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鶴邊下樓邊取出一張符在手心翻轉間燃成了灰燼,隨便目光掃了眼周圍,辨別其中最近的路追了過去,劉海也緊隨其後,見到街上有不少基地的護衛兵,感覺事情越發的糟糕了,護衛兵是護衛基地內部秩序,現在出動這麼多人,顯然情況嚴重。
「張哥,連城邊的護衛隊都過來了,事情不妙,還是先找回小黑吧。」劉海焦急道。
不必劉海提醒張書鶴也會如此做的,他點了點,隨即兩人尋找著小路穿了過去,迎面廣場上方似乎聚集了不少人,裡面吵鬧聲及槍聲已經是不絕於耳。
「人太多了,這樣根本進不去……」劉海拔開幾個饑不擇路往外逃的人忙道。
張書鶴確定了人群裡黑豹確實在其中,便突然拐入一道光線發暗的胡同中,然後突然抬手自空間取出數張招喚符,天知道他已經多久沒有用過這符來對黑豹強制召喚,好在考慮到以防萬一,他備了不少,此時正可以用上。
他清楚黑豹的性子,如果那個小子不出他所意料,是當年小姨家對面的那個小孩的話,那對於黑豹來說就不止是敵人了,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死不休,所以如果只燃一張召喚符恐怕無法將它召喚回來。
所以他取了六張,每一張都是第一張力量的翻倍,看著不斷有護衛隊加入到前方,張書鶴顧不得其它,只能狠下心腸,咬牙翻手間燃起了六張符,向著黑豹所在的方向拋去。
六倍的力量,幼豹時是絕對無法承受的,而此時經過幾次異變的黑豹,應該也是極限,張書鶴靜靜的待在原地,等黑豹被召喚回來,他相信現在的黑豹已經不是當年那只未開通心智的幼豹了,既使它再憤怒,在死亡和敵人中,它應該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再強烈的仇恨,不怕青山在,只怕沒材燒。
約摸過去三分鐘,一直盯往前方的張書鶴目光緩和下來,看到了不遠處飛射而來的黑影,隨即立即拉開了布袋,指間不知何時被刺出了鮮血,在黑影射到面前時,他將沾著血的手指按在黑豹目間解了召喚符的符力,然後將它放入到布袋中。
一切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後面的劉海甚至只看到張書鶴抬起手伸到布袋裡的手勢,然後聽到前面紛亂的腳步聲和吵雜聲。
「那只噴火的金錢豹怎麼不見了,天吶快把它抓起來……」
「有沒有搞錯啊,軍隊來了這麼多人,浪費那麼多子彈,竟然還抓不住一隻野豹子,真是廢物……」
「那是異能豹,哪那麼容易收拾,奇怪基地裡從來沒聽說有人帶著異能豹子的,難道是它是自己跳進來的?」
對面樓裡的肖旅長得知消息後,大怒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給我搜,不論任何代價的將它給我找出來,基地裡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是,旅長!」
張書鶴和劉海混在人群裡,回到了住處,劉海出去打聽了一番回來道:「劉哥,那個肖旅長是專門基地安全的,基地的護衛隊全是在他管轄之內,他現在尋了個借口開始對基地採用地毯式搜索,連個蒼繩都不放過,搜到咱們這,就算小黑縮小了,也會另人生疑啊……」
張書鶴並不打坐以待斃,給受傷的黑豹清洗了血跡,吹乾了毛髮,便起身道:「既然基地現在待不了,那就離開基地,過一段時間,等事情平復了再說。」
劉海苦著臉道:「現在基地基本只能入不能出了,有專門的人在出口看管。」
張書鶴一聽不由皺了下眉,「難道沒有什麼辦法混出去嗎?」
劉海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但是……」
「說!」
劉海小心冀冀道:「張哥還記得嗎?半個月前,我跟你討了幾張符護身,是要出一個任務,正好就是今天,那個肖旅長雖然在基地裡有些勢力,但是我們隸屬的是周師長麾下的八小隊分支,所以出任務是不歸肖旅長管,他也無權查問,這次一共是兩個小隊出任務,我就是其中一個隊,因為任務風險大可以隨隊帶一名小洞天的人,正好張哥可以頂了這個名額……」
張書鶴聽罷不由皺緊了眉頭,無論是待在基地中被人甕中捉鱉,還是再次面對血籐,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是想了想後,還是決定隨劉海出基地,因為已經沒時間讓他做第三種選擇了。
隨著三天三夜的地毯式搜索,護衛隊仍然一無所獲,連點線索都沒有,肖旅長得知後暴跳如雷,將手下的人挨個罵個狗□,手下一個人倒是起了疑心,說是當時護衛隊的人將基地都圍了起來,連隻鳥也休想飛過去,但是當天就有人出了基地,就是周師長手下八小隊的兩個分支出去執行任務,因為是周師長的人,所以他們沒敢上前去搜索,有沒有可能這隻金錢豹是隨著車離開了基地,這也能解釋通為什麼整個基地搜完連根豹子毛都沒找到。」
肖旅長平復了火氣,也是起了懷疑,不過他與周師長不同路派,平時也沒什麼大矛盾,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況且這也只是猜測,車上到底有沒有金錢豹,沒有親眼目睹,什麼還不好說,隨後命令道:「他們離開了幾人?都是什麼人?給我查!」
「報告旅長,早先就讓人查過了,一共帶走十九個人,十個異能力者,九個神槍手,還有三個是小洞天的人……」
肖旅長表情頓時沉了下來,「如果不是周遊的話,難道是……小洞天的人?」
此時的張書鶴已經順利的離劉海離開了基地,兩台軍用車,車倉裡無數裝備,顯然上面對這次任備極為注重,異能者也分配了不少,又選了兩個任務完成度最高的小分隊執行,連小洞天的人額也給了分配。
張書鶴和劉海正坐在車上,軍用車前面只有駕駛座和副駕駛,劉海正開著車,張書鶴則坐在旁邊不斷的安撫著黑豹,它至今情緒仍然暴燥消極,就算給它平時最喜歡的肉,也提不起半點精神,甚至對張書鶴的撫摸也產生了抗拒,顯然那幾張強制的召喚符讓它再度記起自己屈膝人下的事實,加上基地中發生的事,讓它無法宣洩出情緒,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剛煉化僕獸時那只只有仇恨的小獸。
看著黑豹的樣子,旁邊開著車的劉海也擔心不已,不過見張書鶴一反平時的冷靜,只好道:「張哥,你也別著急了,小黑它可能被刺激了,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或者放它下車發洩發洩?」
張書鶴只能無奈的在黑豹身上貼了張符,免得它暴怒起來衝出去,只見它狠狠的瞪著紫色的眸子對著張書鶴,好像對面的張書鶴就是他的敵人一般,爪子也在不斷的撓著座墊,口裡發出憤怒的低吼聲,引誘分散注意力紛紛都無效,張書鶴只得一直撫著它的頭,安撫的效果儘管並不好,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兩台軍用車,除了前面駕座的人外,後面車艙裡還有隨行的兵,裡面都設有床鋪,及各種武器裝備,並且整個車艙的功用極為完善,鐵板合起固若金湯,分解可隨時向外瞄準擊死喪屍,所以一路上倒是行得極為順利,因為黑豹的原故,劉海沒有讓自己手下過來代替開車,而是和張書鶴倒著開。
行駛了大概六天左右,才終於來到了地圖所標的紅點處,因為喪屍毒的緣故很多樹木都死了,地上的草都是枯黃色要死不活的,乾燥的天氣再加上地域處在一片黃泥地上,兩台車駛過去,後面揚起滾滾的黃塵,車身也是黃濛濛的一片。
直到駛入了一片窪地,四邊高中間低,兩台車一前一後停在了高坡處,劉海對照了下車上的嚮導儀與地圖上標的地點,應該就是這裡了,隨即和張書鶴下了車,而車艙的幾個人也都紛紛打開後艙門跳了下來。
前面一台車是另一個小隊,小隊長與劉海平日算是競爭對手,爭軍功爭獎勵無所不爭,關係並不算太和睦,他一下車就佔據了主導位置,然後轉身皮笑肉不笑道:「劉海,這次我們這邊請了小洞天兩位道士過來,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剿滅血籐,所以這一次你和你手下只要從旁輔助就行了……」說完有些不屑的看了眼張書鶴。
張書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沒在乎小隊長的言語,而且這種言語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絲毫不放在心上,他之所以這次隨劉海過來,沒有半途下車,一是因為正式入了隊,若是臨陣離開劉海對於其它人有些不太好交待,畢竟手下的人臨陣脫逃對他這個隊長的名聲不好,二是劉海帶他離開基地,他倒不好這麼一走了之不管不顧了,所以暫且過來看看,是否能幫上點忙。
而他在車上也早已經跟劉海說了血籐的厲害,他們這麼幾個人面對血籐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一切要以忍為先,以安全為目地,要記住他們來是消滅血籐,而不是來白白的給血籐送養料的。
劉海自然分得輕緩重,他手下的兵沒一個弱的,都是殺喪屍的好手,哪個也不想給那妖籐做肥料,此時見曹潛這麼一力擔當,自然求之不得,當下爭都不爭,退居二位,任曹潛去折騰。
曹潛見劉海沒脾氣,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看到兩位道士胸有成竹的樣子,頓時又拋之腦後,這兩位道士請來可是不容易的,他們不要任何報酬,只要走時收兩根紅籐即可,他也聽說小洞天有位道長私下重金收這東西,曹潛自然滿口答應,這種即能讓自己立一軍功,又省下了大筆票子的事,自然求之不得。
兩名道士一會看看天,一會在四處踩踩點,手裡拿著餐盤大小的羅盤到處走動,最後走到了西南角,開始往地上鋪了一條數米長的黃鍛,上面早已用硃砂畫了血紅的巨符,然後從車裡取了折疊桌擺上,放上糯米,香祭品,取出兩柄桃木劍便開始做起法來。
劉海一行人則在另一邊,手下的七個隊員面面相視,「劉隊,那曹隊的人也太囂張了,明顯在搶軍功嘛?同是出任務的,憑什麼讓咱們輔助他們啊?」
「是啊,他們有道士,咱們也有,大不了各做各的……」
劉海立即坡茨坡茨兩聲,然後擺手讓他們趴下別站的太顯眼,接著噓聲警告道:「我告訴你們啊,這次的任務可不是去殺幾個喪屍救幾個人,能活著回去就不錯了,誰先上誰死,要是著急到黃泉路投胎,那我也不阻止你們。」
幾個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吱聲了,血籐那東西他們也沒見過,去出這種任務的很少有活著回來的,在軍隊裡傳得挺邪乎,聽說那東西得道家的人才能治住,怪不得那曹潛那麼囂張,原來是早有準備。
劉海見他們蔫了,看了眼旁邊的張書鶴又道:「這次任務能完成就是老天保佑撿條命,要是一會情況不對,我一聲令下,你們立即轉身就跑,車就在幾十米外,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是讓你們做逃命,而是這次任務太危險,那東西不是我們能碰的懂不懂?我不想你們白死,總之,一會拿出精神人,給我把眼睛瞪大了,情況危急時,吮許你們做逃兵,保得命最重要,明不明白?」
幾個人都是和劉海同生共死過的,幾年出任務風裡來雨裡過,都是過得命的兄弟,自然都明白這是為他們好,頓時都點點頭,「明白。」
劉海這才回頭看向張書鶴,張書鶴此時精神已經完全被下方的波動吸引,隨著剛才兩名道士在那邊做法,他手中的羅盤指針開始劇烈轉動,方向範圍正好是前面的大面積坡坑,不由的開口問道:「這塊地方以前是做什麼的?」
劉海小聲道:「這是以前軍隊的靶場,死在這裡死刑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怪不得,這麼大的剎氣,都是手裡有人命的血剎,如果血籐也在這裡的話……」張書鶴皺起了眉。
「會怎麼樣?」劉海也緊張起來了,劉海對於張書鶴的能力,那是發自內心的信服,他的話也必然是有道理有根據的,因為無論是讓人無法渴望的戒指空間,還是從幾萬的喪屍裡將他們活著送出去,及黑豹的詭異和能力,無一不是讓人仰望的存在,而那邊兩個張牙舞爪的道士,劉海還真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在他以為,真正有本事的人,必然不會如此張揚得勢。
「百無生還……」
說完後面豎著耳朵的幾個人倒微了口涼氣,就是說這裡的人全部都得死?張書鶴感覺到那坑中波動越來越大,不由口氣嚴肅道:「一會見到有東西出來,無論是什麼立即撤,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說完也不等劉海等人回應,便翻手數張木符釘到前方黃土內,濺起一層黃塵,然後回手又在後方離最近的那台車上扔了幾道防禦符。
就在他剛佈置完,右面的兩個道士終於到了最後施法的最後階段,此時不知何時刮起了風,吹得黃塵飛揚,阻礙了眾人視線。
接著聽到兩名道士的一聲力喝,那張黃鍛巨符竟是隨風飄到了上空,也不知真是道法神通還是狂風使然,竟然正好飄到坑的正上方,兩名道士眼中一喜,頓時按步就班的將兩柄桃木劍向坑底擲去。
只見「澎」的一聲,狂風乍起,一小隊正全副武裝,持槍對準坑底,但是卻聽到那黃鍛巨符被撕烈的聲音,那符上的人血落到坑的下方,頓時一層黃塵爆破而去,什麼東西穿破了地層湧了上來,竟然發出像地震一樣的聲音。
坑上眾人頓時都驚慌失措,劉海已讓人退了數步,張書鶴則是極度謹慎的每退一步都會射出數張符佈陣,血籐遇土則鑽,前一刻還在遠處,下一刻就有可能出現在腳下,不得不多做防備。
接著,在眾人腳步不穩時,有人驚駭的看到有血紅色的東西快速的從坑裡鑽了出來,向著離坑最近的兩名道士而去。
「啊……」其中一名道士反應不急,被當場刺穿了胸口,鮮紅的血液從嘴中及胸前噴得黃土地上一層血紅,而旁邊的道士顯然被此情景嚇得手忙腳亂,桃木劍不斷的在手上飛舞想要阻擋血籐,而另一隻手已是抖索的取出了幾張符,但是還未等他燃起,穿過剛才那名道士的後背出來的血籐突然射出一條細小的枝蔓從他的後背穿刺而去,而那名道士只來得及防守前方,後背卻空門大開,但是反應過來時,卻已經被掛在了血籐上,血管中的血液也瘋狂的被吸入到血籐中,兩具屍體轉眼間就已經成了乾屍,被血籐當做標本一般穿在了稍頭上。
坑上的幾個人幾乎都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因為兩名道士的死亡幾乎就在彈指之間,眼睛都未必來得及眨一下,而當他們看清坑底的原貌時,都驚呆了。
那是什麼樣的東西?血乎乎的一片,密密麻麻的遍佈在坑底,即像老樹的根,又像是人身上的無數粗細不勻的血管,像腸子一樣不停的蠕動著,並伴著熏人的惡臭,讓人幾乎喘不上氣來。
血籐正在吸收那兩個人的血液,而張書鶴卻是突然沖劉海道:「快帶人走,這千人坑的屍氣腐氣剎氣都被它吸了,等到它再吸足了血氣,這裡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劉海聞言頓時回頭衝自己隊裡的人吼道:「聽到沒有?現在,馬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車上,立刻!」
張書鶴盯著那巨坑,不斷的向後退著,隨手扔出去數把桃木劍道:「遇到這血籐,用劍砍。」隊裡的幾個人頓時將劍撈在手中,竟是出乎意料的沉,接著紛紛用最快的速度向車衝去,以他們的身手,到車的這段距離也不過是幾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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