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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雪原五豹(1) 文 / 滄海落霞

    「你說,怎麼辦?」我坐在雪地裡,看著面前大籃,小籃的瓜果蔬菜,和那少年大眼瞪小眼。我實在沒有想到,那些村民實在是太熱情了,知道我們要走,竟然家家戶戶都給我們送來了吃的用的,也怪我當時的革命立場太不堅定,經他們的那一大堆的肺腑之言一轟炸,來者不拒的照單全收了,現在倒好,我和那少年趕著到幽蘭古鎮去接桑車和小草,那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暴斂天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況且這些東西裡包含的全是那些村民的感情,我總不能這麼沒心沒肺的就給扔了呀。

    那少年坐在雪地上,也不管我,而是將幾塊大石頭抱了過來,搭在了一起,我不解得看著他,忍不住問:「你在幹嘛?」那少年頭也不抬:「搭灶,做飯吃。」這是個好主意,可是吃飯的要鍋啊,那少年拍了拍手上的雪,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指向前面:「前面不遠有一個小鎮,我們去買一口鍋回來,吃了飯就上路。」「對啊!」我一拍大腿,連忙從雪地上爬了起來,一巴掌拍在那少年的肩膀上:「喂,你說的去買鍋,你做啊!」那少年垂下了頭:「我不會做飯。」我的嘴角抽搐起來,不會做你叫買什麼鍋,那少年估計看到了我額頭暴跳的青筋,很小聲的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會做。」

    「哼哼!」我冷哼了兩聲,伸出手指指著他:「你連我會做飯都知道,你說,你到底是誰。」那少年避開我咄咄逼人的眼神:「這幾天你一逮著機會就問我是誰,我跟你說過,一有機會我便會告訴你的。」我繞到他的面前,笑道:「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沒道理我要這樣一直喂,喂得叫你吧。」「隨你。」那少年也不在意,看著我微怒的表情,好像特別的高興,哈哈笑了起來,大踏步的就朝前走去。我撇撇嘴,看著那少年的背影,心中那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靠,我就不信了,你要是個人,我還怕找不出來你是誰。

    提著兩口鐵鍋,迎視著大街上的行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實在受不了這種萬總矚目的感覺,我連忙停下來將嘴附在那少年的耳邊,低聲問:「喂,你說,他們怎麼就像看著怪物異樣的看著我們,你長得很醜嗎?」「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丑!」明顯看著那少年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皺著眉頭看著我:「如果你看著兩個大男人提著鍋在街上亂逛,你會不會多看他兩眼。」我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肯定覺得你在家被你老婆虐待了。」那少年上下橫了我一眼:「你不也是一樣嗎?」「不一樣」我向他抬起了頭:「至少我知道我是一個女的。哪像你……」

    「垹」一記爆栗敲在我的頭上,直接把我給敲愣了,我抬起頭,卻看那少年溫和的笑了起來:「時候不早了,你不是說吃了飯要快點趕路嗎?」打了人還笑得那麼開心,說什麼我也得打回來呀,我握緊了拳頭,正待給那少年一個左勾拳,那少年的左手忽然伸了過來,一把將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中,沖了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直接就拉著我狂奔起來,說來也奇怪,不知是否是因為那種熟悉的感覺,不知是否是因為他那樣毫無怨言的幫助那幫村民,還是他臨走時對那幫村民的承諾,承諾他們那個村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受到半分的天災**時那種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彷彿他身上就是有這樣神奇的力量,讓人不會懷疑他說的話,總之,我就這樣的任由他拉著我,跑出了小鎮。

    熟練地用火石升上了火,那少年蹲在我身邊,像只哈巴狗一樣問我:「你要做什麼?」我隨手抹了抹臉:「做什麼你就吃什麼?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牙尖嘴利的壞毛病一點都沒有變。」那少年嘀咕了一聲,我一邊下調料一邊道:「拜託,你要是不想讓我猜到你是誰,你就不要老是說這些有可能敗露身份的話出來,據我所知,我到這裡來,沒有對幾個人這麼牙尖嘴利過。」那少年裂開嘴,露出好看的牙齒:「照你這麼說,你好像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受不了你這種城府深沉的摸樣,我去洗菜,你看著火。」扔下一句話,我隨手提起幾個菜籃,轉身朝遠方一條已經結冰的小溪走去。

    用內力化開一片冰,我哼著小曲悠閒地將菜扔進小溪裡,剛彎下腰準備洗時,腳掌接觸地面的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動,我慌忙扭頭一看,才發現在茫茫的雪地上,五道淺淺的雪痕出現在雪地上,就像蜿蜒的蛇一般,朝我們做飯的地方蔓延而去。雪地下有東西,我望了望那雪痕一眼,當機立斷的跟了上去。

    可剛在我們做飯的那個地方,看著眼前的怪異景象,我便被驚呆了,只見鍋旁,圍著五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頭,一個個像小狗一樣伸著舌頭,留著口水,對著那冒著熱氣的湯不停地猛嗅,而那少年則尷尬的站在一旁,見到我過來,指了指那五個老頭,一臉苦笑不得的表情。在看看那五個老頭,個個都是身材矮小,身著雪豹紋的衣服,真是豈有此理,搶食物都公然搶到我家門了,我鼓起了腮幫子,一口氣衝上前去掀開了其中一個,大聲嚷嚷道:「你們在幹什麼?給我讓開!」

    可是那個人被我掀翻了以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爬起來又繼續圍在鍋旁,唸經似的又嚷了起來:「幹什麼!幹什麼!讓我再聞聞。再聞聞!」什麼?嚷我,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後拽:「你才要幹什麼?這鍋是我的,你要聞到別處去。」可是不管我怎麼拽,那老傢伙就像小孩一樣死命的朝鐵鍋面前掙,實在是掙不過去我了,索性將我的手一甩,氣的花白的眉毛一瞧一瞧的:「哪裡來的黃毛小子,這麼沒有禮貌,你雪豹爺爺要吃東西,你拉什麼拉。」吃東西,人有理氣就足,我乾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口鐵鍋「你看清楚,你要吃的東西是我的,我沒有同意你敢吃。喂喂喂,你幹什麼?」

    就在我說話這個當口,只見另外一個老頭居然將手指伸到了鍋裡,沾了一點湯汁就往嘴裡吸,一邊吸一邊激動得鬍子都抖了起來,臉忽然只見就漲的通紅:「哇!好辣啊!」其他三個一聽到他的叫聲,齊齊站起身往後躲,你看我我看你的,一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真有那麼辣,還好我沒有吃。」聽著那老頭幸災樂禍的聲音,那叫辣的老頭突然衝上前去,也不管那鐵鍋是不是燙,直接就將頭伸到鍋裡,咕嚕咕嚕的就喝起湯來,那幾個老頭一見各自驚叫一聲:「上當了。」也跟著撲了上去。看著那陣勢,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膛目結舌的看著那個將燒得滾燙的湯汁當涼水喝的老頭,手也就慢慢地鬆開了,被我抓住的那老頭怪叫一聲,像見鬼一樣衝了上去,就跟他家著火了一樣:「哇哇哇,又被這廝騙了,你想獨吞。」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拍著腿哈哈哈笑了起來,這話說得就像那鍋湯是什麼寶貝似的,真不知道著幾人是不是幾年沒有吃過東西了。聽到我的笑聲,那就著鍋猛喝湯的老頭抬起頭來,一張臉被辣得就像關公一般,嘴唇也成了典型的香腸嘴,我忍不住點了點頭,這辣椒,真夠霸道,只見那香腸嘴滿足的呼出了一口氣,無比陶醉的笑了起來:「真過癮。」

    那個被我拉住的老頭一衝到鍋旁,將鐵鍋直接掀起來抖了抖,見連一滴都抖不出來,氣得怒髮衝冠,往地上一滾直接滾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去,你去再給我煮一鍋,一定要比他那一鍋還要好喝。」那老頭的話音剛落,其他三個沒有喝到的老頭也身形一動,一個個就像雪球一樣滾到了我的身邊,一個抓著我的肩膀:「原來那麼好喝的湯是你煮出來的,我不管,你也要給我煮一鍋。」另外一個抓著我的胳膊:「對啊對啊,小娃娃,不如以後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天天給我做東西吃,爺爺教你這世上最上乘的功夫。」還有一個竟直接攀上了我的背:「對啊對啊,小娃娃,你能跟在我們雪原五豹的身邊,那可是你的榮幸,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快點,跪下給豹爺爺磕頭。」那個躺在地上打著飽嗝的老頭見我沒有說話,乾脆眼睛一瞪:「小娃娃,你不願跟著我們。」我也很恨的回瞪回去,哼,瞪什麼瞪,眼睛很大嗎?我的也不見得比你小啊。

    見我敢當著他的面跟他大眼瞪小眼,那老頭顯然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瞪著我的眼睛忽然之間就變得敏銳鋒利起來,一把長長得鬍鬚無風自動,眼眶旁刀刻的皺紋越來越深,反倒是左右兩邊的太陽穴鼓起起來,由此可見,這人的內力修為一定很高,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笑了起來:「喂,老頭,我為什麼要做東西給你吃。識相的趕緊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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