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華身邊的一男一女兩個俄羅斯人是一對真正的孿生兄妹,不過稍稍顯得有些詭異的是,這一對孿生兄妹,根本不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無論是容貌,性格還是秉性都天差地別,兩人出生在俄羅斯一個偏遠的小山莊,父母都是當地的獵人,在兩人八歲大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慘死在冰熊手裡,於是哥哥就帶著只比他小三分鐘的妹妹,輾轉流浪,一直到遇到當時只有15歲的曼珠沙華,孤苦伶仃的兩兄妹才算是安定下來。
兩人原來的名字都很拗口,比起奧古斯丁那一長竄加了不少點綴修飾的名字還要拗口。
而前兩年開始就迷戀華夏文化的曼珠沙華,更是直接將哥哥的名字改成了哼將,妹妹則是哈將,對於,兩個即便是很不喜歡方偉峰那個華夏人的兄妹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接受這個對他們來說沒有半點意義的名字。
哼將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曼珠沙華的背影,輕聲道:「小姐,我們真要留在這裡抓暗影和山口組的?」
「我說過,誰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會讓誰付出慘痛的代價,無論是山口組還是暗影,都不會例外。」
曼珠沙華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種柔弱無骨的味道。
不過無論是氣質儒雅的哼將,還是性格暴躁的哈將,都絕對不會將曼珠沙華往柔弱女人這個幾個字眼上面聯繫,一個智力值無雙,武力值更是變態的女人。
哼將稍稍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小姐,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勢力,而且你這一次出來,不少有心人都已經注意到了,如果再在這裡鬧出什麼響動的話,不僅是暗影和山口組的人,我怕意大利黑手黨那些畜生一個個都會聞著味道跑到這裡來,到時候我擔心小姐你的安危。」
「比而瑟夫,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改掉你這膽小,懦弱的壞毛病,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孿生哥哥,我勇敢得就像是一頭冰熊,而你則是懦弱的田鼠。暗影,山口組算個什麼東西,還有意大利黑手黨,老娘遲早有一天會帶著一挺重機槍,在他們總部殺進殺去,將那群狗娘養的小雜碎全部都給剿滅的,」哈將一臉不滿的道。
哼將微微搖頭,顯然也拿自己這個妹妹沒有辦法。
「以前就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杭州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們就好好享受一下杭州的美好風光吧!」曼珠沙華一錘定音。
「小姐,聽說小少爺就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去見他?」哈將轉頭望著曼珠沙華問道。
「奧古斯丁?」
曼珠沙華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聲道:「沒次看到他那奸猾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要將他身上的骨頭一點點的捏碎,所以,最好還是別讓我見到他,要不然我真不敢確定我是不是能夠忍住,不將奧古斯丁身上的骨頭全部捏碎,真要把他唯一的親孫子給捏死了,到時候老頭子那裡我也不好交代。」
哼將臉色如常。
顯然,這樣的話從曼珠沙華嘴裡說出來,他沒有半點的詫異。倒是哈將,一陣汗顏,她的確足夠暴力,不過和看起來最平靜的曼珠沙華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知道曼珠沙華那輕描淡寫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敢再提,要是奧古斯丁真因為她而死,她就是阿瑞斯家族的罪人了。
……
青竹幫總部。
季夏秋、巫海、華鳳和范進這幾個勉強算是方偉峰那個圈子的人坐在一起,范進和巫海都是老煙槍,差不多從走進季東風辦公室的那一刻開始,就是煙不離手,偌大的一個辦公室已經是煙霧瀰漫。
論資排輩都只能算是小輩的季夏秋沒有開口,巫海和范進都是上了年紀,一身浮塵,還算是沉得住氣,季夏秋則是沒資格開口,唯獨是華鳳,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倒是說句話,再這樣下去,我們也別在杭州混了,一個個灰溜溜的跑路算了。」
巫海望了季夏秋一眼,道:「你老子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季夏秋眉頭緊緊皺起來,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吃了一些虧,不過暫時還能穩住局面,聽我爸說,這次背後有一個人在暗中出手,將所有的幫會都拉攏了過去,原本只是一盤散沙的這些幫會,都聯合在了一起,企圖將我們這幾個勢力全部清掃出去。青龍那邊現在也被山口組的人給牽制著,還有一些暗影的人,暗殺了我們這邊不少的高手,局勢很嚴峻。」
最近兩天,青竹幫和青龍的輪迴在第一線,至於巫海、范進和華鳳都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情況。
現在聽完,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特別是范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的潮州幫也已經準備好了,如果季老哥那邊挺不住,我馬上把潮州幫的人馬全部拉過來,只是我們似乎都低估了那些小幫小會,他們全部聯合起來,還真不是一股可以小瞧的力量,照這個情況來看,就算是方少恢復過來,也未必能夠扭轉局勢了。」
現在在場的幾個人,都差不多清楚。
事情已經嚴峻到,他們這些老牌勢力,似乎一個個都要被清洗出去,雖然方偉峰的輪迴和他本身的能力,讓在場的一群人都臣服,特別是季夏秋和華鳳,但是兩人此刻都相信,就算是方偉峰過來,在這些絕對的力量面前,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巫海重新點燃一支煙,沉聲道:「先不說方少能不能恢復過來,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對方是一心想要將我們所有人驅逐出去,更是要將方少的勢力連根拔起,我們這些人,恐怕在他們的眼裡,都已經貼上了方少的標籤了,這幾十年辛苦打拼下來的東西,我可真不想就這樣付之一炬。」
「那你的意思怎麼辦?」華鳳撇了撇嘴道。
巫海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的道:「魚死,網破。」
「就怕魚沒死,網卻已經破了,」范進苦笑道。
巫海搖了搖頭,直接站起來道:「既然對方現在已經打定主意,要消滅掉我們這些人,再等下去,只會讓這些人逐個擊破,所以現在最後的辦法,就是全部聯合起來,一起抵抗這些人,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范進和華鳳點點頭,沒有半點異議。
三人走出青竹幫的總部,走在中間的范進才苦笑道:「當初帶著潮州幫來到這裡,一磚一瓦的打拼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遇到過不少,說實話,還真沒想到,潮州幫有一天會面臨土崩瓦解的局面,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我們這些老東西的時代看來是要過去了,以後這天下,也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何必這麼悲觀?」華鳳輕蔑的笑道。
范進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澀的笑意。
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多大衝勁的人,所以潮州幫一旦在杭州站穩了腳跟,差不多就停止了所有的擴張,只想著安享晚年,最後再將整個潮州幫交到范新華的手裡面,和華鳳這種二十幾歲的小女孩比起來,顯然已經垂暮了。
倒是巫海,點點頭道:「這算是我們浙江百年不遇的一次大難吧!熬過去了,六十年風光無限,熬不過去,估計我們幾個都得在這裡栽跟頭,還是那種永遠都翻不了身的跟頭。」
「好了,還是早一點回去準備好吧!就算是要栽跟頭,這一次也要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輸也要輸得堂堂正正,」華鳳有些不耐煩的道,顯然她並不喜歡范進和巫海這種悲觀的氣氛,在她看來,就算是輸得一敗塗地,也不能夠跪下,也要堂堂正正的站著。
「好。」
巫海點點頭,三人就帶著各自的手下朝三個方向走。
路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右手拿著四五十支羊肉串,一口就是一串,吃相半點都不文雅,地上差不多已經丟了上百支的竹串,旁邊還放了一旁五十多度的二鍋頭,差不多是吃十幾串羊肉串就會喝了一口二鍋頭,再加上一身農民工的打扮,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唐突,即便是走過來的范進和他那一群手下,全然都沒有注意到,當他們靠近的時候,這個農民工打扮的青年,已經將右手空了出來,放到了褲袋裡。
范進一路都在沉思著潮州幫的事,全然沒有發現那個毫無形象吃羊肉串的男人,已經站起來。
錯身而過。
一直竹串,直接從范進的脖子穿透過去。
速度快如閃電。
而跟在范進身旁的三個保鏢,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青年再次出手。
只是一瞬間,三人應聲倒地。
一個一流的殺手。
而這一幕,正好落到巫海和華鳳的眼裡。兩人親眼目睹,范進就在他們眼前被一個殺手給幹掉,場面絕對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就在華鳳錯愕的時候,巫海臉色一沉,道:「回青竹幫的總部,這是暗影派出來的殺手,恐怕我們幾個就是他們的目標……」
華鳳呆滯的點點頭。她現在明白了,巫海說得對,這一次的確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范進也說得對。魚死,網,未必會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