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帶來的人,在滄海粟月的手裡,猶如土雞瓦狗一般的不堪一擊,拓拔野的臉色也越來越猙獰,特別是臉上的血跡乾涸之後,更是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神視線一直停留在拓拔野身上的洪飛,注意到拓拔野不經意間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嘴角微微翹楚一個嘲諷的弧度,回到方偉峰身旁,壓低聲音道:「方叔,拓拔野估計是搬救兵了,原本我在祖祠裡面也有一班子的弟兄,不過,拓拔野在祖祠裡面的身份地位比我高出很多,真要把那一群王八蛋叫來,看到對手是拓拔野,多半也是臨陣倒戈,背後捅我一刀的主……」
方偉峰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和洪飛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人算不上睿智,但是眼力還是有一點的洪飛,沒有繼續站在方偉峰身旁墨跡,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意圖就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一人酣戰兩百人。
沒有半點懸念。
甚至連傷都沒有受半點。
不少人看向滄海粟月的時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發完一條短信,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拓拔野,無意間瞥到了方偉峰眼神裡那一抹冰冷的殺意,背脊也是一陣發涼。
一向崇尚上善伐謀的他,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衝動了,饒是背後還站了一個拓跋雄和祖祠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也不應該赤膊上陣和方偉峰明刀明槍的對著幹,畢竟,前面才有一個陳如風是前車之鑒,在山西這個地界,他拓拔野最起碼能夠找出一百種方法來對付方偉峰,雖然心底後悔,但是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甚至隱隱有些期待事情的後續發展,特別是看到滄海粟月和歐陽紫眸的那個保鏢走到了其中一個包廂,臉上的譏諷神色更是一閃而逝。
拓拔野當初在這個酒吧身上花費了不少的心血。
甚至還不惜出國旅遊了好幾趟,算是將不少國內外比較出色的酒吧的優點都拷貝了過來。
在舞池的周圍,還有這幾個昏暗,豪華的包廂。
當然,沒有一點身份地位的人,也不可能進到這個包廂裡面。
「方少,小姐就在裡面……」滿臉血污的大漢一臉激動的對著閣樓上的方偉峰叫道。
聽完大漢的話,方偉峰直接起身,向樓下的包廂走去,沈青欣緊隨其後,至於其他人,倒也沒有動,只是冷眼旁觀的望著這一幕,畢竟他們都是體制內的人,有的規則還是必須要遵守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以,要是現在還參和進去,別說是混水撈魚,估計頭上的烏紗帽都未必能夠保得住,而現在,所有人都已經保持了一個默契,大家心底都清楚,這是方品良和本地派的人鬥法,但是,明面上已經變成了拓拔野和方偉峰之間的鬥法,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如果沒有陳國老這麼一個渾人在,估計拓跋雄也未必會真守規矩。
但是,陳國老這麼一個渾人,本身就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要是你再不守規矩,等他更不守規矩的時候,估計就算是拓跋雄也得頭疼了。
方偉峰走下去。
沈青欣,萬國華和洪飛也不甘落後的跟了過去。
一人酣戰完兩百人的滄海粟月,收起自己的武士刀,寸步不離的跟在了方偉峰的身後。
看到這一幕,足足羨煞了不少人。
特別是山西這個圈子的不少公子哥,大少之類的。
先不說滄海粟月的容顏算得上是絕美了,要是身邊有這麼一號猛人,估計在山西就算是沒有一點身份地位,也能夠迅速的鶴立雞群站起來吧!
只可惜,不少人都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就算是沒有方偉峰這麼一號人的存在,憑他們那麼一點微末的道行,也不可能收服滄海粟月這麼一號似菩薩似金剛似羅漢的絕世妖孽,方偉峰推開包廂的門,裡面的人不少,十七八個,門口還站著兩個匪氣十足的大漢,裡面的音響聲震天,而且不少人已經喝得醉眼朦朧,饒是外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裡面竟然毫無所知,看到來了方偉峰這麼一號不速之客,其中幾個酒意不是很濃的人,直接就站了起來。
方偉峰掃了一眼包廂裡面的人,視線落到角落裡一個單薄的身影上。
歐陽紫眸。
看到歐陽紫眸捲縮在角落的時候,方偉峰眼角也是一陣猛烈的收縮,一步步向角落裡面的歐陽紫眸走過去,而兩個猶如鋼鐵一般把守在門口的巨漢,伸出手就想要攔住方偉峰這個不速之客,而後者沒有半句廢話,聲音沙啞的道:「殺了。」
滄海粟月瞬間抽出手裡的武士刀。
瞬間閃電般出手。
兩個把守在門口的大漢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
眼前這個男人一言不合竟然就會出手,而且還是下死手。
兩人的身手都不弱。
只可惜,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前面的方偉峰身上,先不說滄海粟月從小就是被當成殺手一般來訓練的殺人技巧,光是滄海粟月搶了一步先機,能夠防備滄海粟月的人也絕對不多,只見滄海粟月拔出武士刀,直接穿透其中一個大漢的心臟,順勢拔出武士刀,順著一個大漢的脖子就劃了過去,帶出一抹妖艷的血花,就看到兩個精壯的大漢一臉驚恐的望著方偉峰一群人,最後同時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砸到一張鋼化玻璃桌子上,頓時將桌子砸得粉碎。
巨大的響動讓整個包廂的人都呆滯起來。
看到一地鮮血的時候,幾個打扮妖媚的女人更是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聲音竟然比音響裡面巨大的婚姻還要高出幾個分貝,而一個靠近音響的中年胖子,直接順手就將音響的插頭拔了下來,整個包廂頓時就安靜下來。
滄海粟月猶如女修羅一般拿著一把帶血的武士刀,筆直的站在門口。
方偉峰則是一步步向角落裡面的歐陽紫眸走了過去。
聽到身旁的腳步聲,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歐陽紫眸渾身也是一震,聽到方偉峰那溫純的嗓音,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到眼前真的是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時,眼淚順著眼眶就滑落出來,直接撲進了方偉峰的懷裡。
雖然包廂裡面的光線比較昏暗,但是方偉峰還是清楚的看到,歐陽紫眸的臉上有一道很深的五指印,手臂上還有幾個煙頭燙傷的痕跡,原本一個天上的小公主,這一刻就好像是墮落到了地獄裡面一般。
歐陽紫眸哭得很傷心,肝腸寸斷。
方偉峰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一個帶著七八分醉意,長得尖嘴猴腮,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打了一個酒嗝,看到方偉峰一群人,直接吼道:「媽的,你們是什麼人?」
「殺。」
一個冰冷無情的字從方偉峰的喉嚨裡面冒出來。
手裡握著武士刀的滄海粟月,沒有半分猶豫,腳步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的衝向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手裡的武士刀順勢一舞。
武士刀從尖嘴猴腮的男人脖子上劃過去。
一刀致命。
整個大廳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就算那些帶著五六分酒意的人,也清醒過來。
而站在門口的洪飛和萬國華,看清楚包廂裡面都是一些什麼人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特別是洪飛,嘴唇顫抖的道:「怎麼會是他在這裡?」
「要不要提醒方少?」萬國華也是身子顫抖的望著身旁的洪飛問道。
整個山西的人都知道。
如果說,陳如風算是山西白道的太子。
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是山西黑道的太子。
祖祠的真正繼承人。
如果陳家的關係網只是局限於山西的話,恐怕就算是陳如風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得不低頭。
殺完一人。
滄海粟月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閣樓上。
拓跋雄望了一眼身旁的兒子,壓低聲音問道:「包廂裡面真是那個人?」
「嗯!」
拓拔野一臉猙獰的笑了笑道:「你也知道,那個人是出了名的色胚,看到一個極品貨色又怎麼會放過,說到底,我這也是無妄之災啊!不過,我也開始好奇起來,到底是過江猛龍厲害一點,還是地頭蛇厲害一點,現在,祖祠那邊也有人過來了,我就看看,這個方偉峰和整個祖祠的人對上,拿什麼來收場。」
拓跋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流露出半分異樣的神情,只是在低頭沉思起來。
他本身也是祖祠的人。
而且,最近幾年,更是成為了祖祠在政壇上面的領軍人物。
祖祠不是一個異教組織,只要是稍微有一點政治頭腦的人都知道,混政治,只要你身上有半點污點,那麼你這一輩子差不多就算是到頭了,所以,祖祠也不會傻得做哪樣自掘墳墓的事情。
說到底,祖祠其實一開始就是一個龐大家族的基地。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物匯聚到祖祠裡面。
讓這一個勢力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就好比,一些當官的,想要加入祖祠,因為,裡面有很多龐大的資源。
其實,祖祠就跟京城那些家族一樣,只不過,根基沒有那些家族龐大而已。
歐陽紫眸哭了很久,才停息下來,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方偉峰,聲音都還有一些哽咽的道:「小峰哥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小姐,對不起……」
看到歐陽紫眸臉上和身上的傷,歐陽紫眸那個保鏢直接就跪了下去,一臉愧疚的望著方偉峰懷裡的歐陽紫眸。
看到自己的保鏢比自己好不了多少,這兩年的歐陽紫眸雖然有了不小的變化,但是心底還是沒有變,只是成熟了不少,歐陽紫眸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起來吧,這也不能夠怪你,都怪我自己太任性了。」
「二小姐……」
方偉峰一點點的望著歐陽紫眸身上的傷,柔聲道:「還疼麼?」
「不是很疼了。」歐陽紫眸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周圍的人,輕聲道:「小峰哥哥,我們走吧!」
方偉峰搖了搖頭,柔和的笑著道:「現在還不能走。」
歐陽紫眸乖巧的點了點頭,就看到一個肥頭大耳,坐在正中間,還摟著兩個濃妝艷抹女人的男人,半瞇著眼,打量著方偉峰一群人,嘴角含笑的道:「殺了我的人就想走麼?」
方偉峰拉著歐陽紫眸的手,一步步走了過去。
肥頭大耳的男人也沒有理會方偉峰,而是望著門口的洪飛和萬國華,一臉笑意的道:「洪飛,萬國華,你們很不錯,竟然找麻煩找到我的頭上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