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里咋了牛俊峰一拳笑罵道:「你丫的武俠小說看多了,還古墓派呢?何必捨近求遠?眼前坐著一位高人都不認識!真是瞎了你那雙號稱慧眼識英雄的狗眼呀。
「那裡?」就連坐在一邊不太說話的葉清都提起了興趣。
「張大哥呀,難倒能和黑熊單挑還不落下風的猛漢還不能算是高人嗎?」楊萬里指著張太平道。
其他幾人一想也是,黑熊可不是一般人能單挑的,誇張的是被打過的黑熊看見張太平扭頭就跑,可將當時黑熊畢竟是沒有討到好處。這麼一位猛人在身邊處了幾天了竟然沒有覺察。
牛俊峰搓著手嘿嘿笑道:「燈下黑了,燈下黑了。光想著別處而忽略了眼前呀。張大哥這是自己練的還是受過世外高人的指點呀?」
「跟我爺爺學的。」
「啊,那老爺子不就是傳說的世外高人了?幸會幸會,張大哥看看我這根骨可是練武之奇才?」
張太平被這貨的涎臉賴皮像弄得哭笑不得,別看牛俊峰是一個好似一根筋的肌肉男,相處之後才會知道,這卻是一個內秀的傢伙,活躍氣氛的手段層出不窮。誰若以貌取人真把他當做有勇無謀的傢伙,那肯定會在他手裡討不了好。
張太平逗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正在秀肌肉的傢伙,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惋惜的搖了搖頭。
牛俊峰見到張太平點頭立即虎軀一震熊腰挺直,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氣勢。
「這世上可沒有什麼九陽神功,要想練武都得從小身子骨沒有長成就開始塑造。你現在也是二十幾歲的老男人了,肯定是練不成了,可惜了一身好骨子了。」
「真沒有一點挽救的方法?」
張太平故意摸著下巴給了一點希望:「那就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站樁開始,一天先站個十小時的馬步,半年後就可以入門了。」
牛俊峰一聽這話,一天十小時馬步,還是半年才入門,立馬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到:「看來絕世高人是與我無緣了。」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王朋鄙視著道:「我小時候可是見過大哥練武的,每天不但站樁,還會在腿上綁著沙袋跑十幾里遠再跑回來,還會抱著石頭在山上跳來跳去,如果完成不了,老爺子可是會拿籐條抽的。」
錢老頭子也道:「的確,小時候張老爺子訓練大帥真是狠呀,大人們看著都心戰,沒想到這小子硬是咬牙撐住了。只是後來……」說著歎了口氣撇了張太平一眼。
眾人感歎道,果然電視上演的豬腳功力大增的奇遇是不可信的,只有一份付出才有一份收穫。
牛俊峰好奇地問王朋:「那你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學?」
王朋的臉瞬葉清這時說道:「唉,去家裡卻是還沒有拜訪過老爺子。」
張太平無奈的道:「老爺子獨自一人住在山上,就連我一年也不見得能見上幾次。」
眾人聊到太陽快要落山了才罷休,王貴獨自一人出去獵狩,錢老頭帶著其他的人。范茗聽說西邊距離木屋不遠處有一處竹林,這時候還能找到一些竹筍,張太平便榮幸地被抓了壯丁。後面還有一個跟屁蟲王朋。
要說錢老頭這座木屋選址著實不錯,東南有湖,正南有谷,西邊還有一片竹林,說是世外桃源也不為過,是一個避世的好去處。
竹林夾在兩片松杉之間,不像是認為栽種,那就只能是前些年飛機播種後長成的了。竹子是一種由根部可以不斷地長出新枝的植物,繁殖速度很是迅速,別說初始在中一片竹子,就是栽種一棵,幾年後也能變成連蔭的一片。
竹林中的竹子粗細不一,在晚風中左右搖擺沙沙作響。
站在竹林邊上,望著碧綠連天在晚風中站不住身形的竹林,范茗卻是停下了腳步。張太平不明所以也就跟隨者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范茗經稍有憂傷地問道:「大個子,你以後會記得我嗎?」轉過身來看著張太平,眼中竟是連張太平也看不懂的悲哀神情。
張太平一愣,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即便是對感情遲鈍的張太平也感覺出她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但是兩人的身份在中間亙著,張太平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她會對自己有意思,況且現在城市中的女孩很少有一見鍾情的情況出現。就算現在有人告訴張太平說是范茗小姑娘喜歡他,他也只是會當成一個不好笑的玩笑罷了,在他心裡范茗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但是他已經將她當成是一個可以保護的妹妹,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一見鍾情是不多,可那是對於一個正常生活的女孩子來說的。張太平不明白范茗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不明白她心中的那份純潔程度也是情有可原。恐怕就是看著她長大的行姨都不會明白她對於張太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也許只是當除了親人之外幾乎沒有接觸過異性的她對這個叫做張太平的大個子有些許好感罷了。
其實張太平是忽視了空間在他身上的作用了。別人不知道,范茗只感覺站在他的身旁便充滿了安全感,怎麼說呢,就像從來不曾享受過的父親的那種感覺,安心而溫暖。
張太平笑著說道:「當然會記得呀,你以後想要來玩了還可以再來。」
「真的可以有機會再來嗎?」范茗黑白分明的眉張太平凝神看著她,不明究竟。行姨憐惜地撫了撫她的頭,沒有說什麼,只是這時候這個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打動心境的女人眸子裡才會流露出屬於一個弱女子的不捨與心疼。
范茗眨巴了下眼睛努力變換了一下感情擠出一個明媚的小臉說道:「我們進林子裡挖竹筍吧。」
張太平滿腦子的問好,實在不小的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這感慨,只當做小女孩子的悲春傷秋,也就沒往心裡去。
四人來到竹林裡,自然是張太平的王朋當做挖掘的主力,范茗在旁邊打打下手,做做濾泥裝袋的活計。行如水例如以往站在旁邊。但是張太平卻是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在戒備著隨時應付一切突發事件。
有張太平這麼一個大勞力,一會兒就挖出一大堆新筍。
「好了,王朋將這個一挖就夠了。」
「好叻。」王朋應一聲。
將全部竹筍裝進口袋裡,張太平甩到背上,準備率先往出走。范茗卻紅著臉羞紅著臉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行姨去去就來。」說著不等張太平反應就拉著行姨的手鑽進的竹林。
張太平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去做什麼了,人有三急嘛。便耐心和王朋坐在竹林外面等候。
卻說范茗和著行姨鑽到竹林深處確保外面看不到聽不到了才停了下來。范茗拍了拍紅的發燙的臉蛋,又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而後又有點擔憂的說道:「姨,你說大個子會喜歡我嗎?」
行如水看著范茗的舉動,分明就是一副剛涉愛河的羞澀表情,既是歡喜又是患得患失,並且多半還是一廂情願的。雖不忍心潑冷水,但是站在自己這個角度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
於是輕輕說道:「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況且,他還有妻有女。你若喜歡他,將會置自己於何地?置家族於何地?」
范茗聽到這些話後臉色猛的一白,剛才還羞紅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這些她全都知道,只是一直不願去想罷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指節發白地攥著衣角,語帶哽咽的說道:「有妻有女又如何?爺爺還不是有兩個奶奶嗎?更何況我也只是單單的喜歡罷了,又還能喜歡多少時光能?難倒他們連這點時光都不給我嗎?」
行如水輕輕拭去范茗臉上不斷湧現的淚水,看著這張只有在自己跟前才會流露出悲傷與成熟的嬌顏,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范茗雙手環著行姨的腰將臉貼在行姨胸口,喃喃說道:「姨,就容我任性一回吧,好嗎?」抬起頭來看著行姨的眼睛。
行如水低頭注視著這張梨花帶雨般的臉頰,范茗這才破涕為笑道:「行姨真好,我就知道行姨最疼茗茗了。」說著摟緊行如水的腰肢不捨得放開。
行如水滿是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調笑著說道:「好了,姨可不是大個子,你若不趕快,大個子在外面等不及了進來就可不好了。」
范茗又瞬間羞紅了臉,離開行如水的懷抱,抱著臉向前跑幾步找了一個地方蹲了下去。行如水即便是這個時候也不曾離遠,亦步亦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