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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5 夜闌猶未寢,人靜鼠窺燈 文 / 綠影蘇芙

    從躺下起,我就一直沒有起過身,晚飯是在床上吃的,這讓我有一種重新回到大學時代的錯覺。每每到嚴冬或是盛夏,我總是不願意出門,甚至不願意下床。只要沒有課,幾乎所有的空餘時間都是在寢室,在床上度過的。

    大學時我的一句座右銘,讓同寢室的人恥笑了我大半年:我是一個懶人,只要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決不坐著。然後,我奔著這永恆不變的主題而努力,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奼女。

    此時,月上枝頭,偶爾有風吹過,便聽見簌簌呼呼的聲音。我並沒有睡意,斜靠在床邊,看著外邊月色如殤。

    從我初到這個朝代到現在,整整九個多月了。日子過得雖然算不上平平淡淡,卻也有它獨特的幸福感在裡面。

    有喜有悲,有驚有恐,我不知道之後的日子會發生什麼,我僅僅知道,以後的日子,注定了不會一帆風順。

    大哥到了這個年紀,卻無心娶妻,不知道是他要求太高沒有中意的女子還是……還是大哥的取向有什麼不同,當然,這只是我胡亂猜測,不過,若是大哥真是那樣,我也會高舉旗幟支持他,誰叫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腐女呢。我只關心,未來嫂子是男是女,又或者說大哥是攻還是受……阿門,想得有些遠了。

    還有清曉,我從來不知道她對大哥用情這麼深,大哥對她有心倒還好,皆大歡喜;若是大哥對她無意,只怕,這死心眼的丫頭會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來……

    還有唐宇,我是真心希望清曉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姻緣的事,誰說得準呢,只能向老天祈禱,讓他能抱得美人歸吧。

    再有,就是李澈了,這個讓我頭疼的存在。從一開始,我就只把他當作大哥的朋友,也僅僅只限於叫他一聲「李大哥」。可是,他似乎沒有這麼想,至少現在,他的心思讓我很難揣測。若是讓我進宮給他當什麼妃子,和一大群女人爭風吃醋,我是萬萬不肯的。只怕,到時,會鬧得不可開交,自然,現在我得給自己想條後路。免得害人害己。

    還有李洵,李洵……我真心希望,能和你攜手共進,然後,白頭到老。養一堆的孩子,每天帶著他們玩鬧,然後,我們老了,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一起躺在樹下的籐椅上,手牽著手,無疾而終。再然後,我在來生等你。

    ……

    我也算得上是行動派了吧,也不管此時夜深人靜,扯開嗓子就叫:「碧雲,素雲,唐豫,唐宇,快點給我過來……」

    然後,四下裡開始喧鬧,不一會兒的功夫,碧雲和素雲打簾子進來。素雲一臉的困頓之色,含糊不清的說道:「小姐,這大半夜的,怎麼了?」

    我扯了扯被子,笑道:「唐豫倆兄弟呢?」

    素雲往外邊努了努嘴,道:「這大半夜的,怎麼能進小姐閨房呢,他們在外邊候著呢。」我點點頭,道:「我有事要說,你替我把簾子放下來,讓他們進來遠遠的坐著就是。」

    素雲遲疑,道:「這樣不太好吧……」我推她,「你快點,別磨蹭,沒什麼的。」

    碧雲坐在床邊,笑著對她說道:「素雲,你照做就是,小姐自有分寸。」素雲終於點了點頭,「好吧。」然後,二人將簾子放了下來,素雲出去叫唐豫兩兄弟進來。

    二人進來,遠遠的站定:「小姐,找屬下何時?」

    我隔著簾子,指一指遠處的凳子,「你們倆先坐著,我找你們來,確實是有事要交代。」二人坐定,我才慢騰騰的開了口:「大抵你們也知道幾天前皇上那道聖旨,雖然說得含蓄,給大哥時間成家娶妻,不然便會為大哥賜婚。但是,在我看來,那吳思彤的老爹絕對是皇帝的人,皇上想必是對大哥不放心,才想要找個借口再在大哥身邊安插眼線。只是,這算盤被我打壞了,只怕,他還會有其他動作。所謂伴君如伴虎,誰都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整個唐府都會處於危機之中,所以,我們必須做點什麼,牽制皇帝,至少讓他以後不敢動唐家!」

    「小姐,你沒睡糊塗吧?」素雲上前摸了摸我的額頭,被我一巴掌打開,「我壓根兒就還沒睡,唐家的生意之大,加之大哥身居高位,皇帝怎麼會不防範呢,某些時候,只怕他會斬草除根。」

    「所以,我們必須要有底牌,才能讓皇上有所顧慮,才不會輕易動唐家。」唐宇補充道。

    我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好在爹爹打下的家業夠大,好在現在皇帝還未產生動唐家的念頭,我們還有機會佈置。」

    說著,指著其中一個床頭櫃說道:「碧雲,把那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碧雲依言取出一個檀木匣子遞給我,我打開,取出當時爹爹交給我的那兩塊龍鳳玉珮,將鳳佩遞給碧雲,「拿過去給唐豫兩兄弟。」見唐豫接過,才繼續說道:「這是唐府的信物,你們持此信物,明日出發,把整個乾元朝各地玉行的掌櫃的都給我叫到洛陽來,我有事交代。」

    二人答應,我收好龍佩,才對唐宇說道:「唐宇,你對清曉的心意,我都看在眼裡。清曉那丫頭還小,也許還不懂得你對她的好。你若是真心真意對她,假以時日,她定然會知曉。清曉是我妹妹,我自然希望她好,也希望你是那個能讓她一生無憂的人。今日,你得給我個承諾,會好好待她,那麼,遲早,我會將她嫁予你。」

    說完,隔著簾子看他,等著他的回復。只見他起身,抱拳,躬身:「唐宇謝小姐厚愛。唐宇在此發誓,一生一世只對清曉好!」

    我點頭,微笑,道:「好,那麼,叫聲姐姐來聽聽?」然後,唐宇差點沒站穩,唐豫一個趔拘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我捧腹,笑夠了才繼續說道:「還有唐豫,弟弟都有心上人了,你可不能落後了,哪天看上誰家的姑娘,記得告訴我,我替你去說媒去。」只聽見他有些悶悶的說道:「謝小姐關心……」我刻意忽略了他的臉色,忽略了他聲音裡的失落,又笑嘻嘻的對素雲和碧雲說道:「至於你們兩個嘛,是你們自己物色呢還是我幫你們看呢?呃……你們這麼含蓄,肯定不好意思自己物色,還是我幫你們兩個盯著吧……」然後,毫無懸念的被二人瞪了好久。

    其實,我還蠻喜歡現在的生活,現在身邊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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