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坐在趙人屠那一桌的拓拔野臉色頓時一變。
他很清楚,方偉峰說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旁邊的幾個祖祠天王,顯然都清楚拓拔野和方偉峰之間的事情,特別是黎元嬰,嘴角輕蔑的掃了方偉峰一眼,拍了拍拓拔野的肩膀,一臉安慰的笑著道:「放心吧!這裡是祖祠,不是他翻雲覆雨的地方,南方第一大少的名頭,在我們祖祠這裡還真不好使,難道你還怕他在這裡要了你的兩隻手不成?小魚小蝦在盆裡的確能夠折騰起來,不過,要是在海裡,任他把吃奶的勁全部使出來,也別想折騰出一點浪花出來。」
想到方偉峰的強勢,還有山腳下面的那一幕殺戮,拓拔野臉色有些發白的點了點頭。
「哦?」趙乾坤微微笑了笑道:「什麼規矩?」
「你的人欠我兩條手,算上這幾天的時間,利息怎麼也有兩隻腳了吧!」方偉峰笑完,轉過頭望向坐在另外那一桌的拓跋雄,笑著問道:「拓跋書記,我說得沒錯吧!」
拓跋雄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方偉峰。
和拓跋雄坐在一桌的幾個人,都算得上是官場的一方顯貴,雖然權勢暫且比不上拓跋雄這個省委要員,但是也不是洪朝陽這些人能夠比擬的,有的時候,清水衙門走出來的官,只要級別夠高,也不是一般官員能夠望其項背的存在。
一個挺了一個彌勒佛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喝了一口二十年純釀的五糧液,望向拓跋雄,微微笑著道:「拓跋,你說這個小子,真的是方品良的兒子?」
拓跋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沒想到,方品良還真生了一個這麼有出息的兒子啊!」另外一個官威不淺的男人笑著道:「敢在祖祠這裡鬧事的,估計他還是頭一個吧!」
「其實,我更關心的是,最後會怎麼收場。」另外一個官員笑道。
一個個在私底下都討論起來。
「我看,既然都過了那麼久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趙乾坤微微笑著道。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欠我的東西,估計是小的時候窮怕了,所以,誰欠我的東西不還,我就會讓他加倍的還給我,連本帶利的還。」方偉峰笑著點了點頭。
滄海粟月直接就向拓拔野走了過去。
看到滄海粟月的時候。
無論是拓拔野還是趙人屠,臉色都是大變,顯然,滄海粟月在他們心底留下的心理陰影還真不小,特別是拓拔野,那可是清清楚楚從頭到尾看到滄海粟月怎麼一人酣戰他的兩百人的,拓拔野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對上滄海粟月,絕對是一招就會被秒殺的。
看到滄海粟月一步步走過來,而拓拔野已經渾身顫抖起來的時候,黎元嬰直接站起來,擋在了拓拔野的身前,一臉嘲諷的笑道:「娘們,這裡可不是你能夠耀武揚威的地方,雖然我不喜歡對一個娘們動手,但是,一個娘們要是主動動手,我黎元嬰也絕對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哦。」
滄海粟月沒有回答黎元嬰的話,而是回過頭望向了坐在後面的方偉峰。
滄海粟月這一眼的意思,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一個個都望向方偉峰。
對於黎元嬰的實力。
整個祖祠的人都清楚。
除了站在趙乾坤身後那個老頭子,這個黎元嬰就是祖祠的第一高手。
所有人都想要看一看,這個方偉峰會狂妄到什麼地步。
就看到方偉峰微微點了點頭,滄海粟月瞬間拔出身上的武士刀,直接就向黎元嬰劈了過去,早已經有所防備的黎元嬰只是微微退了兩步就躲了過去,而站在後面的一群黎元嬰的手下,直接將黎元嬰平常用的一把大砍刀拋了過來,黎元嬰順勢接住大砍刀,不退反進,直接向滄海粟月衝了過去。
「這是一個高手。」站在方偉峰身後的韓煙輕聲道。
「嗯!」方偉峰點了點頭,笑著道:「走的是正規路子,練習的時間,應該比青龍還要長,刀法很沉穩,算得上是登堂入室那種高手了,和滄海粟月絕對有一戰之力,甚至滄海粟月如果不是仗著她刀法的詭異,估計還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方偉峰說完笑了笑道:「你要不要上去試一試,這個人的刀法?」
韓煙點了點頭,淡淡的道:「等滄海粟月敗了再說吧!」
聽到方偉峰和韓煙之間的對話,洪飛和萬國華嘴角也是一陣抽搐,特別是洪飛,趕緊道:「叔,這人叫黎元嬰,就是四大天王之首,也是祖祠的第一高手,聽說,他祖輩都是開武館的,所以他從四歲就開始扎馬步,六歲開始練刀法,其他人坐上祖祠的高位,要麼是像拓拔野那種,靠老子的緣故,要麼就是一步步的打出來的,只有這個黎元嬰,一天時間,就打遍了所有祖祠暗派不服氣他的人,而且還是正宗的車輪戰術,所以,他才成了祖祠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方偉峰點了點頭,繼續望著場中的兩人。
滄海粟月的刀法走的是刁鑽,陰狠的路線。
而黎元嬰則是絕對的厚重,一刀劈下去,就幾乎要將敵人劈成兩半的那種氣勢。
前面,滄海粟月還和黎元嬰硬碰硬一招,險些就讓滄海粟月手裡的武士刀脫手而出,這讓滄海粟月也開始正視起眼前的這個對手來,看到滄海粟月被自己壓制著打,落敗也只是遲早的事情,黎元嬰才微微笑道:「小娘皮,快一點滾回去吧!要不然,待會真的將你劈成了兩半,像你這種如花似玉的女人,還真有一點暴殄天物的感覺。」
而坐在後面的拓拔野,看到黎元嬰一直佔據著上風,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掛滿了笑意。
他很清楚。
只要黎元嬰不落敗,那麼他的這兩隻手和兩隻腳也算是保住了。
而坐在另外一桌的拓跋雄卻沒有半點放鬆的神情,望著方偉峰冷笑道:「方偉峰,要是我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你老子是方品良,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善了的。」
「這是威脅?」方偉峰笑著道。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拓跋雄冷笑道。
「今天我還真就要了他的兩隻手和兩隻腳。」方偉峰笑著道。
「哼!」
拓跋雄淡淡的笑道:「那就得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了。」
滄海粟月的刀法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刁鑽,不過,要說戰鬥經驗,可以說,兩個滄海粟月都比不上一個黎元嬰,畢竟,黎元嬰從練習刀法開始,就一直都是找的真人來實戰,不像滄海粟月,一直到成為了中忍,才慢慢開始接觸一些殺人的任務,而且,多半都是選擇的暗殺,而不是這種明刀明槍的正面戰鬥,畢竟,滄海粟月可是望月守雲家族的小公主,不是一般的日本武士能夠比擬的,身份在那裡,自然不會讓這個望月守雲的小公主去冒那麼多的險。
越打。
滄海粟月臉上的汗就越多。
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敗這個黎元嬰,更不可能從他的身邊越過去。
站在方偉峰身後的韓煙也微微搖了搖頭道:「她看來傷不了那個拓拔野了。」
「你低估她了。」方偉峰搖了搖頭,淡淡的笑道:「要說到意志力,恐怕十個黎元嬰都比不上一個滄海粟月,畢竟,這些日本的武士,從小就像是苦行僧一般的磨礪出來的。」
韓煙不置可否。
畢竟,她對這些日本的武士,絕對找不出半點的好感。
戰鬥已經白熱化。
黎元嬰甚至已經沒有將這個滄海粟月太當成一回事,只有滄海粟月,越打越凝重,最後,看到黎元嬰一刀劈了過來,滄海粟月一咬牙,沒有防守,而是錯身從黎元嬰的身邊擦了過去,黎元嬰那一刀也從滄海粟月的手臂上面劃了過去,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滄海粟月也趁機來到了黎元嬰的後面,對著全無防備的拓拔野就是兩刀。
手腳頓時被斬斷。
傻眼。
幾乎所有的人此刻都傻眼了,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有了這麼一個巨大的起伏。
這個滄海粟月不惜受傷,也要完成方偉峰交代給她的任務。
而黎元嬰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馬上就將滄海粟月碎屍萬段,只可惜,滄海粟月已經回到了方偉峰的身旁,只留下了雙手和雙腳都被砍斷,鮮血流得一地都是,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的拓拔野。
面的拓跋雄,看到自己唯一兒子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更是一雙眼睛都紅起來,對著方偉峰咆哮道:「方偉峰,我拓跋雄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方偉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等滄海粟月回到自己身邊,才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傷勢怎麼樣?」
滄海粟月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礙。」
方偉峰也不理會滄海粟月,自顧自的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撕了幾塊碎布條出來,將滄海粟月手臂那道猙獰的傷口給綁了起來。
看到方偉峰如此的細心,一向很少有表情流露出來的滄海粟月,身子也是微微一顫。
至於趙乾坤,雖然眼中滿是怒意,不過倒也沒有馬上發作出來,對著祖祠的幾個人道:「你們幾個,把拓拔野帶去治療。」
「是,家主。」
如果不是自己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恐怕拓跋雄已經直接就衝上去和方偉峰拚命了。
一個和拓跋雄同一桌的官員,看到拓跋雄的情況,直接抓了抓他的衣袖,道:「放心吧!小野的仇,家主不會坐視不理的,現在你就算是衝上去,也於事無補。」
拓跋雄畢竟是一個官場上面的老狐狸,隱忍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深吸了兩口氣,坐回到了位置上,冷著臉望著方偉峰道:「方偉峰,不光是你,就算是你的老子,我拓跋雄也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等你做到再說吧!」方偉峰微微笑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