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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周皓之死 文 / 水中亭

    「我終於找到了,季白,我等了千年,我終於找到你了。舒殢殩獍」落雪握著周皓的雙手,微笑著說道,紅瞳泛著柔光。

    「季白,季白,季白,季白。」周皓只覺得自己的腦海裡有個聲音像鍾一樣在每根神經上敲打著。

    季白,那是清脆的呼喚,帶著一絲甜蜜。

    季白,那是心痛的呼喚,帶著悔恨和憤怒。

    季白,那是離別的呼喚,讓人戀戀不捨。

    「不要叫了,我不是季白。」周皓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漿糊一樣,被人用力地攪拌著,幾乎快要炸開了,伸手抽出被落雪握住的手,搖頭制止道。

    「季白。」落雪看著自己空空的手,眼裡期待的光芒慢慢熄滅,聲音落寞地說道,「你把我忘了,為什麼要忘了我?」

    「我不是季白,我是周皓,還有,妍琳呢,妍琳在哪裡?為什麼你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周皓再次聲明說道,狐疑地看著落雪的臉。

    「她就在這裡,因為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落雪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盈盈一笑。

    周皓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你是她,她是你?」

    「妍琳是我的轉世,她的魂魄都屬於我,所以,她的身體也屬於,現在她已經把身體獻給我了,從今以後,這個世上沒有藍妍琳,只有藍落雪。」落雪不快不慢地一一解釋道。

    「你殺死了妍琳?」胸口就像被一隻手硬生生地撕裂開來一般,周皓只覺得疼痛從心口處蔓延至手指的指尖處,聲音都變得異常尖銳。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殺死妍琳,妍琳對我來說,是一切的一切,你怎麼可以殺死她,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周皓將抱著的小瑞請放在地上,然後慢慢地站起來,腳步往前一邁,大手直接禁錮住落雪的咽喉,從肺腑深處吶喊出憤怒之聲。

    落雪看著滿臉痛苦的周皓,眉頭緊鎖,聲音清冷,「你很愛她嗎?」

    「是,我愛她,勝過我的一切,為了得到她,我都不惜背叛我最好的朋友,為了她,被稱為殲詐小人我都無所謂,可是你,你居然殺了她。」周皓的眼都變紅了,每一句話裡面都充滿憎恨。

    「我沒有殺她,她就在我的身體裡,這是她的身體,除了思想不是她的。」落雪輕聲解釋道。

    「那不一樣嗎,你是你,妍琳是妍琳,就算面孔一樣,但是你不可能取代妍琳,所以讓她回來。」周皓厲聲命令道。

    落雪伸手握住周皓掐著喉嚨的手,淡淡地問道:「可是妍琳不愛你,周皓,她愛著冷焰,她愛的是冷焰,不是你。就算她醒過來,她也不會愛你。而我呢,我愛你,我可以代替她永遠留在你的身邊,實現你的願望,帶著小瑞幸福的生活,你說好嗎?」

    落雪的話讓周皓激動的表情慢慢恢復平靜,手開始慢慢地鬆開,然後無力地垂下。

    「我願意做你的妍琳,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落雪繼續說道。

    「夠了,我什麼也不要,這麼多年,我一直為怎麼得到妍琳而費盡心機,為為什麼得不到妍琳的愛而苦惱,可是到現在,我不奢求她會看我一眼,會原諒我,會愛我,我只需要她活著就好,那樣就好了。還有你,落雪,你並不愛我,你只是愛著和我相似的季白,而我,並不是季白。」周皓搖搖頭,苦笑著說道,語氣裡滿是悲哀。

    「不,你是季白,你只是忘了我,但是知道你是,因為只有季白可以自由的穿過我的結界,可以讓天樹為你開路。」落雪認真地說道。

    周皓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靠近天樹要進院子的時候,樹幹會自動移除一條路,讓自己得以順利的進來。

    「你以為我會信嗎?」周皓諷刺一笑。

    「把手給我。」落雪伸出自己的手。

    周皓不悅地蹙起眉頭,卻還是伸出自己的手,兩手在碰觸的瞬間,周皓就覺得自己渾身像落入一個白色漩渦一般,意識慢慢地流失。

    落雪緩緩睜開眼,看著四週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四處張望著。「季白,你在哪,為什麼不出來,我是落雪。」

    「落雪,你快樂嗎?」一個悲傷的聲音在落雪身後響起,讓她迅速回過頭,看著眼前的此人,落雪欣喜地撲進他的懷裡,聲音顫抖地叫道:「季白。」

    「落雪,你快樂嗎?」季白繼續問道,那悲傷的聲音讓落雪不解的抬起頭。

    「我很快樂,季白,因為終於找到你了。」落雪莞爾一笑。

    「你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我聽到你的心在哭。」季白搖搖頭,伸手指向落雪的心口處,幽幽地說道。「我沒有,季白,你不要走。」落雪搖搖頭,看著季白慢慢朝後退去。

    「你不是我的落雪,不是,我在等我的落雪找我,你幫我告訴她,我一直在等她,和她一起赴黃泉。」季白飄渺的聲音慢慢地消失在白霧中。

    「不要走。」落雪用力一抓,整個人醒過來,而周皓也甦醒過來。

    「他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嗎?」周皓指著冷焰,看著落雪問道。

    落雪點點頭,眉眼間閃過一絲陰狠道:「沒錯,季白,藍家人殺了你,也殺了我,他們害你無法成為人,害你無法和我的名字刻在姻緣石上,害你忘了我,他們是藍家人,所以都得死。」

    「那麼小瑞你也要殺嗎?」周皓側身看著一旁昏迷的小瑞,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警惕和寒冷。

    「我不知道他是你兒子,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絕對不會。」落雪微微提高聲音保證道。

    周皓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定睛望著落雪說道:「你怎麼樣才肯罷手,才願意讓妍琳回來?」

    「你不准我殺他們?他們是藍家人,他們殺了你。」落雪激動地說道。

    「如果你殺了他們,妍琳一定不想活了,一定會很痛苦,所以我不會讓你殺了他們。」周皓定定地說道,「我不能為妍琳做什麼,但是保護她在乎的人,是我最後能做的。」

    「離開這具身體,我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了,我不可能離開的,我忘不了季白的死,我放不下仇恨。」落雪揚聲拒絕道。

    「你不是說我就是季白嗎?」周皓反問道。

    「可是你忘了我,你是他卻不是他,我的季白怎麼會忘了我,除非你把原來的季白還給我,否則我不會收手的。」落雪陰沉著臉說道,目光慢慢變狠。

    「你剛剛也見到季白了,他說你不是落雪,因為你不是他認識的人,你已經變成一個只知道復仇的厲鬼,所以就連季白都不認識你。放下你的仇恨吧,這樣我也願意把季白還給你。」周皓音調一變,啞聲說道。

    「你願意把季白還給我,難道你願意死嗎,要季白回到我身邊,你就必須死。」落雪冷睨著周皓說道。

    周皓身體一僵,瞟了眼已經瀕死的冷焰,神情微凜,點頭道:「嗯,我願意,但是,讓我見一面妍琳,還有,我讓季白回到你的身邊,你也要答應妍琳的要求。」

    「為什麼不是你的要求?」落雪不解。

    「妍琳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根本就無法提出要求,妍琳作為當事人,她才最有資格結束這一切。」周皓揚了下眉頭,嚴肅地說道。

    「好。」落雪點點頭,緩緩地閉上眼睛,當她的眼簾再度睜開時,周皓看見的是一雙無助的眼。

    「妍琳,是你嗎?」周皓小聲喚道。

    「周皓。」藍妍琳輕聲喚道,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滿是酸楚,他和落雪的對話,自己完全都聽見了。「不要死,不要因為我放棄自己的生命。」

    周皓伸手握住藍妍琳的肩膀,聲音溫潤地說道:「我們沒得選了,妍琳,你不想救冷焰,你哥還有薩伊他們嗎?只有落雪才能救,否則他們就會死。」

    藍妍琳剛想張口說什麼,周皓搖搖頭,繼續開口說道:「我不是因為你才這樣選擇,而是我的心要這樣做。我想季白想要去找回他的落雪,不再讓她孤苦無依了。我很開心,妍琳,原來那麼久那麼久之前,我們就認識,我們還相愛了,我一直覺得我比冷焰不幸,現在想來,我比他幸運多了。幫我和冷焰說一聲,對不起。」

    「周皓。」藍妍琳大聲叫喚道,可是嘴巴去發不出聲音,靈魂再度被逼回到角落。

    「我愛你。」周皓看著慢慢閉上眼的藍妍琳,深情地說道,然後緩緩縮回自己的手,走到小瑞地跟前,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水晶玻璃球,放在小瑞的口袋裡,低頭在他額頭輕輕一吻道:「小瑞,爹地很愛你,不要忘了我。」

    周皓伸手溫柔地摸了下小瑞的臉,然後戀戀不捨地站起身,回頭看著已經回來的落雪,淡然地張開手說道:「來吧,落雪。」

    落雪拾起地上幻化出來的誅妖劍,一步一步地走到周皓的跟前,舉起劍,然後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劍鋒一點一點地刺進身體裡,那冰涼的觸感由外及內地滲入骨髓,第一次,周皓聽到了血液流動的聲音,就像一條歡暢的小河流,在體內奔騰著。

    出乎意料,周皓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感,只是覺得越來越困,身體越來越沉重,眼皮緩緩地閉上,而在闔上眼簾的最後一幕,周皓看見藍妍琳的淚水,看見她張開的嘴型。

    雖然沒有聽到聲音,但是周皓卻還是用心聽到了,謝謝你。這樣就好了,妍琳。

    看著周皓像一陣煙一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藍妍琳不敢置信地瞪大著眼,淚水不可遏制的從眼眶中傾瀉而出。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藍妍琳嗚咽著說道。

    「藍妍琳,提出你的要求吧,這是我答應周皓的事情。」落雪的聲音在上空響起,「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

    藍妍琳緩緩地看著周圍,看著那一片片殷紅的血跡,然後抬起頭望著開始退散的烏雲,開口說道:「請救活他們每一個人,還有,結束掉藍家的詛咒,讓一切都結束吧。」

    「好。」落雪回應道,下一刻,一道狂風從上空往下吹來,讓人迷離著眼睛,所有的精力在狂風中慢慢的失去,只覺得身體很重很重。

    帶到風消停後,藍妍琳只覺得身體酸疼得厲害,就像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一般。

    「我允諾了你的要求,只是藍澤翎和冷焰被我用靈力傷了心脈,特別是冷焰,他的魂魄已經散了,能醒來就得看他們的造化了,再見了。」落雪的聲音慢慢消逝在空中。

    「你說什麼,不要走。」藍妍琳大聲叫道,但是回應的卻只是一片空白。15236719

    魂魄散了,散了,落雪的話讓藍妍琳的整個神經都崩潰了,她瘋了似地跑到冷焰的身前,顫巍巍地伸出手在他鼻息處一探,整個人都癱坐下來。

    呼吸,停了,藍妍琳的精神,也隨之瓦解了。

    「對不起,讓你有這樣的記憶。」聽著藍妍琳的敘述,看著她隱忍的疼痛,冷焰伸手抱緊他。

    「我當時以為你真的死了。」藍妍琳緊咬著嘴唇,低聲啜泣道。11vlx。

    「沒事了。「冷焰輕聲哄勸道,然後也將自己昏迷期間的事情娓娓道來,包括吸魂石和落雪的囑咐。

    一輪彎月懸掛空中,藍澤翎微微瞇起眼眸,想起那個風天寒,便讓人將傑森找來。

    「少主,您找我。」傑森在門外說道。

    「進來。」藍澤翎聲音慵懶地說道。

    「這個,少主,您還是就這樣吩咐吧,屬下不太方便見少主。」傑森遲疑地說道。

    「怎麼,需要我親自迎接嗎,你需要我親自開門請你嗎?」藍澤翎聲音不悅。

    「不是的,少主,只是屬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染了怪病,怕污了少主的眼。」傑森趕緊辯解道。

    終終脆每自。「進來。」藍澤翎語調加重,門外的傑森不得不推門而進,藍澤翎眼瞼一抬,便看見傑森的臉上一邊是紅色,一邊是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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