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肅殺的冷意走進醫院大樓,有的護士認出了成傲風,立即恭敬地迎上前來和他打著招呼。舒骺豞曶
他理也未理,面色森冷地問道:「白梅呢?」
「白醫生在三樓坐診。」伶牙俐齒的小護士被他週身所散發的冷冽氣勢所震懾,說話變得有點兒戰戰兢兢的。
來到三樓白梅的辦公室,白梅正在給一個孕婦開鈣片之類的營養藥,還有幾個女人坐在一邊等待著。
成傲風重重地走進門來,白梅一抬頭看見了他,立即驚喜地站了起來:「成總,你回來了,我是聽夫人說你要回國了,還沒有顧得上過去看你。」
「小珞的流產手術是你做的?」成傲風似乎沒有聽到她的這些熱情洋溢的問候,走過去佇立在她的面前,語氣森寒地問道。
「成總,是夏小姐來找我說,不想要這個孩子……」白梅的臉色立刻變了,囁嚅著說道。
「啪」地一聲,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到了白梅的臉上,成傲風雙目噴火瞪視著她:「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的孩子,你都敢動?!」
幾個等待就診的女人驚呼起來,紛紛起身往外跑去。
「成總……夏小姐一直找我,說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回來,她不想一個人帶著孩子,所以,所以……」白梅的半邊臉被打得紅腫起來,她伸手摀住了臉頰,卻還是執著地解釋著。
「即使是那樣,你也不可以!」成傲風暴怒地嘶吼著,揚起手來,又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白梅被成傲風一連兩個重重的耳光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滲出了殷紅的血絲,本來挽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也披散了下來,看起來無比狼狽。
她歪倒在地上,哀傷地哭了起來:「我有什麼辦法?成總,我只是個打工的,夏小姐不願意要孩子,說有很多人追求她,她帶著一個未婚先孕的孩子會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那天也有一個男人陪著她一起過來,人家說得合情合理的,又手續齊全,我能怎麼辦?」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殺了我的孩子,你就是自己找死!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成傲風冰冷地凝視著她,雙拳緊握,那只受傷的右手還在淌血,看起來十分可怖。
「成總,你的手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一下。」白梅顧不得自己臉頰的疼痛,反而爬起來抓住了成傲風受傷的右臂,關切地察看著。
「滾!」成傲風狠狠地推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圍著一些既好奇八卦又不敢走近來的護士,看到成傲風出來,全都膽戰心驚地躲遠去了。
風華絕代的年輕總裁,幾乎是她們每個人心目中的完美偶像。
她們只覺得他瀟灑冷傲,風度翩翩,像白馬王子一樣充滿了光芒四射的魅力。
從來沒有想到,王子發起火來竟然會這麼恐怖,簡直與他平日的優雅高貴判若兩人。
不過,這樣的他,依然有著勾魂攝魄的吸引力……
成傲風目不斜視地走下樓,發動了汽車。右手還在不斷地出血,可是他卻麻木得彷彿感覺不到。
沒有什麼,比心靈上的傷口更痛的了。他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白梅剛才說過的話:夏小姐不願意要孩子,說有很多人追求她,她帶著一個未婚先孕的孩子會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那天也有一個男人陪著她一起過來……
他的胸口,一陣接著一陣地發悶。心中就像有人拿著一把鈍刀不住地劃割過去,使得他五臟六腑都絞痛了起來。
不得已,他將車停靠在了路邊,頭伏在冰冷的方向盤上,痛苦地低聲自語:小珞,小珞,你就這麼狠心嗎?連一年的時間都不願意等我?迫不及待地打掉我們的孩子,去跟著別人遠走高飛……
後來,成傲風開車來到了星苑別墅。
雖然知道夏小珞不會在這裡,可他還是想來這個屬於他們的地方看一看,回味一下他們以前在一起時的那溫馨難忘的美好時光。
而且,他也想過來問一問李叔和李嬸,小珞在離開星苑別墅的時候,說過了什麼沒有?
走進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花園,看到別墅客廳裡燈火通明。他以為是李叔李嬸他們在,誰知道走進來一看,卻是他的媽媽胡靜芬和廖丹坐在裡面。
「傲風,你可回來了,唉,可把我和伯母擔心壞了,聽說你的手還受了傷,現在好些了嗎?我看看。」廖丹滿面關切地迎了過來,慇勤地想要拿起他的右手察看。
「無妨。」成傲風冷淡地應了一句,微微向後閃了一下自己的手,沒有讓她碰到,隨後問胡靜芬:「李叔和李嬸呢?」
「哦,前些日子他們說兒子快要回來結婚了,要回家裡去操持準備,我就把工錢給他們結算好了,讓他們回去了。」胡靜芬平靜自然地說著,回答得滴水不漏。
實際上,正是因為考慮到兒子回來可能會找李叔李嬸他們問東問西,也許會露出什麼破綻。她才在前段日子,專門把他們辭退了。
原來,他們也走了。他想打聽一下小丫頭在離開之前說過什麼話沒有都不能如願以償了。呵,還真是走得乾淨啊。成傲風微微苦笑了一下,淡漠地說了句:「你們先回去吧,我今晚就在這邊住。」
「傲風,這裡又沒有別的人了,你還留在這兒幹什麼?」胡靜芬情不自禁歎息了一聲,好言好語地說道:「你晚飯還沒有吃,手又受了傷,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說了我今天就在這裡住!」成傲風冷漠地提高了一下聲調,沒有再看她們,逕自往樓上走去。
推開熟悉的房門,打開明亮的吊燈。屋裡的一切擺設依然如故,和他記憶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就連擺放在床上的那只夏小珞平日最喜歡抱著睡覺的大熊都沒有變動,還是老老實實地趴在那兒,彷彿在眼巴巴地等待著它的女主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