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南宮無憂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刺,也不知道自己被什麼給刺中了,他皺著眉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端木亦軒,後者同時也驚住了,他見自己從床上摳下來的木楔子竟然真的刺破了南宮無憂的脖子,下一步,竟然一時之間忘記去做了,而任南宮無憂退了回去,他捂著脖子,眼底是傷痛:「你……真的要殺我?」
端木亦軒眼底含冰:「是!」
那血從南宮無憂的手指間不斷湧出,他臉上一點兒驚慌都沒有,只是傷感不斷地湧出:「不過是因為喜歡……」
端木亦軒終於恢復了鎮定:「你的抬愛,怒我無法承受……」
南宮無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終於幽幽地歎了口氣:「你竟然恨我如此……我從未傷害過你!嫜」
「從未?你以為你現在在做什麼?」端木亦軒冷笑道。舒虺璩酉
「我做什麼?我做什麼都不過是為了我們……」南宮無憂苦笑著道,「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已經躺在皇陵裡,任蟲蟻啃食……」
「那也好過,任你遊戲戲耍,相比,我寧願爛在那裡……」端木亦軒冷笑著道散。
他手上全是血,有南宮無憂的,也有他自己的,因為摳那木頭,指尖全破了,他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只是眼睛由震驚又到暴怒。
南宮無憂一身龍袍半面都已被血染紅了,端木亦軒見他並不急於包紮,不禁也有些動容:「你不怕死?」
「你親手殺死我,是不是很開心?」南宮無憂嘴角扯出苦笑。
端木亦軒怔了一下,然後鄭重點頭:「你加上我身上的羞辱,便是你死十次也不足惜!」
南宮無憂聞言,如遭雷擊,他一雙美倫美煥的眼睛,在漸漸地失去光彩,他喃喃地道:「昨夜……不過是挨著你睡了一覺,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所以,如果我死了,你盡可以抹去陰影,好好地活著……我要的是你一顆心,要人,我隨時隨地可以做到……」
他說到這裡,身體歪了一歪,端木亦軒眼見著他要昏倒,不知為什麼,心裡並沒有那麼喜悅,他一早上就想著怎麼殺了他,現在,他心甘情願地被他殺死,而不去求救,他又覺得自己也許做的有些魯莽!
不過,他死了,能解決無數問題,這點倒是真的。
只是自己和聞人允清怕不會再見到郁曉曉了。
她可怎麼辦!
「你真的想死?」端木亦軒冷冷地開了口。
南宮無憂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與其你一直惦記著要殺我,不如讓你得手,你現在不會恨我,對不對?到時候,這輩子你都無法甩掉我,你會一直想著我的……」
說到這裡,他嘴角露出了笑意,很滿足。
「你真是瘋子!」
「是呀,我也覺得自己是個瘋子!如果不是瘋子,我也不會等了你這麼久,終於等到有了得到你的機會,只可惜,你這麼恨我……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對我有半點好感,是不是?其實,我完全可以用郁曉曉的安全來威脅你,你知道別說玉疆的皇宮,就算她住到天上去,我依然有辦法捉到她……如果她在我的手裡,我是不是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可是我不想……因為那樣,你會恨我……」
他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弱,竟然有些細不可聞,而人則慢慢地軟倒在貴妃塌上……
端木亦軒坐在那裡,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良久,他終於歎了口氣,自己手撐著床沿,栽到了地上……
南宮無憂再醒過來已是第二天了,他看著床邊圍著一大群人,有些迷濛:「我沒有死?端木呢?」
他沒有死,端木亦軒的事情卻見了光,不只是嚴不嚴知道了,連其它的太醫也知道了,而且連皇宮裡值班的侍衛們也知道了,本來他們好好地值班,突然從寢宮裡爬出來一個蒼白面容又邪魅如鬼如怪的男子,他們嚇了一大跳,刀劍齊鳴,好在最後關頭上官尚書出現,否則那個男人的身上不知會有多少的窟窿呢。
他們都嚇得夠嗆,上官大人雖然警告過他們不得往外說,但他們私下之間議論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聽到南宮無憂找人,上官飛上前小心地提醒道:「端木亦軒就在後面的房間裡,是他自己要進去的,皇上如果想見這個死囚,屬下這就把他帶來……」
上官飛把端木說成死囚,不過是遮人耳目罷了,他總不能說是皇上的男人吧。
南宮無憂擺了擺手:「你留下,剩下的人全退出去!」
只剩兩個人的時候,南宮無憂問了情況,卻原來是端木亦軒救的他,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也不顧失血過多頭暈目眩,臉上帶著喜色,腳步飛快地來到後室,端木亦軒正坐在床上,怔怔地的發呆見到他進來,只是瞄了一眼,也不開口。
「你為什麼要救我?」南宮無憂的聲音中都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沒有回答。
「你還是不捨得,對不對?」南宮無憂臉色蒼白,但神情卻是很清爽,帶著興奮。
端木亦軒終於不堪其擾,開口道:「不是,只是不想殺人!」
「不對,你恨不得我死呢,現在又救我……」
「現在,我有些後悔了!」端木亦軒冷冷地打斷了他。
南宮無憂整個人靠在牆上,雙手抱肩,眼底含著笑:「任你如何說,你做過的事情也是抹殺不了的,不捨就是不捨……」
「你閉嘴!」端木亦軒突然提高了聲音,嚇了南宮無憂一跳。
端木亦軒哼了一聲:「你別讓我噁心!快滾!」
南宮無憂愣了愣,倒是一聳肩膀,當真滾了!
他滾了之後,走回自己的寢宮,在地上左轉右轉,眼神越來越不淡定,上官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眼見著脖子上的傷口慢慢地洇出血來,他終於上前道:「皇上,您的傷處又破了,有什麼事情吩咐微臣,您若是再如此走下去,怕是嚴不嚴那個傢伙又該跟微臣嘮叨個沒完了……」
上官飛跟慣了南宮無憂,倒是最不怕他的一個,南宮無憂停了下來:「嚴不嚴?」他重複了一下他的名字,眼神一亮:「好,就嚴不嚴!」
上官飛沒有明白,疑惑地等著他指示。
南宮無憂一甩寬大的衣袖,威嚴又唯美地坐在了貴妃塌上,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上官飛沒有看懂。
終於,南宮無憂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皇上,關於玉疆使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我也不能太婦人之仁了,對不對?」南宮無憂揚了揚好看的眉毛,有些蒼白的臉上竟然現了一絲紅暈,那是因為興奮!
翌日。
南宮無憂召集所有大臣,要他們一起商量對玉疆開戰之事。
這彷彿一個炸雷響在所有人的耳邊。
那些大臣們面面相覷。
對於玉疆,他們仍然心有餘悸,雖然端木亦軒已經亡故(大臣們還不知道那端木亦軒此刻正在南宮無憂的房間裡呢),但是他們的驍勇善戰,還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是帶兵,怕是沒有人敢應!
因為就算端木亦軒不在,那令狐一白,也是沒有人敢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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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南宮無憂臉上出現了不屑,「你們是怕了?」
「皇上,臣以為雙方剛休戰不已,百廢待興,民心剛穩不宜再戰……」
「是呀,皇上,再說玉疆兵士比我國要多數萬,當真開戰,我方並無必勝的把握……」
「你們忘記了?聞人允清還在我們的手裡,他玉疆若是輕舉妄動,下場可想而知!」上官飛開了口,雖然他不贊成皇上的舉動,但他知道皇上心裡有把聞人當人質的打算,那不如將話挑明了,大家再一併商量勝算的可能性。
「這倒是,只是皇上若開戰,不知想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又用這聞人允清來換些什麼?」一個大臣開口問道。
南宮無憂一直沉著臉,聽著他們的議論,他臉色不太好看,終於他歎了口氣:「我要活捉郁曉曉!」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住了聲,他們沒有說話。
「怎麼了?難道我的要求太高了?」南宮無憂道。
「那皇上何必大興兵力,我們可以選別的方法……」
「按我的命令,立刻集兵玉疆邊境!」南宮無憂站起身來,臉上是不容拒絕。
「皇上,您要三思呀!」
「皇上,出兵非同兒戲……」
南宮無憂施施然走了出去,將大臣們的哀嚎都甩在了身後,走在冬日的空氣裡,他覺得神清氣爽,眼底不由地露出了笑意!
玉疆皇宮。
郁曉曉前所未有沉重。
現在,端木亦軒和聞人允清都在天禹皇宮內,她收到那消息是白雲堡的人傳回來的,帶回了端木亦軒生的消息同時,也帶回了所有使臣全部被囚的消息,而天禹還未就此事給與任何官方的解釋與消息!
郁天庭與令狐一白坐在郁曉曉的對面,三個人就此事商議了半天,郁曉曉最後嘴角現了冷笑:「令狐監國,我們就該剛才說的去辦,將大兵調至兩朝邊境,而白雲堡的人隨時準備接應與配合……」
郁天庭開了口:「別忘記了,聞人和端木都在他們的手裡,南宮無憂隨時可以以他們的性命相威脅……」
「所以,才需大兵壓境!」郁曉曉心裡其實比什麼都亂,但她最基本的事情還知道,就是在這個時候,越有實力越安全!
因為他們沒有別的辦法來救出那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