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小姑娘。()」只見一個老頭從山洞深處緩緩走出來:「老夫是來山上採果子的,沒想到這林子太深,居然迷路了。」老頭嚥了嚥口水,「剛才聞到一陣香味,我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同是天涯餓肚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過來一起吃吧。」顧天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清瘦的老頭,眉目和善倒也不像什麼壞人,於是扯了個雞大腿遞過去:「對了大爺,難道你不曉得這山是劍元派的地盤嗎?」
「嗯,知道。我們老百姓平時是很少來這座山上的。只是今年收成不好,就想上山來採點野果……但一路采著竟忘了來路,也沒想到這山竟是座迷山,實在不應該走這麼深的。看著天色漸暗,我害怕晚上會有野獸出沒,所以打算暫蔽在這山洞裡過夜了。」
老頭毫不客氣的又扯了個雞翅膀啃了起來,還邊吃邊讚這個野雞肉質鮮嫩。顧天和老頭有說有笑,似乎很投緣。可翠翠一刻都沒有放低對這個老頭子的戒心,因為她無法讀出他的想法。這種情況下,要麼他是一個比自己境界更高的高高手,完全可以抵禦自己的思緒外露;要麼他就只是個完全沒有接觸過修行的凡夫俗子。因為只要體內真氣運轉,翠翠便可輕易讀出對方的想法,所以她時時刻刻都在老頭身上尋找著各種蛛絲馬跡。
「你們倆來這做什麼的?」老頭啃著雞翅膀漫不經心地問顧天。
「哦,前不久聽說老幫主仙逝,他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所以我帶著妹妹過來拜祭。」
「是啊,老幫主宅心仁厚,生前做過不少善事。但是,現在的劍元派似乎不同於往日了……」老頭頓了頓,一股眼淚奪眶而出:「原來你們不是劍元派的人。實不相瞞,其實我進山是來找兒子的,前不久他說想出去走走,然後就一直沒回家,我和老伴都很擔心,所以就上山來看看,沒想到自己竟迷了路。剩下老伴一個人在家怎麼辦才好……」
「慢著,您剛才說劍元派不同於往日,是什麼意思?」
老頭擦了擦眼淚:「少俠,你可能不知,最近劍元派四處招兵買馬,大勢擴張。我們村裡有很多年輕人都瞞著家人上了山,然後就杳無音訊了。」
顧天拍了拍老頭肩膀,「老伯別擔心,反正我們也要上山,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也有個照應。」
翠翠沒好生氣,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真的被毒傻了,於是嘟起小嘴:「您老伴也真粗心,明知道您一個人要翻這麼大座山也不準備點乾糧。對了老伯伯,那您兒子叫什麼名字呀?」
老頭眼珠子一轉,心想真是個鬼精鬼靈的小丫頭,心眼兒真多。「韓山。」
顧天微微一笑:「韓老伯,那您早些休息。明早還得趕路。」——
清晨一隻蜂鳥飛到顧天手上。顧天翻開紙條,字體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若不想死就快點滾回來覆命。「翠翠,我們得抓緊時間,我還得回都城向女王覆命。」
「你不是還要帶著那個老頭嗎?怕是難了點哦。」翠翠故意挖苦顧天。
顧天拋了個媚眼:「我的好翠翠,把人家老伯伯一人扔這也太可憐了吧。只要我們方向對了,想必幾個時辰就夠了。」
「老伯,我們走吧。」於是顧天看了看司南,拉著老伯、翠翠一起往山上去了。
當他們走到一個路口,面前分出兩條岔道,顧天望著手上亂轉的司南,對翠翠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翠翠,憑你女人的直覺應該走哪條道呢?」翠翠想了想:「男左女右,我覺得是右邊。」
「那好,你走右邊,我跟老伯走左邊,要是誰先到了就用這個做為信號。」顧天從胸口摸出一個信號彈遞給翠翠。「點燃這根繩子對著天上一放我就知道你的位置了。」
翠翠雖然有些心生懷疑,但一想甩開這兩個拖油瓶或許還能順利一些,而且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只好先這樣了。
見翠翠走遠,顧天笑了笑,從胸口又掏出塊磁石,心想:幸好剛才做司南留了一半。把磁石一扔,司南瞬間恢復了正常。
「晚輩拜見前輩。」顧天雙手一拱。
老頭兩眼一瞪,「顧大人當真是經世緯國之才,那我也不用繞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