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滿漢樓的二樓,不是一間又一間寫著『天字號』『地字號』或者是『春風』『秋雨』『夏荷』一類帶著點古典韻味色彩,能夠讓不少人初到都有一種新奇韻味的房間,而是一間用青鑽白瓦,走馬花燈、真絲屏風擺設成的宮臀,規模不算大,最起碼比起當年紫禁城那一座記載了幾百年辛酸歷史的皇宮要小很多,不過在氣派上也未必會輸給紫禁城那個當年人人都想坐上那個位置的地方。
跟在方偉峰身旁的奧古斯丁,嘴角牽起一道冷漠嘲諷弧度的笑容,對著方偉峰問道:「老大,你說他這是你們華夏古代的皇宮還是王爺府?」
「沒有龍椅,格局也小了一點,只能算是王爺府。」方偉峰微微笑了笑,繼續道:「看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認為自己可以做到九五之尊的地步。」
「還真是樹林大了,什麼鳥都有啊!」奧古斯丁搖了搖頭道。
奧古斯丁是一個華夏通,這一點就連負責教導奧古斯丁政治、搏擊、腹黑、商道……那二十七位年過半百,都是由阿瑞斯那頭老狐狸在世界各地請回來的老師都膛目結舌的一件事,如果說奧古斯丁天生愚蠢,那麼,只要是關於華夏的一切東西,他都能夠用一種讓人目瞪口呆的時間掌控住,而其他的,一切與華夏無關緊要的東西,十天半個月也看不到半點成效,這一點,就算是阿瑞斯那個老頭子也是無可奈何,最後也只得歸根於,奧古斯丁有了方偉峰那麼一盞誤入歧途的指路明燈。
二樓裡面的人不少。
一個五十歲上下鬚髮花白的男人坐在正位,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袍,上面滿是銅錢那種,面前擺放著一張積案,身後站了兩個二十三、四,面容木訥到刻板的妙齡少女,周圍還有不少一身貴氣的商人,觥箸交錯,看到謝雨馨一群人進來,一個個才停止了閒談,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謝雨馨這個極具有商業色彩的女人身上。
邵國華只是瞥了這些人一眼,就在方偉峰耳邊小聲道:「教官,這些人都算是我們河南這邊的名流人物,有商人,也有黑道魁首……」
方偉峰微微點了點頭,不動聲色,注意力落到了對面的鄭長壽身上。
注意到小六子,在進門之後,全身就已經繃緊,一張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有些駭然,站在他身旁的奧古斯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口標準的北方強調,對著小六子道:「報仇,不是一刀殺死仇人才能夠有快感,而是要看著你的仇人,一點點的絕望,然後再死在你的面前才會有快感,這是我們家老頭子說的原話。」
「他算得上是你們阿瑞斯家族裡面最優秀的一個人。」小六子表情有些僵硬的望著奧古斯丁道。
奧古斯丁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小六子的這句話。
帶著方偉峰一群人走進來的小廝,不動聲色的遠離了方偉峰幾步,也不擦臉上的血,直接對著鄭長壽,聲音淒涼的喊道:「王爺,我好心好意去接這些人上來,沒想到他們在樓下就辱罵王爺,然後我不服氣,勸了他們幾句,他們就把我打成現在這副模樣,王爺,您一定要給小人做主,小人對王爺一向都是忠心耿耿……」
「顛倒黑白?」
奧古斯丁也是啞然失笑,對於小廝的舉動,除了邵國華一群人,方偉峰和奧古斯丁都沒有一絲的意外。
聽完小廝的話,周圍不少人的臉色都微微起了一絲變化,特別是幾個在河南這邊,本身就是玩黑道的魁首,一個個更是怒視著方偉峰一群人。
這一次,不用方偉峰開口,奧古斯丁就已經搶先一步,一把抓住小廝的脖子,奧古斯丁的身材不算壯碩,不過,比起個頭矮小的小廝來說,卻是高了足足一個頭,提著小廝的脖子,一臉陽光燦爛的笑道:「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說謊話的人,因為他們會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放開我……」小廝用力掙扎。
「好。」奧古斯丁點了點頭,直接將小廝從窗戶那裡就丟了出去。
這裡到地面,足足有十幾米高,聽到小廝一聲慘叫之後就沒了聲音,奧古斯丁搖了搖頭,歎道:「可惜,這裡不是三十五樓,沒有那種快感。」
周圍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只有鄭長壽,依舊掛著一臉的笑容,半瞇著眼望著方偉峰和奧古斯丁,卻是對著謝雨馨笑道:「謝小姐,你能夠光臨,真是我鄭長壽三生有幸的事啊!」
謝雨馨沒有回答鄭長壽的話,而是跟著方偉峰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來。
就看到王鵬舉從後面一個屏風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望向方偉峰和奧古斯丁幾人的時候,臉上的嘲諷一覽無餘。
謝雨馨沒有看王鵬舉一眼,淡淡的道:「好了,找我來有什麼事?」
「他是我的一條狗。」鄭長壽指著身旁的王鵬舉,淡淡的笑道:「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而這一次,謝小姐似乎沒有給我鄭長壽麵子啊,把我的狗打成了現在的模樣。」
一身匪氣。
謝雨馨瞥了王鵬舉一眼,淡淡的道:「哦?」
「相信謝小姐也知道了,我叫鄭長壽,在河南這裡,大家都尊敬我,所以給我取了王爺這麼一個綽號,怎麼說,我鄭長壽在河南這裡,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也不想大家的關係鬧得太過僵硬,所以,今天才讓謝小姐一起過來協商,怎麼處理這件事的,至於你的手下打了我的狗,我也不要你手下的兩條爪子了,河南這裡的銘玉閣,維持原來的樣子,不過,每年的玉石得加一倍,那麼,我們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如何?」鄭長壽一臉笑容的望著謝雨馨道。
「如果我說不呢?」謝雨馨皺著眉頭道。
「那麼,謝小姐和你的這些朋友,估計一個都不要想從我這裡走出去了。」鄭長壽說完瞥了一眼邵國華一群人,淡淡的道:「邵家的小娃娃,現在就帶著你的人從我這裡滾出去吧!我不想打電話去你們幾個的家裡,讓你們的家人把你們領回去,浪費我的電話費,你們也知道,我鄭長壽的電話費有一點貴,到時候我就怕你們家裡的人負擔不起了,現在,從這裡滾出去,我鄭長壽對你們既往不咎,要不然,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回去給你們家裡面的人說我鄭長壽的不是啊!」
站在邵國華背後的幾個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只有邵國華,冷聲道:「鄭長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角了?老子不走你敢把我怎麼樣?」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震撼。
包括鄭長壽的那些狗腿子,一個個都是臉色怪異的望著邵國華。
在整個河南,敢這樣公然在鄭長壽麵前辱罵鄭長壽的人,恐怕邵國華還是第一個,鄭長壽瞇著眼望著邵國華,點了點頭,笑著道:「果然有一點脾氣啊!」
而坐在鄭長壽下手,一個滿臉刀疤,凶神惡煞的男人,直接站起來,抽出身上的一把片刀,一步步向邵國華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了七八個人,每個人都是一臉不懷好意的望著邵國華,刀疤男用手拍著手裡的砍刀,一臉笑意怏然的道:「邵國華,不愧是邵家的人,今天,我刀疤六就要看看,我刀疤六把你邵國華給宰了,你們邵家的人敢把我怎麼樣?而且,我會讓你知道,只要是人落到了我刀疤六的手裡面,就沒有一個會舒坦的。」說完,對著他手底下的人道:「你們幾個,給老子把他抓起來,老子今天要一刀一刀的活劈了他……」
一群人直接向邵國華衝了過去。
一群流氓,對上幾個職業軍人。
結果沒有半點的懸念。
而鄭長壽似乎也沒有想過要阻止眼前的事,而是對著謝雨馨,一臉笑容的道:「謝小姐,不瞞你說,雖然我鄭長壽還有一個外號叫鄭大善人,但是,其實我真算不上是什麼善人,平常捐一點錢,也不過是想生個兒子有個屁眼,我這一輩子,殺過的人,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楚有多少個了,你也不要懷疑,我鄭長壽不敢把你怎麼樣,大家都知道,我鄭長壽是一個很愛錢的人,你的銘玉閣,每個月都能夠給我帶來一筆不菲的錢,說實話,要是突然沒有了,我真會不習慣。」
而邵國華這邊。
邵國華和他的人,早已經和刀疤六交戰在一起。
邵國華畢竟是在方偉峰的手底下磨練過的人,身手自然不是董濤,奧古斯丁這兩個廢物能夠比擬的,刀疤六那十幾個手下,兩分鐘不到,就全部躺在了地上,而刀疤六也好不到哪裡去,手裡的砍刀被邵國華搶了過去,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邵國華倒也沒有直接將刀疤六斬殺掉。
刀疤六也是低估了邵國華的身手,不過臉色卻沒有半點懼怕的神色,而是一臉挑釁的望著邵國華,冷笑道:「邵家的小娃娃,老子在道上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玩泥巴,有種你今天就做了老子,要不然,只要你走出這個門,老子就會讓你知道,得罪老子刀疤六的下場。」
「砍了他一雙手。」方偉峰淡淡的笑道。
聽完方偉峰的話,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邵國華已經是手起刀落,就看到刀疤六的一雙手直接掉到了地上。
刀疤六也呆滯住了,甚至忘記了喊叫,只是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的一雙手,一張臉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起來,過了半天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方偉峰抬起頭,笑了笑道:「還有一雙腳也砍了吧!」
邵國華再一次手起刀落。
沒有半點的停留。
而鄭長壽這一次,臉色徹底難看起來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方偉峰竟然如此的狂妄,敢在他的地盤上面,將自己的人的手腳都砍了,周圍還有幾個是混跡河南道上的人,一個個都已經蠢蠢欲動起來,不過,鄭長壽沒有發話,一個個到也沒有放肆。
邵國華蹲在地上,看到一臉因為痛苦而扭曲的刀疤六,洋溢起笑容的道:「刀疤六,其實我早就想要收拾你了,在河南這裡,你也算得上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主了吧!現在,你的手和你的腳都被砍斷了,我倒要看一看,你出去之後怎麼收拾我邵國華。」
「邵國華,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刀疤六狂吼道。
「舌頭割了。」方偉峰繼續瞇著眼道。
這一次邵國華,整個人也是一愣,這樣的刑罰,他還真沒有做過,不過,只是愣了片刻,就開始動起手來。
而站在方偉峰背後的小六子,早已經是雙眼含淚,他知道,原本的方偉峰,雖然殺人,但是卻不會如此的殘忍,如此的慘無人道,方偉峰是在報仇,為他小六子,問他的妹妹,為那些乞丐村的人報仇。
(七章連更,這樣的爆發可值得你們出手?滿地打滾求完本金幣,求推薦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