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花魁就是段玉珣?」
回到夜色堡,屁股還沒坐熱,我就在兩隻妖孽的嚴刑逼供下說出了夜宿萬芳樓的真正原因。
不過難得看見一向沉穩內斂的魂和瀟灑不羈的風同時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捶著因活動太劇烈而酸痛不已的四肢。
「這麼說,她是凌風的皇嫂了?」
魂眼尖地挨著我坐下,體貼地給我舒筋活絡。
我回他一個甜甜的微笑,舒服地瞇起眼睛。
「如果她真的是段玉珣,自然是我的皇嫂。」
皇嫂?就衝著趙明月這女人現在的花魁頭銜、風騷舞姿,來掃黃還差不多。
撇撇嘴,我頗感意外地瞅了眼風。
這傢伙平常對別的女人正眼都不看一下,有想倒貼的立馬跟人家耍少爺脾氣,今天怎麼這麼乖,主動誠懇地認起親戚來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魂皺起眉,疑惑的目光射向風。
「剎魂,這話你應該問小貓才對。」
風抱起雙臂,將問題自然地過渡到我身上。
「啊,其實她是我失散已久的好姐妹啦。那時她生死不明,我很擔心。現在找到了她,我終於放心了。」
敵不過魂可愛又疑惑的眼神,我乾脆利落地抖出了真相。反正本來也沒打算瞞他。
「她的真名叫『趙明月』。」
風唯恐天下不亂地在旁邊閒閒地接了一句,立刻換來我惡狠狠的剜視。
「『趙明月』、『柳清泉』,你們倆的名字倒是很有意思。」
魂輕笑一聲,玩味地輕念著我們的名字,好奇心十足地看著我。
「她們來自二十一世紀。」
不待我答話,風再度插嘴,換來魂更加疑惑的表情。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我現在很累很熱,要去洗澡。」
打了個呵欠,我開始打哈哈。
「凌風,我要回追魂宮一趟,大概半個月後回來。這陣子夜色堡和清兒就交給你了。」
見我開始犯困,魂貼心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轉臉叮囑著風。
「放心,一切交給我。」
風認真地點了點頭,與魂碰了碰拳頭。
「追魂宮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要走?」
我站起身,急急攬住魂的胳膊。
「放心,沒什麼事。只是回去處理一下內務。」
魂寵溺地捏捏我的臉蛋,十分享受我臉上流露出的擔憂神情。
「既然如此,那你快去快回哦。」
軟軟地叮囑著,我心裡還真有些擔心,擔心少了堡主的夜色堡就會失去百分之二十五的吸引力,我一天就賺不了那麼多銀子了。
七月流火,光芒萬丈的金鑽城暑氣漸消。
初秋的風徐徐而起,透過雕花鏤空的門窗調皮地鑽進燭光明滅、霧氣氤氳的寬敞內室,讓正愜意恣肆撩水嬉戲的女子倏忽一震,情不自禁地鑽進冒著熱騰騰水汽的方形浴池中,只露出小部分香肩和一頭濕漉漉的烏黑長髮。
「***,這鬼天氣,說冷就冷起來了,比我還沒有耐心。」
縮進水中,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低咒一聲。等到身子重新暖和起來,才慢慢游到池邊坐下,邊輕柔地清洗著身體,邊想像著趙明月發現著了我的道之後氣得半死又無可奈何的情景,真是快意啊。
困意襲來,我連連打著呵欠。本來準備回來之後好好洗個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覺。結果被魂磨磨蹭蹭、依依不捨地又親又抱了大半天,洗澡與睡覺的計劃只好無限往後延遲。
抓過軟軟的防水靠墊放在身後,我費力地睜了睜眼皮,終於抵擋不住在濃濃水汽的溫暖微薰中越來越強烈的睡意,找了個最舒服的睡姿,靠著池邊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細微的響動自珠簾外傳來,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風啊。」
輕吁口氣,我不禁暗笑自己大驚小怪。
有第一魔宮宮主的庇護,那些匪類宵小就算有命進得到堡中,也沒命在堡中多逗留一刻。
「是我。」
低沉暗啞的男聲徐徐自背後響起,帶著濃濃的笑意與驚奇。
「喂,你怎麼在這裡?」
下意識地轉過身對上妖孽風含笑的俊臉,我條件反射般地抓過浴袍裹住身體。
「你不是猜到是我了嗎,這麼吃驚幹什麼?」
死妖孽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我欲掩還露的肌膚,紫眸瞬間轉深,聲音更加低沉。
「臭美,誰說你了。我說的秋風的風,不是墨凌風的風。」
雖然目前這個狀況讓我明顯處於劣勢,但我還是大聲爭辯,努力維持形象。
「沒關係,秋風來陪你,墨凌風也來陪你了。」
死妖孽順水推舟地開始寬衣解帶,不忘向我拋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眼。
「等一下,誰讓你脫衣服了,快住手!」
我連忙轉過身閉上眼睛,迅速游到離死妖孽最遠的角落。
「沒辦法,我也想洗澡,可是有個女人一直霸佔著溫泉,我只好勉為其難,跟她一起洗了。」
妖孽風嘴上理直氣壯,手上的動作更是乾脆利落。
「我看你是存心找茬。堡中有那麼多溫泉室,你去另外一個不就好了,幹嘛非要跑來跟我擠!」
不是擺明了想勾引我嗎?
「你的這個浴室離我最近。我現在很熱,不想多走一點路。」
不用眼睛看,我也知道風此刻臉上的表情一定比小人還無賴。
「你想洗讓給你洗好了,我馬上就走。」
不要臉的傢伙,跟女人搶浴室。本姑娘不與你計較,搶不起還躲不起嗎?
「站住,不准走。」
見我罵罵咧咧地裹著浴袍踩上地面,風驀地凌空而起,瞬間飛到我面前摟住我的腰,抱著我一頭扎入水中。
「你個混蛋,想淹死我啊!」
**地從水中鑽出來,我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口罵著,邊連連咳嗽邊揮舞著手臂亂抓,下意識地想尋找一個支撐物。
一副男性的手臂及時扶住我,緊緊摟住我的腰肢,將我壓向他精壯結實、肌肉緊實光滑的胸膛。
撲面而來的純男性陽剛氣息頓時讓我一愣,雙手也不自覺地落在勁瘦而結實的肩膀上。
睜開眼睛,透過朦朧的水霧,我怔怔地望著眼前唇紅齒白、墨發微濕、輪廓更見妖冶、紫眸含著醉人笑意的男人,一時間忘記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怎麼樣?喜歡你看到的嗎?」
死妖孽顯然很滿意我的反應,修長手指輕輕襲上我的前胸,語氣沙啞中帶著一抹性感。
「閉嘴!大色狼!」
微微涼意讓我清醒過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與他坦誠相見,某妖孽的手還大膽地停在豐潤處輕揉慢捻。
拍掉他的手,我連忙蹲入水中,忿忿地瞪著他。
「小妖女,明明就很喜歡,為何要抗拒呢?」
風臉上的笑意更甚,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
「食色性也,美色當前,我當然不看白不看啦。」
翻翻眼皮,我邊在水中摸索著浴袍邊振振有詞地回道。
這個死妖孽,明知道我最禁不起誘惑還偏偏衝我露出最蠱惑的表情。
「只是看就滿足了嗎?你確定不要摸一摸、碰一碰嗎?」
死妖孽唯恐我的心不夠亂,步步緊逼、字字挑逗。
「原來,你不是來洗澡,是故意勾引我來了。」
微瞇眼眸,我恢復了從容的神色。反正大家都一樣沒穿衣服,誰怕誰。
「不,是你勾引了我,小妖女。」
風輕舔唇瓣,再次攬住我的腰,薄唇帶著一股清潤氣息重重吻上我的,不斷改變力道,時而輕舔、時而重啃、間或長驅直入,攪起一室低吟。
許久之後,親暱相纏的唇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風凝視著我,俊美臉龐泛著一抹亮紅,富有磁性的嗓音也染上了濃濃的**。
「我想這樣吻你很久了。從你開始跳舞就一直渴望這樣抱著你、親吻你、愛你。」
風的眼神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氤氳著水汽,更顯魅惑。
「你認出我來了?」
白嫩小手忍不住撫上一直誘惑著我的性感胸膛。
哇!摸起來比看起來更過癮。不愧是練過的,緊實的肌肉、優美的線條無一不養眼萬分,還是純天然的。
「不只是我,剎魂同樣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因為你的眼神、你的氣質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如果不是他有急事連夜離開,我想現在我們一定在比武,看誰能抱得『花娘』歸。」
風俏皮地說著,輕佻地勾著我的下巴。
「現在他不在,就便宜你這個風流花下客了。」
我輕哼一聲,有些不甘心地看著死妖孽一副得了便宜的嘴臉。
「我的風流,只為你一人流露。」
某妖孽還嫌自己的表情不夠顛倒眾生,居然盯著我深情款款地說起情話來。
「我娘說,男人想從女人身上得到好處時才會甜言蜜語拚命哄女人開心,你現在是不是這麼想的?」
斜睨著眼睛,我狐疑地盯著他。
「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你的財?還是你的色?」
我低頭沉思,這倒也是。人家才是財色兼備呢,好處貌似還是我得的多一點。
「女人,專心一點。」
發覺我神遊天外,某妖孽頓時自尊心受挫。不爽地輕拍我的臀,性感薄唇更加放肆地攻城略地,在我身上製造出火熱的激情。
我輕哼一聲,熱情主動地回應著他。
這男人不但外表妖孽,說起話來也句句殺人不見血。這麼美的絕色只看不嘗實在是個大傻瓜,墨凌風,等著接本姑娘的招吧。
室內,情方熾。
窗外,夜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