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決定遠行,老爺子也拿他沒有辦法,這臭小子說什麼也不再復讀了,他也不繼承老爺子的衣缽,老爺子有好一會兒都不高興。
本來陳建國想讓唐風去當兵,可唐風怎麼受得了軍隊裡的約束,當兵可是活受罪,再說當兵出來還不是混保安這種職業。
「爺爺,你這是幹什麼?」唐風看到老爺子將一袋袋食物放進旅行包裡,眉毛不由皺了起來。
唐老爺子不樂了:「小風,爺爺知道你的食量,你現在可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在火車上可沒有什麼吃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坐過火車挺難受的。」
「這都是些什麼?干牛肉,餅,花生米……」唐風看著自己的「小倉庫」,不由頭痛了,這老爺子當自己是豬呀,縱使自己食量太大,也吃了這麼些呀。
「多拿點,這些東西在家裡也不是什麼稀罕,你到了外面可要好好照顧,有時間回來看看爺爺,最主要的是給爺爺帶個孫媳婦回來。」唐老爺語重心長地說道,說到最後,更加是慎之又慎。
撲通!
唐風差點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這老人家也太急了點吧,自己才多大呀,就想讓自己娶媳婦了,封建真是害死人啊。
縣火車站,此時的乘客並不多,要是換了高峰期,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吃麻辣豆腐,麻辣磨芋,煮雞蛋。」
「玉米,噴香的玉米,不香不要錢。」
「……」
火車站廣場上的小販叫喊著,完全趕上菜市場了,看到唐風提著包走了過來,叫得更厲害了。
「風子哥,你以後可要回來看我們啊,發了財可不能忘了大家。」王奎這傢伙真想跟唐風一塊出去,可是家裡人死活不同意,這傢伙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是畢竟年齡還沒有十六,連個身份證都沒有,到了外面別人老闆也不敢用他。
「奎胖,你教你的那套五禽戲,你可要好好練習。」唐風把那套五禽戲拳法教給了王奎,這傢伙還真是適合練這套五禽戲拳法,加上這身板,三五個人甭想近他的身。
「我說小風,你教那玩意給他幹什麼,這臭小子整天打架鬧事,有了功夫,那還了得,別給人家整殘了,我可賠不起啊。」王二叔說得可是心裡話,平時這王奎就沒讓他少操心,估計以後也不會輕鬆。不過經過唐風的收斂,王二叔身上的戾氣淡了不少,就是教訓起人來,也不像以前那麼兇惡了。
「爸,是他們先惹我的。」王奎雖然平日跟人家打架鬥毆,可是如果別人不去惹他,他也絕不會跟人家動手的。
「臭小子,少跟我貧嘴。」王二叔一瞪眼,空氣裡立馬一冷,要知道王二叔屠宰了幾十年的豬了,這戾氣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分解的。
聽到王二叔的話,王奎立馬就像是捱了霜的茄子,這老爸身上的戾氣什麼時候能夠散盡啊。
「行了行了,這火車都快來了,讓小風進站吧。」唐老爺子看著這對父子,搖頭不已。
唐風提了兩個包,這裡面吃的就佔上一半了,要不是唐風堅持拿出一些,都得裝上四五個大包了。
「爺爺,我先走了,有時間再回來看您,看大家的。」唐風還是第一次遠離爺爺,遠離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心裡難免有些難過。
「臭小子,在外面可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就不進去送了,到了記得打過電話過來。」唐老爺子眼睛有點發紅,孫子長大了,終究有一天會離開他。
唐老爺子這時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布袋,道:「小風,這裡有點錢,你出門在外拿著吧。」
「爺爺,這怎麼行,我是出去掙錢,怎麼有理由再伸手向家裡要錢。」唐風看著那小鼓囊囊的小布袋,這裡面足有兩千吧,這些錢可是爺爺自己一分分攢下來的,自己怎麼有臉要,雖然自己的食量很大,但是陳建國給了一些錢都打在自己卡上了,憑自己的能力,在外面找份工作,完全可以養活自己,犯不著要老爺子的錢。
「小風聽話,拿著,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萬一有點急用呢,你去那邊,記得讓你大姑他們來接你,要聽大姑的話。」倒不是這唐老爺子囉嗦,完全是太疼愛自己這個孫子了,孫子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一下子離開自己,還真有點不捨得。
「那好,那個……王二叔,你可以送我上火車嗎?這兩個包還真有點沉。」唐風接過爺爺的,他知道自己一定拗不過這老人家,待會讓王二叔再還給他,反正自己上了火車,老人總不會追著火車來吧。
「好好,我去買著站台票。」這火車站有規定,凡是送親友的人都得買張兩塊錢的站台票。
很快,這王二叔弄了張站台票,幫唐風提了一個包。其實這兩個包雖然重,可對於從小習武的唐風來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唐老爺子看到孫子與王二叔的背影,老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兩人提包過安檢,自從出了幾次火車事故之後,這臨檢也越來越嚴格,不僅上車的包要安檢,就連進站的人也要用手提式探測器進行測檢。
臨檢之前,唐風看似不經意地摸了腰間一下,要知道這月牙可是違禁物品,經過唐風這麼一摸,那手提式探測器絕對檢查不出來。
果然,一位穿著制服的大叔拿著手提式探測器在唐風身上晃了晃,那東西毛反應都沒有。
唐風進去提了包,跟著王二叔走了進去,這南下的火車恰好進行檢票了。
唐風看了看周圍,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這火車上,便把唐老爺子那個小布包塞到王二叔手裡。
「二叔,這個……你幫我還給爺爺,以後還得你們幫忙照顧一下,我找了工作,會寄錢回來的。」
「這……」王二叔推了推幾下,不過沒有推過唐風,王二叔也只好收了起來,他也是走過四方的人,知道這個地方人多眼雜,錢不露白,還是小心的為好。再說唐風從小就很獨立,說話做事都是大人的作風,這王二叔怎麼拗得過他。
唐風跟著人流走動,來到月台,此時火車還沒有來,乘務員組織乘客們排著隊,一股sao臭味從軌道上面飄出來,令人發嘔。
「請排隊,喂,你怎麼不排隊,快排隊,不然不讓你上車。」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乘務員亮著嗓子喊著,不過大家顯然不聽她的話,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裡。
唐風看了那女的一眼,這女乘務員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應該是某鐵道學院剛畢業的學生,明顯沒有什麼經驗,別人根本不聽她使喚。
「排你個JB,搭個車還要排什麼隊。」一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傢伙吸了一口煙,眼睛直鉤鉤地盯著女乘務員的胸脯看,不時還嚥著口水,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看什麼看,排隊。」女乘務員瞪了那人一眼,俏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剛畢業的學生就是沒有什麼經驗,看著那男子湊了過來,一點辦法也沒有,怯怯的退了幾步,那人更加得寸進尺了。
唐風掃了那無賴一眼,這傢伙額頭尖銳,目光閃爍,不會是個好人,看來這女乘務員降不住他呀。看那女乘務員的眼睛都紅了,唐風決定幫她一把。
唐風上前走了一步,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兄弟,別太過分了,人家還是一個女孩子。」
「操尼瑪,老子的事要你管,你別多管閒事,不然老子揍死你。」那人也不是什麼好人,脾氣壞得很,看到唐風揪住他,惡狠狠地瞪著唐風。
「媽的,你罵誰呢,敢在我面前稱老子。」唐風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稱老子。
「我罵的就是你,龜孫子。」那人盯了唐風一眼,見唐風雖然長得高,可是臉龐秀氣,不由底氣一足,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今天這小子竟然管他的閒事,老子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這人叫作黑三子,七幾年生的,吃過牢飯,膽子也硬得很,看著唐風這個愣頭青竟然敢壞自己的好事,不由就來氣。
黑三子早年跟一個武師練過基本功,三五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他上前一步,就去抓向唐風的手。
唐風一看這傢伙,下盤還挺穩的。唐風看到黑三子向自己抓來,身子不經意一動,腿就快速踢了過去。
「崩」
黑三子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嘴裡哇哇直叫。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這裡,誰也不敢說什麼。
「幹什麼?」這時候,一個中年乘務員走了過來:「出了什麼事?」
「他……」女乘務員看了唐風一眼,人家也是為自己出頭,總不能說人家把這人打了吧。
「這人自己不小心摔了一交。」唐風搶先說了,「這位兄弟,你說是不是?」
黑三子此時從地上爬了起來,害怕地看著唐風,只要是練過的都能看出唐風有點真本事,人家避開你的拳頭,一腳就將你撩倒了,這足以說明什麼。
「警官,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別人的事。」
「這麼大的人了,以後小心點。」那中年乘務員做了幾十年的警察,這點事怎麼能夠逃得過他的眼睛,看這黑三子也不是什麼好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