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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傷俘釋回慶新生 文 / 時空漂流者

    十二、傷俘釋回慶新生

    當孔培理被留下來的時候,人們當他是已經死了,因為子彈已穿透他的身體。那是在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一個嚴寒的早晨,黎明以前,巡邏隊開始出發。一隊有七個人,由十九歲的孔培理率領,他們的任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不要被敵人發現,破壞敵人的車輛和炮位。

    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天還沒有亮,就返回原防。在距離自己防線只有幾百碼之處,其中有三個人到前面擔任偵察,探清道路。照他們三人所見的道路是非常清楚,所以向其餘的人招手,叫他們前進。他和三個戰友正開始穿越陣地時,遇到不幸的事。不知從何處射來槍彈,有一粒穿過他的兩臀,裂開軟骨、筋肉和脈絡。它從右邊進入,穿過全身,最後由左邊透出。這子彈猛然傷了他,使他仆倒在地。他醒來時見到另一個巡邏隊員兩腿已斷,躺在他的身旁。他輕聲叫他沒有答應,他再用大聲呼叫時,見他已經死去。

    他躺在那裡,痲痺、凍僵並且感到劇痛。他那銀元般大的傷口不住流血,他知道如果流血不止的話,在救護隊抵達以前,他會流血而死。由於他擔任巡邏的原故,所以有輕便的裝備,有急救包,其中有硫化物。他幾乎用出超過目己的力量,才能把藥包打開,在每一個傷口放一個,他說:「多少塞進一些,可以稍稍止血。」時間一個一個鐘點的過去,陣亡的戰友躺在他的身旁,他也臥在那裡。戰地寂然無聲,像死一般的沉靜。日出以後,他作了自己從未作過的祈禱。他說:「我以為要死在那裡,我一生所作的一切,皆映在眼前。」因為他整日整夜連同第二日的一部份時間都躺在那裡,所以有充份的餘暇作生命的回想。那難以熬耐的許多鐘點,就好似慘痛驚懼的千年一般。

    他躺在霜雪滿凝的荒草上,受了重傷,失去一切希望。突然間他聽見有聲音臨近,他的心情舒展,正想出聲呼叫的時候,話到嘴裡並沒有吐出,聲音更近的時候,他才認出那不是美國人,乃是德國人的聲音。

    他首先知道,有一個沉重的身體橫壓在他的臉上,幾乎使他窒息。他雖然隱藏在深草裡,德軍班長仍在他身旁絆跌。他一認出德國人的聲音時,馬上就放棄得拯救的希望,因為他知道德軍在那時不捉俘虜。他鼓起勇氣來面對必然的死亡,他只等敵人在他躺臥之處把他槍斃。德國的班長自己爬起來,向他獰視以後,又叫他的一班人來。他們喋喋的爭辯了好幾分鐘,他雖不懂德文,但每隔一段時間他聽出一個字,他說:「那顯然是他們之中,有人認為不應當拉起我。」這樣好似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但不會超過五分鐘,階級高過全班的班長,喝止住他們。使他驚喜的事,乃是班長下令不准槍斃他,叫他們把他帶走。

    他們當然沒有擔架床,所以由一個兵抓住他的雙腿,一個抬肩,把他帶回一所學校校舍裡,那裡有幾個被俘的英國兵和三、四個美國兵。對這個受了重傷的青年,並沒有任何醫藥敷治。他說:「我不相信他們有任何藥物給我們療傷。」後來他就被放進箱車,送到德國俘虜營中。

    從十二月二十一日到五月底這一段時間裡,他被押換過好幾個俘虜營。在這五個月中,一點藥也沒有給他。三千人只有一口井,所以用水也嚴格配給,四分之一加侖一天。他只飲足以活命的水,用其餘的洗滌傷口。他的槍傷雖沒有得到醫治,整日出水,但卻也奇妙的蒙保守而沒有發炎。醫生後來說,幸而因為出水,才使他不致喪命。

    如果下雨的話,他們這些俘虜就有充份的水來洗濯,但是他們有五個月的時間沒有剃鬚了。他說:「我們有時用鋒利的石頭,或在附近地上碰到舊的罐頭鐵片,就用來彼此剪髮。我們只是用手抓別人的頭髮,把它拔出來,所以大家皆變成禿頂,耳邊的頭髮仍是一樣的長。

    當蘇聯軍隊釋放了德國俘虜營中的盟軍時,他被送到蘇聯兵營,但倩形仍然和以前一樣。他說:「他們很想改進我們的現況,無奈他們自己也得不到供應。」他們的糧食配給仍然像在德國俘虜營一樣,他們的營養只是二十四小時一杯蘿蔔湯,並供給樹皮和草湯,他說:「我們得到這些已非常滿足了。」俘虜群中有百分之五十五的人,在這五個月內因疾病和飢餓而死,但他雖受重傷,沒有醫藥療治,卻能夠依然存活。

    布治一役,美軍喪失了四萬人才使德軍潰敗。這好似顯然有神的美意來拯救他。他現在說:「神實在一直和我同在。」他回到美國的時候,體重由一八二磅減到九十,骨瘦形銷,不成人形。他馬上被送到西弗吉尼亞的醫院,在那裡住了三個月。

    他只癱了六天,就不再癱瘓了,他雖然繼續疼痛,卻能行走,這件事使醫生驚奇。有一位從x光照片檢查子彈所經之處的醫生說:「我不知道怎麼有這件事。」他出院以後直操砌磚的舊業,因他曾結婚,須要供養妻子。但傷口越來越痛,起初不能用腿踏單車,走路也僵硬,只好拖住一條腿以減輕不斷的痛苦。他說:「從一九四四年以來我沒有一天不痛。」他雖入院出院好幾次,但皆無效果。後來他的脊椎和腿又生關節炎,尤其足背上痛苦更甚。因為他現在除妻子以外,還要照顧一個小女兒,而且他知道自己實際上不能工作,所以他幾乎陷於絕望之境地。他無論坐立躺臥,皆使他脊骨痛苦非常。

    他在一九五五年再次住院,這次醫生告訴他除關節炎以外,還有骨盤分裂症,所以勸他動手術解除痛苦。但這是一種試探性的手術,醫生對他其餘各部的情形,並沒有保證在手術以後會有改進。其結果既不能事先確定,所以他那次沒有冒險嘗試動手術。他覺得只要背上和腿部的關節炎能好轉,痛苦就會減輕到最少能做有限的輕工之地步。

    於是他到亞里桑那州小住,希望那裡溫暖乾燥的氣候,能對他身體有益。他從那裡回來的時候,似覺好轉一個短時期。不過砌磚是一個費力的工作,他從起初就做得太吃力,所以在一九五六年六月,他說:「我的背部好似要完全仆倒一般。」

    即使要舉起膀臂,也使他劇痛,他的身體一點也不能彎曲。他已有好幾個月不能駕車,但現在甚至爬進車裡,也不能把頭低到能入車門的地步。他不能用右腿站立,也不能保持幾分鐘的端正而不躺下。他雖在褥子下放厚板,使床堅硬,睡了十二年。他現在卻不能睡在床上,只能睡在地板上,當然也決不能坐在椅上。

    他在七月又被送到西弗吉尼亞的專科醫院,他在那裡平躺著五個禮拜。最後醫生告訴他雖不能保證成功,但是除開刀以外沒有別的方法。他這次願意一有機會的話,無論試用什麼方法,只要能減輕他的痛苦,使他能重新工作就行。院方依他請求,准他在動手術以前回家三十天,好讓他料理家務。

    在他出院以前,院方為他配上夾板,醫生叫他不要除去。因為他身體斜出三吋,如果不用這種支持的話,他就會好像沒有脊椎骨一般的倒向一邊。醫生更吩咐他多在家中躺臥,一次最多不要走幾分鐘,更要注意不能乘車。他在這種情形之下回家,好準備動大手術。他的妻子對他這樣的情形,當然很容易常感到極其難過與憂慮。

    她常常收聽福音廣播,並且也參加過好幾次聚會。他是一個大有信心的女人,深信她丈夫一定會蒙神醫治。但是她丈夫卻不相信這些事,她連一次也勸不動他聽福音廣播,更難請他來參加聚會。他出院三十日假滿之前一個禮拜,有一個常去聚會、深知禱告和神醫治之大能的朋友,來到他家裡。

    他在禮拜日清晨黎明以前來到他家,這樣早的時間顯然不是社交的應酬。不過他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無論他願不願意,總要帶他到俄州容城參加聚會。

    那天實在很早,他因為痛得不能入睡,所以還沒有睡覺。他躺在寢室地上,幾乎不能移動。他盡量避開的這位密友,既然來到,他雖也喜歡見他,不過對參加聚會這件事並不高興。他說:「我雖然常常自己禱告,但對基督教並不十分感到興趣,我一點也沒有會蒙醫治的信心。我所能想到的,只是怎能坐三個半鐘點的車去到容城,因為我不乘車已經夠痛苦了。」但是由於他朋友對神醫治之大能的完全信心,一再堅持,最後終於說服了他,使他起身同去,不過非常勉強而已。他的妻子雖然很想去,因為有病,所以不能陪同前往。她遂和十歲的女兒留在家中,整日禁食祈禱。

    一路上,車開得正如他所預期之顛簸,坐很長時間,痛得幾乎難忍。他們到達會堂門口時,要等兩個鐘頭才能開門進入,得一個座位。他們在車裡等,就要多苦捱兩個鐘頭。

    這其中大部的時間,他常注視門前高斜的石級,他想怎能走上去。大門打開時,他朋友扶他出車。他靠他的幫助,一步一趨的走上他非常畏懼的台階。他第二個問題就是怎能坐完聚會的四個鐘點。

    他說:「到聚會一半的時候,我全身開始發燒,好像著火一般,接著我覺得非常噁心,想吐。」他不知道自己所遇到的事,不過他的朋友知道。他的朋友看著他,看見神的大能透過他的全身。幾分鐘以後,就笑著問他:「不痛了嗎?」他面色蒼白,有驚訝的神色,他只點一點頭。他朋友說:「我們到男賓室去,除去你的夾板。」他遲疑一下,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以後,和他朋友同行,十二年以來第一次沒有痛苦。他對於所臨到的事感到駭異,但因醫生勸他無論怎樣皆不能除去夾板,所以他對這事確然敏感而懷疑。

    終於他坐在椅上,得靠他朋友得勝的信心堅定,並且也感到慚愧。他除去夾板時自言自語地說:「主啊,我不計成敗,前來就你。」夾板除去以後,他並不像以前那樣倒向一邊。這無疑的證明他有了好脊骨,並且直坐如鐘,沒有一點痛苦或不適的痕跡。神跡在他的身上行了出來!

    他輕快地走到會堂後面,他朝我這裡走來時,我注意他,他的面孔容光煥發。舉起兩臂,跑下通道,身體向各方屈曲。他跑上跑下講台台階,一點痛苦的跡象都沒有。

    他用幾分鐘以前不能負重的右腿站立,這腿能完全支持他的全身。他立時蒙神的大能完全醫好。他在回憶中說:「這不是我的信心,乃是我朋友的偉大信心,妻子和小女在家禁食祈禱,以及聚會中每一位皆為別人禱告所致。」

    他帶著新得到的智能說:「這使我認識,我們每人對別人皆有一個偉大的責任,對我們周圍的人,常常比自己所遭遇的事、以及我們本身更重要。」

    他不能等到回家,就從容城打長途電話告訴他的妻子。她一聽到他的聲音,第一個問題就問:「你得蒙醫治了嗎?」他說:「我實在蒙了醫治!」她說:「他一告訴我這件事以後,女兒和我都開始喜極而泣,不住地感激、流淚。」

    她們急不可待,直到看見他的車子回家,他很快地跳出來,走進寢室,坐在矮腳凳上。她笑著說:「他平素不多講話,今晚卻全晚講個不停。」鄰居們都說,他從那時起就非常健談。

    他還有一個禮拜的假期就要回到醫院——但他現在去不是為破裂的骨盤動手術,只是實行檢查!他在這個禮拜裡生活完全正常,洗汽車,開車,修剪草地,並做了無數的家事。當他拿著夾板走到專科醫院,醫生見他沒有帶夾板,正要勸他的時候,他搶著說:「醫生,請你看,我不需要夾板了。」醫生非常懷疑,仔細檢查後,說道:「真的,你一點病也沒有了,回家去吧!」

    他痊癒之後,一個禮拜以內又得到砌磚的全日工作,從那時直做到現在。他也曾由人壽保險公司醫生檢查,認為他體格完全健康。幾年以前,他曾請匹茲堡一位最好的精神專科醫生檢查,他從未見過他,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過去的情形,認為他神智一切皆極佳。他遂把過去的情形,和蒙神奇妙的醫治都告訴他。這位醫生點頭說:「看顧你的這位大醫生——神——實在知道他所要做的。」

    六年以後,他說:「自從神醫治了我以後,你所知道我的一切都改變了,只有名字沒有改變。我只希望能早在三十一年以前,認識神的大能作為。」

    他蒙醫治那天所遭遇的事,遠比他身體得醫治更重要,身體僅居於更偉大的屬靈醫治以下。如果神不在你裡面作工,不使你靈性改變的話,你不能得到神的大能透過你的身體。屬靈的改變乃是更大的神跡。

    他蒙醫治後就立誓說:「從今以後我要為主而活。」他也守住他的誓言。他盡量貢獻他的精力和時間,見證神的大能,他的見證在各方面皆非常動人。他、他的妻子和女兒經常參加教會的聚會,他的家庭是一個真正的基督化家庭,家中每個人皆充滿神的大愛。

    他知道他的身體像靈魂一樣的屬於神;他也如道生命的改變,不僅是讓主進入心中;不僅將自己的心並且連身體都要獻給神,才能當作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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