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御堯的鼻翼,擴張到最大限度。舒殘顎副盯著魚香肉絲看了幾秒鐘,然後轉頭看著桑紫清,低沉著嗓音說道:「桌上那麼多菜,你就不能換一樣!」
桑紫清砸吧了兩下大眼睛,看著閻御堯,不明所以,她夾菜也夾錯了!
「御堯,她根本就不會照顧人嘛?連飯都喂不好!」江晚雙手托著下巴,在旁邊落井下石,煽風點火。
話一出口,桑紫清頓時火冒三丈,眼睛裡的小火焰蹭蹭燃了起來。看著閻御堯盯著勺子裡的食物,像吃了屎的臉色,她氣的更是不打一處來。
「我最愛的,給你了!溫辰我都沒餵過他,你不吃,我自己吃!」她氣的有些語無倫次。
聽到她提溫辰,閻御堯眉宇間又緊蹙了一下。卻在聽到她說沒餵過他,這幾個字時,他的眼底竟染起不易察覺的笑意。
桑紫清氣的一口吞下勺子裡的食物,吃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有發覺,她此時和閻御堯用的是一個勺子。
「真好吃!」她塞滿飯的小嘴兒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看到她這副吃像,厭惡的表情立馬展現在江晚的臉上:「沒家教!」
一口飯,差點沒把桑紫清噎死,她剛剛沒聽錯吧,她說她什麼?
沒家教?
她吃個飯怎麼就礙著她了!
本來想得過且過,一忍再忍的她,終於忍無可忍!
有句話說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再退一步,她就掉海裡了!
到時,誰來救她!
正所謂,人不救己,天地不容!
等著眼前這個男人來救她嗎?
他好像恨不得左擁右抱吧!
「沒教養,總好過亂放春心和敞開大腿的女人!」桑紫清將飯嚥下,淡淡出聲,一字一句都帶著絕對的針對性。
這話她還是從倪詩冉那裡學來的,她這種詞兒一套套的,想來以後她絕對有正室戰敗小三兒的陣勢。
「啪!」
一聲巨響,整個桌子都跟著震動起來,江晚拍案而起,怒瞪著桑紫清,一副要將她吃掉的模樣。
「你說誰呢?你再給我說一遍!」
桑紫清看了看她,眨了兩下眼睛。這官二代的火氣也太大了吧,看來是聽不得壞話啊!平時,圍在她身邊的人,肯定小嘴兒跟個蜜罐子似的,要不能練就她今日的火氣嗎?
她不禁在心底暗歎口氣,官二代也不過如此啊!上次見她一副大方得體的模樣,今日再見,原來是一隻披了羊皮的小母狗,只會躺在男人的身下亂叫。
「你以為我是復讀機啊,想放幾遍放幾遍!」桑紫清白了她一眼,絲毫不管她是『官』二代,還是『開』三代。
江晚氣的手指不停的顫抖,臉色鐵青的幾乎變了形:「你……你……你……」她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呀!」
突然——
桑紫清驚呼一聲,一副見到怪獸的模樣,隨手拿過旁邊的餐巾紙,
「天哪!妝花了!好嚇人啊!」她站起來,在江晚的臉上胡亂抹一把。原本安然無事的精緻妝容,這會兒確實花了好大一片。
「啊!」江晚喊了一嗓子,甩開桑紫清的手,
「你幹什麼?」
桑紫清雙臂環胸,看著她狼狽的小花臉,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好心好意幫你擦臉上的東西,你真是狗咬呂洞賓!還有——」她頓了頓,唇角揚起譏笑,
「請保護自己,關愛他人,不要沒事出來嚇人!是男人看到你這張臉,不得腦血栓也會半身不遂!」
聽到桑紫清的話,江晚下意識的看向閻御堯,卻在看到他眉頭緊蹙,嘴角抽搐,面部緊繃的表情時——
「桑紫清,我不就上次讓你上台出醜了嗎?你居然現在還記得!」說完,她便踩著高跟鞋,一步三搖的向樓上衛生間跑去。
桑紫清愣了一下,她有那麼小氣,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嗎?還有,她上次沒有出醜吧,她記得她唱完之後,台下掌聲如雷貫耳啊!
她這麼說,明顯就是給自己台階下,還要讓閻御堯知道,她不過是個愛記仇,心眼兒小的跟針鼻兒似的嗎?
雖然,這個江晚刁蠻任性,不可理喻,但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不過朽木不可雕,她的小聰明只放在了勾心鬥角上。
桑紫清撇了一眼閻御堯,準備接受他殘酷的懲罰。畢竟,她惹火了他最近受寵的床伴。
閻御堯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的低笑出聲。他可真是低估她的伶牙俐齒了,沒想到堂堂新聞系的高材生江晚,被她說的竟然落荒而逃!
桑紫清又怔愣了一下,這男人是在笑?w608。
她看錯了吧?
平時,雖然都見他在笑,但都是皮肉在象徵性的動一下。
可剛才她居然看到,他發自內心的在笑。
她把他的新歡弄的落花流水,他竟然笑得出來,他腦子讓門縫擠了吧!
閻御堯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拉著她坐下,說道:「沒想到,你還有當律師的潛質!」
桑紫清權當沒有聽到,他的含沙射影,
「沒想到,你還對小黃斑情有獨鍾!」淡淡的諷刺聲音,從她的小嘴兒中逸出。
小山川在閻御堯的眉宇間蹙起:「小黃斑?什麼品種的動物?」
他聽過小花斑,小斑馬,小黃斑是什麼品種,他真是孤陋寡聞,沒見過!
「噗嗤!」
桑紫清拿起水杯剛喝上一口,卻在聽到男人的話後,差點全都噴了出來,她忍不住的笑出聲,看了男人半晌:「難道你沒有看到,江晚的臉上有小黃斑嗎?」
她不禁懷疑這男人和江晚滾床單的時候,是不是戴面罩了,還是江晚就連晚上睡覺,都是重妝上陣啊!
閻御堯瞭然的一挑眉,看了她半晌,說道:「既然出完氣了,就趕緊吃飯!」
聽到他的話,桑紫清又一股子怒火竄上來,他居然相信江晚的話。以為她是懷恨在心,等待時機將她一舉殲滅嗎?
「我沒那麼小肚雞腸!」她憤憤出聲。
閻御堯看著她微怒的小臉,知道她是誤會了,又補上一句:「難道不是下午肚子裡有火,找到機會就發到江晚的身上了?」
桑紫清微微停頓,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陣錯愕。
他居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心底某處被封上的堅硬,又開始柔軟了起來。
可是,她立即又想到,這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深諳人心,和人玩兒心理戰術。所以,能看出她的小情緒,簡直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又開始自作多情了!
剛要拿起桌子上的勺子時,這才想起,剛剛情急之下,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用了他的勺子。
這男人應該是有潔癖的吧!
江晚給他夾的菜,他都原封不動的放在碗的一邊。
於是,她便自作聰明的,拿起旁邊乾淨的勺子。準備挽飯時,男人沉厚的聲音傳來:「怎麼不用那個!」
桑紫清抬頭看著他那張陡然陰沉的俊臉,心臟猛地瑟縮一下:「剛剛那個我用過了,很……!」
「就用那個!」
『髒』字還沒等說出口,閻御堯便厲聲打斷,一臉的權威之勢。
「哦!」囁嚅聲從桑紫清的小嘴裡吐出。
心裡泛起嘀咕,這男人剛剛還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樣,這會怎麼又翻臉了。
還說她有當律師的潛質,她看他不去做川劇的臉譜,都白瞎他這張百變的臉了。
桑紫清拿起他們共同用過的勺子,挽了一口米飯,隨手夾了一道離自己最近的菜。男人越發沉厚的嗓音,再次傳來,
「怎麼不夾魚香肉絲!」
「啊?」
桑紫清衝著他眨了兩下眼睛,一臉的疑惑:「你不是說,桌上這麼多的菜,讓我……」
「就夾魚香肉絲!」
還沒等她的話說完,男人又再次打斷她的話。
桑紫清頓時感覺到,頭頂飛過一群又一群的烏鴉。
這男人到底是玩兒的哪出,能不能提前給她報個幕,她現在感覺自己,好像踩在雲端上似的,各種風中凌亂。
可她卻沒有發現,閻御堯的深眸裡,那轉瞬即逝的柔軟。如果她看到的話,一定不會覺得他看透她的心裡所想,並不是什麼深諳人心,而是心有靈犀。她也不會覺得他讓人理不清頭緒,他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她說溫辰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時,那心底的一點點動容。
他那時在餐桌上,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反應,都是隨著她的動作而變化。
如果,她早一點發現這一切;
如果,她勇敢一點;
如果,她告訴他心裡的感覺;
如果……
只因為差了一步,只因為他們都是需要溫暖的人。
才讓後來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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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江晚與桑紫清撕破臉後,兩人就像兩條橡皮筋兒似的,互相扯著對方,直到那條越繃越緊的橡皮筋兒,承受不住拉力斷掉。
江晚是官家小姐,又身處豪門世家。
自然見過大風大浪,從小又在各種交際圈打交道,早就練就了八面玲瓏。
但是,她的八面玲瓏,也只是面對上層社會的人物才管用。
對付桑紫清,她自認為可以游刃有餘。以擴閻到。
可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平民百姓,生活在底層社會。
而桑紫清不僅生活在底層社會,還經歷過與一般人不同的人生經歷,也面對過各式各樣的人。
雖然,她從不輕易和人發生口角,但若有人惹到她,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江晚有她上流社會的矜持,自然會有所收斂。
桑紫清自然對這些處之有道,她怕什麼矜持,她不過是小小平民一枚。若是把江晚氣住院,她還可以借此一夜成名。若是打個平手,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下場繼續各種無賴打壓,直到打死她這只裝堅強的小母狗。
「桑紫清,你是不是準備在這裡住下了!」
江晚趾高氣揚的站在她面前,雙臂環胸,一副這棟別墅女主人的模樣。
桑紫清連眼皮都懶得抬,這幾天江晚跟只蒼蠅似的,在她耳邊飛來飛去嗡嗡直叫。
當然,都是在閻御堯去書房的時候,她才有空閒來『打擾』她。平時,她就像一隻鯰魚似的,貼在那男人的身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閻御堯的關係一樣。
今天,她敢來這裡問她憋了很多天的問題,是因為閻御堯出門了!
這男人這幾天就跟閉關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天居然刮西北風出門了。
難道他不怕家裡留兩隻鬥雞,很容易發生世界大戰嗎?
「你去問閻御堯,他讓我搬走的話,我一定給你騰地方!」她懶懶的答了一句,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江晚頓時火氣又竄了起來,扯過桑紫清手裡的書,甩在地上:「少給我找借口,我看就是你死賴著御堯!他又沒綁著你,你怎麼就走不了了!」
桑紫清看了一眼地上安安靜靜躺著的書,隨著甩動的拂度,書頁一扇一扇的,似乎控訴著江晚的野蠻行為。
她的眉頭不耐煩的皺起,抬頭看了一眼江晚,依舊精緻到苛刻的妝容,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天,閻御堯只讓你和她睡,卻讓我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嗎?」
這些天,閻御堯每天都和江晚睡在同一個臥室,而她華麗麗的主動退居次臥。但是,每天這男人都會讓她照顧他的日常生活。
吃飯、擦身、洗臉、刮鬍子,等等瑣碎的小事,她都會一一料理。
每每她給他擦身體的時候,他就像沒長骨頭似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直到搞的她面紅耳赤,不知所以的時候。
他都會來一句:「今天教你——新的知識!」
她一聽,眼睛頓時瞪老大:「你天天晚上和江晚睡一起,還來?」
再說,這種事情,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文質彬彬的。
閻御堯聽到她的話,嘴角泛起深邃的笑容:「我沒有吃飽,你就只能,餵飽我了!互相幫助,互惠互利,還不收你學費!」
聞言,桑紫清頓時有種想吐血的衝動,她好像不需要這種互相幫助,互惠互利吧!
卻還沒等她反抗時,男人滾燙的胸膛便貼了過來,直到將她挑/逗的抑制不住的,發出悅耳動聽的嬌吟聲,他便開始像個野獸似的,在她身上狂猛的馳騁。
也自從那次晚餐後,閻御堯便欽點,每餐一盤魚香肉絲,必須是她親手製作。
看著他由開始吃魚香肉絲像吃毒藥似的,已經轉變為津津有味,她心裡美滋滋的,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而她依舊每天餵他吃飯,就算他的手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他還是會說,少行動,恢復的快。
她當時一陣凌亂,少行動,恢復快,那他還和她……
想到這裡,她的小臉浮起可疑的紅暈。
江晚眉頭微皺,看著她染著芙色的臉頰,不耐煩的問道:「為什麼?」
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閻御堯和她同屋,卻不讓她照顧他的日常生活。
桑紫清起身走到門邊,身體倚在門框上,唇角揚起一絲嘲諷,說道:「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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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淡淡的,雖暖卻有些刺眼。13846096
還是那個時間,還是那間咖啡館,還是那個位置,只是這次換了一個人。
閻御堯和江瑞杭相對而坐。
天空湛藍,好像被水洗過了一樣乾淨。這個時間大多人都在上班,剩下的都是,閒暇時逛街的人。
閻御堯拿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淡淡咖啡香,頓時在口中蔓延,清香四溢。
原本微蹙的眉宇,微微舒展開來。
江瑞杭一直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閻先生,我現在已經退出市長選舉了,那些照片可以還我了吧!」淡啞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力與無奈。
閻御堯放下咖啡杯,眼底儘是見不到底的深邃,唇角撇出一抹冷傲的弧度:「急什麼?就算照片都還給你了,以後還有更有趣的事情,等著你呢!」
冰寒的言語,遠沒有上次宴會時,那麼謙遜。
江瑞杭的身體驀然僵硬,唇角緊繃的厲害:「你有仇隨時可以衝著我來,晚晚是個女孩子,你把那些照片公佈出去,她就沒臉做人了!」
聞言,閻御堯揚起嘲諷的笑意:「我只不過是,用江局長用過的方法。」他的眼底瞬間騰起,讓人犯冷的寒意,
「江局長爬上今天的位置,難道就是正大光明!」
「難道就沒有為了權力,利用過女人?」
閻御堯的一字一句都像把利刃似的,將江瑞杭的心刺的血淋淋。握著咖啡杯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杯裡面的咖啡,跟著他的手一起抖動起來,像磁電波一樣。
他不自然的鬆手,放在桌底下,緊緊的攥住。
這一切盡收閻御堯的眼底,他的深眸劃過不易察覺的高深莫測!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江瑞杭良久後找回自己的聲音,將心底突然被掀起的回憶,壓了回去。
閻御堯低笑出聲,雖在笑,可那笑卻透著一股子殘忍。
「已經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你知道我怎麼回答的嗎?」
「洗耳恭聽!」
閻御堯抬起手臂,肌理分明的長指,輕輕的划動著,咖啡杯的邊緣。像撫摸著女人曼妙的身體一樣,腦子裡不經然竄過,桑紫清泫然欲泣的嬌小身影。
「我並沒有回答她!」
江瑞杭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隨即男人的聲音又冷冷的揚起,
「真正做錯事的不是她,怎麼能讓她承受這個事實。真正應該站出來的,是主角才對!」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江瑞杭微微皺眉,不解的問道。
「不懂,沒有關係!只要我告訴你,誰是這個故事的主角,你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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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紫清站在門口,身體慵懶的倚在門框上,清澈的大眼睛裡儘是狡黠的光芒,
「因為……」她輕輕低語。
江晚微微皺眉,不禁探身上前:「因為什麼?你說不說!」
「因為……」桑紫清再次出聲,唇角的笑意加深,
「我心情不好,不想說了!」
江晚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她被她耍了。她那張精緻妝容的小臉,氣的有些猙獰,仔細觀察,那張小臉竟然有些扭曲。
「桑紫清,別以為你靠上了閻御堯,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信不信,只要我告訴我媽,你對我所作的一切。不僅是你,就連你的全家和你的朋友,都會在這座城市呆不下去!」江晚聲嘶力竭,指著桑紫清大吼,渾身顫抖!
一絲譏誚劃過桑紫清的心底,果然是有權有勢,才敢如此口出狂言。
不過,就算她生活在上流社會又如何,永遠只能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社會的艱辛,不會知道每個平民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蝴蝶一樣要經歷一次蛻變。
「隨時恭候大駕!不過——」她微微一頓,繼續說道,
「就算法律不能拿你父親或者杜氏如何,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公平的途徑,就是新聞媒體和網絡。若是我今天把你所說的話,都拍下來,寄給電視台、報社或者傳到網上,你以為你父親和杜氏還能安然無恙嗎?人言可畏,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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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瑞杭再次攥緊拳頭,壓制住胸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和那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動。
「你到底要說什麼?」
閻御堯輕撫咖啡邊沿的食指,放在桌子上,輕輕敲動。深眸裡的森冷,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道,江局長還記得十八年前,白家的滅門慘案嗎?」
一句話,瞬間讓江瑞杭墜入冰窟,胸口處的疼痛,開始蔓延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心臟跳動的越發劇烈,
他的瞳孔倏然放大,大手按住幾乎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緊盯著閻御堯:「你……你……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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