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情懷,在你的生命裡誕生,走過青春,做過年少,便再也抹不去,也許直到你生活完結。你自己固執地把它定義為愛情,但它卻深深的植根於友情或親情的溫床上。是的,無論怎樣,你們還是朋友,你們只是朋友。這友情抹不掉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你吃不下,睡不香,失魂落魄。卻還是在朋友面前強顏歡笑,你不想被看穿心底,不想這思念公共化。於是,你平常的生活無辜多出些許煎熬。對,就是這煎熬才讓你寢食難安。於是,你便將心底的問候傳送給那個人,很朦朧,朦朧到懵懂。你卻希望那個收到問候的人從這近乎囈語的言語中讀懂你的心思。每每被問候的人不懂或不懂裝懂的時候,你還要淡淡的說一句:只是問候。然後,各忙各的。或許,作為朋友,這是讓人感動的舉措,你讓朋友知道了還有人在關心她或他。然而你卻再也感動不了自己。這深愛中的人啊,何時你才能找到所謂的自我?
春夏秋冬的輪迴,歲月的年輪雕刻出你日復一日的生活。誰都一樣,在這波瀾不驚的日子裡只是履行生活的義務。至於其他的,我們有太多的時候都不去思考了。曾有這麼一天,你發現,自己不再甘於這平淡。你發現無論別人要怎樣的生活,你卻不知不覺的在心底生出一個方向,這個方向竟然是關於那個人的,和那個人幸福有關的。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你都這樣鼓勵自己:這是在為兩個人的幸福奮鬥呢。要的是為了讓那個人生活的更好。你要讓那個人瞭解你目前的所作所為,目的當然還是旁擊側敲。然而那個人卻這樣看待你的行為:你怎麼那麼有勁頭?我羨慕你。別無其他。也是,你想讓那個人懂得什麼?你總是這麼含蓄。然而,那個人這樣無關痛癢的話幾乎讓你失去生活下去的信心。
有時候,你捫心自問:其實你們需要的是不是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安靜的,幸福的。回答是肯定的。你也發現原來這個願望是個簡單的問題,但現實總殘酷的將你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這個簡單問題複雜化的哲學極端曾讓無數生活的先哲先你一步感到生活的無奈。
是啊,簡單多好。你只要你們的小小的幸福。
多少年了,總有許多時候,你依然忘不掉那些場面:你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彼此會心的微笑,第一次一起吃飯,第一次吵架--這些事情即使在許多年後在你複雜的見不到頭緒的生活裡仍然可以佔據一席之地,時隱時現,讓你躲在歲月的幕後偷偷的感動。於是,你有理由固執地認為這就是愛情!偶爾浮現的這些事情在你日漸無奈的生活裡憑空生出感動,生出激情。於是,你也想問問那個人是否還記得這些事?是否還記得那年夏天,小城的黃昏,還有那座小燈塔?是否還記得那被人們驚起的鴿群?這些是你生命的財富。但是,你始終沒有問出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重溫。一個人走在異鄉的落日裡,你也總能幻想出那個小城的一切。可惜,異鄉並非只是一個孤獨的鄉,還有孤獨的你,孤獨的落日,所有都是孤獨的影子。不過,這孤獨有時會被那美麗的記憶打敗,帶著你尋找生活的出路。於是,你依然生活在,孤獨的生活在孤獨的異鄉。
孤獨,它一旦走進一個人的世界,便總讓人有不安的時候。所以,你還是盡力的融入另外一些人的世界,畢竟這個世界上懷著孤獨生活的人並不少見。情竇再次被打開的時候,你竟然從心底掠起這樣的想法--那個人這些年也是生活在他鄉,也是一個人,也並不見得有多麼舒心。也會有孤獨的世界孤獨的影子。所以,你在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裡竟莫名其妙的感傷起來,同時慚愧自己的背叛--對愛情的背叛。也慚愧自己在這喧囂中敗下陣來。你總是發現,這麼些年來那個人的生活依然如故,依然從容,於是這如故與此從容成了你生命裡的痛。你發現,你開始不懂那個人,不懂愛情。你開始懷疑自己固執的關於愛的幻想是不是真實的。因為你曾發誓要給那個人幸福。但是,那個人幸福的走在路上的時候,那幸福卻不是你給的。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