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鈴山到丹門,一路上一人一豹走走停停,用了近乎半月的時間才終於趕回了丹門中,陳鶴先是交接了雜役牌,然後風塵僕僕的回到了住處,四年未回,木屋前的那一片靈草已經長得差不多了,好在陳鶴當初種下的是六年一輪的木櫻草,是煉製黃清丹的一味輔助靈草,這次趕回來收割還是正好的。
雖然陳鶴在礦洞中長時間之下積累了些靈石,尋常人對那些靈草賣的錢不會太在乎,但是對他而言,蚊子再小也是肉,有再多的靈石也禁不住那地脈凝神木的消耗,自然不會平白放著,換成靈石放進自己兜裡才是正事。
回屋略收拾了下,便帶著乾淨衣物到一處溪邊與小豹子洗了澡,火雲豹因為屬性關係最為討厭水,但是仍被陳鶴摁到水裡好一陣搓洗,直到一身打結的黑毛恢復油光黑亮為止,這才放任它在竹林裡玩耍。
而他則是坐在一處乾淨的石頭上開始修煉丹陽功法,這一路上他不僅邊行路邊修習全靈功法,對丹陽內修也半點不怠慢,因為每一次修煉都會讓他的丹田靈氣更凝實,也可能隨時會突破瓶頸。
直到運行兩遍後,陳鶴最後將氣導入丹田,睜開了眼睛,雖不說失落之色溢於言表,但是眼神中仍然有絲鬱悶,這身體底子實在是太差了,既然有全靈功法平衡,但是短時間內根本一下子改變不了。
看來,只能想辦法得到築基丹了,陳鶴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坐在石頭上靜思了會,築基丹極為難煉,且產量異常稀少,乃是是由凡入道的關鍵靈藥,說它脫胎換骨也虛言,煉氣期修士雖然也能施展些法術,但是實際上來說,只能算是凡人和修仙者中混淆一起的模糊說法,他們還並不算是真正的修仙者。
想要破凡除了自身的悟性和靈根,外力便只有一種丹藥,築基丹,一兩枚對於靈根尚可的修士為說,可以說異常的珍貴,但是陳鶴卻清楚,以自己的靈根雜質,一兩枚築基丹恐怕只能提高百分之二三十的成功率。
別說是弄不到築基丹,就算是能弄到一兩枚,他築基失敗的機率仍然高達百分之七十,這對於基它五靈根的修士而言,只能絕望的想想,但是陳鶴卻是面色平靜,眼中的堅韌極為堅定。
築基是關鍵,一枚不行,那就兩枚,兩枚不行那就四枚,四枚不行那就十枚,在將築基丹對自己完全失去效用前,總會有機會築基成功。
有樹乳在手,在能催熟大量靈草,加上他的煉丹術還算及格的情況下,並不是做不到,陳鶴想到此處,意識便進了芥子空間,在礦洞中四年,除了挖礦石修煉便是催熟各種靈草釀酒,若看到有靈草到了年份,四年的積累此時空間的那個簡陋的木屋裡都放滿了酒罈,地下還埋了數十個。
陳鶴早早便用五百年份的靈草配著其它藥草釀的酒都埋在下面,千年的千日醉蘭草釀的酒足有十壇,年份已有兩年,想必口感極好,香味也極佳,日後挖出來每一壇必然能換取大量的靈石。
烏龍仙酒的材料他只湊足了十分之六七,剩下的找了其它藥性相近,年份更足的靈草代替,千年的烏龍仙草已釀了二十壇,五百年的三十壇,二百年的十壇,不足百年份的五壇,如今他只能喝不足百年份的靈酒,不過等以後修為到了,可以喝那千年的烏龍仙酒,想必那時已經埋在地下幾十年,口感驚人了。
陳鶴已經極為期待了,他走到木屋後,找到位置,蹲□用手扒了下上面的土,頓時露出了一壇用黃泥封口,大約三斤重的酒罈。
那些高年份的酒都被陳鶴埋在地下封存著,年份淺的適合自己修為喝的則放在木屋裡留著自己隨時取用,四年來儲存的靈酒,質和量放眼整個修仙界,連金丹老祖都算上,恐怕都不及他這樣的一個煉氣期身家豐厚。
陳鶴將地上那罈酒挖了出來,用手捏碎了上面乾硬的泥封,露出了裡面乾淨的白色布帛,隨後打開,裡面的酒經過三年的時間,香味已經濃郁了,這一壇是用二百年左右的靈芝草釀的靈芝酒,雖然不能說罕見,但是也是一露市面便被搶購一空的上好貨色。
陳鶴也是留著日後自己先嘗嘗鮮的,他取了個小木舀,放進酒罈內,從上面飄了點靈酒,見色澤微黃,酒香四溢,便微微的喝了點,他如今煉氣期大圓滿,勉強能喝一些百年靈草,但是要注意量,否則對經脈有損傷。
味道非常不錯,用上品靈泉釀出的酒,就算是二三十年份的靈草,口感也可比得上六七十年的,頓時將酒舀放至一邊,取了一隻小竹筒,將靈酒倒滿一竹筒,這一竹筒靈酒拿到市面上,最低也是五百塊下品靈石。
將罈子口封上後,陳鶴出了空間,手裡把玩著塞上蓋子的那只竹筒,半響才起身,小豹正在追著林子裡的一隻灰毛野兔,這小傢伙行過長路後,腿腳靈活多了,等陳鶴從石頭上下來,它口中竟是叼了只咬得半死不活的兔子,顛顛的扭頭朝陳鶴跑過來。
陳鶴站在原地等著它跑近,直到扭著尾巴跑到身邊,便顯白的將那隻兔子叼到他腳邊,邀賞般嗚嗚兩聲,仰頭睜著紫眸看著陳鶴,在陽光下,那淺色的紫眸晶晶亮,陳鶴彎腰看了看那隻兔子,這時已經死了,這是小豹子的第一個獵物,雖然獵物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但是這對小豹子成長很重要。
陳鶴毫不吝嗇的拍了拍它的頭,給了一個相對讚許的笑容,「晚上咱們就吃燒兔肉。」說完提起兔子看了看,雖然不是很肥,但是肉還是不少,「要是你能再捉一隻,就可以烤著吃了……」
小豹子也不知道聽沒聽得懂,但是從陳鶴的表情和語氣中它能察覺到那讚許的情緒,頓時開始圍著陳鶴轉了兩圈,從跑到竹林裡去了。
陳鶴見狀不以為意,順手將野兔剖皮用溪水將血洗淨後,收進了空間,隨即想到築基丹的事,便起身朝丹門而去,因為每塊山頭都設有禁制,並且在丹門中,其它人沒有玉牌是進不來的,所以離開時,將火雲豹留在竹林並不會有什麼不妥。
丹門顯然比四年前更為熱鬧,因為陳鶴所屬的山峰是新人長駐地,所以煉氣期的修士極多,他到丹書閣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挑選有用的書籍。
陳鶴之前時經常來此看些與煉丹相關的書,所以對那看守書閣的築基老者有幾分熟悉,這老者顯然對來來往往的煉氣期眼皮都不抬,交了靈石便可以複製書籍離開,想要跟他套話,好幾乎是石沉大海,不會有半點反應。
但是他卻知道這老者有個愛好,就是好酒,他隨身一直帶有只深紅色的酒葫蘆,時不時的就會抿上一口,嘴也跟著吧嗒一下,閉目時似乎極享受的樣子。
陳鶴留意很久,見著這時屋裡暫時沒人,便舉步近,那老者正用手摩挲著酒葫蘆,似乎是手癢又想喝上一口,但是又在極力忍耐,陳鶴走近時,他才抬頭看了一眼,眼睛一瞇:「咦?是你?」
事隔多年,老者顯然對陳鶴仍有記憶,當初對這個天天來翻書的小子,印象還是挺深刻的,陳鶴立即拱手道:「前輩,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老者顯然對這種來套近乎的言論不屑一顧,不過掃到陳鶴的修為,卻是忍不住又道了句:「居然到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了?」修煉到煉氣期十二的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一直修煉到大圓滿,基本都是靠藥物直接衝上築基,並不會浪費時間自修到築基。
說完隨即又摸了摸葫蘆道:「看書三塊靈石一天,把靈石留下,你上去吧。」
陳鶴卻並沒有掏靈石,裡面的書基本都被他翻了個遍,有用的都複製了,沒必要再去看了,隨即將老者強忍的神色收入眼底,轉眼然後從儲物袋中取了一隻竹筒出來,「弟子這次來並不是尋書,而是想請前輩品一品弟子偶然得來的上好靈酒……」
上好靈酒四個字一出,那老者厭煩的眼神頓時一變,立即抬頭看向那放在桌上的竹筒,摸葫蘆的手頓時放了下來,「靈酒?你能有什麼好靈酒,十幾年份的靈草釀的?或者是幾十年份的桑葉酒?充其量也就百年份的青蘆酒,還是用下品靈泉水釀的……」儘管他如此說,但是目光還是對著那竹筒瞧了又瞧。
「得,你小子先打開吧,我就破例給你品品……」說完整張帶褶皺的臉頓時如活了一般,搓了搓雙手與剛才的態度判若兩人。
陳鶴將竹筒放到桌上往老者那邊推了推,故作不察道:「這靈芝酒是弟子在一集市上花靈石買來的,是用上品靈泉中的泉水釀製,弟子雖然不會品酒,但是香氣濃郁還是能聞得出來。」
老者一聽是靈芝酒,頓時舔了舔舌頭,也顧不得端架子,頓時一把抓去,打開了筒塞,頓時撲面而來的酒香味讓築基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雙小眼睛頓時如聚了光一般,往筒內看去,接著又一把將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拿到桌上,然後打開塞子,同樣聞了一口。
「好酒,哈哈!」老者左右看著兩邊的酒,「果然是用上品靈泉水釀製的,比我這用中品靈泉及一百五十年的靈芝酒更好……」
說完便急不可耐的就著竹筒,燙嘴一般飛快的喝了一口,好濃郁的靈氣,實在是好酒,主料好,泉水好,釀的更好!接著又不解饞的連喝了兩口後,這才想到什麼,停了嘴。
略有些尷尬的面皮疑心紅了紅,隨即咳了一聲,這才將竹筒放下,手沒有離開竹筒,卻是轉而有些才不休的耍賴道:「你這酒多少靈石買的?我給你便是……」說完摸著鬍鬚想,憑自己築基的修為,倒不怕這小輩不將靈酒賣給他。
誰知陳鶴卻惶恐道:「弟子孝敬前輩是天經地義的,哪敢跟前輩要靈石,前輩儘管拿去喝就是了……」
這老者頓時把手一頓,修仙者中自有殺人奪寶,見財起意的,但是也有性格正義,不願意虧欠人情的,即使是晚輩,顯然這老者就是其中之一。
頓時臉紅鼻子粗的瞪著陳鶴,「你小子想打什麼主意?不要靈石?哪有這麼好的事?」話雖如此說,但手裡的竹筒卻是握得死緊,最後壓低聲音看了眼周圍,「你是不是想要功法?說,說出來我給你,馬上走人……」
陳鶴見狀倒是有些好笑了,他手裡有大量的靈酒,自然無法理解嗜酒如命的老者心思,但是投其所好,送酒這方法確實是見效的,於是他略作為難的想了想道:「即使前輩如此說,那弟子就斗膽厚著臉皮向前輩討要築基丹的丹方……」
老者聽罷陳鶴的話,本來激動的臉色頓時冷靜下來,他看了陳鶴一眼,鬆開手道:「原來你小子打著是築基丹方的主意,哼,這丹方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只是築基丹光材料就有一百一十八種,其中主藥十七種,每一種都不是常見的,可不是那麼容易收集到,即使收集到成功率也極低,你小子確定將這筒靈芝酒跟我換丹方?」
陳鶴心中有數,但是還是做出苦思的神情,最後無奈道:「弟子還是想試試。」
老者再次哼了一聲,「不自量力。」雖如此說,但還是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冊子,很快將裡面的內容複製到另外一個空白冊中,扔給了陳鶴。
陳鶴收了丹方,卻是有禮的一拱手:「多謝前輩,下次弟子若能尋到好酒,定要拿來再給前輩品嚐一二。」
老者卻是不耐煩的衝他擺手趕人:「快走,快走……」轉頭就拿過竹筒又享受的抿了一品,那上品靈泉水釀的靈芝酒,入口極為滑順,靈芝年份足,後勁也足,喝了幾口便是紅光滿面,實在是他喝的不多的幾種好酒之一。
陳鶴心情極好的帶著丹方返回到住處,結果便看到竹簍前竟是擺著兩隻野兔,一隻野雞,顯然陳鶴的隨手的讚許之下,小豹子竟是如此放在心上,獵了這麼多的食物求他的表揚。
它原本興高彩烈的獵了許多獵物,但是卻找不到陳鶴了,頓時在小山中尋了數圈,此時見陳鶴歸來,頓時顛顛的飛快跑去,一口咬住了陳鶴的袍邊不撒口,顯然是不願意陳鶴再丟下它。
陳鶴看著它,突然抬手提了提袍子下擺,只見它吊在衣袍邊上,咬得緊緊的,於是歎了口氣,他記得前世時的黑豹好像沒這麼黏他,不過他沒有想的是,以前的他也並不是太寵溺黑豹,早期甚至是有些冷漠的。
轉手他抱著小豹子,將那些食物收入空間,然後回了竹簍,在空間做了些燒肉餵飽了它,這段時間它的食物變得越來越大,這可能跟它的運動量也有關係,現在幾乎每隔五六天就會口中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小團火,有一次竟然將陳鶴當作目標,把他袍子給燒了個大洞。
食畢後,陳鶴餵了它一枚凝神果,吃了之後便趴在陳鶴的腿上撓袍邊,那袍邊已經被它撓得起了毛,一會的工夫玩累了就自己摟著爪子睡了。
陳鶴卻是收拾完沉下心,將那張築基丹的丹方拿了出來,仔細琢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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