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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拒絕與接受很難做決定 文 / 維新

    來到綠島公園之後,哲男拿出放在車子後備箱裡面早就準備好的小樹苗找到一塊空地和穎芝一起種樹。舒歟珧留

    說來也巧合,哲男像是知道今天會和穎芝一起來郊外遊玩,來穎芝家報到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幾棵小樹苗,打算和穎芝一起去栽種它們。

    把這些小樹苗放在車的後備箱裡面,一大早便胸有成竹地來到穎芝家樓下,等著她出來和自己一塊去綠島公園遊玩。

    還別說啊,不光是哲男能夠欲知後事似的,而且穎芝也打算約哲男出去踏青。

    昨晚就在想怎麼過今天和明天這兩天週末嬪。

    是要自己一個人安靜點過週末,還是熱鬧點要和誰在一起度過這個週末。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一個人過週末太冷清了,沒啥意思。

    還是打算和朋友一起過週末廬。

    同事朋友一大堆很多人想了一圈,但沒有特別想約的人。

    在那些人裡面最後想到了哲男。

    而且也是唯一一個很想約的人。

    不過約哲男要去做什麼呢。

    穎芝倒是也想了很多的節目。

    特想去郊外走走呼吸下新鮮的空氣。

    其實哲男和穎芝算是想到一塊去了。

    都想到了對方。

    要是哲男一大早不來找穎芝,穎芝自己也會主動去找哲男。

    兩個人這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穎芝拿著小鏟子小樹苗,哲男提著水桶拿著鐵鍬,在選好的地方開始挖洞準備種樹。

    脫掉西裝外套,扔了在一邊,擼起襯衫的袖子,揮動著鐵鍬,開始挖坑。

    樣子像極了一個在農田日耕的老農。

    一鍬一鍬地挖下去,汗水從額頭至面頰慢慢地流了下來。

    看哲男流出汗水,穎芝馬上拿出手帕,給哲男擦汗。

    穎芝輕柔地為哲男擦拭著臉頰上每一寸皮膚。

    穎芝竟然用自己最愛的一條帶有淡淡花香的香奈兒手帕給哲男擦汗。

    香香的手帕也讓人振奮精神。

    哲男挖了二十五分鐘,挖出一個與樹的根球大小相當的坑。

    穎芝把縛在樹上的草繩解開了,隨手把那些草繩扔進了坑內,給樹苗以後做肥料。

    哲男和穎芝剛把樹放入坑中,還未等把樹扶正扶好,天就刮起大風。

    艷陽高照的晴朗天空,一下子烏雲密佈,像是拉開夜幕的夜晚,天上頓時風起雲湧,密集的雨點很快就掉落下來。

    雨快速地從天空落下來,還沒等人反應過來,瞬間淋濕穎芝和哲男。

    這一場傾盆大雨,像是浴室的淋浴似的,掉落在身上,他們兩個人一下成了兩個落湯雞。

    哲男看天空下起雨來,馬上拿起放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撐著外套舉著過頭頂,和穎芝一起快速跑到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裡面躲雨。

    哲男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條手帕,為穎芝擦拭臉頰和頭髮上的雨水。

    撫摸著穎芝的秀髮再到粉嫩的臉頰,溫柔地看著穎芝,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雙手滑落到穎芝的香肩上,忍不住移動腳下的步子,向前走了一小步,靠近了穎芝。

    距離穎芝很近,連呼吸都能清楚的聽到。

    哲男托起穎芝的雙手緊緊握著,像是有話要說。

    皺緊眉頭想了一會兒,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眼神很堅定地看著穎芝,而且現在的哲男比上次跟穎芝告白時,表情還要嚴肅很多。

    這是穎芝第一次看到表情這麼嚴肅,眼神如此堅定的賀哲男。

    感覺這樣的表情和眼神是那麼陌生,是以前不曾見過的。

    就像另一個人似的。

    把穎芝都給看傻了,看得穎芝都有點毛楞,寒毛直豎。

    哲男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清清嗓子,輕咳一聲,開口說了話。

    人的際遇真的很奇妙,你永遠沒有辦法預料,會在那個時間遇到什麼樣的人,如果我們那次沒在餐廳誤認,而在街上遇到,或者我們有過無數次擦肩而過,卻不認識對方,那會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損失,這微小的幾率真的很奇妙,之前我一直在探索這層幾率裡對我暗示的涵義。

    哲男你要說什麼啊。??????????

    穎芝一陣疑惑看著哲男。

    穎芝∼你知道嗎?人生很短暫,也就只有一次,我們不要錯過任何生命中的可能,所以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珍惜茫茫人海之中能夠遇見的緣分,我就在你眼前,在你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好嗎?

    穎芝揚起嘴角淡淡一笑說道,你要照顧我,別開玩笑啦,這個玩笑不好笑,好不好。你知道的,這不是愚人節。我∼已經有男朋友,那個∼我們不是朋友嗎,所以…………,我…………。我∼我要結婚啦,大概年內就會∼完婚吧,你…是希望我幸福吧,應該不會…破壞我的幸福吧。恩∼∼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對啦,我有個很的同事,她是我們的節目總監,她特漂亮哦,是關穎和曾愷玹的混合體,大眼睛很像白歆惠,有點娃娃音很可愛那一型,氣質上看起來像是翻版郭書瑤,一直想找男朋友來著,就太挑剔一直是單身,但她人挺好的,要不是那麼好,也不會挑到現在,這也真巧啦,剛好她想找男朋友,你也是她多年來在努力尋找很喜歡的那種類型,你不也單身嘛,不如我把她介紹給你好啦,你們挺般配的,真的。

    穎芝前面說的那麼有底氣,後面卻是言辭閃爍,似乎有點心虛啊。

    雖然沒有多考慮這件事,馬上就回答了哲男,但是對這件事像是在迴避似的,言語間有種避而不談的感覺,說到自己有男朋友只是一帶而過,也沒說是誰,只是提到自己有。

    可是現在根本就是單身的穎芝,哪有什麼男朋友啊,要是有突然冒出個男朋友來才活見鬼呢。

    穎芝說的男朋友,那指的是誰呢?

    該不會是日朗吧。

    至於穎芝和日朗曾經那段感情故事,哲男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哲男也知道穎芝原先有男朋友,就是日朗,而且已經分手了。

    拿日朗當擋箭牌是說不通。

    哲男一聽就認為是說謊或是借口。

    而且沒有男朋友硬說自己有,有了吧也沒說是誰,對這個人也不提不念,就只說有這麼個人存在,就拿這個理由迴避哲男的告白和問題,說是拒絕也不完全是,說是答應也不完全是,答案一點也不確切,根本就有跟沒回答一樣。

    這穎芝跟哲男走那麼近,也算是對哲男有好感。

    但是對告白的反應,卻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真不知道穎芝是怎麼想的。

    拒絕也不說的直白點,直接回復人家no。

    答應也沒有直接告訴人家,給人家一個yes的答案。

    這跟搞曖昧沒有區別。

    沒有準確的告訴人家自己的想法,還走那麼近讓人家誤以為自己有機會你可以接受人家,這其實就是相當於曖昧。

    讓人家得不到,卻還故意靠近人家,把人家的情感放在了灰色地帶,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感情。

    哲男聽到穎芝的話,一下子愣住了。

    為什麼會感覺那麼真實,和穎芝沒有那麼什麼界限,眼前這個人離自己並不遙遠,雖然沒有開始相愛吧,但是也還是從陌生到相識再到相知,對對方彼此都有著很好的印象,一直視對方為很好的朋友,也算是那種很交心的朋友,往往戀人間都是這樣從沒有距離感的朋友滋生愛苗慢慢走向熱戀的情侶關係,穎芝和哲男之間相處一直都是很微妙,有點超越一般好朋友之間的交情,不是戀人卻勝似戀人,可能就是這樣,才會讓哲男那麼有信心,自信到以為和穎芝可以有更多的進展,穎芝對自己也是不一樣的,才會這樣不怕死,敢堂而皇之地再次告白,可是剛剛穎芝那些話,令哲男訝異,說不出話來。

    這不像是穎芝會說出來的話,感覺什麼都不對了,這一下子像是不曾認識的一個人,一個很陌生的人。

    不禁讓哲男懷疑,這還是穎芝嗎?是那個所認識的籐穎芝嗎?

    瞬間拉長了距離,有些遠,像是隔著什麼一樣。

    哲男愣住無話可說,直直地看著穎芝,可是穎芝還在東拉西扯,躲避哲男的問題,繼續說著和這件事無關,而且也是哲男並不關心,也不想聽的事。

    又漂亮還是精英,聽說家裡很有錢,也是千金小姐,就是特獨立不想靠家裡,才出來給人家打工的,打算以後自己開一間公司,聽說學歷也挺高的,牛津大學畢業,又在哈佛讀的博士;你也是女生心中的魅力王子,也很優秀,家裡條件也不錯,上市公司的總裁,不也留學哈佛讀了博,經歷方面挺相似的,你們兩個金童玉女的,是挺般配的。給我個機會,當紅娘算了。還別說,要是把你介紹給她,她會立馬驚聲尖叫,一定很……………。

    哲男一直忍著在聽穎芝說這些根本就漠不關心的事情,最後哲男實在忍不住了,突然打斷了穎芝的話,板著臉一臉嚴肅地開口說了話。

    那個人是怎樣的,我不想知道。幹嘛和我說那麼多有的沒有的事情。

    穎芝直直地看著哲男,似乎是無話可說的樣子。

    哲男深情地看著穎芝,眼神中充滿了無奈感與疑問。

    好像是在質問穎芝,你為什麼不懂我的心,為什麼感受不到我內心的想法,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眼中的深藏的你。

    深情且無力的眼神中似乎在傳達哲男對穎芝的愛意。

    穎芝跟哲男對視了半分鐘,呆呆地凝望著哲男張開了嘴,我……………………。

    像是心虛似的,穎芝低下了頭,不敢抬頭去看哲男。

    盯著地上看了一會兒,慢慢地把頭扭向左側,抬起頭把目光也移向了四周,假裝在看旁邊的風景。

    突然穎芝不說話了,哲男也變得沉默了,兩個人都很安靜。

    各自心有所思地想著事情。

    哲男還是深情地凝視著穎芝,而穎芝依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敢正視哲男。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在這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一個落花有情一個流水無意。

    儼然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像是對著一塊石頭在表達訴說自己的情感,妄想融化石頭那顆雷打不動的心,而石頭的心依然那麼堅硬,無堅不摧。

    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穎芝終於開口說話。

    從容地說道,剛剛太突然啦,就跟你說起……。我好像說錯話了,不應該在你面前那麼說的,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不會啦。希望你不要生氣,還是朋友。今天這雨看起來很大喔,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耶。其實欣賞雨景也挺不錯的,看著淅瀝瀝的雨滴,然後站在那裡淋雨,好…………………。

    穎芝還是不敢正視哲男,眼神遊移地看著四周,南一句北一句地和哲男東拉西扯,沒有說到重點。

    哲男看著完全不看自己,扭著頭和自己說話的穎芝,心裡像打翻了酸甜苦辣鹹的五味調料罐子,無力地握起拳頭,輕輕地閉起眼睛,在喉嚨裡嚥了一口口水,雙手抓著穎芝的肩膀,睜開了眼睛,鄭重其事地跟穎芝告白,又一次打斷了穎芝的話。

    哲男捏著穎芝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著說道,穎芝你能不能認真對待我的問題啊,為什麼要把我們之間的問題扯到別人的身上。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想知道她是誰。那個人傾國傾城和我沒關係,我不喜歡,她就算天仙下凡,是個天使,美得不行了,有維納斯的臉孔,甚至是古今中外都沒有的絕世美女,比什麼西施貂蟬還美,也和我沒關係。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喜歡的人是你—籐穎芝,我只喜歡你。

    穎芝當即就被哲男給嚇傻了,直直地看著哲男。

    我好像又說錯話啦。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生氣。

    籐穎芝今天我跟你說話,怎麼這麼累啊,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啊。

    我我有男朋友啦,那個……恩……我們……我……。

    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是啊,我在說什麼啊。

    哲男激動地用力捏著穎芝的肩膀。籐穎芝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在聽我的話,你到底想怎麼對待這份感情。

    我真的有男朋友啦。穎芝感覺到肩膀有點痛痛的直皺著眉頭。

    不要跟我提你那虛無縹緲的男朋友。哲男越說越激動更加用力地捏著穎芝的肩膀。

    穎芝輕輕地喊出聲,「啊,好痛啊」。

    哲男馬上鬆開了雙手,眼睛都不眨地看著穎芝。

    明明就有男朋友。

    哲男後退了一步張開雙臂比劃著說道,好啊,你說有是不是,那你到底說給我聽,他是誰?

    你在查戶口嗎?當然∼有啊。

    籐穎芝你說謊也不打草稿嗎?

    哪有說謊啊,就真的有嘛。

    對,有,有個鬼啊有。你看你,是沒吃飽飯還是怎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也不敢看著我,低著頭幹嘛,心虛啊。承認自己有男朋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幹嘛畏頭畏尾的,一點都不夠理直氣壯。籐穎芝你難道還敢說自己沒在心虛?

    幹嘛那麼好奇我的男朋友啊,難道說你對他很感興趣啊。還是…你∼喜歡男生。

    喂,籐穎芝別給我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在這裡模糊焦點。

    哪有啊。

    沒有嗎?明明就有,別否認。對你的事我一清二楚。你不就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從大學時代開始到去年聖誕節,自從你和何日朗分手之後,喔∼不對,應該說解除婚約,再接著成全情敵,一時間受未婚夫影響,走不出你們之間那破碎的感情,很久都沒有交往對象,後來習慣了一個人就一直單身,你都是自己一個人,真不知道你那男朋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有你們的感情早就岌岌可危,在你們吵架後,他發生車禍,你的悉心照顧,令他心軟,你們出現轉機,出院後你的陪伴,給了他希望,又復合了,另一場意外,導致他原本要失去知覺的腿,恢復正常。他一興奮,向你求婚,然後就按照婚約一步步進行你們的婚事,他也腦袋發熱,稀里糊塗開始籌備婚禮,忙完靜下來,開始思考人生時,他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他最終還是放開你的手,和情投意合的人走在一起。要是沒有那場意外,你們早就分手了,也不至於會有後面的婚約。你說∼我說的對嗎?

    當哲男說出和自己有關的所有事情,穎芝聽完之後不知所措。

    哲男說出了事實,而且還是自己無法隱瞞的事實,令穎芝無言以對,整個人當場就傻眼了。

    似乎剛剛說的那些話,顯然就是謊言,這一下不攻自破。

    無所適從的穎芝只有呆呆地杵在那裡,啞口無言的看著哲男,無法再繼續扯謊。

    面對著哲男在多說一個字都顯得是那麼多餘且毫無必要可言。

    穎芝這下是真服了哲男,謊言無法繼續,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會想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這是我的壞習慣。

    穎芝抬起頭看著哲男,咬著嘴角眼睛已經濕潤了。

    難道你對他還沒有………….

    那些的確都是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啦。我們都重新開始,幾個月過去了,早就忘記了才對啊。像日朗他就已經走得很遠很遠,我實在不應該,再繼續原地踏步了,只可惜要遺忘並不是件那麼簡單的事情。泰戈爾曾說過,煩惱惱是幸福的根源,我想他說這句話的目的,就是為了安慰,像我這種有煩惱的人吧。

    穎芝∼我…………………………。

    哲男,你是好人,別在我這耽誤時間啦。這一陣子我的心情,其實很複雜。雖然我一直想嘗試忘掉日朗,但是在我心裡,還是一直有他的影子,在我還沒完全忘掉他之前,我是不會接受別人的。

    所以如果你的心像一間房子,那麼住在裡面的人,就是何日朗了。穎芝你先不要想這麼多嘛,既然住在裡面的人已經離開了,那他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了,你為什麼不給別人一個機會,去住住看你心中那間房子呢,而且說不定,在住進去的男生更懂得照顧你,更珍惜你的心,讓你的心恢復元氣,讓你不用再背負以前的回憶和傷痛,也再不用強顏歡笑地過日子了。

    就那麼糊里糊塗失去未婚夫,我不知道是我做的不夠,還是我真的很差勁,那段八年的感情,說不見就不見了,我真的不敢再愛了。一直安慰自己,準備重心開始,但是當我真的再次看見愛情時,我很害怕,我不想再失去另一個八年。

    哲男握著穎芝的手說道,穎芝你真的很好,別再猶豫也別再懷疑幸福。對自己好點,敞開心胸接受別人對你的愛。

    愛到底是什麼呢,太虛無也太飄渺了,八年的感情說散就散,我根本不敢對愛情寄予任何期望。

    哲男撫摸著穎芝的臉頰說道,你錯了,其實在你內心深處,是很渴望能擁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你不斷地等待不斷地尋找,就是要找到一個,可以填滿你內心寂寞空虛的人,只是你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裡而已。

    我不知道。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根本不存在。

    哲男親吻著穎芝的手背,緊貼著自己的臉頰。

    相信我一定有的。穎芝你是個好女孩,值得別人疼愛,更值得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著你。

    你會是我等待的那個人嗎?穎芝在心裡說道。

    這個人就在這裡,就在你眼前,你還懷疑什麼,我會永遠陪著你,我會永遠愛你。

    哲男這一番愛的告白,令穎芝不知如何是好,眼泛淚光地看著哲男。

    穎芝也開始猶豫,是要接受哲男,還是拒絕哲男,要是接受哲男,真的把自己的手交出去,會不會第二次失去。

    一瞬間穎芝想到很多,想到了曾經和日朗之間的感情,令穎芝對愛情方面心有餘悸。

    曾經那八年的回憶,像潮水般瞬間湧現出來,似乎不開心的一切覆蓋了所有美好的回憶。

    那些全是傷口,傷痛與不堪。

    想想畢竟和日朗那可是八年的感情,說結束還是結束了,八年都留不住,和哲男認識的時間還並不長,那這樣的感情,能不能開花結果,還真的很難說。

    愛情長跑了八年,最後卻是以分手告終,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就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這或多或少,影響了穎芝對感情的判斷與態度,當愛降臨在身邊,真的有個人出現在眼前,令穎芝望而卻步,對眼前的這段感情,沒有什麼信心。

    穎芝是對男人失望了?還是怕受傷不敢在愛了?

    其實穎芝的不自信,只是自己不相信自己,在感情面前,已經不再是八年前那個,敢愛敢恨的籐穎芝,可以為了愛奮不顧身,赴湯蹈火。

    不是對誰失望了,也不是害怕受傷不想去愛,而現在的穎芝是對自己很沒有信心,根本就不相信這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幸福,這是真真實實能夠得到的一份愛。

    穎芝和日朗分手那天,在聽到日朗說出分手那兩個字時,看似內心平靜的穎芝,在那時的沉默中不停地檢討自己,不是埋怨日朗,也不是憎恨搶了自己男朋友的秋子,而是懷疑自己做得不夠好,在心裡無數次責備自己,否定自己,翻來覆去在想這八年相處下來的點點滴滴,所有愉快的,不愉快的,從這些回憶中探尋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穎芝甚至開始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讓人幸福的能力,才會錯失八年的感情。

    現在哲男這麼認真的表達自己的愛意,伸出手把手和一切交給穎芝,給穎芝搭建一個心靈的港灣,承諾愛她生生世世,這讓穎芝不敢接受。

    穎芝怕到最後還是那樣,同樣的沒有能力讓哲男幸福,到頭來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而再次失去那份用心經營了很久很久的感情。

    與其那樣,還不如不愛,不如就此錯過,至少不會受傷。

    剛想到準備要拒絕時,馬上又想到之前在醫院時,哲男的悉心照顧,就不忍心拒絕哲男,內心的天平開始搖擺不定,在拒絕與接受之間,來回徘徊。

    醫院那次,穎芝一直記著,也十分感動。

    只是那顆被打動的心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而懦弱的不敢正視真愛。

    不要因為錯失一段感情,而把所有的感情都否定,未必所有的感情都一樣,都是會令人受傷的,每段感情都有它不同的面貌與模式,既然那一段是過去式,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重心開始的感情,不一定就是更糟糕的,可能它會是最美好的。哲男再一次牽起穎芝的手情深意長地說道。

    哲男這幾句十分中肯篤定的話,讓穎芝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婉拒哲男逃避這一切,也無法在低下頭不去正視這份愛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更加無法再將哲男拒之於心門外狠心地甩開那雙善意體貼溫柔的手。

    穎芝在猶豫中,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知道選擇哲男是否正確,沉思了一會兒,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雖然沒有完全拒絕哲男,但是打算考慮也有可能在想通後再一次拒絕。

    這樣的答案不夠肯定,也不算很明確。

    最後即使說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哲男剛告完白,雨瞬間就停了,天也放晴了。

    天邊劃出一道彩虹,光芒耀眼。

    雨後被烏雲遮蓋住的太陽露出頭,藍天白雲被雨水洗禮過看起來純淨透徹。

    暖暖的陽光照耀在地面上,讓人們忘卻了剛剛那一場驟然降臨的大雨給人們帶來的焦躁跟鬱悶。

    被雨水沖刷過的泥土,氣息芬芳清新。

    雨停了穎芝也不打算繼續種樹,可能是有點累了,只想回家休息。

    經歷了剛剛哲男的告白,現在穎芝的心有點亂,需要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想。

    不知道是因為哲男突然的告白令自己措手不及而感覺累,還是有些心軟不忍心拒絕哲男而感覺累,穎芝的臉上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看穎芝有點累,哲男二話不說,馬上開車送穎芝回家。

    把穎芝送到家門口時,哲男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靜靜地目送穎芝,看著她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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