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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連挑凌雲寨(5) 文 / 滄海落霞

    不停的閃身躲避著飛來的橫石,忽然之間,巨吼驟然停止,在無數石沫紛飛之間,一把巨型幻斧至九天而下,猛厲的刀風劃傷我的皮膚,刀氣滾滾排泄而來,其蘊含的恐怖能量彷彿能將整個凌雲峰劈成兩半,我的身形翩然而起,急速後退,劍訣一捏,將邪血劍橫在面前,衣袂翻飛中,我感覺到了對方刀法中的恐怖力量,再也無法小覷,也由不得我不全力一擊,盯著那一路暴長的巨斧,到我面前時,那幻斧已經大到足夠將整個凌雲寨罩在其間,而它的能量也在這一刻揮發得淋漓盡致,我目光一冷,劍身迴旋,同時急掠而上,怒道:「九霄仙霞。」

    雄渾的劍氣經由仙霞功的力量由邪血劍而出,再也不是那五顏六色的美麗的霞光,取而代之的是強烈到令人刺目的紅芒,彷彿天空中的烈陽在空中爆炸,迸射出千萬縷讓人目眩神搖的火紅色火焰,煞氣向從地獄般湧來,帶著死亡的氣息,遊走在整個凌雲峰,瞬間便將那道巨斧緊緊的圍扣在中間。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巨斧被劍光圍擊得四分五裂,所有的劍氣合成一束,朝幻斧的本體而去。「娘!小心!」只聽得一聲驚叫伴隨著一聲慘呼,剎那間無數密集的箭弩破空射出,紛紛朝我的方向而來,緊接著,三道強悍的勁氣飛掠過來,直接朝那道劍氣碰撞過去,而後,兩道黑色的人影鬼魅般的掠起,一左一右將那個身形巨如大象的女人扛起,眨眼便在數丈以外,可一路上卻灑下了無數的血雨。

    我長劍一收,直追而上,劍揮了三揮,將那三道勁氣劈散,足尖一點,劍光左右排灑,將擋路的人避開,目標牢牢鎖定在那胖女人的身上,因為我看得出來,這麼多人不要命的救那女人,那女人在這凌雲寨必定地位崇高,而為了不必要的傷亡,那麼就必須擒賊先擒王,而且經這兩輪的比試,我也看出,凌雲寨個個武功不弱,若是讓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一個人,那麼我也是相當吃力的。

    有三個人衝出來擋在我的面前,只見他們一個手拿雙刀,一個手執畫戟,還有一個則手拿了一根狼牙棒,三個人皆是長得黝黑壯實的虯髯大漢,只不過一個瞎了左眼,一個掉了一隻耳朵,另一個從額頭的正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筆直延伸到下巴,將左右兩半臉呈對稱的狀態切成了兩邊,在配上他們袒胸露乳的姿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猙獰恐怖,只見那個手拿狼牙棒的漢子揮了揮手中的武器,齜牙咧嘴道:「好小子,連我們的大姐都敢傷,爺爺今天非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不可。」我抿緊了唇,冷聲道:「你們最好乖乖的給我讓開,否則不要怪我劍下無情。」

    「豈有此理,臭小子,你如此狂妄自大,今天爺爺容你不得。」我的話一落,右邊的那個手拿畫戟的大漢便瞪大了他僅剩下了右眼,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怒吼出聲,手中的畫戟一橫,擺出了一個就要進攻的姿勢。

    「慢著。」就這這時,一個不大卻很威嚴的聲音冒了出來,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得又高又瘦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腳步不急不緩的走至那擋在我面前的三人中間,聲音淡然的響起:「老九,十二,十四,退下。」明明那男子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什麼氣勢,可那三名趾高氣昂的大漢一見到他,便全部都垂下頭來,雖不甘願卻還是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這人竟有如此大的威信,我心中暗暗思忖,不由得也就多看了他兩眼,這一看卻越覺得那人長得怪異無比,只見他兩邊的顴骨高高鼓起,額頭又有些突出,眼睛極小,鼻子又極高,兩隻大大的招風耳,再加上那稀稀拉拉的頭髮和一大把的長鬍子,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怪物。

    「易修叔叔!」這時已經跑過去扶著她娘的唐漸依向我們這邊喚了一聲,看向我的眼神隱帶了一絲幽怨:「你小心。」

    那叫易修的男子微笑著朝她擺了擺手,轉過身來恭敬的向我鞠了一個躬,聲音無比的客氣和柔和:「小兄弟,你可是仙霞師太的傳人。」我心下詫異,卻還是點了點頭:「在下正是。」「唉!」那易修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既是仙霞師太的高足,那我們凌雲寨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小兄弟,你要殺便殺吧。」

    「三哥…」易修的話音剛落,他後面那個掉了左耳的漢子就不滿的大叫了起來:「你怎麼能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等到二哥,四姐,五姐他們回來,我不信,憑我們自家兄弟的力量還宰不了這個臭小子。」

    我歎了一口氣,順著他的話道:「我今天敢單槍匹馬的上來,就沒想過會輸給你們,我無心與各位為敵,只希望你們能棄惡從善,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那易修眼睛一轉:「這麼說來,少俠可是願意給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蔣易修!」這時一個手拿著一個奇形怪狀,一共有五個小孔的東西的人放開手中那個受了傷了大象女人衝了過來,一把抓住蔣易修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平時窩囊也就算了,我告訴你,我們凌雲寨個個英雄好漢,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也絕不會像你這樣對著人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迂腐,只會呈匹夫之勇,成不了大氣候。」他還沒有說完,我就冷聲道,那男子聽了我的話,一把扔開蔣易修的衣領,見他要說話,我連忙打斷他:「你們這又是何必呢?讓你們改邪歸正有那麼難嗎?還是你們認為欺凌弱小很有英雄氣概,憑你們的本事,做什麼不好,偏要做那惡名昭彰,讓人聞風喪膽的土匪強盜。」「你懂什麼?世道險惡,我們做了壞事至少會讓人知道,總好過哪些做了壞事不敢承認卻嫁禍到別人頭上的人強。做強盜有什麼不好,至少不用跟人同流合污,吃我們自己的肉,喝我們自己的酒,自由自在,威風八面。」

    「哼!」我冷哼一聲:「威風,你真的以為你們威風嗎?你們真的以為,替別人背黑鍋,不去辯駁不去解釋就是個性嗎?先不說你們是不是打家劫舍,殺人奪鏢,但是你們認為儘是去欺負一些良善之輩就是威風嗎?縱使你們打劫的只是一些為富不仁的人,難道不勞而獲你們就覺得很光榮嗎?試問,若是換做你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被人搶去,你會覺得那些強盜很威風嗎?如果你的家人死在強盜的手裡,你會覺得那些強盜很威風嗎?還是你們認為,別人對你們敢怒不敢言,那就是威風的表現,卻不知,你們就是那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們死了,也不會有人會同情你們,本來以你們的本事,必可做雄踞一方的老虎,為什麼甘心淪落到老鼠這一流的人物呢?」

    或許從來沒有人跟他們說過這一些,聽了我這一番話,除了蔣易修的臉平靜無瀾以外,其它人的臉都漲得通紅,有的表情甚是凝重,有的卻是茫然。

    我歎了一口氣,卻見唐漸依輕輕的放下了她的娘,疾步走到我面前:「你說的這些又有什麼用,我們不做強盜,我們能做什麼?」看著唐漸依茫然的眼神,我想了想:「時逢亂世,你們可以參軍,或者是開鏢局,以你們的武功,在軍中一定可以有所作為,若是開鏢局的話,相信也沒有人敢劫你們的鏢,那樣你們賺了良心錢,不是照樣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嗎?」

    唐漸依垂下了頭,兩條大辮子在她胸前不停的晃來晃去:「我們曾經是山賊,別人知道了,敢向我們托鏢嗎?」我盯著她的頭頂,聲音忽的放軟了下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你們一心改過向善,沒有人會記得你們曾經是山賊的,況且,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你們曾經是山賊。」唐漸依抓住辮子,咬著嘴唇,表情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轉身衝過去扶起了她的娘:「娘,他說的對,我不想再做山賊了,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好好活著。」

    那胖女人看了我一眼,嘴角掛著血,瞪著眼道:「好小子,真有一手,以前,我總以為我們做山賊的可以橫行霸道,威風八面,給你這樣一說,我才知道我們在別人眼裡竟是那可惡的老鼠,而且自古英雄出少年,先是有了藏楓公子這樣的人物,又來一個小兄弟你……」說到這裡,那胖女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一陣驚愕,瞇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嘴巴忽然張得老大,像是想驚叫什麼又叫不出來,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像見了鬼一樣激動的全身的肥肉都抖動了起來,驚愕看向了旁邊閉眼不語只顧捋鬍須的蔣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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