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趙主任啊,一點微末之技而已,謬讚了……」劉凡對於這個趙博森沒什麼印象,不過此人一臉正氣,說話也是出自真誠,不禁讓劉凡心生好感,再則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劉凡說話也是客氣之致,但語言卻也不造作,很是自然而然的。
「哎……我這那裡是謬讚呢,這可是大實話,之前您為張總解蠱毒的事情已經在醫院裡傳開了,現在全醫院上下無不驚歎,相反我這話可能還不及萬一呢,呵呵。」
趙博森見劉凡一身本事,卻絲毫不張揚,瞬間就將劉凡看在心裡,說話間,緊握著手搖得更重了幾分,倒還真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倒是弄得劉凡都有點苦笑不得的感覺,不過他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出來。
「我說你們兩個就別在這瞎貧了,老師可還躺在病床上呢。」說著,柳凝霜還捏著「奪命掐」威脅著劉凡,說道:「要是老師出了什麼意外,小心期末我讓你掛科,哼」
柳凝霜話語剛落,隨即一聲冷哼,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扭動著曼妙的曲線身姿就往醫院大樓裡走去,而落在其身後的劉凡與趙博森兩人則是面面相窺地搖了搖頭,還是孔老二說得對,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好在兩人都是心胸豁達之人,也沒有與柳凝霜計較,趕緊跟了上去。
物理學中有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定理,而這一定理同樣也適應於人類身上,就說這被幾人遺忘的李慧兒吧,初一見到劉凡的時侯,只覺得他除了帥氣之外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待聽到他面對趙博森侃侃而談的氣度又是眼前一亮,有大能卻不恃才傲物,談吐不凡,舉手投足間都顯示出了良好的修養,尤其身上那股超然物外的脫塵氣息,更是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好感。
原本李慧兒還想與劉凡攀談兩句,卻沒想到被柳凝霜搶先開了口,她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冷傲的女人,有著不下於自己的傲人身段,而讓李慧兒心生嫉妒的是柳凝霜擁有一副絕世的容貌,再看趙主任對她恭謹的態度,不難看出其家世亦是不凡,「白富美」這個詞在柳凝霜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或許上帝就是她的「乾爹」也說不定,要不然世上美好的事物怎麼可能會一個勁地往她身邊扎堆呢。
尤其是柳凝霜最後拂袖而去,那種目無餘子的表現,更是讓李慧兒心底泛起陣陣酸味,想起家中年邁的老父母,含辛茹苦地將自己撫養長大,想到自己沒日沒夜的攻讀,所有的努力到頭來只是一個助理醫生,與柳凝霜一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下地下,不覺心中感歎上蒼何其不公?勤勤懇懇的人得不到應有的回報,而別人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這不得不感慨,在這個拼「爹」的年代裡,「窮**絲」真的傷不起啊。
按說以李慧兒如此尤物,若想要得到錦衣玉食,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了,在學校不乏「高富帥」追求她,只不過倔強的李慧兒出身貧寒草根,卻有著自己草根特有的矜持,亦不是一個趨炎附勢,貪慕虛榮的女人,這一點倒是遺傳其父輩純樸的基因,但同時李慧兒同樣有自己的高傲,學生時期獎學金不斷,二十四歲就取得華夏醫學博士的學位,標準的「滅絕師太」。
感歎歸感歎,生活還是要繼續過的,這個世上缺了誰,地球還是照樣轉,李慧兒看著漸行漸遠的三人,搖搖頭將腦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拋開,幾步小跑著緊跟了上去,但同時更加堅定內心方向,原本黯然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更加的明亮起來。
與此同時,特護病房區的空氣中依然瀰漫著愁雲慘霧,突然間病房內傳來一聲淒厲的哭泣聲,頓時將病房外人們的心都揪起來了,哭聲中那種悲痛欲絕瞬間傳達入每個人的心中,令人不自覺地感同身受,鼻腔酸澀,眼眶陡然濕潤,滴滴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飄落在地上,濺起了朵朵晶瑩而璀璨的淚花,同時也預示著生命的消逝,天無情而人有情,自己敬愛的老師、父親、丈夫,就此離開了人世間。
「噠噠噠……」寂靜空幽的走廊中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走在前頭的正是柳凝霜,忽聞那那一聲聲悲嗆的哭泣聲,心中的悸動不自覺停止,匆忙地腳步亦是為之一頓,一種不祥的預感陡然上心頭,眼淚不自覺地順著蒼白的臉頰劃過下顎,滴在了攥緊的拳頭之上。
「導……導師……嚴伯伯」柳凝霜婆娑著淚眼,口中喃喃囈語,最後化作滿腔的悲憤,趔趄著身子,猛然闊步急跑,嬌柔的素手用力將緊閉地房門推開,入目儘是倉皇人影:醫生、護士、無一不是手忙腳亂地做著最後的努力,邊上嚴老的家人悲傷地呼喚著,惟有床上那個消瘦的身影依然安安靜靜地平躺在那裡,毫無知覺,沒有安詳的面容,有的只是痛苦地愁容。
「嚴伯伯……」原本以為自己將劉凡找來,就可以讓導師康復,可沒想到之前的離開卻成了陰陽永隔,情急之下,柳凝霜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床邊,伸手顫顫巍巍撫摸著床上餘溫尚存的軀體,柳凝霜除了悲傷,既然無言以對,嚴老對自己循循教導彷彿如昨日,嚴謹的教學,古板的處事,循循不厭其煩的教導,與嚴老的過往一幕幕如銀幕回放一樣依然歷歷在目。
「嗚嗚……霜兒,別太傷心,你伯父他雖然去了,但他也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著,這才是對你伯父最大的安慰,唉……」說話之人正是嚴肅的妻子,此時雖然心中悲痛欲絕,但還是強忍著心中悲痛,安慰著早已泣不成聲的柳凝霜,嚴肅夫妻膝下無女,對於柳凝霜視如己出,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老伴兒痛苦地死去,可不想連這個「女兒」有什麼閃失。
這時劉凡也走進來,一進門就見到柳凝香與小妮妮赫然在其中,只不過此時這對母女哭得很是傷心,尤其是小妮妮,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往自己媽媽身上抹,一見是劉凡進來,頓時哭得更傷心。
瞬間就從柳凝香的懷中掙脫,嘟著小嘴,伸出小手一下子就撲到劉凡的懷裡,嗚咽著說道:「爸爸……嗚嗚……媽媽說嚴爺爺去了一個好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就不能陪我一起吃糖糖了,妮妮好傷心啊……嗚嗚……」
看著小妮妮純真而又清澈的眼瞳,不自覺生出無限的憐愛之意,右手一攬將小妮妮抱起,左手輕柔地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輕身細語地安撫道:「小妮妮乖啊,別哭了,爺爺只是睡著了而已,你瞧……這不是好端端地躺著的嗎?」
「真的嗎?」小妮妮順著劉凡所指,但見病床的嚴老面色蒼白,呼吸全無,周圍的儀器顯示屏上無一例外地都是一條橫線,那怕是一點波動也沒有,分明就已經停止呼吸了,就連小妮妮這樣五歲大的小孩子都知道那意味著死亡,可劉凡的話她卻不自覺地信任,因為劉凡早已在小妮妮的心裡留下了無所不能的櫻。
「當然是真的啦,爸爸什麼時侯騙過小妮妮呢?」劉凡輕輕地撫摸著小妮妮額前劉海,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如果小妮妮能夠乖乖地聽話,不哭不鬧,那麼明天爺爺又就可以陪小妮妮一起吃糖糖了,好嗎?」
「嗯」心靈純淨的小妮妮重重地點著小腦袋,對於劉凡的話顯然是深信不疑,同時很乖巧地從劉凡身上滑了下來,隨即拉著他的手,一把將劉凡拉到病床跟前,奶聲奶氣地說道:「爸爸,我會乖乖地聽話,你快點讓嚴爺爺別睡了,媽媽說醫院可冷了,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而且這裡的味道好難聞的,妮妮很不喜歡呢。」
對於劉凡與小妮妮兩人的對話,病房內的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但面上的表情卻是各有不同,醫生都認定已死的人,那裡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表示疑惑不解,嚴家人卻因為亡夫喪父之痛,以為劉凡再拿他們開刷,一個個面色不悅地盯著劉凡,你說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學生仔說的話能信嘛,但柳氏姐妹卻又不同想法,兩人都知道劉凡醫術通玄,在這種情況之下是不可能拿生死來開玩笑的,欣喜之餘又有點擔心,畢竟嚴老氣息全無,死去多時,如果劉心真有本事能起死回生,那也太逆天了吧。
(昨天一更沒有兌現,很抱歉,臨時才想起要去複診,所以給耽誤了,真對不起大家了。感謝:siru111大大再次的五八八賞,大大真給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