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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王者歸來(2) 文 / 滄海落霞

    城裡依舊漫天漫地的飛滿的雲隱新皇帝的傳聞。聽說這位皇帝凱旋歸來後,每經過一個州一個縣,都會停下下大事整頓一番,甚至有些地方的鄉紳惡霸,貪官污吏,草莽賊寇全被當場處置。他所經之處,地處荒蕪的,隨行軍士皆盡下田勞作,大量荒地被開墾出來,當即頒發聖旨,免三年賦稅,免除徭役,凡當地服兵役者,每月可得1。5兩白銀。凡是這位新皇帝走過之處,原本死氣沉沉,經濟薄弱的地方立即變得欣欣向榮,生機勃勃起來,畜牧業大量發展,雲隱舉國上下達到了空前的團結統一。各州各縣的百姓無不對這新皇帝愛戴有加。而且,還聽說在,這位新皇帝每經過一方,都會去拜訪當地有名望的人,挖掘當地人才,實為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

    恩,看來這位新皇帝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我心中暗暗讚歎,看來這雲隱國前途可嘉,我還真沒有來錯地方。可是,蕭藏楓呢?藏楓山莊出了事,你跑到哪裡去了。

    三天之後,雲隱惜王班師回朝。

    正當清晨,落雲城正門直通皇宮的大街上,全部鋪滿了紅色的地毯,朝中文武百官全部趕至了城門口,按照官職地位站好,靜候王者歸來。古道兩旁圍滿了城中的百姓,全被訓練有素的御林軍攔到了外圍。可是不管是官員也好,還是百姓也好,臉上都掛著激動的表情,焦急望著城外的京都大道,離得城門遠的,都紛紛的想要擠到離城門近的地方。

    人們不停的議論這,盼望著,等待著。一刻,兩刻,三刻,快到晌午的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整齊有力卻好不混亂的腳步聲,以及沉重的鎧甲聲。

    那聲音,那代表勝利的聲音,此刻在雲隱百姓的耳中聽來,無異於天籟之音般悅耳動聽,振奮人心。因為那是他們的王,他們的勇士,那些為他們保衛家國的鐵血男兒凱旋歸來的聲音。不少人甚至被感動的眼淚盈眶。

    因為他們的河山收復了,他們的家國和平了。他們不再受人欺壓,不再擔心山河破裂,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就在這時,一位騎著青色駿馬,身著青色鎧甲的人遠遠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在他的身後,並排著四位身著冰藍色鎧甲的將軍,而後是數十位騎著馬的先鋒,副將,最後是一片冰藍色的海洋,猶如潮湧一般慢慢的向前流動,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用力,如滾滾而來的天雷,送來了一群凜冽不可侵犯的天神。

    當那騎著青色駿馬的人走進城門時,那人忽然拔出了腰間佩戴的寶劍,明晃晃的金色陽光跳躍在劍尖上,那人手中的寶劍忽然散發出萬丈光芒,而他,恰恰便是那萬丈光芒的源頭。

    陽光神聖,奪人眼目,但是,比陽光更神聖的,卻是那手持寶劍,屹立在陽光下,如神子一般的人。

    剎那間,萬民傾倒,匍匐於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頓時,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齊齊響起,直入雲霄,久久迴盪。雖然那人只是一身黑色盔甲,沒有黃金龍帳。沒有內侍隨從,但從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耀比九天炙日的光芒,無與倫比的尊貴氣息以及那種君臨天下的無邊霸氣卻緊緊的攝住了所有人的魂魄。讓他們無條件的相信,那就是他們的皇帝,他們所敬愛的皇帝,讓他們毫無保留心甘情願地以這種卑微的姿態來表示他們對他的愛戴和尊崇。

    「咦,小依,小汐去哪裡了。這丫頭,這麼熱鬧的場面也不來看,還有小辰和小草他們怎麼也不來。」唐漸依埋下頭小聲道:「何姨,剛才小汐在這裡等了一會兒,說太熱了,那皇帝又遲遲都不回來。她就到棲霞山去了,至於小辰和小草,小汐規定,他們每天都必須唸書,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出來。」

    何姨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面容卻透露出無比的喜愛:「小汐這孩子,什麼都好,人長得漂亮又能幹,心底還好,就是太瘋太野了。」唐漸依擺了擺手:「她要是不瘋不野,那她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何姨笑了笑:「看得出來,你們都很珍惜彼此,我們啊!能碰到你們這樣的老闆,真是我們的幸運。」「哪裡啊!」唐漸依擺了擺手,笑道:「小汐說過了,能請到你們這些能幹的員工才是我們的福氣呢?尤其是你和陳伯,要不是你們兩個,她還不放心將店交給別人打理呢?就是因為有了何姨和陳伯,我和小汐才有時間玩嘛。」

    何姨摸了摸唐漸依的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意:「你們這些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像你們這麼大的年紀,早就應該嫁人了。」可唐漸依心思卻卻沒有落到何姨的那番話上,目光直直的盯著在她面前那騎著青色駿馬的人,嘴裡輕歎:「果然是人中之龍。」

    沿著一條蜿蜒的羊腸小道爬上棲霞山,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就在這時一陣直衝雲霄的歡呼聲選入我的耳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聲音嚇了我一跳,呀!這皇帝回來了啊!靠,隔了那麼遠還能聽見聲音。看來這皇帝還是挺受擁戴的嘛!

    我會心的笑了笑,沿著一條小溪往山頂而去,聽著泉水流動時撞擊泉中石頭發出的叮咚聲,山林中鳥兒的低喃聲,以及風過樹葉的沙沙聲。有風來了,我抬起頭,野花的香味摻和著青草的氣息撲鼻而來,不由得讓人心曠神怡。一切一切,悠然而又愜意。其實,歲月靜好,不同的,只是心境。

    又穿過了一片樹林,一道斜坡出現在我的面前,微風中飄來了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一大片金色的陽光灑下來金燦燦的明目晃眼。我眼前一亮,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斜坡上那一望無際的梔子花海,碧綠濃密的枝葉中夾雜著一朵朵白色的梔子花,隨著風一浪一浪的舞動著。不是沒有見過梔子花,但是這麼大規模的梔子花海卻是頭一次看見,不知是哪位惜花愛花的有心人所種,讓我充滿了感動和驚奇。遠遠望去,一朵朵的梔子花仿若一隻隻純白無暇的精靈,輕盈地灑落在這一片綠海之上,迎著微風隨波逐流。陽光耀眼,浮光躍金中散發著濃郁的芳香。

    我不知覺的哼著一首初中時很喜歡的梔子花開,踏著輕盈的步子踏入花間,不時捻起一朵花輕輕嗅著,沿著那片花海,走上了斜坡。很喜歡那句,揮揮手告別無奈,淡淡地青春純純的愛。只是我的青春我的愛到如今還是模糊的。

    「哼!」突然一聲哼笑聲響起,充滿了不屑又充滿了無奈:「揮揮手就能告別無奈嗎?一揮手,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可是無奈呢?奈何,奈何……」

    奈何,奈何,我們卻奈不何生活,既然無可奈何,又何必偏要奈何。

    我循聲望去,只見方圓百里,只聞得其聲,不見其人。我心生疑惑,剛才那聲音聽起來倒像是有一個在醉言醉語。再使勁的聞了聞,果不其然,濃郁的梔子花香中真的摻雜了一股酒香。就在這時,那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落魄江湖載酒行,佳人芳蹤何處尋……你不是喜歡梔子花嗎?我現在滿山都給你種滿了梔子花,你為什麼不回來呢?哪怕只是看一眼……為什麼不會來,為什麼要跟著他走……」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我眉頭擰了起來,敢情這是一個酒瘋子在這裡發酒瘋啊!

    沿著聲音走去,不消片刻,我便看到在濃蔭之下的濕地上,躺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身旁,則圍繞著大大小小十幾個酒罈子,我咂咂嘴,這人是想把自己醉死不成?

    我好奇心一心,好心腸一氾濫,忍不住問:「喂,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喝酒。」那人似乎聽見了我在跟他說話,抬起了頭。他的臉上沾滿了污垢,不知是有多長時間沒有洗過臉,又黑又髒,看不清本來的樣子,可我卻看清楚了那一雙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明明眼中倒映著我的樣子,可是卻暗淡無光,好像根本就看不見我一樣,裡面滿滿的全是難以言狀的傷心,痛苦,自責,絕望,以及對死的一種渴望卻偏偏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期待。只是那期待太過微弱,微弱到似乎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還在期待什麼。

    他的眼神告訴我,眼前的這個人痛不欲生,莫名的,我只覺心中一陣微涼苦澀。到底要經歷什麼樣的打擊,才能使一個人變成這樣,人生到底有什麼大不了。何必落魄成這副田地,為情嗎?還是什麼?

    「哈哈!」忽的那人咧開嘴狂笑了起來:「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我倒底是誰呢?」

    我一動不動的站著,聽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那人又開口了,殘酷悲涼的笑聲飄散到了空中,是那樣的動人心魄:「瀟瀟風雨幾時歇,今日花開又一年。我等了你二十年,你為什麼不回來,我不在乎你利用我,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沒有愛過別人,我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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