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西門霸一聽不是要自己兒子,心中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猶豫了一下,隨即又試探性地詢問道:「劉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為什麼想要蘇荔?」
「怎麼?西門家主不同意?或是有別有意見?」劉凡一見西門霸猶豫不決的模樣,還以為他不肯放人呢,因此說話的語氣加重了三分,就連目光也比之前犀利了幾分。
「不不不,我個人倒是沒什麼意思,只要她本人同意,她隨時都可以跟你走。」
西門霸一見劉凡這眼神、這態度,那裡還敢問三問四的,連忙擺擺手沒口子地答應了下來,不過他也並不是什麼無腦之輩,相反城府、心機都有過人之處,不然也不可能在家族同輩子弟中脫穎而出,奪得家主之位了,他略一思索,又瞥見不遠處楚楚動人的西門柔,頓時好似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心中反而一喜,不過他表面卻依然不動聲色,由此可見其人確實心機深沉。
「嗯!這就好,明天我會上門將人接走的。」劉凡眼見西門霸這麼識趣,也是點點頭說道,當然了,以劉凡的眼力,西門霸剛才眼中的那抹喜色自然是盡收眼底,同樣知道西門霸必定是誤會了什麼,但劉凡並沒有解釋,他做事也不需要向別人解釋什麼,不過旋即劉凡卻又凝視了西門豪一眼,伸手一指,漠然說道:「至於你嘛……」說到這裡,劉凡故意停頓了一下,而他的這一停頓卻讓西門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此刻的他好像是等待判決的嫌疑犯一般,心中忐忑莫名,嚇得全身抖如篩糠,可接下來又是峰迴路轉,但聽劉凡再次開口道:「若是你自認為有本事報仇的話,可以來找我挑戰,但若敢對我身邊的親人朋友下手的話,我不介意滅你西門家滿門,記住……千萬別懷疑我說的話。」
「啊……不敢不敢,我……我……」西門豪一聽劉凡後面的話,頓時腦門「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見識過劉凡恐怖的實力後,他那還敢在劉凡面前說個「不」字,嚇得連稱「不敢」,低著的頭都快埋到褲襠裡去了。
西門豪經劉凡這麼一提醒,才想起這茬,想都沒想就開始為自己兒子討饒道:「劉先生,我知道之前我這逆子做了對不起先生的事,您念在他還沒有鑄成大錯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吧,至於那一百億的事,我西門家願賭服輸,自然不敢有所怨言,請先生高抬貴手吧。」
西門家也算是有恩於劉凡,因此他也不打算太過為難西門霸父子,但是敲打敲打還是有必要的,於是劉凡冷哼道:「哼!若不是看在西門笑的份上,就那天晚上你兒子的所作所為,我早就上門滅了你西門家了,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劉凡一甩手轉身便帶著歐陽勝男與西門柔兩女飄然而去。
而西門父子看到劉凡遠去的背影,卻有如釋重負之感,西門豪更是不堪得直接癱倒在地,全身被劉凡那聲冷哼嚇得全身冒冷汗,而其他不相關之人見劉凡離去,眼色就複雜得多了,唯一肯定的是敬畏,對強者的敬畏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的視線中終於沒有了劉凡的蹤影,眾人這才醒悟過來,此時現場只剩下的只有西門、東方、歐陽家、唐家以及一些二、三流的小家族,南宮世家的人連與山莊主人招呼都不打,便早早地跟隨劉凡走了,其餘幾大世家家主則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今天劉凡著實地讓他們狠狠地震驚了一把。
這時歐陽哲走到端木鴻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哥,這一次你卻是做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唉!你好自為之吧。」說罷,歐陽哲便想轉身離開,卻被醒悟過來的端木鴻拉住了手。
「歐陽老弟,這一次你要幫幫老哥啊,不然……不然我端木家可能就此落魄了,唉……」此時的端木鴻一臉的落寞,一聲長歎後,再次說道:「都是老哥我眼拙,看不清吶,累及了端木家呀,這可如何是好啊!」
話說到這裡,端木鴻一想到歐陽哲與劉凡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一下之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伸猛地抓住歐陽哲的手,有些激動地說道:「歐陽老弟,我知道你與劉先生關係非同一般,你能不能幫我在他跟前美言幾句,讓他解了我身上的封印,咱倆二十幾年的老交情,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是呀!哲叔,您就看在多年的情份上,美言幾句吧。」這時端木鷹也忍不住央求歐陽哲道。
「唉!老哥哥啊,我也為難呀……」歐陽哲其實心裡也很想為端木家求情,但又不想因此而讓劉凡對自家心生反感,所以一直忍著沒有說,如今端木父子都這麼說了,他若是再不說點什麼,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於是小歎一口氣後,說道:「小凡是我大哥的孫子,這交情也只是老一輩的事情,十幾年沒來往,最近才認回來的,說實在的,以我對小凡的瞭解,他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不過解鈴還需繫鈴人,這其中的關鍵還在楊家啊。」
「這……這怎麼又扯上楊家了呢。」端木鷹一聽歐陽哲的話,登時迷糊了,情急之下連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而他的這一舉動卻讓身邊的兩位老人大搖其頭,其實若是早先端木鷹處事能夠果斷一點,也不會招致如今被動的局面,兩位老人現在是對他大大的失望了。
「你注意到楊家那小丫頭稱小凡作什麼沒有?」儘管歐陽哲對端木鷹頗為失望,但看在老友的面子上,還是點撥了他一下。
「稱呼?這有什麼特別的嗎?楊家的丫頭好像喚劉先生『小師叔』來著,啊……他們……」此時端木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仍然喃喃自語地,直到最後才恍然大悟,不過他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點,歐陽哲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他還要想一陣才明白過來,都不知道他這個家主是怎麼得來的,或許是因為如今端木家人丁不旺,讓他撿了便宜吧。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既然話都挑明了,歐陽哲也不妨說得再明白些,稍加思索後,再次說道:「正是如此,從這個稱呼上就可以看出問題來了,你們想啊,兩人師出同門,而老哥你想在小凡面前對他的後輩下手,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話到這裡,歐陽哲話鋒一轉,溫言說道:「所以你們還是從這方面下功夫吧,至於我這裡也會為你說些好話的,能不能成事,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
「那就擺脫老弟了,這情老哥記下了。」端木鴻重重地向歐陽哲點了點頭說道,此刻他心裡憋屈得很,原以為自己突破神境,有了倚仗,端木家崛起有望,誰成想造化弄人,如今看來這武林大會也是草草了事,江湖立威不成,反而栽了個跟頭,還沒處喊冤去,最後還落到要看人臉色,對於劉凡,他是不敢得罪,但有人卻要為此事付出代價。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由唐爵而起,後來又因為唐鶴齡的誤導,再加上東方龍、西門霸從龐攪局,以至於事態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收拾的地步,端木鴻是不敢與劉凡為敵,可他卻恨上了西門家、東方家以及唐家,尤其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唐家,更是恨之入骨,回頭一掃三家家主,入眼儘是怨恨之色,直盯得三人心有餘悸。
「呃……那個端木老先生,我看這武林大會也辦不成了,我們還是告辭先生,後會有期!」這時西門龍見機不妙,連忙向端木鴻拱手辭行,話剛說完,也不等主人回應,便匆匆地帶著眾弟子倉皇離開。
「老莊主,端木家主,在下也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東方霸一見西門家要溜,也不敢多做停留,向端木家辭行後,也帶著弟子匆匆離開,不過東方霸的為人倒還算光明磊落,雖不至於同情端木家,但也不會落井下石,言語間倒也還有幾分真誠。
東方、西門兩家的人都走了,心虛的唐鶴齡那裡還敢再待在端木家,連向主人辭行都免了,帶著一眾弟子抬上昏迷的兒子,一臉陰沉的離開了,至於其他一些小世家眼見三大世家的人都走光了,留下來也沒意思,也都紛紛向端木家人辭行。
一時之間人如潮湧,紛紛湧向後山出口,沒多久便走了個精光,武林大會現場只剩下端木家的人,還有幾個空蕩蕩的擂台,此時端木家的人誰也沒有說話,每個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霾,氣氛非常之壓抑,令得端木家子弟有點喘不過氣來。
「啊……」
就在這時,端木鴻仰天長嘯一聲,彷彿想將心中的怨氣發洩出來,其聲鼓蕩,久久迴盪在整個後山中。
「父親,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此時端木鷹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讓父親失望了,這次武林大會辦砸了,他至少要負起一大半的責任,如果唐鶴齡出言挑撥的時侯,他的態度能夠更堅決一點的話,說不定事態能往好的方面發展,如果他端木鷹不以貌取人,而得罪劉凡的話,父親也不會被封印真元,如果……世上沒有太多的如果,世上更沒有後悔藥賣,一切都是庸人自擾。
「現在你才是一家之主,你自己決定吧,我累了……」面對兒子的詢問,端木鴻只是輕飄飄地一句話,而後看也不看兒子一眼便轉身離去,那遠走的背影是客氣蕭瑟,但又能怨誰?怨只怨端木家沒有識人之明,看不清形勢,怨只怨端木鴻太過狂妄自大,以至成為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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