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亦軒雖然不想承認,但覺得南宮無憂的擔心自有他的道理,他不能撤兵,郁曉曉大軍已至,這讓端木亦軒的心提了起來,尤其在知道她是御駕親征之後!
女人但凡想做什麼,如果制止,怕是要發瘋,尤其郁曉曉這個強大的女人!
她發起瘋來可是什麼都做得到的!
以前他就有這種想法,若是自己惹到了她,她絕對敢把自己的皇宮翻個底朝天,可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她沒有掀翻皇宮,倒是離家出走了,這可是沒有讓他想到。舒虺璩酉
所以現在想想,自己還是有一些自負過頭了,到底還是想的不周,嫦。
南宮無憂坐了下來,他很耐心地道:「這樣,你如果想讓戰爭停下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便同郁曉曉談判,簽訂盟約,可是她一定會要求我放了你,現在你活著這件事情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已經知道了,才會以此為由發兵!不過也好,我不用花盡心思成天想著如何掩蓋這件事情,現在一切變得明朗,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在地在一起了……」
「我有那樣說過嗎?」端木亦軒打斷了他美好的幻想。
「有啊,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想要你,我回答是,然後你又說這是一件小事,不該大動干戈,對不對,我的理解就是你想用自己來換取兩國的和平!雖然我覺得你這樣做不是為了我,但我仍然表現出了極度的開心……不過告訴你也無妨,其中一半的開心是假裝的!」南宮無憂眼底閃過了一絲難過,「不過,男人同女人不同,男人要的是結果,而且男人更有自信,所以,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想,你愛上我是遲早的事情……軟」
「別噁心我了!」端木亦軒實在聽不下去了。
南宮無憂笑了笑:「我們在談正事,你嚴肅一些!」
「好,你的意思是,要訂立盟約,而我得出面,親口和他們說我不回玉疆,以後就呆在天禹,對不對?」端木亦軒直接地道。
「聰明!」南宮無憂讚歎地道,「這個時候你若是不出面,他們肯定不信是你自願留下來的!」
「重申一句,我不是自願!」端木亦軒臉色鐵青。
南宮無憂不以為意地道:「會的,遲早會的!」
端木亦軒瞧著他,冷冷地道:「永遠都不會!」
「你真讓我傷心!」南宮無憂臉上的傷心之色真是溢於言表。
他傷心坐了下來,生悶氣。
而且生怕端木亦軒不知道一樣,他生得很大聲,不斷地用腳摩擦地面,踢到椅子腿上嗄嘁作響,端木亦軒開口道:「什麼時候合談?」
「大兵還未到邊境就和談,是不是有些丟人?」南宮無憂對端木亦軒眨了眨眼睛。
端木亦軒冷哼了一聲:「你還知道丟人?」
「怎麼?我聽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喜歡你,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南宮無憂思維敏捷地道。
端木不再說話。
翌日。
端木亦軒在椅子上醒來,昨天晚上因為得罪了南宮無憂,所以,他睡在椅子上的,當然,這讓他的心裡很舒服,不管怎樣,總好過那個傢伙來碰他。
「外面下雪了!」南宮無憂推門進來,他穿著羽氅,白色的,上面沾了雪花,他邊抖邊高興地道,伴著冷氣,讓端木亦軒打了一個寒戰。
南宮無憂關上了房門,他笑盈盈地道:「昨天晚上你睡得如何?」
端木亦軒沒有開口。
「我聽到你打鼾了……」南宮無憂坐了下來,他端起茶,想了想,「也許應該讓宮女們進來服侍……只是我不放心,你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是什麼不放心!」南宮無憂糾正道,「我擔心她們對你起歹心……」
端木亦軒面色如水,瞪了他一眼。
「怎麼辦?現在把你放在哪裡我都不放心呢……」他當真發起愁來。
「好啦!說,今天你打算怎麼做?玉疆的使臣你不打算放他們出來?」端木亦軒開口道。
「他們?為何不在我們簽訂盟約的時候出現不好吧,我們應該將他們和盟約一起送到邊關,郁曉曉見到自己的相公,一定很開心,他們夫妻團圓,自然歡喜,事情就會好辦多了!」南宮無憂一點兒也不著急。
「那至少也讓他們過得舒服些吧……」端木亦軒在為使臣們謀福利。
「你在關心他們?好,我答應你!」南宮無憂挑了挑眉頭,「我在獄裡給他們安個地爐……怎麼樣?這算得上是舒服了吧!」
於是,聞人允清和一眾使臣很詭異地看著那個怪異的地爐,心裡在想著,南宮無憂突然發這等善心,到底為什麼?
當這個地爐點上火之後他們明白了,南宮無憂到底為什麼發這善心!
很快,濃煙瀰漫了整個監牢,所有的人都大咳特咳,那個地爐裡濃煙還在往出冒,最後是那獄卒受不了了,才將地爐搬到了院子裡,於是皇宮裡就有人以為走了水,好在很快那煙散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端木亦軒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還當南宮無憂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不過,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在戰爭真正打響之前,想到好的對策。
該死!
天知道,他多想再一次見到那個女人,可是他知道他見到她之後,會不會推失去理智!
郁曉曉大軍已經到達了邊關。
自然有人安排紮營的事宜。
令狐一白告訴她,對方的大軍也到了邊城!
郁曉曉登上高地,見邊城外不到五六里的山坳裡,軍旗招展,更有無數的大帳紮在風雪中。
好吧,這裡他們佔有優勢,因為她可以住在屋子裡,這邊境他們有一個小城,叫風城。
郁曉曉喜歡這個名字。
但卻不喜歡這個位置,四處是山,好防守,但也不要防。
看誰當關了。
以她有限的經驗,她覺得這一戰,若是只是軍事上,她們贏的希望非常大,如果論政治,怕是落了敗勢了。
這會兒,也已經不會著急了。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出現問題,再解決問題的過程。
現在,她面前就有一個從她出生以來到現在為止,遇到的最大的問題。
她雖然是個半吊子的間諜,但是她並不膽怯。
甚至她偶爾會想,去年,端木亦軒站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是怎樣的意氣風發?又是怎樣的運籌帷幄!
現在換成了自己,她現在所做的,恰如一年前,在為自己所珍惜的人而奮鬥!
這會讓她有一種使命感和幸福感!
笑歌跟在郁曉曉的身邊,一直安靜沒有出聲,她的眼神裡透著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逃離這一切,哪怕讓她當一個奴婢,給人洗衣做飯也好過現在這樣!
好在令狐一白的人給了消息回來,找到了她父母的藏身地,南宮無憂並沒有將她的家人怎麼樣,只是在勞動,好像做的活計不太苦,只是負責皇家理石欄杆以及地磚的供給,這讓笑歌都迷惑了很久,南宮無憂難道缺工匠?
不過,誰知道呢,南宮無憂絕對有讓人迷惑的能力,對於他做什麼,她總是猜不到,就像,她雖然離他很遠,但總覺得他很可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背後,讓人毛骨悚然。
是的,端木亦軒也有這個感覺。
他覺得南宮無憂好像受過什麼刺激,他沒有安全感。
睡覺的時候,總是將自己的背抵在靠牆處,蜷成一團,其實他才沒有興趣觀察他,只是昨天夢裡他突然喊了一聲殺了他把他給嚇醒的,他到底沒有問他要殺誰!
他願意殺誰,別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只是半夜的喊了這麼一嗓子,竟然還能睡著著,這讓端木很無語。
「昨天夜裡,你睡得可好?」南宮無憂吃過了早飯過來問端木。
「還好。」
「哇!你在跟我說話?你居然回答了我的問題!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該讓史官將這個日子記下來……」南宮無憂興奮得語無倫次!
「等等,你說什麼?你打算讓史官將我寫入史載,遺臭萬年?」端木的牙咬了起來。
「怎麼會遺臭萬年?」南宮無憂挑著眉頭不理解。
「你若是讓史官寫我一個字……」端木的面目猙獰起來!
南宮無憂看著他突然撲哧一笑:「好,你這算是命令我?還是求我?」
「命令!」端木給出了答案。
「你……命令?嗯,我喜歡!不過,這麼大的喜事,我還是得記下來……不讓史官記,我自己記就是!」南宮無憂說著便開始自己研磨鋪紙!
「你記憶力很差?」端木仍舊在生氣,他在猜想,南宮無憂寫完這些後,會不會將它裱起來掛牆上!
「事實上,我記憶力好得很,我現在甚至還記得與你第一次相遇的國宴,在那上面,你喝了五杯果酒,什麼東西都沒有吃,你對於南宮無邪的態度很恭敬,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一晚上連笑都沒有笑一下,真可怕!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南宮無憂扭過頭來,眼眸如水還純。
端木亦軒開始四處尋找適手的東西,南宮無憂將所有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只剩下那枕頭,本來是硬錦的,現了也換成了細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