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的工夫,雲妹便從湖邊回來,那男子見狀睜開了眼睛沖師妹笑了笑,然後接過她手中的微濕的輕紗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口氣柔和也有些內疚道:「這次是師兄讓你身陷險境了……」說完抬手拉過雲妹的纖手。
雲妹見狀便坐在了男子身側,「師兄不要這麼說,這次若不是師兄出手,我恐怕就要在劫難逃了……」隨即似想到什麼道:「那金丹老道著實厲害,被人暗算只剩下一口氣,竟然將師兄重傷,師兄可是築基期修士呢……」
男子想到什麼,臉色更是白如紙,低咳了幾聲道:「我也不過才剛築基不久,那金丹老祖成名已久,對付築基初階不過是彈指一間,若不是他被人早早暗算在先,只剩下一口氣,我們也不會這般死裡逃生,還讓我拿到了他的儲物袋,師妹你這次築基有望了……」
雲妹聽到此,眼中光亮一閃,隨即又恢復如初,說道:「還是師兄智勇……」隨即起身道:「不打擾師兄療傷,那湖水清澈我去取點來飲用……」
男子見狀便鬆開了放在雲妹腰間的手,然後溫柔的點點頭。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突然男子全身劇烈的抖動起來,原本整張慘白的臉也發起青來,嘴角開始溢出大量的黑色血液,他睜開眼死死盯著從湖邊向他走來的美貌女子,見到他的毒狀,雲妹竟是露出了笑容,男子迅速發黑的臉色佈滿了震驚:「冰蛛毒?雲妹,你……」
冰蛛毒是一種嚴寒之地的透明毒蛛,這種毒蛛身上的毒無色無味,可溶血與水,男子再熟悉不過,因為正是他親手將這個毒交與師妹手中,用以她防身之用,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死於此毒之下,而面前昨日還恩愛如斯信任有加的親密|愛侶,此時竟變成了索命的修羅,實在是諷刺至極。
「為什麼?為什麼殺我……」大量的血湧出口,男子只是死死的瞪著血紅的眼睛,不甘心的問道。
雲妹卻是與往常一樣極為柔媚的抬手撫了下鬢髮,看著他輕聲道:「師兄,你資質不過四靈根,修仙路上又能陪我多久?不若那金丹老祖的儲物袋給於小妹,小妹替你多走段修仙路……」
男子聽罷終於停住了那三個字,劇毒使他眼珠突於眼眶,血從眼角不斷流下來,他只有四靈根,而師妹則是水火雙靈根,她原來的示好不過是想利用自己想加入仙門,如今殺他竟是為了奪來的金丹修仙者的儲物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此時隨著他運功,冰蛛毒已經滲入到他全身經脈中,頓時一口黑血湧上來,他一弓腰吐了一地,「最毒婦人心……」只是這句話沒能說出口,便身體一歪,倒在地上嚥了氣,連元神都直接蛛毒腐蝕掉了。
雲妹見他嚥了氣,這才收了神色,使出了一塊手巾法器布在身前,小心冀冀的接近,生怕他會耍詐,在修仙界中,女修本來就少於男修,女人若想要在眾多男修仙者中修為脫穎而出,就必然要比男人更加狠毒,否則想在修仙一途再進一步就只能淪為某個老祖的侍妾爐鼎。
在接近後,發覺地上的人已經確實被蛛毒毒死後,這才一伸手,將男子懷中的兩個儲物袋勾入手中,眼中也露出了驚喜之色,金丹老祖的儲物袋對任何的低階修士那都無疑是極大的誘惑。
不過抓入中後便立即收了起來,看了眼四下,一出手,一個火球便射到了那具毒屍上,然後扭身便向外閃去,結果行至邊緣,突然腳下一緊,接著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被倒吊起來,大驚之下,她立即展開防禦法器護體,接著立即攻擊纏在她腿上的東西,反應速度無強謂不快。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陳鶴無論是在凡人界還是在仙城狩獵野獸妖獸的經驗都非常豐富,為了防止獵物脫鉤,他想過很多種辦法,一直演變到現在,只要是踏入到他設下的陷阱中就沒有能逃脫的獵物。
也是這個女修運氣不濟,踩哪不好,偏偏踩到這裡,這裡正是陳鶴準備獵只妖豬的陷阱,畢竟每次吃妖靈兔,吃膩了,肉也越來越不夠小豹食用,所以想獵點大的妖獸,三天沒有動靜,她卻是一腳踩了進去。
她若是不削掉上面的繩索還好,陳鶴為了防止妖豬太大,套不住它,下面補了一片鋼錐,掉下去萬錐穿心,陳雕從洞中出來時,就見到這個叫雲妹死時的慘狀,實在是慘不忍睹。
並且又目睜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只是陳鶴臉上卻沒有什麼憐憫的表情,修仙一途本來就艱難無比,為了增加那一點點修為,兄弟反目,師徒反臉,道侶相殺這種事實在是太多了,不足為奇。
陳鶴看著那女子半響,想到什麼隨即伸手卻是將那女子藏袖中的三個儲物袋收到手中,看了看後,心中暗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知黃雀後面的後面應該是什麼?
隨即後背起了寒意,目光掃了眼周圍,便將儲物袋快速收了起來,看了眼那陷阱,然後用土掩蓋了下,直至無痕跡,這才悄聲離去,並心中暗忖,這兩人應該是哪個門派的子弟,發生了這件事,門派若下來查人,怕是要受牽連,日後這個地方他不能再來了,但陳鶴卻不知道,門派動輒上千名內外門弟子,出任務少那麼一兩個誰又能知道,況且就算知道,也不會為兩個低階弟子的浪費精力去尋找,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而陳鶴一路謹慎,回到仙城才鬆了口氣,若是有人跟蹤奪寶必然不會認他進城,因為仙城內有元嬰老祖坐陣,是不吮許動手的,否則一律滅殺,沒人敢挑戰元嬰老祖的怒火。
匆忙回到了住處,小豹正在院中花圃中玩耍,陳鶴也視若不見,轉眼就進了屋中,盤腿坐到床上後,這才從懷裡將那三個儲物袋拿了出來,頓了下便將東西都倒了出來。
那個雲妹的儲物袋很輕易就打開了,裡面除了一些防身的符外,然後就是兩件紗巾簪子一般的女修防禦法器,還有百來塊下品靈石。
陳鶴見到有下品靈石,頓時眼前一亮,想到那張黃清丹的丹方,頓時精神一振,然後看向那個男子的儲物袋,裡面的東西比女修的要多些,法器也有十來件,下品靈石七十多塊,還有兩塊上品靈石,陳鶴又是一喜,上品靈氣他只看別的修仙者用過,不知拿上品靈石給手掌中的樹根吸收,會不會多一些靈乳,將兩塊上品靈石在手中打玩一會兒。
這才看向最後一個儲物袋,這應該就是那女修口中所說的金丹老祖的儲物袋了,不過讓陳鶴感覺不對勁的是,一般的築基後期和金丹以上的修士,都用的一些品質好的儲物鐲,儲物戒之類,很少會用儲物袋,除非這個金丹老祖身家特別窮,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怎麼會平白遭人搶奪呢?
結果在打開時,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這更讓他心往下沉了沉,不過想想即使不是金丹老祖的儲物袋,他也沒什麼損失,畢竟白得了靈石,也算是收穫了,於是臉色一緩,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看到裡面東西時,陳鶴臉色變了變,倒是露出了喜色,看來這確實是金丹老祖的儲物袋,但是可以看出,這是一隻備用的,主要的那些已經被第一波人搶走了,只有這個不起眼的儲物袋才被那一男一女順手牽走。
這袋子中放置了不少丹方和他自己煉製的一些丹藥輔助材料,瓶瓶罐罐裝了很多,雖然零碎,但是很適合陳鶴日後煉丹用,並且還有一個現成的小鼎,沒有損壞,正好省了他買丹爐的錢,並且金丹期老祖收集的丹爐總不會是地攤貨吧,應該能用很長一段時間。
陳鶴正目露驚喜色分類著這麼東西,突然在一堆材料裡發現了一塊巴掌大薄如紙的羊皮東西,似乎是被匆匆扔進來了,掉在了一些材料上,不注意可能會混在一起,
陳鶴將這塊東西拿起來一看,只見這類似一小塊羊皮上竟然紋著圖案,看著有點像小孩畫鴉之作,不過有山有水倒是看得分明。
只是這是什麼東西?正想扔掉,但轉念一想,金丹老祖這個儲物袋中,就算看似是一根不起眼的草,都是煉的重要材料,怎麼可能會有垃圾?
於是又重打起精神對著光線研究許久,最後覆左掌上放平著看,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這真是沒什麼用處的東西?
陳鶴不由有些放棄,隨手像揉廢紙一般將羊皮在手中用力一揉搓,這個力道足以將任何皮子碾成粉末,但是他卻感覺到手心鑽心一痛,頓時放了手,只見掌心竟是不知何時被刺穿,一團血染在了那羊皮上可笑的畫中。
一瞬間,他發現眼前的破舊突然不見了,而是站在了一個陌生的谷口,上空瀰漫著灰霧,周圍有山,有水,有田地,不是十分廣闊,但足以抵上小修仙家擁有的靈田大小了。
而這個地方顯然不是在夢中,因為從谷口竟然吹來冷熱兩股風,這個地方居然會有風,似乎並不是他的幻覺,那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陳鶴雖然只有煉氣期六階的修為,但是他在仙城了坊間待了□年之久,所聽所聞的見識並不少,並且他很喜歡看一些關於修仙類的仙聞奇傳,正好之前他看到一本雜物書中介紹說修仙界中有種叫做芥子空間儲物類法器,非常的罕少。
一般低階的修仙者用的都是儲物袋,可是很少人知道還有一種儲物法器,是將一小片裂縫空間,給煉化成儲物空間隨身帶著,比儲物袋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只是書上說,這種空間可遇而不可求,符合條件,而又能成功煉製的少之又少,修仙界加一起不超過二三個,實在是罕見至極。
陳鶴看著周圍的情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這裡不會就是書中所說的那個芥子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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