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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 一場人生一場戲 文 / 綠影蘇芙

    一場人生一場戲

    我扭頭看李澈,道:「皇上,他還要燒了那些……」話還未說完,身旁哪裡還看得見人,只聽見劉江滿是驚恐的聲音響起:「奴才見過皇上……」

    我探出頭去,剛好看見李澈一把奪過劉江手裡的東西,正是那賬本和血書,「你是賢妃宮裡的管事太監吧?」李澈隨手翻了翻手裡的賬本,漫不經心的問道。「回……回皇上的話,奴才是碧霄宮的管事太監,劉江。」

    「你剛才在這裡幹什麼來著?」李澈眉角一挑,斜眼睨著劉江,打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劉江身形一怔,急忙磕頭,邊磕邊分辨道:「皇上恕罪,奴才就是在這兒和幾個故去的朋友說會兒話,奴才不是故意打擾到皇上散步的,皇上饒命啊皇上……」

    李澈擺擺手,道:「別磕了,好好說話!你剛才說誰死了來著?」

    劉江面上開始滲出冷汗,支支吾吾不肯言明,「皇上,就是幾個小宮女,前些日子染病去了。」

    「朕聽到的怎麼不是這樣的?說實話!」李澈冷聲喝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不敢說,求皇上饒了奴才……」

    「你剛才說是一個公公害死了你的朋友,你還說因為那公公時常跟在朕身邊,你不敢輕易將證物呈上……眼下朕就在你面前,你怎麼反而生怯了?」李澈一副盛勢凌人的模樣,將那賬本和血書往劉江面前一甩,道:「還不快快說與朕聽!到底是誰?」

    「回……回皇上的話,是……大總管袁……」李澈貌似瞪了他一眼,我看見他吞了吞口水,微微抬頭看了眼李澈,才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繼續說道:「是大總管袁公公。」說完,又磕了幾個頭道:「皇上饒命,奴才絕不敢誣陷袁公公,那賬本上都是袁公公賄賂官員,私賣官鹽的記錄,皇上……皇上您可以看看……」說著,從地上撿起血書和那賬本,重新呈給了李澈,豆大的汗珠從劉江臉龐流下,我微微捏了捏碧雲的手心,碧雲看著我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姐放心,劉江會處理好的。」嗯了一聲,李澈也不是好糊弄的,願老天保佑,這個賭能贏。

    李澈不說話,悶聲翻閱,又看了看那寫得歪歪斜斜刺目的血書,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和黑臉包公有一拼。

    「你去把袁廣給朕叫來對峙。」李澈終於看完,再次把東西一甩,恨聲吩咐道。

    「皇……皇上,奴才不敢……奴才腿軟了……」劉江雙手在腿上摩挲著,滿是驚恐與無奈的回答道,我差點沒直接摔倒,他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來人啊……把袁廣給朕叫來」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出來個侍衛,答應一聲又沒了影。李澈看著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看劉江,冷聲道:「到旁邊跪著去,別讓袁廣看見你,朕來問他。」劉江答應一聲,用膝蓋挪動身子,挪到了一叢樹枝後面,看不見人了。

    在我蹲得腳發酸正打算在草地上坐坐的時候,就看見剛才那侍衛和袁廣一徑走了來,把身子往草木後邊又挪了幾分,才探出頭,密切注意前面的動向。

    「皇上,您找奴才?」袁廣打著千兒,笑瞇瞇的躬身走到李澈面前問道。李澈瞪他一眼,道:「最近宮裡的瘋言瘋語你可聽見了?」袁廣愣了愣,隨即笑道:「回皇上的話,奴才聽到了。」李澈眉毛一挑,冷聲問道:「身為後宮大總管,怎麼不管管,就由著她們如此詆毀賢妃?」

    「皇上……」袁廣笑嘻嘻的湊到李澈面前,替他順了順氣道:「皇上,不是奴才不管,是實在管不了啊皇上……賢妃娘娘宮裡的事情確實有蹊蹺,各宮娘娘都不得心安吶……」我看見李澈身形明顯的一怔,聲音猶如三九寒天,「那你給朕出個主意,該如何是好,朕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謠言!」袁廣面色一喜,急忙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讓欽天監的司儀來看看,若是欽天監的都說沒事兒,那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你說什麼?」李澈壓制著的怒氣終於爆發,「你再給朕說一遍!」

    袁廣似乎還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又壯著膽子再說了一遍。李澈不待他說完,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他的身上,直將他踹得滾了有好幾米遠,怒聲道:「剛才那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袁廣捂著心口,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點點往李澈身邊爬,邊爬邊道:「皇上,奴才說錯什麼了嗎,皇上,奴才只是一心想要為皇上您解除煩惱……」聲音裡有幾分驚懼與不解,扯著月白色的長衫哭訴道:「皇上明鑒,奴才對您忠心耿耿啊皇上……」

    「滾……」李澈顯然怒急,抬起腳來又踹了一腳,然後用腳尖指了指地上的賬本,道:「那東西你可認得?」袁廣向著李澈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清賬本後身形一怔,急忙收回眼神,繼而收斂神色,茫然道:「奴才不認得那賬本。」

    「哼……朕可沒說那是賬本,你才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賬本,說不認得,可見你是對這東西很熟悉了,還不跟朕說實話!」李澈大手一揮,喝道。

    「皇上……皇上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袁廣頓時癱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朕不想再看見你!來人啊,把他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幾個侍衛從不同的角落鑽了出來,拖著袁廣走開,我能看見袁廣掙扎著,嚎哭著著被越托越遠,遠到看不見人了還能聽到他的討饒聲:「皇上饒命啊,皇上……奴才再也不敢了……」

    我還愣在當場,遲遲反應不過來,人命就是這麼渺小,上一刻還生龍活虎,各種諂媚,下一秒,就身首異處,不得好死……

    李澈,所以我有時會很怕和你對視,你眼睛裡的東西太多,太渾濁,心太狠戾,我看不透。

    「還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出來?」發落了袁廣,李澈的怒氣似乎小了不少,只是語氣聽起來還是有幾分冷意。我當做沒有聽到,直接坐在了地上,蹲了這麼久,腿當真是酸了。

    「怎麼,沒聽到?」他再次發問。就聽見劉江的聲音道:「皇上……奴才出來了……」

    「朕沒叫你!」李澈的聲音有幾分哭笑不得。

    「皇上?」劉江疑惑的叫道。

    「丫頭,還蹲著做什麼,我在叫你。」他的聲音多了幾分無奈,語氣也緩和下來:「我沒衝你發火,快出來。」

    我「哦」了一聲,就要站起來,腳下一個發軟,差點就要摔下去,碧雲及時扶住我,站穩了才緩緩往李澈身邊挪。

    「皇上這時候又叫紫蘇出來做什麼?」我彎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蓋,抱怨道。

    他好笑的看著我,一掃剛才的盛怒,此時的李澈和剛才的李澈猶如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剛才的他恍惚讓人覺得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讓我本能的想要離他遠點,再遠點……而此時的他,卻又在裝著清純賣著萌……君王心,海底針啊。

    「你自己宮裡的奴才,你不得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挑眉看我,我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劉江,忙不迭的擺手,邊擺手,邊搖頭,邊往後退,道:「皇上您饒了紫蘇吧,他既然已經犯了宮規,那紫蘇是再不肯要他留在碧霄宮的了。」我毫不避諱,直接謝絕。

    「丫頭,他可是替你把造謠的人給找了出來。」李澈扯了扯剛才被袁廣扯皺了的長衫,看著我說道。

    我又往後退了兩步,繼續擺手,無奈的說道:「一碼歸一碼。皇上您不是不知道,自我進宮,宮裡關於我的事就沒停過,亂七八糟的各種流言蜚語。我是想要清淨,才不願多踏出宮門半步,哪裡有往是非地裡跑的道理。既然劉公公犯了宮規,我再讓他回碧霄宮,豈不是又要招惹來一堆議論不成?」說著,看了一眼碧雲,道:「碧雲,你說是不是?」碧雲遲疑道:「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只有如此了,小姐。」

    我咧了咧嘴,沖李澈道:「皇上,你看,連碧雲都這麼說。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是鐵了心不讓他再留在碧霄宮做事了,您愛讓他上哪上哪兒,紫蘇告退。」說著,衝著他福了一福,然後看著劉江語重心長道:「劉公公,你也別怪我狠心,我是怕了,不想再招惹是非,您好自為之。」轉身欲走。

    「丫頭,等等!」李澈衝我吼道。我堪堪的停了腳步,回頭看他,「罷了,劉江是吧,你就留在朕身邊伺候。趕明兒讓內務府的人再重新為賢妃選個管事太監。」交代完,提腿跟了上來,道:「丫頭,我送你回去。」

    我點了點頭,帶了幾分疲憊道:「皇上若是還想走走,紫蘇卻再不能了。」

    他「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與碧雲一左一右,陪著我慢慢向著碧霄宮慢慢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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