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歧一族的那個老祖宗倒還真選了一個洞天福地。」
魔邪帶著方偉峰在八歧山附近轉悠了一圈,讓方偉峰都詫異的是,魔邪似乎對鳥類很鍾情,只要走出來,手裡面就始終提著一個鳥籠子,如果不是背負了一個赤軍首領的身份,恐怕就和華夏那些公園裡面打太極的老頭子差不多了,只不過,偌大的一個日本,包括赤軍內部的人都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魔邪出手了,對於這個赤軍的首領現在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實力,沒有人說得清楚,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不知道。
「一共來了多少個勢力?」站在一旁的方偉峰瞇著眼眺望著大海問道。
「還在查,馬上就會有消息了。」魔邪點了點頭,打開鳥籠子外面的布罩子。
方偉峰這才發覺,魔邪養的不是什麼名貴的鳥雀,而只是一隻麻雀,這讓他多少有一點哭笑不得。
將鳥籠子掛到了樹枝上面,就看到幾個赤軍的手下,抬了一個棋盤和兩根凳子過來,就在一塊樹林的空地上擺得規規矩矩的,魔邪望著方偉峰笑了笑道:「早就聽說,南方第一大少也是一個棋道高手,正巧我年輕的時候也特別喜歡下圍棋,估計是我們日本這裡的棋風比起鼎盛吧!來下一盤?」
「好。」
方偉峰直接走了過去,而魔邪則是坐到了另外一邊。
方偉峰執白子,直接落到了『天元』上面,這讓魔邪整個人也是一愣,一臉怪異的望著方偉峰,籐原九雄是一個棋道高手,甚至可以說是圍棋九段的造詣,而魔邪一開始雖然不是職業圍棋手,但是自從當上了赤軍手裡開始,也在慢慢的琢磨這個棋道,幾乎每天都會下兩盤,這幾十年下來,勉強算是一個職業九段的高手也不為過,最起碼紅衣少年知道,自己老子的棋力比起韓國的李世石還要強很多,對於那些吹噓出來的圍棋聖手,多少都有一點嗤之以鼻的味道。
而魔邪下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落子就是天元的。
不過,在他的情報裡面,方偉峰的確是一個圍棋高手,如果只是一般人,恐怕會直接跳起來嘲諷方偉峰並不會下棋,而魔邪的城府顯然要深了很多。
或許是因為星辰閣外面鬧了一出的緣故,滄海粟月,韓煙,江戶川滄海,赤軍的一些主要人物都聚集在了這裡,生怕宮本劍奕他們那些人又整出什麼ど蛾子出來,圍棋從大唐流傳到了日本之後,差不多成為了日本的國粹,特別是在日本的江戶川時代,更是聚集了大量的棋手,所以,就算是江戶川滄海這些人,多多少少也懂一點棋道。
「落子天元?」江戶川滄海身旁一個望月守雲家族的主要成員皺著眉頭道:「家主,我看了這麼多年的圍棋,還真的沒有見過方少這種下法,怎麼會落子天元?」
「不知道。」江戶川滄海搖了搖頭。
現在的方偉峰和魔邪卻沒有理會周圍的人,因為是開局的緣故,兩人落子都很快,幾乎都沒有看棋盤的就落下了棋子,只是短短時間,就看到一個棋盤上已經縱橫交錯了很多的棋子。
差不多下了半個多小時,兩人的速度才慢了下來,而江戶川滄海搖了搖頭道:「魔邪是圍棋高手,看樣子方少這一次要落敗了。」
「少主不會輸的。」滄海粟月固執的道。
聽完滄海粟月的話,江戶川滄海也忍不住搖了搖頭,一臉苦笑,他的圍棋雖然不是職業九段那種高手,但是最起碼一盤圍棋還是能夠看懂的。
現在魔邪那邊已經布好局,開始步步緊逼,而方偉峰這邊卻是一片凌亂,如果不是方偉峰一臉清風隨意的模樣,他甚至都在懷疑方偉峰會不會下圍棋,而一個赤軍的成員小跑過來,看到首領正在下棋,沒有出聲打擾。
倒是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枚棋子的江戶川滄海,淡淡的問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赤軍成員微微一愣,趕緊道:「首領,已經調查出來了,這一次一共有三十七個勢力受到了八歧山的邀請,其中二十六個都是我們日本的本土勢力,山口組,我們赤軍,斷刀流,日不落門……國外受到邀請的一共有十一個,意大利黑手黨,俄羅斯白熊,非洲那邊的幾個部落酋長……」
赤軍的這個青年將打探回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匯報了出來,聽完他的消息,幾乎在場的所有人,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特別是魔邪,手裡面的棋子遲遲沒有落到棋盤上。
「前幾次八歧一族的祭天大典我也知道,都是內部進行的,像這一次邀請了外人還是第一次,而且,不光是把我們日本的本土勢力邀請了過來,甚至還邀請了那麼多國外的大勢力,如果只是為了對付我們,似乎沒有必要搞出這麼大的一個陣仗出來,這個八歧一族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魔邪也是眉頭微皺的道。
「明天不就知道了?」方偉峰笑了笑道。
聽完方偉峰的話,魔邪整個人都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的道:「還是方少豁達了,執掌赤軍這麼多年,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有所顧忌了,方少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有用?」方偉峰瞇著眼笑道。
「也對。」魔邪點了點頭,將手裡面的棋子放到了棋盤上面,不過,似乎心底還在沉思這一次八歧山到底要玩什麼花樣,而魔邪也知道,方偉峰肯定還有一些沒有展現出來的底牌,要不然不可能如此的鎮定,在不知明的危險面前不考慮後果,不是你這人多麼的有魄力,而是你的神經大條,他可不相信方偉峰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只不過,方偉峰沒有說,他就自然不會問那麼多,而是專心致志的和方偉峰下起棋來,他發現,方偉峰就如這盤棋一般,他完全看不懂。
每一個圍棋高手,從落下第一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
這盤棋你布的局小,那麼這一盤圍棋就是一個戰場,這一盤如果你布的局大,那麼這盤棋就是一個天下,魔邪知道,自己還布不出一個天下那麼大的棋局,他布的頂多就算是一個國家那麼大,而現在,好幾個地方都在不斷的蠶食著方偉峰棋盤上面的棋子,看到方偉峰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少,魔邪也沒有露出半點放鬆警惕的感覺,而方偉峰每落下一顆棋子他都會沉思很久。
站在滄海粟月身旁的江戶川滄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一次你的少主是真的要輸了。」
「他不會輸。」滄海粟月依舊固執的搖了搖頭。
而這一次,站在滄海粟月身旁的韓煙也點了點頭道:「他不會輸。」
江戶川滄海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們對方少也太過於自信了一點吧,現在棋盤上面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方少還不認輸,最後會被殺得一個子都不剩的。」
坐在方偉峰對面的魔邪則是微微笑道:「方少,看樣子你輸了。」
「哦?」
方偉峰抬起頭微微笑了笑,將手裡面的最後一枚棋子落到了『九五』的位置。
看到方偉峰伸手撿了幾枚自己的棋子出來,開始還有些不以為意的魔邪,臉色瞬間就是一臉,一臉不相信的望著棋盤,不要說魔邪,就連其他那些早在心底已經斷定方偉峰輸定了的人,一個個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棋盤,彷彿方偉峰落下的最後一子,才是真正的佈局結束,不像魔邪,是佈局一半就開始進攻,而方偉峰則是布到了最後一子。
一子落下,滿盤明悟。
看到方偉峰一瞬間就將自己逼到了絕路,魔邪也忍不住搖了搖頭苦笑道:「看來,方少才是真正的棋道高手,原本以為我在圍棋上面的造詣也不弱了,最起碼在佈局上不弱,沒有想到,和方少下了一盤,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方少這佈局,說實話,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出來,本來以為方少是讓我,但是我也沒有半點放鬆警惕,但是還是輸了。」
方偉峰笑了笑,瞇著眼道:「讓你的人把所有被邀請過來的勢力整理一份給我吧!」
「好。」魔邪點了點頭,站在他身後的那個青年就轉身回了住的地方,而魔邪則是開口道:「待會整理出來就給你。」
其他那些赤軍的人也趕緊過來將棋盤那些全部都收好,所有赤軍的人都知道,魔邪每天只下一盤棋,而不少人此刻似乎還在想方偉峰和魔邪下的這一盤棋,顯然都沒有想到,魔邪這樣的棋道高手,竟然都敗在了方偉峰的手裡面。
魔邪帶著赤軍的一群人離開這裡。
顯然,對於明天的事情魔邪也顯得有些凝重,全世界三十七個勢力都來了八歧山,這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就算是魔邪也被壓迫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到赤軍的人離開,江戶川滄海也帶著他的人回了星辰閣,方偉峰清楚,滄海粟月手底下有幾個潛藏的高手,打探消息這一塊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滄海粟月手下的實力很強悍,拿出一支煙點燃,瞇著眼道:「你的人打探出什麼沒有?」
「具體的沒有。」滄海粟月搖了搖頭道:「八歧一族的主殿防備很森嚴,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而且還有一點,周圍港口上的那些郵輪都已經被開走了,這一次八歧山的這些人似乎打算將我們所有人都困在這裡,我的人等候在外面的時候發現,八歧山的人和好幾個勢力的人都有接觸,哪些人進去過八歧一族的主殿,我們的人都已經記錄好了。」
「哦?」
滄海粟月說完,從身上直接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方偉峰。
後者只是看了一眼,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八歧一族似乎在佈一個不小的局啊!」方偉峰瞇著眼笑道。
「什麼局?」韓煙一臉不解的望著方偉峰問道。
「不知道。」方偉峰搖了搖頭,笑著道:「好了,我們也回去吧!反正明天就是八歧一族的祭天大典,我也想要看一看,這一次八歧一族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嗯!」
「郵輪都被開走了?」宮本劍奕眉頭微微皺起望著自己的手下問道。
「是的,太子。」一個山口組的成員畢恭畢敬的望著宮本劍奕道。
「哼!八歧一族到底想要玩什麼花樣?」宮本劍奕神色凝重的沉思道。
不光是宮本劍奕,其他不少人也發現了異樣,顯然,不安的情緒縈繞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只有太原一郎,本身就是色中餓鬼的他,得到了宮本劍奕這個侍女,馬上就迫不及待的在宮本劍奕旁邊的房間去展開了一場激戰,一直到下午才心滿意足的從房間裡面走出來,至於那個侍女,則是直接被他丟在了房間裡面。
一個山口組的侍衛,直接問道:「宮本劍奕呢?」
「回太原大人的話,太子有事出去了。」山口組的侍衛趕緊對著太原一郎回到。
「哦!」太原一郎點了點頭,瞇著眼道:「好,等宮本劍奕回來你告訴他,本少爺也先回去了,明天我們天皇一族會和山口組一起對付那個方偉峰的。」
「是。」
想到宮本劍奕那個侍女的滋味,太原一郎吧嗒吧嗒嘴,一臉心滿意足的道:「我可是聽說,那個方偉峰的女人可都是一些極品,這一次他要是死在這裡,他的那些女人,全部都可以收成我的禁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