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本就是為鳳火的事而來,而這位極焰前輩似乎知道鳳火的來歷,故而她欣然應允。不過……
「前輩,大會尚未結束,是否待大會結束後小輩再前往拜訪?」
極焰道人眉頭皺皺,顯然心思已經不在斗火大會上,片刻後他道:「不必,你隨我一起回去吧,本來你這場比鬥便是最後一場,宣佈結束便是。」
說著,他駕馭著青龍火靈緩緩升空,用整個鬥場都可聽見的聲音宣佈道:「今次斗火大會到此結束,優勝者——重柔!大家都散場吧!」
這下,原本混亂不堪的鬥場又再變得嘈雜起來。
眾人皆是錯愕,這不對吧,且不說那麼大的動靜一句話解釋也都沒有,說好的點評呢?優勝者獎勵呢?會後宴席呢?
終於有人看不過眼,出聲試探道:「咳,那個島主大人,不是還要給優勝者頒發獎勵麼?」
極焰道人大眼一瞪,「會後我會發給她的。」
「那關於火靈的點評……」還有人不死心。
「之後我會單獨點評。」極焰道人已經顯露出不耐。
「那還有……」
「還有什麼?!」極焰道人瞬間威壓外放,有些氣惱道:「我說你們煩不煩,都說了大會到此結束,一個個還要追著問!現在我有其他重要的事去做!一切從簡!」
這下再無人敢有微詞,眾人只得悻悻然離去。
極焰道友朝著空中看台拱手道:「諸位,今日突有急事,改日我再約時間重新宴請過大家,望海涵!」
既然他如此說道,上方的世家門派子弟哪有不給面子的道理,紛紛告辭。
也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入天際,
「島主大人!小輩對今次大會的結果表示不服!有人違法大會規則卻能夠獲得優勢,實在有違大會公平公正的原則!」
雲子曦大義凜然的衝入了鬥場中央,他昂首抬胸,儼然一副要鬥爭到底的模樣。頓時,原本紛紛離場的看客們又都放緩了腳步,停下來看戲。
「大會怎麼不公平了?」極焰道友本來以為打發了眾人馬上便可離開,這會忽然又有人跳出來攪局,還是以大會不公正的名義,心裡的不爽更甚。他是強壓怒焰道:「你說來聽聽,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可別怪我不客氣!斗火大會乃是火靈島的神聖傳統!可容不得有人亂潑污水!」
雲子曦為極焰道人的威儀所震懾,心中忍不住一抖,但在瞥到一旁若無其事的蕭瑤,他心頭的怒火壓制住了滋生的恐懼,抬頭直面極焰道人道:「小輩所言皆為真實!所以不懼!那邊那個女人無視第十條比鬥規則:參賽者不得進入鬥場!就在方纔,她不顧小輩阻攔,將小輩打傷後衝出,理應取消參賽資格!所以她沒有資格獲得優勝!」
原來如此!
眾修恍然,此子明顯是來找茬的。大會確實有過如此規定,那是怕火靈所有者出現會干擾比鬥。但方纔那場比鬥明顯已經結束,並且出現了火靈失控的動亂,火靈所有者會進入場地內收回火靈不是在情理之中麼?哪用這般上綱上線?
又見雲子曦是黑龍火靈的主人,那點心思可謂昭然若揭,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不恥,這種行徑做派真是……
可惜雲子曦恍然未覺,或者就算看到也覺無所謂,他是什麼人,天滿星區內赫赫有名的玉門派公子,誰人見他不要避讓三分?早就習慣了各種目光。
「雲道友。」極焰道人更是連看都不看他,轉而看向上方的雲天涯,「這是你兒子?交得還真是不錯,不過在我看來與外邊傳言頗是不符啊,他明明比江家那小子更有出息,名聲卻在江家小子之後,不妥,不妥。在我看來從今以後這執跨第一人的名號卻是該移位了。」
雲天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向雲子曦的目光更是又氣又恨,「孽子!還不趕快回去!莫要在此丟人現眼!」
可惜雲子曦為了能壓蕭瑤一頭,已是失了內心平和,只想爭下這口氣,哪裡還顧其他,依舊硬道:「爹!孩兒要的只是公平公正!」
極焰道人冷著臉道:「好!你要公正公平,那我便告訴你,她是在比鬥結束進入鬥場的,並不算違反規則。抗議無效!」
「此事不妥,」雲子曦這會已被爭強鬥勇沖昏了腦,是不依不饒道,「若是比鬥結束,會有禮唱宣佈輸贏結果,但禮唱根本就不曾宣佈,故比鬥還不曾結束!」
好一張利嘴,極焰道友氣結,「如此說來,到現在都未曾有人禮唱結束,而你亦同樣進入了鬥場,這樣你是否也算失去參賽資格?!」
所有人哄笑,就連雲子曦也徒然漲紅了臉,雲天涯更是佛袖轉身就走!徒留凌清玥站在當場不知是該追上自己夫君還是該留下來看著兒子。
憋了半響,雲子曦是破罐子破摔:「前輩莫不是忘記了,這會您已經宣佈大會結束了!」
好吧,要真這樣算,他確實是占理了。但事實又是如何,眾人心中雪亮。
極焰道人還欲令想說辭,卻是蕭瑤看不下去,出聲道:「各位不必再爭,確實是我闖了鬥場,優勝者應該是雲道友。」
極焰道人皺眉不悅:「為何這麼說?」
眾人則覺得此女品德甚高。熟料,蕭瑤只是眉頭一挑,簡單直敘道:「本來就是稜模兩可的問題,最後免不得要請人表態仲裁。一來二去的,浪費時間是其一,其二,私以為接下來的事更
重要。在著爭來爭去煩不煩,用一個優勝名頭便能換來耳根清淨實在太值得了。」
眾人瞬間大汗,還以為此女大方,原來竟是覺得麻煩!
極焰道人聽罷先是皺皺眉頭,不過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鬆開大手一揮,道:「好,我現在宣佈優勝者是雲子曦!這下大家都沒意見了吧?獎勵待會我會命人送過來。在此我先行一步。告辭」說完,不再給任何人反駁機會,是化作一道虹光攜上蕭瑤揚長而去。
留下雲子曦愣在當場,他本已做好長久抗爭的準備,沒想極焰道人這麼輕易便妥協了,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又見天際那抹身影,樸素無華,一種說不出的郁氣梗在心頭。待祭出飛行法器欲追,卻聽得天際傳來一聲怒吼,
「給你爹面子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給我滾遠一點!」
剎那,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將他從法器扇下,耳膜內疼得嗡嗡作響,鮮紅液體從耳膜流出,視線模糊。再看天際,兩道身影早已不見蹤跡,但他總覺那抹素影曾回首望他,目露嘲笑。
雲子曦終於冷靜下來,但腦海中卻在不斷放大蕭瑤每一個動作與眼神,不知不覺眼中已是一片血紅,他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經過他的眾人,無不對他指指點點,言語間多為嘲諷,完全沒有眾人仰慕的榮譽。
屈辱!前所未有的的屈辱!
終究,人流散去,偌大的鬥場內只留剩雲子曦孤身一人。這時,他眼中潮紅退卻,漸漸湧起無盡黑暗。
凌清玥在上方看了良久,一聲歎息緩緩飛下,心疼的摟住兒子道:「曦兒,回去吧。娘明日便將那女人抓來讓你出氣!」
「不用。」雲子曦語氣平淡不起一絲漣漪,他微微垂首讓人看不真切神情,「此事孩兒自會解決,無須娘插手。」
「可是……」凌清玥覺得這一刻兒子平靜得有些令人害怕。
「不用再多說,」雲子曦輕聲打斷,眼瞼遮住所有的情緒,「從明日起,我想要入門中試煉谷修煉,屆時還請娘與爹說一聲。」
凌清玥呼吸一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試煉谷乃是玉門派最為凶險的一處試煉秘境,就連門派中的精英弟子都不敢輕易踏入。曦兒他……
回神再看,雲子曦已是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出了鬥場大門。
也許有些事將要改變了……
再說蕭瑤被極焰道人帶回神火苑後,這位看似五大三粗的前輩立刻將所有門窗都緊閉,旋即鄭重的站到蕭瑤跟前道:「斗火大會一事等下我自會補償你,現在能否讓我仔細看看你的火靈?」
介於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蕭瑤不敢不從,小聲安撫一臉不情願的鳳火幾句,便將鳳火帶到他身前,並道:「前輩,小輩這只火靈不喜生人碰觸,還請前輩諒解。」
極焰貪戀的看著鳳火,根本就不曾將她話聽入耳中,只是反覆伸出雙手想摸又極力克制的模樣。讓蕭瑤十分不負責的猜想:他之前好像叫鳳火阿鳳來著,不會鳳火是由他心愛女人變成的吧?
事實證明,並非是她想多了。只見極焰道人激動了一會,便收斂情緒,滿臉欣慰一副托付女人的口吻道:「它果然便是阿鳳,看到它如今過得這麼好,我便也就放心了。」
蕭瑤黑線,但還是問道:「前輩認識鳳火?」
「呵呵,何止認識,」極焰道人驕傲道:「若說阿鳳與阿龍乃是由我親手創造都不足為過。」
在震驚他所言同時,蕭瑤更震驚於這兩個慘不忍睹的名字,於是她忍不住悄悄將視線移到他肩後乖乖盤著不動的青龍火靈,也不知是否錯覺,總覺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本來今天打算寫完鳳火身世的,但後來發現這樣一來某執褲的內容就不太好寫,估計要花更多筆墨,所以調整了一下內容順序。下一章就會回仙羽門,前情交代好就可以開始陸陸續續深入劇情見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