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交談的時候,一聲呼喚聲響起。
「暴純純,你在哪裡?」
暴純純聽到這記聲音身子明顯的一震,而後,抬眼看向季晴,眸子中有淡淡的慌亂。
季晴的記憶還是極好的,這道聲音她也聽出來是誰的,也接收到了暴純純的眼神。
「那我先走了。」季晴也不想參和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她倒是希望他們兩人最終能夠在一起,那麼,與她也是好的。
只是,天不遂她願。
她的前腳還沒有踏出去,後面就傳來了喊她的聲音,「周季晴。」
季晴本想當做不認識,身子也沒有停頓,直接走人。
只是,身後的人卻不讓她那麼輕易地離開,他已經橫插在她面前。
「周季晴,真的是你,前幾天就聽說你離開了a市,昨天看新聞才知道你回來了。」滕少傑的臉上是帶著純開心的笑的,只是這樣單純的笑落在緊隨而來的暴純純眼裡,卻像是一把利劍,刺了她的心,灼了她的眼。
季晴見逃脫不掉,只好面對滕少傑,只是她身子後退少許,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隨後才淡淡地看著面前的滕少傑。
今日的滕少傑身上穿的也不是十分奢華,簡直可以說是素樸。
季晴覺得微微疑惑,為何今天的滕少傑和暴純純的衣著都十分的素樸,與以前相差甚遠。
「嗯。」季晴輕嗯一聲,有著極致的疏遠。
如果不是暴純純在這裡,她是不會給滕少傑一丁點的面子的。
對於眼前這個同學,她的寬容已經到了極限,三番兩次地給她下藥,雖說都未果,但是卻始終是便宜了他人。
「我有點事情先走了。」季晴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已經來到滕少傑身後的暴純純的。
滕少傑也因為季晴這樣疏遠且不屑的態度變了臉色,伸出雙手箍住季晴的雙肩,聲音中帶著點興奮的味道,「周季晴,不用幾天,你就會乖乖地來我騰家做少奶奶了。」
季晴簡直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稀奇,如今葉家和騰家的商戰,雖說她沒有親自參與,但是從昨天蕭逸向葉默琛稟告的實情來看,葉家是佔了很大優勢的,騰家正在不斷地被葉家打壓著,他騰少傑,如今又如何能說出這般狂妄的話。
「滕少傑,有些事情呢,你可以幻想,但是,有些事情即使你幻想也得不到的,可明白?還是好好珍惜枕邊人吧。」季晴抬起雙手,抓住滕少傑箍住她雙肩的手,一點一點地將他的雙手掰開,而後,拍了拍雙肩,才朝著遠處走去。
滕少傑煩悶的甩下了雙手,朝著季晴的後背喊道:「周季晴,我大哥失蹤十多天,我今天來佛安寺是來為他上香祈福的,而且我大哥失蹤的案子已經在警察局立了案,如果你哪天想來找我了,隨時都可以。」
聽到身後滕少傑的話,季晴的步子沒有半分停頓,她知道騰北司是在葉默琛的手裡,不過,她相信,即使警察想插入這件案子,最後也只會落得個無頭案來結案。
只是,滕少傑這段話明擺著是在暗示她,他知道騰北司的去處,而且是在威脅著季晴,如果不去找他的話,那麼,他就會告訴警察騰北司在他們葉家。
季晴嘴角勾唇一笑,這點小手段,還上不了檯面,任他鬧騰吧,她現在最為關注的是甘露露和席夢露之間的關係。
而此時,在西都郊區的一座別墅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隨即從車上走下來一名男子,此男正是連夜趕來見席夢露的尉遲風。
站在門口的保安見是尉遲風來了,便打開了鐵門,放他進去。
尉遲風進去之後,並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停頓了好一會,深呼吸了好幾口,才邁開了步子,朝著樓上走去。
傭人已經告訴他小姐在二樓。
只是,當他來到二樓門口的時候,抬起手想要敲門,卻又停頓了下來,心裡跳個不停。
就要見到他的公主了。
他怎麼能不激動。
可是,再激動又有什麼用,他和小姐從來就不曾可能,他不能讓小姐看出他心裡的那番心思。
平穩住氣息,壓住心中的喜悅之情,重新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執起手慎重地敲了房門。
沒過多久,席夢露打開了房門,掃了一眼尉遲風,話也沒說,便轉身往床上走去。
她在他面前向來都不需要注意什麼儀態。
他也不是沒有在她房間中呆過,所以,她走想大床的過程很隨意。
不過尉遲風卻還一直停留在門口,沒有走進來。
因為今天席夢露身上穿的是一條寬鬆的睡裙,睡裙將她玲瓏般小巧的身子包裹在內,髮絲凌亂得有點家的感覺,雙腳**地踩在柔軟的白色毯子上,而她還很隨意地走向大床,無不在誘惑著他的神經。
他閉上了眼,說老實話,在見到席夢露的瞬間,他是想將她抱入懷裡的,不過,他知道,那都只能妄想一下。
「還杵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將門關上。」席夢露懶懶的聲音中帶著份凌厲。
這才將尉遲風的神經拉了回來。
他將門輕輕地關上,才走向席夢露,良好的保鏢素養讓他很快就將神情恢復到自然。
「小姐,你沒事就好了,這裡的保衛系統還全嗎?葉默琛他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枕頭就扔在了他臉上。
「不要在我面前提葉默琛這三個字。」席夢露忿恨地道。
「小姐,他派人來抓你,現在這裡比較危險,要不我們先回俄羅斯吧。」尉遲風將枕頭規矩地放在床上,而後才站直身子在床邊。
「不想回去。」席夢露移開視線,望向了窗外暖暖升起的太陽。
她心裡還是很不甘心的,雖說那天葉默琛狠狠地拒絕了她,傷了她的心,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憑什麼周季晴那樣一個弱女子能夠得到葉默琛的愛。
而且,周季晴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葉默琛的,葉默琛卻還要那麼地維護周季晴,這麼多天以來,她每天都要責問自己一遍為什麼,但是都找不到答案,回答她的只是一張張周季晴和葉默琛在一起的幸福照片。
突然,她發瘋似地從床上爬起來,爬到尉遲風的身邊。
「蹲下來。」
尉遲風照做,蹲下了身子,剛好讓兩人的身子平行。
毫無預兆的一個巴掌就甩在了他臉上。
「你說,為什麼,周季晴那個賤人能夠得到葉默琛的愛,為什麼,我這麼好,葉默琛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嘶吼間,手也是發了狂,不斷地甩著尉遲風的巴掌。
這段期間,她也是甩過別的保鏢的巴掌的,但是,始終沒有甩尉遲風巴掌來得爽。
這麼一甩下去,手就停不下來了。
「啪啪啪……」聲在房間中不絕入耳。
連從門口走過的女傭們都忍不住用同情地眼光望向關閉著的房門。
「好了,小姐,別再作賤自己了,葉默琛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人始終都是周季晴。」尉遲風看著席夢露的眼神由最初的黑色有如珍珠變成了發紅有如魔怔,終於忍不住抱住她咆哮了。
他不在乎她打他多少,他在乎的是她不斷地欺騙她自己的心,不斷地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而作賤她自己。
「你說謊,你說謊,葉默琛怎麼會不愛我呢,他是愛我的,他還是愛我的,他只不過是為了懲罰我,為了報復我拋棄了他,所以現在要拿另外一個女人來懲罰我。」席夢露自欺欺人地喊著,雙手也胡亂地捶打著尉遲風。
「你放開我,你有什麼資格來抱著我,放開我。」
席夢露不斷地掙扎著,想要從尉遲風的桎梏裡掙脫出來,嘴裡也不斷地喊著讓他放開她的話。
「你只是個低賤的下人,我現在命令你放開我。」
「你只是個低賤的下人,我現在命令你放開我。」
……
終於,「啪——」的一聲。
罵聲停止了,房間安靜倏地安靜了下來。
席夢露捂著左邊臉,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隻大掌,那只剛剛甩了她一個巴掌的大掌。
他打了她!
尉遲風打了她!
從來不敢還手的尉遲風打了她!
事事都以她為中心的尉遲風打了她!
尉遲風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打了她,僵硬的手,就一直保持著揚起的姿勢。
兩人這麼地互看著對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信、羞辱、憤怒……種種交織在一起。
席夢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尉遲風心裡更加緊張,他是不捨得打她的,可是,當時他被她那一句句的話說得心裡冒了火,看著她不斷地為另外一個男人哭泣堵了心,才會給了她一巴掌,想將她打清醒。
就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柔軟的身子卻貼在了他身上。
她抱住了他,埋在他胸口哭泣。
他的雙手都僵硬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尉遲風,他們都說你最好欺負了,可是,你卻打了我,你打了我,你打了本小姐,你一個低賤的下人竟然敢打本小姐,你是不是想找死了。」席夢露縮在他懷裡,他寬闊的胸膛總是能給她一種安全感。
可是,他只是一個低賤的下人,也只有在她脆弱的時候才會來找他。
「我說過,我尉遲風的命是小姐的,小姐想什麼時候拿去,就什麼時候拿去。」尉遲風抱著她,站起來,坐在床上。
席夢露卻又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一腳就躥在尉遲風的肚子上,卻不料尉遲風的肚子上全部是腹肌,硬得不行。
她這麼一腳躥上去,直接有如躥到了鋼板上,疼得她直呼,剛站好的身子也因為抬腳的時候摔在了床上。
席夢露抱著自己的右腳,一邊揉著一邊對尉遲風吼道:「你給我滾。」
尉遲風看都沒看席夢露一眼,強勢地將她的右腳抓了過來,放在手心裡揉著,「下次可以打我臉,不要踢我身上。」
「不用你假心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來我這裡會遭到我一頓打的,所以,在你肚子上放了塊鋼板。」席夢露繼續拿腳蹬著他,儘管叫會疼,但是,蹬他會讓她心裡舒服些。
尉遲風倒是鬆開了她的腳,什麼話也不說,利落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光潔的膀子。
「小姐,你要是覺得不夠,就來打吧,不過打我之前,先將你的腳弄好了。」
尉遲風冷冷地說道,語畢,又將席夢露的右腳強勢地抓了過來。
席夢露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光潔的胸膛,八塊胸肌,極富吸引力。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過尉遲風有這麼好的身材。
這下子,腳被他抓在手裡,她卻感覺到身體在慢慢發熱了,尤其是他的手指上面傳來的溫度燙了她。
她撇開了眼,抽了抽腳,但是卻沒有從他的大掌裡抽出來,於是,她惡狠狠地道:「你可以出去了,腳已經好了。」
他將她的腳放了下來,而後,看了她一眼,便橫躺在床上。
「你做什麼?」察覺到他的躺下,席夢露生氣了,她讓他離開呢,他怎麼還留下來,竟然還敢躺在她的大床上,找死不成!
「小姐不是要打我嗎?現在我躺在這裡讓你踩。」尉遲風閉上了眼,就這麼地安然地躺著,說出的話卻是冷酷的。
席夢露還真被他這話給激了,還真以為她不敢踩他呢。
抬起左腳就要踩上去,他卻抓住了她的腳,「踩這裡你的腳才不會受傷。」
抓著她的腳來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而後才鬆開了手。
她頓了會,看了閉著眼睛的尉遲風一眼,一腳就踩了上去,聽到他的悶哼聲,她的腳還真的沒事,就像是踩在彈簧上一樣,十分舒服。
也不管他的悶哼聲了,抬起腳又踩了下去。
「小姐,一隻腳踩累了,就換只。」尉遲風雖然悶哼著,但是還是好心地提醒道。
席夢露又看了一眼尉遲風,「換個位置。」
他聽話地將她的腳挪到了另外一個位置,「踩這裡。」
席夢露嘴角勾唇一笑,兩腳都踩到了他身上,就要開始跳蹦床了,身子卻一滑,栽了下來,還好有尉遲風接住,不然她就滾下床了。
而尉遲風抱住她的時候,由於她的睡裙料子是絲綢,很滑,雙掌也隨即滑到了她腋下。
他的大掌很寬厚,她的身子卻小巧玲瓏。
所以,他大掌的掌尾按在了她的柔軟上。
「放開。」席夢露頓覺尷尬,原本打算呵斥的話卻變成了軟綿綿。
自從那次被那個waiter強佔了身體後,她每夜身體都會空虛寂寞,但是,即使如此,她還是強忍著,不斷地想著葉默琛,以此來抵擋寂寞難耐的夜晚。
尉遲風也覺得尷尬,趕緊鬆開了她,將她放在旁邊,就要起身。
席夢露卻牽住了他的手。
他渾身一震。
「你的命是本小姐的,身子自然也是本小姐,對不對?」席夢露背對著尉遲風說道。
尉遲風看著她牽著自己的手,又聽到她說的這番話,猛然想到了騰北司和她的孩子。
他看向她的小腹,見是平坦的。
「孩子呢?」他問了出來,他不相信她墮落了,可是,她剛才說的那番話,卻無不在透露出她真的墮落了。
一聽到孩子,席夢露渾身都發抖了起來,甩開了他的手,緊緊一個人蜷縮起來,「什麼孩子,那只是個雜種,雜種,我早就打掉了,尉遲風,你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一提到孩子,她的怨氣更重,憑什麼,周季晴的寶寶好好的,而她的寶寶就要被做掉。
那個waiter,她恨死他了,如果再次見到他,她一定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尉遲風看著席夢露的後背,心脹得疼,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問出來。
「孩子是騰北司的還是誰的。」
席夢露突然轉過身,目赤欲裂地看著尉遲風,低吼道:「說了不要提孩子,那是誰的干你什麼事,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暈倒在地不來救我,為什麼!」
「那晚是我失職。」尉遲風一個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都怪自己太弱而來,後面有人跟著都沒有發現,沒有保護好她。
席夢露看到尉遲風自責的表情,突然之間笑了,帶著眼淚卻笑得瘋狂,「你一句失職就能完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一次失職壞了我一輩子,如今,我每晚都不能好好睡覺,每晚都想找個男人,可是,我他媽的看不起你們這些人,你們一個個都不配上本小姐的床!」
尉遲風的神情一變再變,不知道那晚竟然傷了她那麼深。
聽著她說出這般話,他的心在滴血。
「我立刻回俄羅斯,參加魔鬼訓練。」他要變強,只有變強了才能保護他的公主。
席夢露怔怔地看著他,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拉住了他,「先陪我一次。」
「什麼?」尉遲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唇已經被堵住。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席夢露卻閉上了眼,將他撲倒在床,開始飢渴地吻著他。
真的是飢渴的,有如一頭飢餓了十多天的狼一般。
尉遲風抱住了她,將她從自己身上移開。
「小姐,你在做什麼你自己知道不知道!」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雖說被她吻住的那一瞬間,他渾身是僵硬的,腦海中也是喜悅的,各種滋味朝著他湧來,幸福得他都以為她明瞭他的心意。
可是,她的吻變得瘋狂,變得飢渴時,他才知道,她要的並不是他,而是一個男人。
他不能看著她如此地墮落下去,他知道,那一夜的事情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但是,他寧願讓她打他、罵他,也不願意看到她如此飢渴地想撲倒一個男人。
「尉遲風,今天本小姐找你,是看上了你,你既然不要,就給本小姐滾,想爬上本小姐床的男人多得是,也不缺你一個。」席夢露眸子中的**之色褪去,換成了冰冷的高傲。
推開他的手,走下床,打開房門,滿臉的神色無不在表明請他出去。
尉遲風的臉色變得極冷,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到席夢露的身邊,停住了步子。
她說,想爬上她床上的男人多得是,也不缺他一個!
「看著本小姐做什麼,還不趕緊滾出去,是要本小姐踢你嗎?」席夢露被他看得心裡有點慌亂,眼睛亂瞟著,聲音卻是冷的。
本以為他要出去了,卻不料,他猛地將她推到門背上,房門也嘎然關上。
「尉遲風,你做什麼?」席夢露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胸脯上下起伏著。
尉遲風深深地凝望著她,薄唇緊抿,隨後,低頭吻住了她。
「你的需求我一個人滿足你,不准再找別的男人。」
霸道的話瀰漫著兩人的唇齒間。
隨後星星之火開始漸漸燃燒起來,最後呈現燎原之勢。
「不……不要了……」席夢露的身子快被頂到床頭上了,凌亂的髮絲浸濕了汗水,貼在她染滿紅暈的臉頰上,讓她更加誘人。
「你的需求不是很強大嗎?你不是要別的男人也爬上你的床嗎?」尉遲風冷硬的臉頰上佈滿了寒氣,身子卻是在機械地運動著。
「尉遲風,我命令你,慢點!」
「小姐應該是喜歡我更快點吧。」
「你個下賤的人,你給我滾,痛死了。」
「小姐不就是喜歡被下賤的人上嗎?」尉遲風說出這句話,心裡也是痛的,可是,就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嘴裡卻突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的動作開始溫柔了起來,不再如剛開始那般的放任自己的衝動和慾火。
席夢露也是被他這句話說得怔住了,隨後想要大肆反抗,卻沒想到他的動作變得溫柔了起來。
他俯身抱住了她,第一次,他喚了她的名字,「夢露,以後不要再這樣作賤自己了好不好。」
席夢露被他這麼一說,眼睛不爭氣地又紅了,眼淚也噠噠地流了下來。
她從來都是個高貴的人,她從來都不屑和這些低賤的人多說一句話,可是,如今,如今,她卻被一個低賤的人壓在身下。
「我是作賤自己了,我是作賤了,誰讓我愛的人不愛我,為什麼,小時候我呼喚了那麼多次爸爸媽媽,為什麼,他們不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那一夜,我喚了葉默琛的名字那麼多次,他為什麼就不能來救我,為什麼!」她目赤欲裂地對尉遲風大吼道。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尉遲風抱住席夢露的頭,男人有淚不輕彈,但是,這一刻,一滴苦淚卻從他的眼角悄然滑下。
「尉遲風,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小就將我丟給老爺子,為什麼,他們要那樣的對我,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長什麼樣子,每次問老爺子我爸媽在哪裡,老爺子只會讓人打我,說我沒有爸媽,說我沒有爸媽……我難道真的是個野孩子,是個被上天詛咒的人,所有,生來就沒有爸媽,所以,連自己愛的人都得不到。」
「不是的,你會找到你爸媽的,你不是個野孩子,別人不會疼惜你,我會疼惜你的。」尉遲風將她的身子拉開少許,看著她哭成個淚人的模樣,痛了他的心,俯身輕柔地吻著她的臉龐,將她小臉上的淚水全部吻掉。
席夢露的小臉上卻漾起一抹嘲諷的笑。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這樣的身手,就算有你疼惜,那有什麼用,你照樣會被被人弄暈,然後我被別的男人上!」
席夢露這句嘲諷話,換得尉遲風的面色難堪,動作也變得突然狂猛起來。
雖然痛,但是席夢露這次卻沒有喊出來,緊咬著唇瓣,依舊嘲諷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正在上她的男人。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有保護你的能力!」尉遲風死死地抱緊了她,朝著枕頭方向的臉上充滿了堅定。
「那你就證明我看,而不是說說而已。」席夢露的聲音中雖然沒有再帶上嘲諷的味道,但是卻還是冰冷和高傲的。
當兩人做完後,席夢露已經暈了過去,尉遲風將她打橫抱進了浴室,給她身上洗完之後,將她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
手指在她小臉上游移著,她的小臉上還殘留著他的那個紅紅的巴掌印。
他一筆一筆地勾畫著,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卻是痛在他的心裡。
「夢露,我會當好你的騎士的。」他俯身在她額間吻了一口,才不捨地離去。
當席夢露醒來的時候,尉遲風已經離開了。
在尉遲風離開後不久,慕泉東帶人趕到了席夢露所在的這棟別墅。
所以,席夢露是被一盆冷水凍醒來的。
當席夢露看到站在床前的人的時候,條件反射地看身側,卻沒有看到尉遲風。
「這次可多謝了尉遲風,我們才找到了你,席小姐,這次可要得罪了,請跟我回一趟a市。」慕泉東冷冷地說道,大手一招,站在他身後的屬下,便走到衣帽間裡拿了一套秋裝,扔在了床上。
慕泉東背過身子,「穿上,別耍花樣。」
其他的人也全部背過了身子。
席夢露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心裡暗罵著尉遲風。
以她對尉遲風的瞭解,定然不相信是尉遲風帶著這些人來抓她的,應該是尉遲風中了葉默琛的計謀了。
此刻,她不知道,她是希望被抓回去見到葉默琛,還是不希望被抓回去。
她心裡亂得很。
對於她醒來沒有看到尉遲風,她是知道的,尉遲風是回了俄羅斯了,怎麼說,都是自己造的孽,如果先前跟著尉遲風立刻回俄羅斯也就不會被這些人給抓了。
穿衣服的時候,她猛然間想到了那游泳池裡的大鯊魚,滿頭開始冒汗了。
連穿衣服的手都抖動起來了。
尉遲風,該死的尉遲風,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身邊,下面的那些人都是些飯桶嗎?
竟然讓眼前這些人闖了進來。
當季晴和李靜曼回到葉家的時候,從葉默琛那裡得知了席夢露已經被抓住的消息。
大概今天晚上就能押回來。
今天赤老倒是沒有來葉家,大概是知道季晴和葉默琛回來了吧,也不好意思天天來了。
一家人吃完午飯後,季晴提議道:「琛,今天我們去拜祭一下爸吧。」
季晴加入葉家這段時間,還沒有去拜祭過葉叔叔。
葉默琛同意了,讓傭人準備好拜祭需要的東西,和季晴上了車。
葉叔叔的墓設在墓園的高處。
車子開到墓園的時候便讓停下來,拜祭要的東西由傭人們提著,季晴跟著葉默琛走。
墓園裡滿滿的是墓碑,顯得很淒涼而單調,風輕輕地刮著,有點冷。
「老婆,這裡風大。」葉默琛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季晴披上。
「琛,以後我們死了,墓碑會設在這裡嗎?」季晴揪緊了外套,偏過頭問著葉默琛。
「老婆,我們還有好幾十年呢,現在不要瞎想這些東西。」葉默琛以為季晴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
「琛,如果我先死了,你該怎麼辦?」季晴突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葉默琛的步子停了下來,雙手按在季晴的肩頭,問道:「老婆,你在瞎想什麼?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頭的。」
「可是,我說的是如果……」
「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如果。」葉默琛將手放下,攔住季晴的腰,繼續地走著。
季晴拉攏了葉默琛的身子,「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頭的。」
葉默琛吻了吻季晴的發頂,說了一句「傻老婆。」
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走到了葉天雄的墓碑前。
傭人們恭敬地將東西擺放好。
季晴蹲在墓碑一側,手裡拿著紙錢,將紙錢一張一張地放在火上,「爸,小晴來看你了,你在下面還過得好嗎?我和琛有寶寶了,你就快要當爺爺了,爸,你高興嗎?」
葉默琛站在一旁,看著季晴也看著墓碑。
當年父親的死,他一直在查找原因,卻始終未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是不相信原本還很健壯的父親突然就死了的,而且,死之前的身體卻是骨瘦如柴,簡直就像是吸食了毒品一樣。
可是,他讓慕泉東給父親全身都檢查過一遍,並未在父親的身上發現任何的有毒物質。
每次他都問父親,身體怎麼會變成這樣,父親卻是隱晦地從不說出口。
「爸,我一定會找到你死亡的原因的。」葉默琛背負在後的手握成了拳頭,聲音很低很低,沒有人能夠聽到。
拜祭完後,季晴和葉默琛在車裡,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都在想著心裡的事情。
「琛,兩年前你有沒有覺得爸的身體有點問題。」季晴如今還記得兩年前見到葉叔叔的那一幕。
她當時怎麼也不敢相信,當年威風凜凜的鐵血漢子,卻變成了一個枯骨瘦男。
她雖然也去探查過,不過,醫院給的證明都說是死於正常。
一沒病,二沒殘,才四十多歲,怎麼會死於正常呢?
葉默琛瞬間轉了過來,看著季晴,聲音有點急切,「老婆,你知道些什麼?」
對於季晴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他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在見到季晴身上的那條鎖型項鏈再加上聽到昨天葉非離的那番話之後,他才得知了,原來,他父親以前和季晴的母親相愛過。
「我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季晴坦白道。
葉默琛卻不說話了。
「琛,這件事情你們查過嗎?」
「怎麼會沒查過,但是,沒有一定音訊,奶奶也派人查過,但是,都一樣,查不到一丁點的消息,爸的生命力就那麼的流失完了,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一種猜測。」
「什麼猜測?」
葉默琛坐直了身子,「老婆,你還記得先前你同時中了d78和軟骨散,然後生成了一種新的毒藥嗎?」
「記得。」季晴怎麼會忘記呢?
「泉東說過,那種毒藥就是慢慢地侵蝕一個人的生命力,然後將那人的生命力全部耗光之後,那人便會死掉,如果我猜想的沒錯的話,爸肯定是被人下了一種類似的毒,而且,這種毒我們還不能夠查詢到。」
季晴想了想,覺得合理,「我記得那一年,剛好全國有很多人感染了er病毒,難道和那病毒有關係?不可能,如果是感染了er病毒的話,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應該不是er病毒。」
「琛,要不待會回去後,我們去爸的書房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季晴說道。
葉默琛搖了搖頭,「爸的書房我去過很多遍了,也翻找過很多次,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今天再去看看吧,我也想去看看。」
「那好。」
季晴和葉默琛回到葉宅後,便直接去了葉天雄的書房。
葉天雄的書房依舊很乾淨,還沒有絲毫灰塵,因為李靜曼每天都會讓人來打掃一遍,其實白髮人送黑髮人,李靜曼也是極為心傷的,時不時都會來葉天雄的書房裡坐坐,想著自家兒子曾經在這裡的畫面。
季晴進去後,便看到了書桌上的那個相框,裡面的照片既沒有顧海言,也沒有葉默琛的媽媽,而是葉天雄的單獨照。
季晴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也勾起了她眾多的回憶。
當年那一場大火,如果不是因為她當時出去買雪糕了,她也會葬身在火海裡。
她記得,那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她跪在地上,哭了也整整三天三夜。
是葉叔叔找到了她,告訴她她的父母沒有死,也告訴了她:淚水只是屬於弱者的,小晴,你要變成強者。
那些話猶然在耳邊,可是,說話的人卻已經不在。
她抬手撫摸著相框裡的人。
一滴淚落在了鏡面上,濺起微微的水花,而後,沿著鏡面往下滑。
季晴越想,落的淚也越多。
葉默琛原本在一旁的書架上翻著書,希望能從書籍裡面找到一些線索,但是,卻聽到了季晴的抽泣聲。
轉過身,看到季晴看著父親的那張照片哭紅了眼。
葉默琛的眼睛也微微發澀,但是,他是男人,自然是不能這麼輕易就哭出來的。
他緩步到季晴身邊,從後面擁住她,頭枕在她的肩頭,聲音嘶啞,「老婆,別傷心了,逝者已矣。」
只是他的話剛說完,他就驚呼了一聲。
「老婆,你看看照片,怎麼變了。」葉默琛的聲音是急切的。
兩年多以來,在父親的書房裡從未發現過異常的東西,現在這一刻看到眼前的相框發生了變化,心裡的激動之情是可想而知的。
季晴聽到葉默琛這麼一呼,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擦掉,剛才她落淚太多,眼睛有點模糊,也沒有仔細看照片。
現在一看之下,也驚了眼,嘴唇蠕動著,卻開不了口,雙手顫抖都相框都要掉到地上了。
葉默琛見季晴此番模樣,再看相片裡的人,試探性問道:「老婆,你認識她?」
季晴怎麼能不認識,即使她化成了灰,她也是認識的,這是她媽媽,她媽媽。
幼年時候的記憶雖說遙遠,但是,對於父母親的記憶猶新的,因為,剛失去父母親的那些夜晚,她每晚都會想起他們,無數次地將他們的模樣畫在筆記本裡。
「是我媽媽。」季晴說出這般話的時候是顫抖的。
她看著相框裡原本葉叔叔空著的右側現在出現了她媽媽的身影。
她不斷地用手撫摸著媽媽的臉,不斷地撫摸著,希望能夠真實地觸碰到那份柔軟。
「老婆,把相框放在桌子上,我們將裡面的相片拿出來。」葉默琛說道。
他覺得極為奇怪,原本相框裡面的照片就只有他爸爸一個人的,而在季晴看了之後,怎麼會多了一個人呢?
季晴點了點頭,將相框放在了桌上,偷偷地將眼淚抹掉,這個時候她不能哭的,她不能在葉叔叔和媽媽的面前哭的。
葉默琛看了一會相框,原本打算動手將裡面的照片拿出來的,卻覺得有點不妥,說道:「老婆,我找一個人過來看看,這個相框我們先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