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雲煙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領著南宮雲、丫環們回房了。
一時,院子裡的人,都作鳥獸,片刻之間,散得一乾二淨。
「裝什麼裝。這妻妾眾多的後院裡,善良的女人,墳上的草已經長到人高了。」夜雪盯著王雲煙離去的背影,眼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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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屋子裡的王雲煙,先是叫了大夫給明顯嚇到了的南宮雲把了脈。
等南宮雲被丫環們服侍著睡下,大夫說只是驚嚇過度,沒有大礙,王雲煙愛女之心也就放了下來。
想起剛剛所受的屈辱,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心腹大丫環春香的王雲煙,一下子把茶几上的瓷杯給打碎了。
王雲煙咬碎了一口銀牙,「好一個南宮夜雪,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罵老爺,敢罵我們是庶出的卑賤之人……」
王雲煙心腹大丫環春香,輕輕按摩王雲煙的肩膀,她道:「主子,何必跟四小姐生氣……護國大將軍的女兒、皇后娘娘的侄女,南宮家直系最純的血脈又如何,只不過是聽起來好聽罷了。她不過是一個不能給家族帶來榮耀的廢材而已……」
王雲煙冷笑了一聲:「可是今天我卻被一個廢材指著鼻子罵了。我們是庶出的,她是嫡出最尊重的!」
想著王雲煙就覺得心裡悶得慌。今天她的裡子面子都沒有了。
春香笑道:「夫人何必在乎那些口舌之爭。「
春香知道嫁給權傾天下南宮一族的二老爺南宮毅,是王雲煙自滿之事,但同時,因為南宮毅卻是庶出的少爺,自滿的同時,又含著她王家的嫡女嫁給庶子的羞辱。
有南宮武銘壓著,南宮毅不是南宮一族真正的主子,她也不是南宮一族真正的夫人。
有再多的官商巴結他們又如何,他們只能在這金陵城當個土皇帝——放眼天下,人們歌頌的只有南宮武銘。
南宮武銘的地位、武功、榮耀——他們只是陪襯。
春香身為王雲煙陪嫁丫環,幾十年來,王雲煙對她的信任只增不減,而春香也是最接近、瞭解王雲煙的人。
老爺南宮毅庶出的身份,不只是南宮毅的痛,更是王雲煙的痛,是她提到就要痛得吃不下飯的一根刺。
春香輕輕的道:「夫人,四小姐貴為本家的嫡女,那又如何?有名無實,她的生死安樂……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王雲煙聽了笑了,「你到是盡會撿好聽的說。哄我開心。那是本家的嫡女,比我們滿府的人都要尊貴,我那有能耐,安排她的生死。」
春香垂下了眼睛,專心給王雲煙按摩,並不接話。
王雲煙擺了擺手,道:「春香,你去夜雪小院傳話,讓我的好侄女,好好在院子裡休養,老爺回來前都不准出院子一步。她若問,你就說我這個做嬸嬸的憐惜她才落水,又被三小姐那個孽種打擾了休息,她若是不顧身體,到處走動,又不小心落水什麼的,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