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風,為了那樣一個狐狸精一樣的女孩,你就這樣跟媽媽頂嘴?」胡靜芬有些受不住了,震驚而又傷感地質問成傲風。舒骺豞曶
「媽,小珞到底怎麼惹到你們了?你非要用那樣難聽的話語辱罵她?」成傲風更加惱怒,想起昨天夏小珞那傷心哭泣的模樣,心中的怒火不打一處往外冒,語氣變得冷淡而強硬:「我今天回來就是想跟你們說清楚,我愛小珞,比愛我自己的生命還要愛她。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說她不好,即使你們是我的父母,我也不希望再聽到這類貶損她的話!」
「傲風,你竟然用這樣的態度跟爸媽說話?」胡靜芬呆怔了半晌,眼圈漸漸紅了,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成遠軍此刻在旁邊插話說道:「傲風,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切忌感情衝動,我和你媽也都是為了你好。」
成傲風沉吟了片刻,平靜地注視著他們,鄭重地說道:「爸,媽,我很尊重你們,同樣,小珞也很尊重你們。我相信小珞會是一個好妻子,好媳婦,將來也會是一個好母親。我現在誠懇地請求你們,同意我和小珞在一起。」
「她還會是一個好媳婦?傲風,她昨天就差指著我的鼻子罵了,還把人家丹丹的臉打成那樣,丹丹一聲都沒有吭呢,她倒趾高氣揚地走了。」胡靜芬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激烈地搖著頭:「不!我不同意!我昨天就說了,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同意她嫁進成家。」
「媽!您何必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呢?」成傲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語調篤定地說:「不管怎樣,我都會娶小珞做妻子的,她也是我唯一想要結婚並且照顧一生一世的女孩,誰都無可取代。即使真的是像您說的那樣,她有著種種不好,我也心甘情願地愛她,心甘情願地被她迷住!」
「……傲風,你真的瘋了嗎?」胡靜芬震愕不已地張大了眼睛,可是,在兒子堅毅俊美的臉上,她看不到一絲妥協退讓的餘地,只好又轉向自己的丈夫,哀哀地哭訴起來:「遠軍,你看看咱們兒子,除了那個夏小珞,他現在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連我的死活,他都不管不顧了……」
「媽,您一定要弄得這麼有失風度嗎?我和小珞結婚,難道您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成傲風真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媽媽這麼不可理喻過,煩躁不堪地說道:「您想過沒有?我如果失去了小珞,同樣也會陷入萬劫不復的痛苦深淵!」
「靜芬,有話好好說,吵鬧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成遠軍到底比胡靜芬冷靜和深思熟慮多了,平和地提醒著哭哭啼啼的妻子。
「我當然傷心……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現在為了那樣一個妖精般的野丫頭,就要和家裡翻臉……」胡靜芬一邊拿紙巾擦拭著眼淚,一邊憤憤然地抱怨著。
「媽!我再說一遍,小珞是我心中最美好可愛的女孩,如果你非要這麼詆毀她,下次我也不能擔保我還有沒有這麼好的修養和你們說話了!」成傲風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站起身來:「她還在等我回去,爸媽,我先走了。」
胡靜芬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會這麼決絕和不留情面,當即急怒攻心,靠倒在沙發上痛哭失聲。
「傲風,你回來!」成遠軍也忍不住有些動怒了,沉沉地喝了一聲:「你真想把你媽媽氣死?」
成傲風回過頭來,看到傷心欲絕的母親和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父親,歎了口氣轉回來,低沉而平靜地說道:「爸,媽,對不起,我也不想讓您們生氣。可是,小珞對於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希望您們能理解我的感受。」
「小珞,小珞!你現在除了記得她,你的心裡還有誰啊?她對你重要,爸爸媽媽生你養你,難道就對你不重要了嗎?傲風,你還真是狠心,有了女人就不要爹媽了。」胡靜芬哭著說道。
「媽,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親情是親情,愛情是愛情,這兩者都很重要,也沒有必要放在一起比較。」看著不依不饒完全失了平日端莊儀態的媽媽,成傲風剛剛冷靜下來一點的情緒,又開始煩躁。
「好,傲風,你也承認親情和愛情都重要。」成遠軍終於開了口,沉聲說道:「其實我們都知道,父母親情才是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珍貴感情。失去了父母,即使有再大的本領和萬貫家財,也再也找不回來。而女人,沒有了這一個,還可以有機會遇到很多。」
「爸爸,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成傲風吃驚地看著他一向尊敬的爸爸,正色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小珞之外,再去另外結識不同的女人,我的心很知足,只能裝得下她一個。」
「那你說說看,你為什麼愛夏小珞?也就是說,你愛她的什麼?她的身上有哪些方面是值得你如此不顧一切深愛的?」成遠軍微微斂了斂眉,不露聲色地說道:「我不否認,她確實長得很漂亮,比一般的女孩更有吸引力。可是事實上,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找得到比她更漂亮,更聰敏,家世和學識都更優秀的女孩做妻子。」
「呵呵,爸爸,你如果這麼理解我對小珞的感情,那我就沒有辦法跟你們繼續交流下去了。」成傲風淡淡笑了一下,平緩地,誠實地說道:「老實說,我也說不清楚我到底愛小珞的什麼?不過,絕不只是愛她漂亮迷人的外表。我只知道,看到她笑,我會跟著開心,看到她難過,我也會跟著擔心。看到她哭,我的心就會像被開水燙過一樣,比什麼都著急難受。只要她喜歡的,我願意盡我的全力為她做到,而她不喜歡的,我一點點也不會去做。」
「兒子,你一向聰明能幹,怎麼在這件事情上這麼糊塗呢?」胡靜芬越聽越生氣,再也克制不住了,不顧一切地叫嚷道:「你也不想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要家世沒家世,要人品沒人品,她哪一點能配得上你?一個女孩子家,又沒有結婚,就能跟你不清不白地住在一起,還沒有幾個月就吵著要結婚,她的家教品行可想而知。說明她一點兒都不潔身自愛,攀上一個高枝就是一個高枝,她能跟你這樣,跟別的男人同樣也能這樣!」
成傲風臉色倏地變了,黑眸凜冽地沉了下去,聲音冷得像冰:「媽,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我先追的小珞,是我想方設法讓她住到我那裡去的,請你以後不要再說小珞如何如何!」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冷漠而清晰地說:「你們是我的父母,我尊重你們,所以專門回來向你們說一聲,我和小珞要結婚了,婚禮定在下個月。如果你們願意參加,我和小珞會很開心,也會高高興興地接受你們的祝福。如果你們拒絕出席,我只能說非常遺憾和失望,但是絕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你這是向我們示威嗎?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和你爸什麼意見,你都會和那個夏小珞結婚?」胡靜芬挑高了細長的眉毛,也顧不得再哭了。
「不是向你們示威,只是表明我的態度。」成傲風深深地注視了他們一會兒,聲色果決地說:「是的,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愛小珞的心意不會變,我娶小珞做妻子的決心也不會變。」
說罷,他不再理會父母的反應,轉身大步走出了這個闊大而豪華的客廳。
「傲風!傲風!」胡靜芬在他身後急切地喊了幾聲,然而這一次,成傲風再也沒有回頭。
目送著兒子俊逸挺拔的身影頭也不回地離開,胡靜芬終於承受不住,再次跌坐在沙發上失聲痛哭:「遠軍,咱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兒子真的被那妖精女孩迷住了心竅,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哭有什麼用?」成遠軍的語氣也有些不耐,這是兒子第一次如此不把他們的權威放在眼裡,他的心裡同樣窩火。
「那你說怎麼辦?就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娶了那妖裡妖氣的女孩?看著那狐狸精耀武揚威地嫁進我們成家?」胡靜芬抹了抹眼淚,氣鼓鼓地發著牢騷:「那我真的要一口氣上不來了……」
「靜芬,我看傲風是下定了決心要娶那個夏小珞。」成遠軍思考了一陣子,逐漸冷靜下來,試圖好言好語勸解妻子:「其實,那個女孩也沒有什麼太不好的吧,長得漂亮,人看著也機靈乖巧,傲風又喜歡她。不如你就讓一步,成全他們算了吧。這樣兒子也感謝我們,以後見了我們還有個笑臉,大家的心裡都暢快。」
「你就看到她漂亮了是不是?」沒想到胡靜芬柳眉倒豎,杏目圓睜,哭鬧得更厲害了:「她媽媽何月潔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當初還不是對她有幾分仰慕之心,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女兒又勾引到我兒子身上了。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讓那個夏小珞嫁進成家,還不如讓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