是在山邊子上轉悠兩圈就了事了,沒想到卻是深入了大秦嶺真正的為人探索的處女地。見識了不少呀。」
錢老頭笑道:「我也是很驚訝的,一直以為城裡的孩子是吃不了苦的,以為第一天就會有人堅持不下來,本打算讓王貴將想要中途退出的人送出去的。大吃一驚的卻是沒有一個人中途退出,並且無人抱怨山途又苦又累,卻是讓老頭子我刮目相看了。你們幾個城裡孩子了不得。」
牛俊峰大笑道:「錢大爺謬讚了,咱們幾人別的什麼不敢說,但是遇到玩的事情比誰都積極有耐性。只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能將旅途走完。主要還是想要將狗們拉到山裡適應一下山林中的環境,增加些野性和野外生存的能力,額,呵呵,呵呵。」說道這裡突然想起啦什麼,不好意思地猛打哈哈。
錢老頭斜了一眼牛俊峰道:「我就最欣賞你這後生的直性子了,有什麼說不得的?黑子雖然死了,但是我老頭子也不是放不下看不開的傢伙,還能讓人連狗都不能提了?話說,要想大狗靈性更足,更具有野性和攻擊力,那最好還是經常帶到山林中野外訓練。」
楊萬里接上話頭:「的確是這樣,阿雷以前就是沒有一點野性太過溫順了一點,經過前一次的進山和黑熊打了一架,雖然被打的受了傷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好,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發生了變化,多了些血性。可能人的眼睛看的還不明顯,可是其他狗的反應卻是最能說明事情的,以前還能和阿雷在一起嬉戲的狗們現在好些已經不敢接近阿雷的身邊了。再經過這次,肯定變得跟家兇猛,就像一把終於沾染上血腥的寶刀開了封,從此鋒芒畢露。」
「嗯,這幾條大狗都有變化。變化最大的還是大帥的阿黃了。我記得幾個月之前阿黃還沒有這麼大,毛髮也沒有這麼光亮,整天髒兮兮的還膽小怕事,一遇見別的狗就夾著尾巴逃跑。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又長大了許多,這次進山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看起來很聰明。不知道大帥你是給它吃了什麼東西?」錢老頭對阿黃點評了幾句。
阿黃變化的確挺大,整天在一起能時時刻刻看到的張太平感覺還是不太強烈,可是對偶爾見一次的人來說就是一次一個樣。
楊萬里也驚奇地問道:「對呀,張大哥你給阿黃吃的是什麼呀,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一隻土狗,這次就變成了大狗了?」
張太平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是給它喝的是空間水吧,於是避重就輕的道:「能有什麼?就是比以前餵養的好了,吃著吃著就成這樣了。」
翻過駱駝嶺再從進山出山的門戶一指山經過,進了村子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五條大狗出山後和進山前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身上多了一種殺氣,比人感應靈敏的小動物或者狗們的同類都能感應到的這種認識感應不到的危機。村裡凡是見到的土狗們都是夾著尾巴就跑,不敢停留一刻,雞鴨之類的家禽也是猛往家裡鑽。頗有鬼子進村了,大家快躲起來的意思。
眾人臉上也全是笑容,雖然山裡的風景很是奇特壯麗能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但是人畢竟是群居動物,離開人類聚集地太久了也會有一種思念的感覺。從山中出來竟讓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看到來往的行人也倍感親切,笑著打聲招呼,這將過往的村名門弄得也是心情不錯,城裡人主動給我打招呼了!
出了山,錢老頭王貴就和眾人分開來了,他們都各自回家去了。張太平領著其餘的人回到家裡。眾人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能躺倒床上好好睡一覺,其他的都不想做做。張太平給沒人泡了一杯紅花,眾人坐在中院子裡的桂樹下歇息喝茶。
妻子不在,只有丫丫和幾個村裡的小娃子在大院子裡玩捉迷藏。小娃子看到張太平回來了就都跑走了。只留下小丫丫還面對著牆壁小手捂著眼睛在數著數,數完後還問了幾聲「藏好了嗎?」坐在院子裡的眾人以為就沒有人答話了,沒先到門背後的大缸裡卻是傳來一聲「藏好了」。
眾人不覺好有愛,小朋友的捉迷藏還可以這樣玩,都笑出了聲。
丫丫感覺到了不對勁,轉過身來,看到院子裡做了一群人,其中還有自己喜歡的那個大姐姐:「姐姐,你又來了呀?」
范茗被兩個小孩子的捉迷藏逗得咯咯直笑,將看見眾人笑後還在發愣的小丫丫拉進懷裡卻是祥裝生氣著道:「不要叫姐姐了,以後叫姨姨,知道嗎?」說完自己首先臉紅了,其他人不明白為什麼要將姐姐改為姨姨,別人都嫌將自己叫的老了,她到好,專門讓人家往老裡叫呢。可是這樣臉紅什麼呀?這就只有她自己和行姨知道了。
小丫丫當然也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話地一應了一聲:「知道了,姨姨。」
范茗立即臉色緋紅地高興地將丫丫抱進懷裡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丫丫真乖,有沒有想姨姨?」
「想了」
「有多想?」
丫丫形容不出來到底有多想,便伸出小胳膊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畫了一個自己認為是很大很大的圈,愈顯得可愛異常。范茗又是一陣疼惜,都捨不得放手了,就讓丫丫坐在自己腿上。
這時藏在缸裡的小孩見長時間沒有人來尋找,輕輕揭開蓋在大缸上的竹編,探出半個小腦袋偷偷地向外看,沒看到小眾人笑得更歡快了,丫丫本就可愛了,現在又來一個有趣的。缸裡的同丫丫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子聽到笑聲更不敢出來了。
小丫丫從芳名懷裡溜下來跑到缸前揭開竹編道:「不玩拉,他們都走了,你也出來吧。」躲在缸裡的小女孩這才從缸裡爬出來,低著頭就想往外走。
正好這時張太平洗了一堆蘋果進來給每人手裡發了一個。范茗叫住:「小朋友等一等。」
小姑娘聽到叫聲停了下來轉過身,只是依然日這頭不敢看眾人。范茗走到跟前蹲下來,才看清楚小姑娘自能惹人憐愛,臉上怯怯的表情,紮著兩條小辮子,衣服上沾染了些塵土更顯得小孩的特性。抬頭看了一眼范茗又低下了頭,小手緊張地揪著衣服的下擺。
范茗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小妹妹別怕,來姐姐給你一個蘋果。」剛才還讓丫丫叫自己姨姨,這會兒又自稱姐姐。
小姑娘抬頭看見遞到眼前的紅蘋果,吞了下口水,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卻沒有接,而是看向站在旁邊的丫丫。丫丫從范茗手裡接過蘋果遞到小姑娘手裡道:「天天你拿著吧,我姨姨給你的。」說話自有一股驕傲勁兒。
叫天天的小姑娘這才接過手裡的蘋果,看了一眼范茗轉身向外跑去,但是到了門口卻是不敢過去了,轉過頭來望著眾人。坐在那裡喝茶的眾人趕緊將趴在門口休息的大狗叫開來,一面嚇到小姑娘。但是小姑娘還是不敢出去,站在門口都有將蘋果扔掉的趨勢,因為幾家就有一條狗,只要你進來它是不搭聲的,但是要是有人想從屋子裡那一個東西再走出去卻是萬萬不能的,所以現在即便是大狗門都離開了門口,小姑娘手裡那著個蘋果也是不敢往出走,怕那隻大狗突然跑過來咬了自己。
丫丫見狀跑過去拉著天天的手將她送了出去,一出門小姑娘就飛奔而去。
丫丫回到院子裡,鑽到張太平懷裡,張太平將她放在腿上道:「你媽媽呢?」
「媽媽在果園裡呢。」說著就又從張太平腿上溜下來向著後院山谷果園跑去。
不一會兒,蔡雅芝就和丫丫又回來了。看見張太平和一群人笑容洋溢地比劃了一番。范茗看到蔡雅芝卻是莫名心虛的沒有上去說話。蔡雅芝的手勢都由張太平翻譯給大家,最後一句卻似「中午吃什麼飯呀?」張太平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楊萬里建議到:「還是吃湯麵吧,不用放醋,放上酸菜湯就行,快捷簡單而且有鄉味,想想就忍不住流口水。」
楊萬里的建議大家沒有人反對,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三個女人一起到廚房去準備。院子裡只剩下幾個男人,張太平取出一副象棋,葉清和牛俊峰坐在棋盤跟親對殺。從棋局中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葉清是性格老練成熟,步步為營從不冒進,先擺好防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也是體制裡的做事準則。牛俊峰呢看似粗狂大意,卻是粗中有細,細不繁瑣,直接以當頭炮起手,接著又架起仕,以攻為守卻並不是完全就沒有一點防守。
張太平和楊萬里在旁邊觀棋不語,只有何成指著棋盤對牛俊峰出謀劃策著,只不過自己水平本來就不怎樣支出的昏招並不被牛俊峰採納。
正在聚精會神看棋盤,樹上卻咕咕叫了幾聲,還算是置身事外的張太平和楊萬里抬起頭來,只見小櫻和小舞在樹上正悠閒地梳理著羽毛。在山中水庫中露了一次臉的傢伙隨後就有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現在卻又回到了家裡,行蹤還挺神秘的。
楊萬里笑道:「張大哥,你這鸚鵡還真行呀,真的將那隻母的勾搭回來了。」
張太平無言以對。楊萬里又道:「你這只鸚鵡實在是太聰明了,都快成精了。到時候要是生了小鸚鵡,如果賣的話我就在這裡先預定一隻了。」
「這個是小事,到時肯定給你留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