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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別有疑竇暗自生 文 / 南宮若思凝

    來得真快,還那麼巧。

    我謹慎地觀察著水顏媚有些出神、光彩黯淡的眼神,悄無聲息地拉著臉上掛滿問號的住持爺爺退回禪房。

    「老爺爺,您知不知道您的衝動差點害死我了。」

    「呦,沒想到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也有害怕的人哪。」

    可惡的老頭兒一臉幸災樂禍的假笑,精光閃閃的眼睛像個手電筒似的在我臉上掃來掃去。

    「本姑娘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怕過什麼人!」

    我大聲抗議著,隨意小小聲地補充。「我只是怕死而已。」

    「哈哈哈!」

    萬惡的老頭兒縱聲長笑,露出一口好牙。

    「笑屁呀。你的牙齒一點都不白,老黃牙!」

    我哼著氣,恨恨地自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丫頭,還敢騙老爺爺說你沒見過衣施主。要是你跟衣施主真的沒關係,怎麼見到他的夫人會是如此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心虛模樣呢?」

    「您瞎說什麼。我這根本不是心虛。您不知道就別亂猜。」

    我毫不遲疑地坐到老頑童寬大華貴的書桌前,頭也不抬地鋪紙研磨。

    「丫頭你要寫什麼?」

    白鬍子老爺爺顧不上笑,好奇地湊過來。

    「您說的沒錯。這件事也許大概八成跟我有點關係。我現在給您出主意,也是在幫我自己。」

    我將毛筆蘸滿墨汁,馬不停蹄地開寫。

    「藥方嗎?」

    「對,治心病的藥方。您實在太閒的話就幫我磨墨好了。」

    我抬頭,好笑地瞅著眼中好奇心漸盛的住持爺爺。

    「住持爺爺,我知道您現在很疑惑。老實跟您說,我比您還摸不著頭腦。現在您什麼也別問,讓我安安靜靜寫完這個退魔符。等我問清楚這件事之後,我保證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不好?」

    「哦,哦,丫頭你別著慌。老爺爺這就給你磨墨,你慢慢想,慢慢寫啊。」

    大概被我太過認真的表情震住,住持爺爺忙不迭地收回好奇之色,二話不說地低頭乖乖磨起墨來。

    「清兒,你急匆匆地把我拉到這裡,是不是想我了、有很多話要單獨跟我說啊?」

    兩天不管教,殺手也輕佻。

    我悶哼一聲,冷眼望著長在我腰上的手,目光緩緩移至眼含情、眉含笑,快意無限的俊顏上。

    「你怎麼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怎麼不說話?」

    不知暴風雨將至的殺手頭頭眉眼含情、溫柔大手體貼地撫上我的臉。

    「閉嘴!不准碰我!」

    我退後一步,惡狠狠地打落魂的手,惹來他驚訝的瞪視。

    「清兒,這兩天我可是乖乖地聽你的話做自己的事情,沒有跟蹤你、也沒有打攪你哦。」

    「少賣乖!」

    我輕啐,冷眼看著酷酷大堡主裝乖的可愛模樣。

    「你這麼精敏,難道猜不著我把你叫到這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其實我猜出了一點點啦。不然你也不會跑到魂苑裡這高高的瀑布上來嘛。」

    魂陪著笑,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牢牢鎖入懷中。

    「說吧,有什麼事。」

    「我跟你表弟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輕歎口氣,有些疲憊地靠著男人溫熱的胸膛,卻遽地感覺到這副胸膛猛地一僵。

    「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真的有關係對不對?」

    我抬起頭,堅定地盯著魂幽深不見底的黑眸。

    僵硬的身體、莫名緊張的語氣、閃躲的眼神,已經無可辯白地肯定了我的疑問。

    「我以前跟他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想要殺我?我為什麼對他沒有任何記憶?水顏媚為什麼對我緊追不放?」

    一連串的疑問說出口,換來男人的臉色驟變、如臨大敵。

    「你今天遇到什麼人了?」

    「沒有遇到,只是我看見了她她沒看見我。要是遇到了我還能這麼輕易地回來見你嗎?」

    我掙開魂的手,輕輕地坐在爬滿綠籐野花的鞦韆上。

    「水顏媚到了紫都了,我在天覺寺看見了她。」

    「這個女人行蹤詭秘、讓人難以捉摸。趙姑娘剛給我們傳書說她離開了金鑽,你就在天覺寺見到了她,豈不是太巧了嗎?」

    魂托腮沉思,忽地扶住我的肩。

    「你確定她沒發現你嗎?」

    「沒有啦。所以我才能有命來找你啊。要說巧也不算巧,她是去天覺寺給自己的相公祈福求藥的。」

    我把玩著髮梢,一隻手輕拍著魂緊張兮兮的俊臉。

    「水顏媚嫁人了?怎麼可能?」

    魂啞然失笑,一臉的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女魔頭也是女人啊,當然渴望有個人真心相守、一生相伴了。」

    「那,這和表弟有什麼關係?」

    魂皺起眉,有些迷惑地望著我。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啊。水顏媚說,她的相公就是你的帥帥殺手錶弟啊。」

    我捏著魂的兩頰,似笑非笑地來回晃著。

    「她相公是你表弟,你表弟卻得了相思病。住持爺爺說他相思的對象就是你娘子我。你說,我是不是有權利知道一些真相呢?」

    「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瞞你。只是覺得,你不記得一些事情反而更開心一點。現在你既然真的想知道,我就原原本本地地說給你聽。」

    魂輕歎一聲,神情複雜地蹲下身抬起頭,如夜黑眸定定地看著我。

    半個時辰後,我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站起身伸手彎腰,活動著幾近僵硬的身體。

    「依柳山莊好玩嗎?有沒有月色堡那麼大?有沒有凌空宮那麼幽靜神秘?有沒有這種水上鞦韆啊?」

    我蹲下身輕掬清冽的潭水,俏皮地歪頭瞅著魂一半明媚一半憂傷的臉。

    「那裡有你愛泡的溫泉,還有你最喜歡的玫瑰花。」

    「魂苑也有溫泉啊,關府就有很多玫瑰花啊。」

    我低眸,有些失望地搖搖頭。依柳山莊,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清兒,你在想什麼?」

    見我半晌不語,男人的嗓音變得焦躁,透出一絲忐忑。

    「你看,這裡水流這麼急,居然有魚哎!」

    我猛地站起身,興奮地舉起滿掌心歡快遊蕩的小傢伙們。

    「你半天不說話,就是在和這些小東西玩嗎?」

    魂表情可愛地瞪大眼睛,出神地望著我掌心裡的銀白色小魚。

    「是啊,這些小魚反應可靈敏了。如果我跟你說話,它們早就被嚇跑了。看,是不是很可愛、很漂亮?」

    我揚起笑臉,得意地炫耀著。

    「你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廢話,我的聽力向來是全班第一呢。」

    我漫不經心地搭著話,依依不捨地放下失去了水、在我漸漸乾涸的手中艱難掙扎的小魚。

    「我現在心中一片明朗,因為我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不恨他嗎?」

    魂輕晃鞦韆,表情怪怪。

    「為什麼要恨,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不過你表弟的內心真是有夠強大,在吃下了這麼霸道的毒藥之後還能記得我呢。」

    我閉起眼睛,晃著腦袋,點著腳尖,愉快地享受著潺潺流水掠過腳面帶來的酥麻感。

    「你笑什麼?」

    我瞪大眼睛,奇怪地審視著閉口不語、眼角噙笑的傢伙。

    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笑容燦爛,男人的心思女人你別猜。

    「清兒,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又沒幫你做什麼。」

    我疑惑地瞪著忽地起身抱住我,將我緊緊擁入懷中的怪傢伙,心中緩緩冒著虛氣。

    幫你賺了錢,最後全落在自己的腰包裡;幫你惹了麻煩,進一步提升了你的領袖魅力;幫你出難題,考驗你的智慧、挑戰你的耐心。

    「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裡。謝謝你讓我以後的生命充滿了欣喜。謝謝你經歷了那麼多磨難,依然活得無憂無慮。謝謝你,不恨宸。」

    「呃,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眨巴著眼睛,乾巴巴地笑著,邊悄悄觀察眼神熱切的美男邊思忖要不要給他吃點藥,好讓他從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謝謝中解脫出來。

    「不過,你知道我的。我是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小女子。恨一個人很容易變老的。但我不恨姓衣的不代表我就會輕易饒過他。等將來哪一天他清醒了,我會連本帶利地全部從他身上討回來!」

    我收起笑臉,目光深深地望著魂,堅定地舉起拳頭。

    「你呀,什麼時候都不會吃虧。」

    魂輕笑,柔柔地握住我的拳,輕吻我的髮絲。

    「好,滿清十大酷刑任你使!」

    叮鈴!

    我一愣,訝異地盯著雙目緊閉、一臉享受表情的美男猛瞧。

    以後,我不能隨便說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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