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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零六 氣死人得嘗命?(1) 文 / 古月譚

    「誰若想企圖在朱家找便宜,那就要有死的覺悟,不信?你們來試試!」

    劉凡此話聲如洪鐘大品,言語中感受不到一絲人間煙火氣息,竟是在不自不覺間釋放出一丁點仙人的威壓,頓時震得在場眾人無不悍然,一時之間現場頓時一片哇然,卻久久無語,每個人的目光都被劉凡吸引著。

    在場那一個不是京城裡呼風喚雨的人物,手段可謂通天,對於以賈家為首的三大世家拿老朱家當磨刀石之事,自然有所耳聞,臨近換屆,賈家想借此展現實力,這點無可厚非,因為這已經成了世家中的潛規則,再則說,這四九城內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有心人一查就能知曉一點來龍去脈,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拿這種事情到處宣揚,那無異於白癡的做法,因而像這樣的事情,也就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當然這個「眾人」指的上京城的上層人物,普通老百姓可不管這些。

    但誰也沒有想到劉凡居然會將這事毫不避諱地捅了出來,而且還是當著當事人的面,這就有點破壞規則的意思了,不過劉凡可不管什麼規則不規則,他向來都是我行我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更不會看別人的臉色,就比如此刻一臉鐵青的賈正。

    「年輕人,說話可要負責任的!」這時賈正依舊保持著上位者的姿態,面對劉凡如此尖銳的話,還能淡然處之,這點又不得不讓人敬佩,果然不愧是混跡官場的老狐狸。

    「呵……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很顯然!我已成年。」劉凡並沒有直接回應賈正的話,反而是說些看似九不搭八的話,但卻是對賈正有力的回擊,人家既然已經成年,那就代表著他自有主見,自是在告訴賈正:他對自己的話負責。

    「哦!是嗎?呵呵……初生牛犢不畏虎啊,不錯!不錯!」賈正的話裡並不將劉凡放在心上,他這話說好聽是在誇獎劉凡無所畏懼,但卻又暗喻年輕人衝動、莽撞,這種話只要是有點城府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倒是惹得現場眾人莞爾一笑。

    「呵呵!初生牛犢麼?我看未必吧,年輕代表著活力,衝勁,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垂垂老朽而已,還有虎威?」劉凡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說道,末了還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賈正一翻,言語中更是諷刺賈正就是一個垂暮老朽的糟老頭子罷了。

    「呃……」賈正還真沒有想到劉凡竟然會這麼說他,想知道以他的身份,無論去到那裡,誰不是恭恭謹謹地奉為坐上賓,幾時讓人看不起了,賈正不禁有些暗惱了,於是倚老賣老地呵斥道:「年輕人就該尊老愛幼,這是我華夏傳統美德,難道老朱家沒有教你嗎?」

    賈正這話就差沒有說劉凡沒有教養了,說法雖然很含蓄,但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其中的弦外之音,而劉凡聞言也有些薄怒了,若是賈正直接拿他說事,劉凡還不至於生氣,但是現在賈正卻將朱家也連帶進去,表面說是劉凡沒家教,內裡卻是含沙射影。

    不過劉凡卻沒有因怒而即時發作,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狡黠,緩緩言道:「尊老愛幼自然是我華夏傳統美德,但那也得看這老者值不值得尊重了,我想問問你,我們有舊?」

    賈正聽到劉凡突然問話,一時間不明所以,但還是板著臉回答道:「第一次見面,談不上有舊?」

    「哦……是這樣嗎?那我們有親?」劉凡再次問道。

    「無親!」賈正很乾脆地回答道。

    「既然咱們無親無舊,而你又不是我的長輩……「劉凡搖頭晃腦地細說著,猛然然卻又提高語調,幾呼是呵斥地說道:「那你憑什麼讓我尊敬你?或者你以為年過不惑就可以倚老賣老?還是說你手上有權力,別人在你面前說話大聲點,就是對你的不尊重呢?」

    還沒等賈正開口反駁,劉凡又繼續說道:「寧欺白首翁,莫欺少年窮,這樣的話難道你不懂?就算我是一個晚輩,你為老不尊,又怎能受人尊重?難道你不覺得很慚愧嗎?你的權力是誰賦予的?是國民百姓!百姓給了你那麼高的權力,不是讓你在這裡作威作福的,你可想過你這一生中做過幾件有利民的事?人老了就該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既然已經從那個位置退下來了,也別擋著地球轉,你明白?」

    「嘶……」

    劉凡一翻犀利的言語,直說得賈正啞口無言,卻讓在場眾人聽得過癮,若是劉凡面對的是一名普通人,那眾人還不至於這麼震撼,可偏偏成為反面教材的是一名華夏前任副總理,這就不得不讓眾人佩服劉凡的膽氣與勇氣了。

    而此刻賈正臉上的表情極其精彩,初聽劉凡的話,先是一陣愕然,再聞聽周圍眾人竊竊耳語,不禁臉色大變,由漲紅轉成了鐵青,再被劉凡身上無匹的氣勢所壓倒,一時間臉色煞白,好似久病初癒的病人一般,情況堪憂,令人不得不為他緊了緊心,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這麼掛了。

    「呼哧……呼哧哧……」心情急劇轉換,致使心率加快,令得賈正年老的心臟負荷加重,一時間呼吸不順暢,開始急促起來,單手捂胸,另一隻手遙指劉凡,怒目而視,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後又感覺到心臟陣陣劇痛,緊跟著眼前一黑,兩眼一翻白,整個人就這麼昏死過去了。

    「爺爺……爺爺……你怎麼樣……」

    「首長……首長……」

    「快叫鄭醫生來……快快快……」

    賈正這一昏倒,可把不少人嚇壞了,尤其是賈正隨行的人員,特別是賈城,最為熱心,一見爺爺向後倒,便發現不對頭,一個箭步將賈正扶住,隨後又是大喊大叫起來,整個人都慌了神,也難怪他會如此著急,賈正之於賈家就好比一根定海針一般,他若倒下,那賈家可就風雨飄搖了,更何況如今賈家長子正值換屆衝擊上位的關鍵時刻,更是容不得有一點閃失,這也就難怪賈城這麼著急了。

    宋家大門口因為賈正這一昏倒而弄得人仰馬翻,幾乎所有人都慌神了,就連宋家人也不例外,假如賈正在宋家出了什麼事情,即使與宋家無關,也會遭到牽連,倒不是宋家就怕了賈家,而是這種事情很麻煩,先不說賈家的麻煩,就是國家也會找宋家麻煩,再怎麼說賈正也是曾經的華夏領導人之一,出了事情,華夏高層能聞不問?那是肯定非問不可的。

    不過很奇怪的是,賈正只不過是急怒攻心昏倒而已,一般武者就可以救治,這裡光宋家人就有好幾個地階高手,處理這樣的事情綽綽有餘,但卻沒有人出手,反倒是一個個負手而立,站在了劉凡的身後,既是向劉凡表明心跡,又向現場眾人表明態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宋家人堅定地站在劉凡這一邊。

    「夏二叔,怎麼辦……怎麼辦?爺爺不能有事啊!」早已方寸大亂的賈城這時才想起同行的夏銘貴來,雖然手下已經打電話叫醫生來了,但賈城內心依然不安,而正好夏銘貴成了賈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又怎能不緊緊抓住呢。

    「賈城,冷靜!你冷靜點,越是這個時侯,你越要冷靜,不然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你若信我,就聽我安排。」夏銘貴也並非是好心提醒賈城,蓋因夏家已經被綁上的賈家的戰車上,兩家可以說是休戚相關,唇亡齒寒的道理他自然明白,要是賈城在這種關鍵時刻倒了,對於賈家而言固然是場災難,但對於夏家又何嘗不是呢。

    「信!我怎麼會不信二叔呢,這事我都聽你的。」賈城這樣的一個浮誇大少,平日裡就沒什麼城府,此時那裡還敢說個「不」字,聞言連忙點點應道。

    夏銘貴也不與賈城費話,轉身向身後的一名方臉中年男子吩咐道:「夏言,先給賈老看看,能救醒最好,不然也要堅持到救護車來臨,能做到嗎?」

    「是!二爺。」夏言顯然是夏家人,對夏銘貴很是恭謹,不過他的回答卻很是耐人尋味,即沒有肯定的回答,也沒有否定,反而很是乾脆地應了一聲後,逕直走向躺在賈城身邊的賈正。

    夏言伸手豎起兩指,輕輕探了探賈正的脈搏,又查看了一下瞳孔,略一沉思後,才起身向夏銘貴匯報道:「二爺,賈老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氣急攻心昏過去而已,不過……」

    賈城剛聽到夏言的話,禁不住鬆了口氣,可這氣還沒松完,夏言居然還有後話,心下不由得急了,猛地站起身來,抓著夏言的手便吼道:「不過什麼?你快說啊!」

    「賈城,先別著急,聽夏言說下去。」夏銘貴見賈城急躁的模樣,禁不住大搖其頭,旋即才上前拉住他。

    夏言對賈城很不感冒,甩開賈城緊抓的手後,才施施然地向夏銘貴言道:「賈老本身併發症就多,若是稍加調理的話,恐怕一點點小症狀都可能引發大病變,今後要多加注意。」

    「呼……」夏銘貴聞言大鬆一口氣,隨即才向賈城叮囑道:「小城,賈老暫時無大礙,就先送他回醫院療養吧,這裡的事就讓我來處理,你看怎麼樣?」

    「不行!這事沒完。」知道自家爺爺無事的賈城,這會兒也算是恢復了一點生機,就連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不少,事情鬧成這樣,他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於是拒絕了夏銘貴的好意,緊接著又頤指氣使地向身邊的保衛人員命令道:「賈海,你馬上開車送爺爺去醫院,另外再通知我爸他們,就說老朱家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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