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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驟變突生(1) 文 / 滄海落霞

    坐在惜惟為我準備的馬車裡,一路上我的心隨著馬車的顛簸而忐忑不安。一會兒,我要是見到了桑辰和小草,我要怎麼向他們解釋我為什麼失蹤了一個晚上,我要怎麼跟他們介紹惜惟呢?還有,我昨天晚上在幹什麼?

    越想著心裡便越著急,手心不由自主的浸出了汗水。一隻手突然伸過來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抬起頭,視線落入了惜惟漆黑如墨的眸子裡。他的眼神,讓我心安。抬起拂起馬車的簾子,大街上一如往常的熱鬧,前面不遠,便是我的甜品屋了。

    馬車繼續行駛著,我估摸著我的甜品屋快到了。可馬車卻突然停止不前,惜惟抬起了臉,眼神一深。外面已傳來了那位年輕將軍的聲音:「公子,前面人太多,馬車過不去。」

    我一把掀開了簾子,放眼一看,大街上確實是圍著很多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洩不通。嘈雜的議論聲紛紜不斷的傳入我的耳中,我有一一剎那的失神,前面不正是我的甜品屋嗎?他們圍在這裡做什麼?今天甜品屋的生意有這麼好嗎?

    幾乎是無意識的跳下馬車,腳還不爭氣的軟了軟,幸好惜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我想抬頭衝他笑笑的,可看見他蹙緊的眉頭,我還沒笑出來,嘴唇卻先抖了起來。

    在隨行的兩位將軍的幫助下,我闖進了人群。可就在分開擋在我面前的最後一行人時。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只覺得腦袋裡轟了的一聲,一股熱血頓時衝上了腦門,眼睛更是一幅幅閃著白光的剪影不停的閃過。

    亂,一片狼藉。有人的屍體,有流了一地鮮血,有散落在地上的兵器,還有,被摧毀的搖搖欲墜的門窗。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安定一點。再睜開眼睛時,我人已經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幾個衙役打扮的人,闖進我的甜品屋。

    在甜品裡裡面每走一步,我的心便下沉一份。裡面外面都是人的屍體,無不例外的都是一擊斃命,傷口由深到淺在心窩劃出一刀弧,傷口寬而血肉模糊,這說明殺人他們的人使用的是厚重的兵器,而且,那出劍的方式……

    我的腦海出不期然的出現那一幕,仔細的裡裡外外的查找了一遍。並沒有桑辰和小草的蹤跡,也沒有陳伯和何嬸,當然他們可能是被救了,也可能是被抓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現在肯定沒有事。

    我努力勸服自己冷靜下來,回頭看著惜惟道:「這些都是你們的人嗎?」惜惟搖了搖頭:「有些是,有些不是。」我蹲下身,查看了那些屍體的傷口:「你派來的人中,可有這樣使這樣的劍法。」惜惟的目光隨著我落在那些屍體的傷口上,冷聲道:「一擊斃命,劍氣凶殘狠厲。我派來的人中沒人有會有這麼高深的內力,也沒有人會使這樣霸道的劍法。不過,這劍法倒是和一個人很相似。」

    我看著他的眼睛,冷聲道:「葉孤野。」惜惟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那是一抹隱藏著深意的笑,有些寒意,有些捉摸不定:「丫頭,看清楚了。這些人可不是葉孤野一個人殺的,尤其是我們的人。」順和惜惟隨手一指的方向,我連忙走過去查看了傷口,傷口不僅細而薄,而且還微微的散發著寒氣。伸手一觸屍體,冷得像冰。指腹間有寒氣洶湧而至。像是有形似的順著指間慢慢的鑽入了經脈。我全身一陣顫抖,慌忙將手拿開。抬頭一看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被一股霧氣籠罩。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涼,指尖已慢慢的結了一層薄冰。

    後背忽然傳來了一道純陽的內力,內力一緊逼,勁力一吐。頓時將我身上的寒氣逼了出來。我緩緩的站直了身子,轉身面向著惜惟:「我所知道的,內力成陰寒的,只有食知粥一個人。」料是惜惟沒有猜到我會想到他的嫂子那裡去,訝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瞇起眼睛搖了搖頭:「汐兒,我嫂子的內力是屬陰寒,但是卻不至於陰毒到這種程度。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陰寒的內力叫做曝寒,以這種內力貫徹於劍法使用,寒氣會隨著傷口血液散佈至全身。越是有陽光的地方,寒氣就越重,血液就凝固得越快。而據我所知,曝寒乃是瀧日國冰家的不傳絕學,也是冰家的禁忌。」

    我靜靜的聽惜惟說完,忍不住扭頭看了看那地上的屍首,繞是我再冷靜,也止不住的心傷、心寒:「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我,我這裡之所以搞成這樣是冰羿軒造成的。」

    惜惟冷了一張臉,看著我道:「你不相信我。」我無力的扯起一絲笑容,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我相信你。那你可知,桑辰他們現在在哪裡。」惜惟搖了搖頭,看著我說得堅決有力:「他們不會有事的。因為——音魄出現過。」

    冰羿軒、葉孤野、音魄,我覺得我的腦袋快要裂開了。昨天,我不該離開的。心中有深深的自責,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還好惜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我垂下眼,道:「惜惟,解封我的內力吧!有些事情,我要處理。」

    惜惟抓緊了我的手,我可以感覺到,他不願。但是只可惜,我並不是那種他想保護的文弱姑娘。我掙脫了他的手,繼續埋著頭:「我意已決。」曾經,或許就是剛才不久前,我是有想過,就那樣被他捧在手心裡一輩子未嘗不可,可沒有想到,就是那麼彈指一瞬。上天便提醒我,我不是那種呸被人保護的女孩,因為我的生命中有需要被保護的人。

    肩膀被惜惟緊緊的扣住,他把我扳得面對著他,看到他偏執得有些霸道的冷峻面容,我咬緊了嘴唇直視著他,眼中的堅決沒有半分半點的留戀。惜惟忽然苦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會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辦。我以為我可以在你眼睛看到哪怕一分一毫的猶豫。可是,我拿你沒有辦法。」

    說完以後,惜惟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了內院。他的力氣生猛,彷彿要將我的手腕捏斷。我硬是咬緊了牙,不吭一聲。

    依言盤坐下來,惜惟隨手封住我後背的大椎穴和靈台穴、胸口檀中穴、手上曲池穴,隨之一股真氣由腦門百會穴注入。我全身輕輕一顫,只覺得一股迅猛剛烈的真氣由頭頂灌進全身,在那一瞬間,頭痛的彷彿要裂開。無意識的悶哼一聲,我咬緊嘴唇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真氣順著頭頂沿著奇經八脈走遍全身經絡。頓時,體內彷彿呯的一聲,就像打開了一道閘門,強大的內力就像開了閘的水似的從體內瘋狂湧出,叫囂著逼入全身,五臟六腑彷彿要被擠碎,衝散,我甚至能否聽到骨骼被扭曲的咯咯聲,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朝我壓來。

    我緊緊的咬住唇,直到有血腥味化入口中。內力向肆虐的洪水沖刷過一切之後,一股清涼如小溪一般輕柔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流淌進我的體內,引導著那些橫衝直撞的內力,身體豁然像開了一道口子,那些急速如洪水的內力彷彿遇見了一個漏洞,慢慢的重新積沉於丹田。我渾身一虛脫,幾乎是抑制不住的向後倒去,彷彿經歷了輪迴煉獄,我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感覺到自己倒入了一個懷抱當中,一隻清涼柔軟的手輕輕的拭擦這我額頭上的汗水。我搖了搖頭,思緒慢慢淡化,耳旁傳來了一陣模糊的聲音:「好好睡一覺,放心,我會幫你解決一切的。」

    我好像點了點頭,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醒來時,天已近黃昏。惜惟已經不在了,枕頭旁邊放著的赫然是我的邪血劍。我顧不上許多,一把掀開被子,拿了劍就走。

    甜品屋已經被整修了一番,屍體也已經被處理,裡裡外外都乾乾淨淨的,看不出一點的血腥。我站在院子裡,隨手抓住一個正在打掃的人問道:「你們主子呢?」那是一個年輕的小廝,見我抓著他也並不害怕,只是衝我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的白牙:「公子說了,姑娘要是醒了的話。就去棲霞山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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