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珞,你別難過,我想他一定有很特殊的情況才會這樣。舒骺豞曶」許歡歡安慰地握了握夏小珞冰涼的手。
「是啊,傲風的確是有特殊的情況。」向飛也跟著說道,心裡卻狠狠地咒罵著成傲風。
你小子在搞什麼鬼?去度什麼假?都要跟人家結婚了又來這麼一出,也真是太不是人了!瞧把人家鮮靈水嫩的小姑娘急成什麼樣了?硬是從一朵水靈靈的鮮花兒變成了蔫花。
不過,看你平時對這小姑娘挺緊張的啊,又怎麼會這樣?難道那個廖丹,更會勾魂術……
「向飛,你就跟我直說吧,我剛才都聽到你跟成夫人吵了。」夏小珞靜靜地注視著向飛,目光清亮如玉而又幽涼如水:「放心,我能承受得住,我只想知道實話,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小珞……」向飛看著安靜美麗而又憂傷憔悴的女孩,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平日裡那麼能說會道的人,此時變得結結巴巴。
「向飛,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歡歡也神情肅然地盯著他:「別瞞著小珞。」
「姨媽說,傲風和廖丹度假去了,不想讓別人打擾……」向飛低低地說著,頭也低低地垂了下去。彷彿犯錯誤的,是他自己。
室內突然一寂靜,每個人都沒有再發出聲音。一剎那間,靜得似乎連他們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楚。
隨即,許歡歡爆發地叫嚷了起來:「靠!他怎麼是個這樣的東西?小珞,等他回來找他算賬去!我跟你一起去!算了賬還要把他蹬了!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絕不能便宜了他!」
「哦,原來是這樣……」夏小珞卻只是定定地說了一句話。
她的神情平靜得要命,可是,那雙黑琉璃一般眼睛裡的光彩已經完全黯淡了下去,就像失去了光芒的寶石,看著讓人心酸……
向飛和許歡歡清楚地看到,夏小珞的嘴唇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像是冰雕的雪人。
許歡歡心疼地摟住了她瘦削的肩膀:「小珞,你想哭就哭吧,別這麼苦著自己……」
「我為什麼要哭?」夏小珞瞪大黑漆漆的眼睛看著許歡歡,嘴角浮起一絲飄忽的微笑,笑得美麗而又淒然:「他只是去和廖丹度假,又不是愛上她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回來還是要和我結婚的,我會等他回來。」
「小珞,你可真傻……」許歡歡緊緊地抱住了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向飛此時,心裡只剩下了一種衝動,就是想把成傲風揪回來好好地揍上一頓。
傲風,你這個混蛋!你的腦子裡面真的進水了嗎?有如此美麗純情的女孩癡癡地愛戀著你,等待著你,你怎麼還忍心做出這樣的混賬事情,讓她受傷難過?
服務員過來,為他們布好了碗筷,端上了他們點的飯菜,向飛和許歡歡都坐著沒有動。
「吃飯吧,我餓了。」夏小珞反而顯得比他們兩個都要平靜,就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也彷彿她從來沒有那麼焦急憂慮地尋找過成傲風一樣,拿起筷子,埋頭吃起飯來。
那天,許歡歡和向飛陪著夏小珞吃了一頓說不出什麼滋味的晚飯。
他們倆的心情都很沉重,心中既為成傲風這莫名其妙簡直就是欠抽的行為生氣,又為小珞抱不平,可以說真是食不下嚥。
相比之下,夏小珞倒似乎吃得很輕鬆,她再也沒有提起過成傲風,只是時不時和許歡歡說幾句雲淡風輕的話語。
甚至還略帶調侃地說了句,不結婚了,許歡歡就不用記掛著給她當伴娘了,也可以開開心心地和向飛出國旅遊去了。
以前,許歡歡是說過要和向飛一起去馬爾代夫旅遊,但是要等到夏小珞結了婚,她美美地當過伴娘之後再去。
而現在,再想起曾經說過的這一切,是多麼滑稽可笑,而又心酸可悲……
婚禮泡湯了,新郎無影無蹤,據說……是帶著另一個女人度假去了。只剩下她這個肚子裡懷了兩個多月小寶寶的新娘,孤單無助地守在原地,等待著茫茫無蹤的結果……
夏小珞輕輕咬住嘴唇,忍下即將瀰漫進眼裡的淚霧。
無論如何,她會等待著成傲風回來,等待著他親口給她一個交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又是為了什麼?
都說借酒能夠消愁,一醉就能解千愁。
如果不是顧忌著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越來越頑強可愛的小寶寶,她真想也不管不顧地喝上幾大杯苦苦辣辣的白酒,醉上個一塌糊塗。
這樣,就能忘記一切的煩惱,傷痛,和哀愁了吧,也能忘記一切的愛恨情仇了吧,心也就不會像這麼被碾碎了一般的痛了。
可是,她肯定不能這麼做。她的身體,如今代表的已經不是她自己一個人了,還有一個正在茁壯生長的小生命每天都在無憂無慮地陪伴著她,支撐著她,給她鼓舞,給她力量。
她怎麼能夠因為自己一時的痛苦,就不顧小寶寶的健康,不負責任地飲酒澆愁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夏小珞將手溫柔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在心裡輕聲地說,寶寶,無論如何,媽媽會讓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吃完了飯,向飛和許歡歡一起送夏小珞回家。
下車之後,夏小珞才覺得頭重腳輕的,四肢無力,走路都有些漂浮。好像是受了涼,腦門一抽一抽地痛。
許歡歡攙扶住了她說:「小珞,小心點兒,我陪你進去。」
「歡歡,沒事,我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夏小珞微微笑了笑,然而笑容卻顯得那麼虛浮和飄渺,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明天你還要上班。」
「你明明就不舒服,還強什麼?我今晚就留在這兒陪你。」許歡歡不由分說地說了一句,轉身讓向飛先回去,扶著夏小珞走進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