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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百花.血姬(1) 文 / 滄海落霞

    回頭看了一眼海遙期,他的臉上不復以往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嚴肅,深吸的一口氣,我伸出了手,顫抖的一一解開了麻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當那幾具屍體出現在我面前時,頓時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不由自主的往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海遙期伸手扶住我,卻別過了臉去,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心中涼風嗖嗖而過,到底是誰,竟會那麼狠心。

    瞪大眼睛看著那幾具女屍,她們的瞳孔睜得大大地,灰白的嘴唇也張得很大,姣好的面容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猙獰,顯而易見,這幾個女子在死前一定經受過非人的折磨和恐懼,一絲不掛的身體上下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佈滿了大小一致的血窟窿,窟窿裡的血已經凝固,變成了可怕地暗紅色,淒慘無比。寒意一股一股的從心裡浸發出來,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任憑我怎樣恐懼得想要尖叫,喉嚨裡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怎麼也叫不出來。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發著抖。直到一個帶有溫度的懷抱摟住我,頭頂上海遙期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要看了。」我仰起頭看著他,此時此刻,就連海遙期那一雙平常溫和的眸子裡也是憤怒異常的,透著森森的寒意。我咬下嘴唇,目光又落在那幾具女屍上面,握緊了拳頭,聽著指骨咯咯作響的聲音,一股深深地憎惡無法遏制的從我心底而發,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般憎惡過一個人,憎惡到恨不得殺了她。

    我一言不發的掙開了海遙期的懷抱,明明身體還殘留著海遙期的體溫,可是為何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呢?這個江湖,真的複雜到如此的地步嗎?這還是人待的地方嗎?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哪幾個少女的面前,她們還那麼年輕,還那麼的美麗,為何卻偏偏死得如此淒慘,她們本是應是無憂無慮含羞待嫁,或是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為什麼卻孤零零的躺在這寒冷的冰天雪地了,淒零離世。

    慢慢地蹲下身來,我伸出顫抖的手將她們那睜得大大地,不甘的,恐懼得眼睛闔上,脫下身上的衣服將其中一個緊緊地包裹起來,又走到海遙期和縹無的面前,將他們的衣服一併脫了下來,緊緊地包裹在那幾名少女的身上,見還有一個,我咬了咬牙,又將自己的一件衣服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我不用那三個男人的,因為那太髒。

    做完這些以後,我回頭望去,見縹無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神色,我埋下頭,聲音低緩沉重:「縹無,海遙期,你們來抱她們吧,通知官府,讓她們回家。」「你呢?」縹無和海遙期同時問我,顯然他們是怕我獨自一人去找那個血姬。我冷冷地笑了起來,指著那幾個暈倒的男人:「我來拉這三頭豬。」看著那三張無比醜陋的嘴臉,一股強烈的殺意頓時如海浪一般噴湧而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般,想要殺人,深吸了幾口氣,終還是忍住了,雖然為了那幾個可憐的少女,我是很想殺了他們,但是,以暴制暴的手段現在沒有用,況且,留著他們可是最重要的人證,我還不知道血姬是誰,他們不能現在死,死了豈不是死無對證。

    回到了客棧裡,海遙期就將那幾名女子交給了殘劍折戟,讓他們帶著那三名男子到當地官府報了案,我呆呆的走到惜惟住的房間裡,房間裡並沒有人,我的心頓時寒了下來,這半夜了,他會去哪裡呢?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我回頭看去,縹無一聲不響的走了進來,看到我之後,只說了一句話:「血姬在百花坊。」我隨手將一張紙條放在惜惟的桌子上,苦澀的笑了起來:「那我們就去會一會這個血姬。」

    百花坊是幽蘭谷鎮最大的煙花之地,坐落在古鎮最繁華的地段,夜夜笙歌,醉生夢死,每天到此尋歡作樂的男子絡繹不斷,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若是血姬真的在這裡,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她怎麼敢隨意殺人,而且是一次性殺了那麼多的少女,她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她不怕官府的人找上門來嗎?還是她背後有什麼人在給她撐腰,所以她才這麼的有恃無恐。

    大搖大擺的走到百花坊的門前,「喲,大爺!」剛走近門口,便有兩名女子揮舞著手中的絲帕招呼道,整個身子便像一隻八爪章魚一般粘了上來,「咳!」我乾咳一聲,不動聲色的躲開,立時一名老鴇扭腰擺臀的迎了上來,看那眼神媚得,雖年逾半百,卻仍風韻猶存,看來保養得相當的不錯:「喲,幾位爺,第一次來吧。」我搖著折扇恩了一聲,那老鴇聲音尖細的笑了起來,我發誓,在她眼中,絕對是將我們看成幾隻肥羊了:「怪不得看著這樣面生,快,裡邊兒請吧!」我回頭看了一看面容拘束,老大不在意的海遙期,這傢伙,剛跟他一說我要去百花坊,他就一定要堅持跟過來。可現在,知道這種被當做嫖客的感覺不好受了吧。在看了看氣定神閒,滿眼帶著桃花的縹無,不用說了,這個傢伙一定是經常來這種地方,不過,雖然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反應成對比,可是影響力著實不小,看貼在他們身邊的姑娘多得數不清,就像問道腥味的貓一樣,兩眼放光恨不得一口就將他們倆給吞了的表情就知道了,而我,又矮又瘦,自然沒有他們倆這麼好的待遇。

    不來粘我最後,我一瀟灑的轉了一個身,一把搭住那老鴇的肩膀:「媽媽,(應該是這樣叫吧)我今天是慕名來捧血姬姑娘的場的。」老鴇的腳步一頓,表情怪異的看著我,這老鴇怎麼反應那麼大,我的心裡敲起了警鐘,莫非她與那血姬是同犯?老鴇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道:「公子不知嗎,血姬姑娘在我們這裡只登台獻舞,不接客的。」「她只跳舞?」我疑惑的看著那個老鴇,「對啊!」那老鴇認真的點了點頭,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口若懸河「不是我說啊,這血姬姑娘,舞技可是天下無雙,跳起舞來啊,不知道多迷人,每天慕名來看她跳舞的,那可是數都數不清,可惜啊,這血姬姑娘聲明一天只跳一支舞,要不然……不過公子你也不要覺得可惜,沒有血姬姑娘,我們這裡的其他姑娘照樣能好好侍奉公子,讓公子您……嘿嘿!」那老鴇邊說邊笑了起來,聽著她那浪蕩的笑聲,我在心裡冷笑一下,瞧你那得意的樣子,說的定這個血姬把你賣了你還不知情呢,那老鴇似乎看到了我不以為然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聲音也淡了下來:「公子若不信,這樣吧,今天血姬姑娘的那支舞還沒有跳,公子大可以在這大堂稍坐一下,還有一刻鐘便是這血姬姑娘登台,公子可留在此觀賞,到時候公子就明白花媽媽我所言非虛了。不過,這價錢嘛……」我隨手遞了一錠銀兩給那個花媽媽,回頭看了一眼縹無和海遙期,笑道:「美人跳舞呢,你們看不看。」見他倆沒有反對,我們便找了最暗處的一張桌子,靜靜的等那血姬出場。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無聊的,我趴在桌子上,抓著一塊點心:「美人跳舞,看美人跳舞我還不如看你呢。至少你還能填飽肚子。」隨手將那塊點心塞進嘴裡,我瞪了一眼興趣盎然的縹無,吐出兩個字:「色狼。」縹無知道我罵的是他,優雅的端著一杯茶,小啜了一口,笑道:「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這只是正常反應而已,對於一些不懂的欣賞美的人,在下實在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哼,罵我!我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所以啊,你這種男人只適合玩玩,不適合成家的,成親後鐵定搞婚外遇,誰要是嫁給了你,一定倒了八輩子的霉。」沒想到,縹無的嘴比我更加毒辣:「所以說,你這種女人也不適合成家立業,牙尖舌利,尖酸刻薄,哪個男人受得了你。」

    「鐺」我重重的將杯蓋扣在茶杯上,警告的看向縹無:「我警告,不准侮辱我。」縹無的臉上閃過一絲笑:「誰讓你先侮辱我的。」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站起起來:「我說的是實話。」縹無伸手按住我的手,曖昧的掃了我一眼:「我說也是實話。」「你這個有眼無珠的臭男人,你知道什麼,我要是結婚,肯定是個賢妻良母。」看到我氣得抓狂的樣子,縹無笑得更歡了:「你才是有眼無珠的女人,我要是成親,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丈夫。」我兩眼放箭的瞪著縹無,恨不得在他的臉上穿出兩個血窟窿出來「哼,就你,小樣兒,誰要嫁給你,那她的眼睛肯定瞎了。」「彼此,彼此。誰要娶了你,那他的眼睛肯定也瞎了。」

    「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在說一遍。」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揪住他的衣服,卻被縹無按住我的手緊緊壓制住,我提出自身的內力,運於手上,眼看又要提起一分時,又被縹無傳出來的內力壓下,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在旁人眼裡,我們就像兩隻火牛一般對視著,可實際上,卻已經逗得死去活來了。

    一陣樂聲驟然響起,身旁忽然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血姬,血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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