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鶴坐火車返回S市幾乎要五天的時間,而一路上每到一個城鎮,他都會下車暫住幾天,除了洗澡換衣休息外,便是在城鎮中走動打聽,並大量收購當地的特產及放心的米肉糧食。
在末世前只要有錢,可以挑最好品質的米肉購買儲存,但是到了末世後,糧食就完全不能隨便的隨心所欲選擇,就連速餐食品,垃圾食品都有可能吃不到,因為末世爆發的一兩個月內,一些大大小小的超市早就被人進去搶空食物,幾天下來被搜刮的連一袋小食品都留不下來。
而且,不止是當地居民哄搶,國家政府也在大肆收購糧物,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糧食及所有吃的東西會在極短的時間被人拿空搶空,張書鶴雖然可以趁亂跟著搶食物,但是危險與收穫也同樣存在,他即不能保證搶到的東西是他所需要的,也不能保證能夠不出任何意外的在活死人圍攻之下全身而退。
在明知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沒有把握的輕易冒險,讓自己置身於危機下,並且末世時能搶的東西有限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隨意挑選品質上乘的新鮮食物,所以他選擇了在末世前盡可能的收集所有需要的物資和吃食。
張書鶴此時手裡還有二十萬左右的房款,一路上每到一個城市,他都會到當地採購些新鮮水果蔬菜肉食開始大量儲存,遇什麼買什麼,西瓜也買了上百個放入空間留著解渴之用,超市進口的瓜果雖然好吃,但是價錢太貴而且也沒有必要,所以他一樣沒買,只買了當地最便宜高產的水果,然後裝了數十麻袋,除了收購當地的食材,也會順便將割好的幾十個小塊黃金蛋隱蔽的拿到收黃金處出手,每家金店只出手一個。
只要給的價錢差不多少就賣掉,黑豹的那口金火不知是什麼火種,竟是將半包的黃金煉得只剩下三分之一,黃金中的雜質都被煉化掉了,所以留下來的黃金品質非常高,基本拿出來都有人收。
被割成眾多塊的黃金蛋加一起能有小三十斤重,路過一個城市就找金店賣出,然後再將賣金蛋的錢全部換成食物和大量的大米白面及穀類物儲存到空間。
用了大概月餘的時間,張書鶴終於一路輾轉回到了S市,這時,他手中的黃金大多數都賣出手,只剩下最後一塊鵝蛋大小的留在手裡,準備用來改裝加固一台車用來日後使用,其它換來的錢全都購買了食物放到桃核空間儲存了起來,這樣大批量的食物終於將桃核裡的空間填滿了三分之一。
他手中還剩下幾萬塊留做備用,早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S市,張書鶴並沒有去小姨家,因為當初走時弄壞了房子裡的地板和牆壁,以小姨的脾氣,去了恐怕也是找她一通罵,或許會被掃地出門,此時的張書鶴沒有這種送上門找虐的閒情雅致。
只在某熟悉的地段,暫時租了間住的地方,一室一廳,裡面有單獨的小廚房,可以做些食物吃。
母親常說她小時挨過餓,所以一直對吃的東西有一種特殊的偏執,連做的工作也是與食品有關,所以張書鶴因母親早年耳濡目染之下,廚房的手藝雖不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也算是把好手,一般的菜色難不倒他,大學時也打過工,上過灶,給廚師打過下手都有做過。
後來也因為在末世中受得飢餓太多,所以他現在對食物及做食物的心情也同當年的母親一樣,甚至於更加喜歡囤積食物,也成了一種偏好。
洗了手後,先放出黑豹餵了一塊生兔肉及一碗水,自己則收拾了下排骨和土豆,然後在廚房麻利的忙活了一會,中午時便吃上了一頓久違的,熱乎乎的土豆燉排骨和兩碗香甜的米飯,過程中,黑豹一直吃著嘴裡的生肉,眼神卻是盯著張書鶴廚房的身影,及桌上的盤碗裡不斷散發出的肉香,眼睛不停的在自己的肉和張書鶴桌上的肉來回看,似乎有些疑惑同樣是肉為什麼香味不同一樣,當啃完了嘴裡的肉,就蹲在地上直勾勾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的張書鶴,要不是他對張書鶴有些忌憚,恐怕早已經撲上去將那一堆散發出誘人香氣的肉搶了來。
張書鶴邊快速的吃著飯,邊把黑豹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舉動看在眼裡,卻是神色不變,仍然如常的吃著,黑豹也在對面固執的不斷的換著各種地方和角度瞪著眼看。
吃完飯洗了個澡後,張書鶴換了身乾淨的白色棉紗衣物,出來後著實費了一番手段,硬是將一直順著牆角找出口的黑豹抓到浴室沾著沐浴乳給洗了個澡,這才帶回到屋裡。
沖完水的黑豹全身的毛濕漉漉的粘在身上,倒是比平時堅著毛時小了一大圈,失了威武,卻仍然凶狠的站在地上衝張書鶴齜牙,頭一次看得張書鶴有了絲笑意,隨即抬眼看了下時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身從空間取出一個備用小型麻織袋,然後套上一副棉線手套,將之前放入空間裡的幾件墓中物器取了出來,選了一大一小兩件古器,然後包上了幾層細棉紗小心放入到麻織袋中。
他之所以回S市,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幾件墓中的古物,張書鶴從來沒有接觸過古玩界,所以對它的價值就更加的無從知曉,若是隨意出手,倒賣古物風險大不提,恐怕價錢也賣不上多少,只怕是浪費了時間。
不過好在他父親生肖對這些東西很是感興趣,在S市交了幾個關係不錯的好友,當初張書鶴向父親的幾位好友去電話說要變賣父親的幾樣收藏時,幾人都收了,父親的那幾件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們卻半點推辭都沒有,其中大半東西是被同市住的魏老頭收走了,他與父親生前的關係最要好,也是除了小姨之外,唯一的一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
張書鶴想把其中兩樣小物件先帶到他那裡讓他看一眼,也許他會給些主意,或是有門路幫忙出手,就算是出手價錢低一些也可以接受。
於是下午,張書鶴便手提著不起眼的小麻織袋坐車去了魏老頭家。
早年父親與魏老頭最是要好,張書鶴也去他家玩過幾次,這個魏老頭脾氣古怪,但對古玩非常喜好,交友甚廣,雖然住著不起眼的舊樓,但是手裡卻著實有不少珍惜的收藏品,據父親說其中有一件價值高達千萬以上,若是換張書鶴恐怕早就賣了,但那個魏老頭卻是壓在手裡只給好友看卻半個賣字也不提。
張書鶴去的時候順道買了點好酒和兩個下酒菜,及一些水果點心包好帶去,買的那家點心倒是有些特別,店的包裝用得是油紙包裹使帶子綁的那種,很有過去民間老作坊的味道,點心口感甜鹹都有,做得確實好吃,臨時若拿出一塊止餓還是不錯的選擇,張書鶴嘗了兩塊後,當下便買下十幾樣存到空間裡。
魏老頭住的樓道還是一如當年來時一般破舊,上了三樓後,張書鶴並沒有按門鈴,而是屈指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鎖響動,門被打開後,一個六十多歲帶著花鏡,身上穿著一件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白色老頭衫和灰長褲的瘦弱老頭站在門口。
張書鶴衝他微笑道:「魏爺,我又來麻煩你了。」
魏老頭雖然有些意外,但對張書鶴是再熟悉不過,十幾年前認識張書鶴的爸爸,兩人即是藏友也是酒友,那時張書鶴才是幾歲的小蘿蔔頭,給幾塊糖,就小腿溜溜的去給他們買酒,他這輩子沒半個兒女,親近的好友裡,也就這麼一個小孩得他心思,只是後來上了大學後就不常來了,之後到他爸出了意外,才電話找到他,說要賣他父親生前收集的藏品,好友去逝,老頭心裡不是滋味,一口氣就收下了大半,也算解了孩子的難處,自己也留個念想。
此時見張書鶴再次上門,一時愣住後,竟是熱情的打開門道:「原來是書鶴,說什麼麻煩,你要能天天來麻煩我,我還求之不得了,別站著,快進來,進來……」
張書鶴提著東西走進去後,魏老頭在後面關上了門高興的跟他說道:「你中午沒有吃飯吧?我這冰箱裡還有些牛肉包子,要不要吃幾個?你這一來我才想起中午還沒吃飯……」說完已經張羅著往廚房走。
張書鶴隨意道:「我中午吃過飯了,不過你要是沒吃的話,那我就再陪你吃點。」說完將酒和點心水果放到桌上:「正好我帶了瓶你愛喝的五糧液,還有些點心和下酒菜,應該夠我們爺倆吃了。」
魏老頭聽到有酒更高興了,搓了搓手,卻是口是心非道:「哎呀,不容易來一趟,給老頭子花費這麼多錢幹什麼?」說完卻是樂的一轉身鑽進廚房拿出牛肉包子用微波爐熱了下,又將整個電飯煲拿了出來,兩人張羅了一陣,將下酒菜放入盤裡,再倒上酒後,這才坐下來邊說著話邊挾菜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