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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轉變1 文 / 維新

    下班後秋子迫不及待地,馬上跑去醫院看日朗。舒嬲鴀溜

    當秋子來到病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面沒有任何反應,無人作聲,秋子以為日朗不在病房,之後推開門就進來了。真是意外之中的意外,這次日朗竟然就連看到秋子,也同樣沒給身好臉色看。秋子進來時,日朗背靠在牆上坐在病床上正看著書呢,聽見開門聲和走路聲還有一雙出現在面前的腳,日朗抬頭看了看,看到是秋子出現在眼前,馬上拉長著一張死人臉,像個死神似的,特大爺的瞥了一眼秋子之後,繼續裝作沒事人似的,之後便仰著頭把書放在臉上裝屍體,似乎連再多看秋子一眼都懶得看。秋子完全就是一空氣,就像是出現在他眼前的人都是,欠了他兩百塊錢一樣,完全不理已經進來看自己的客人,不招呼秋子坐下來,也不和她打聲招呼說句話,好像也不歡迎秋子的樣子。

    秋子剛進來看到日朗的眼神和態度已經連上看自己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心想是日朗在醫院發生什麼事了,感到不愉快,受到打擊什麼的,還是日朗覺察到我喜歡他,因為穎芝的關係,他想和我保持距離,他真的不歡迎我了,是後者嗎?還是前者呢?也許是後者吧,就在秋子還在想,究竟是什麼原因,日朗如此不歡迎自己,態度可以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時候,已經進來病房,一個人站在門口能有十多分鐘了,這麼久沒被理睬,有些敏感的秋子實在呆不住了,再僵在這裡,杵在這像個殭屍似的,有可能只會被嫌,秋子失落地耷拉個腦袋,在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有氣無力地帶著禮貌性地口吻說了一句,日朗我剛剛想起臨時有事,那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話剛說出口,秋子轉身抬起腳步打開門時,從身後傳出一個聲音,恩∼等一下,可以嗎?

    這個聲音竟然是日朗的聲音,日朗突然開口對秋子說話了,不管是什麼,至少開口跟自己說話,秋子就能感覺到日朗不是在討厭自己,秋子馬上開心的轉過身,這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綻開的花朵嬌艷動人。

    秋子轉過身之後,日朗看看秋子兩眼,便低下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秋子看著日朗,等著他開口和自己說話,等了一會兒,日朗抬起頭望著秋子突然衝著她笑,還是和平常一樣的那個微笑,還是原來那個既溫暖又明朗的微笑,依然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燦爛,像一道早上初升的朝陽,一片明媚的曙光,和煦而炙熱。

    日朗看著秋子老半天,又開口說話了。

    謝謝你。

    謝我嗎?我也沒做什麼啊。

    我有聽到護士說,在我剛送來醫院處在昏迷階段的那兩天,你有來看我,那時候剛好穎芝不在我身邊,你就一直在照顧我。所以謝謝你。

    秋子望著日朗,臉上流露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日朗和秋子又開始像以前一樣,兩個人互相聊著彼此的心事,交談著各自的小秘密,對對方訴說著不想告訴別人的卻又無法憋在心裡的事情,還是原來那樣沒有界限沒有芥蒂的互訴衷腸。

    當兩個人聊得熱絡起來之後,秋子感受到日朗不討厭自己,也沒有和自己疏遠,依然把自己當成朋友,兩個人的相處還是和剛認識那時候一樣的那麼自然,秋子突然感覺剛進來時,日朗的冷漠應該是有點問題,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心情受到了影響,或是住醫院太久了,人悶得心情不好。

    秋子想著想著突然就問起日朗,你………………………,秋子剛開口想說,話最後沒說出口。

    怎麼了?

    啊∼沒什麼。

    對啦,我被醫生診斷出即將成為植物人,下肢甚至全身都將會癱瘓,也許等我出院時,你看到我是坐在輪椅上,可能雙腿以至全身已經沒有知覺了。

    秋子聽到日朗說出的話,一下子整個人驚呆了,什麼植物人,全身都可能癱瘓,坐輪椅,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會這樣。

    日朗看著秋子,望著秋子的眼睛,朝著秋子微笑,把事情說得那麼不經意,不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像是再說別人的事一樣。

    當秋子反應過來之後,望著日朗的臉,語氣那麼輕鬆,那麼淡定,那麼從容,那麼不以為然,但是卻還是從他的口氣之中,聽出一絲絲哀傷的情緒,秋子也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沒把自己哀傷的心情擴大化,裝作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但還是忍不住難過,心突然就很痛很痛,垂頭喪氣地癱坐在地上,眼淚最終也忍不住地流出來,聲音也開始嘶啞,說不出任何能安慰日朗的話來。

    秋子完全不敢想像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日朗的身上,竟然住著醫院,在醫生搶救時,脫離危險後,甦醒過來身體開始日漸康復,一切都好好好的,怎麼就會這樣,一下子情況變得這麼糟。自己只是兩天沒來看日朗,兩天的時間裡,就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老天爺也真的是太會捉弄人了。

    這下秋子明白了,為什麼剛進來時,日朗看到自己是一副愛答不理的反應,不笑不說話,冷冰冰地看過你一眼,沒有任何反應,原來日朗因為自己身體狀況很糟,心情大受打擊,才會變了個人似的。

    日朗坐在病床上伸出手說,快起來吧。

    秋子看見伸向自己面前的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停止了抽抽搭搭的聲哭泣,不過眼眶中的淚花還是在裡面閃爍打轉著。

    我這腿在這之前就被車禍的傷影響,現在又被血塊壓迫運動神經行動更不便,你還要我走下床親自扶你起來嗎?

    聽到日朗說出癱瘓兩個字時,腦子裡面就翁的一下子亂成了一團纏繞凌亂的找不到頭的線團。秋子心緒有些亂,還沒理清思路,只是在呆呆地看著日朗。

    日朗看秋子好像太傷心了,掀開被子後挪動了一下身體,準備走下床去扶秋子起來。

    秋子看日朗雙腿挪到床下穿上了拖鞋正要下床,怕他腿腳不便利會摔倒,馬上把手伸了出去握住了他的手,站了起來。

    秋子扶著日朗在病床上好好躺下,幫日朗調整了一下床的高度,之後秋子坐在他的病床邊上,日朗抬起手掠過了秋子的臉頰上的肌膚,輕撫了一下她臉上剛剛哭出來流出的淚痕,然後拿起一隻手帕繼續幫她擦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哭耶,女孩子的眼淚是最珍貴的哦。

    秋子立刻破涕而笑,關掉了剛剛一直水流不止的水龍頭。

    日朗枕著雙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開始沉默不語,安靜了好一會兒。

    秋子站起身走到了窗子邊望著傍晚時分的夕陽餘暉,剛好快要落到地平線的夕陽,從窗戶投射進來,映照在身上很溫暖,身上的背影與地上的身影也被拉長重疊在地上。夕陽迎面投射在秋子的臉上,望著眼前的夕陽,秋子似乎欣賞起窗外的夕陽,也開始沉默不語,安靜了很久。

    兩個人都像是各有心事似的,病房裡面安靜的都能聽見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日朗看著秋子面對自己的背影,張開嘴好像要說什麼,在剛要脫口而出時,把話從嗓子眼裡面嚥了回去,之後又閉緊了雙唇,繼續看著棚頂上面的天花板發呆。

    秋子若有所思的樣子,像是在想完了事情之後,向後轉過身張開了嘴眼神看向了日朗,似乎想要對日朗說什麼,這時日朗剛好側過身背對著秋子躺著。

    看著日朗背對著自己的側身背影,最後把剛要從嗓子眼裡面發出的聲音話語嚥了回去,轉過身繼續欣賞已經落下的夕陽,傻呆呆的看著窗外什麼也沒有的漆黑夜色。

    兩個人好像對彼此都有話要說似的,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在自己的身邊覺得要講的事情難為情不好意思開口,還是看著對方的背影氣氛不夠沒心情說出來,也許是說出來這個事情就什麼都變了,關係會變質會不同,想把心裡的那件事深深埋在心底裡面而選擇不說出來。

    秋子剛轉回身的同時,日朗就扭過頭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的背影之後扭回頭,繼續發傻充楞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牆面。

    日朗剛扭回頭的同時,秋子又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的背影之後轉回身,也繼續傻呆呆又安靜地看著眼前烏漆抹黑的夜景。

    很想要對彼此說些什麼而忍住沒說的秋子和日朗,在許久的沉默之中,心跳聲與滴滴答答分秒流逝的聲音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兩個人看著眼前的一切,其實心根本沒在看著眼前所看到的,一直都心不在焉,在想著某些不欲人知的事情,也是剛剛準備想要開口對彼此說而壓抑下來沒有說的這麼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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