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郁曉曉忙笑著道,「你這麼急來找我,就是為了她?」
格央木娃愣了愣搖頭:「那倒不是……」
「那為什麼?」郁曉曉不知道這太平的天下還有什麼事情,讓她急匆匆的。舒歟珧留
「我……」格央木娃說到這裡看著笑歌停了下來,顯然她不想她在場。
笑歌自動地退開了,格央木娃才扯著郁曉曉很神秘地道:「你沒有夢到過哥哥?嫠」
「夢?」郁曉曉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眼裡有期待的目光,顯然,她很希望郁曉曉能告訴她點東西。
郁曉曉想起在天堂谷裡的時候,她夢裡那個隱約的身影,真的是端木嗎?
她一直在回想那個夢境,她知道那是他來同自己告別,而之後,她從未夢到過他,一次都沒有鹿。
看她的表情,格央木娃就知道答案了,她急急地道:「我夢見了,夢見哥哥在一個水晶棺裡,就在天禹皇宮!」
郁曉曉點頭:「然後呢?」
「然後?」格央木娃搖頭,「沒有然後……」
她聲音低了下來。
眼神裡帶著哀傷,她就因為一個夢而巴巴地來找自己,郁曉曉的心裡泛起了酸楚!
她半晌沒有開口。
格央木娃突然開口道:「不是一天!我已經連續做夢五天了,完全一樣,沒有一點兒差別,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沒同令狐講,他只會說我是因為有孕,心裡焦慮……我以為你會不同,若是哥哥有靈,該找的人是你……」
「五天?一模一樣?」郁曉曉的心裡有些驚訝,這樣的怪異事情她聽說過,但都是在小說裡,或者恐怖電影?
怎麼可能現實中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呀,正因為每天重複著一個夢境,讓我相信,這夢絕對不一般,也許預示著什麼……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做夢!」
郁曉曉搖頭:「我倒是希望我做了……」
格央木娃轉過頭去,眼裡有淚,郁曉曉也一樣,突然提起往事,讓她非常難過……
是夜,郁曉曉迷濛入睡,臨睡前,她還在祈禱,如果端木有靈,儘管來找自己,她覺得她有很多的話要問他,告訴他,她覺得她最想說的就是對不起!
翌日。
郁曉曉坐起來,皺著眉頭在發呆。
聞人看著她奇怪,只笑笑:「怎麼了?夢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夢到!」郁曉曉說完自己悔及失言。
聞人允清也不知底細只是道:「莫擔心,楚楚不會有事。」
一提楚楚,郁曉曉立刻起身穿衣服,上了早朝後就直奔監國府。
進了府內,格央木娃迎了出來,兩人相視,郁曉曉便知道她有話要說,果然進了屋子,格央木娃就摒退眾人,看著郁曉曉急切地道:「你臨夜可是夢到了?」
郁曉曉搖頭。
格央木娃也不等她說話,而是自己開口道:「我昨夜仍是夢到了,倒比往日更清晰些,我甚至看到了南宮無憂,他坐在水晶棺前笑得邪惡,莫非哥哥想告訴我們,南宮無憂有什麼異動?更或者,哥哥根本沒有……」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只是看著郁曉曉。
郁曉曉多希望她後面說的是真的。
「你親眼看見你哥哥封棺下葬的?」郁曉曉問了一遍。
「當然!」格央木娃說完歎了口氣,「哥哥離開的時候,我一直在身邊,最後封棺前,我還與哥哥做最後的道別,一路上我都跟著,親眼看哥哥葬入皇陵,這沒有半點假的……」
說完,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做的只是一個夢吧。
越發地沒有了希望,淚不禁落了下來。
郁曉曉傻傻地聽著她的話,心裡想著,自己這是怎麼了?確實不過南柯一夢,自己難道希望有神跡出現嗎?
難道希望這一切不過是端木佈置的一場局?
可是他佈置這局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只為看清自己的真實面目?
她咧嘴苦笑,她還是不要再做白日夢了吧!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格央木娃只坐在那裡抽泣,而郁曉曉則發呆。
郁曉曉這一刻有一種衝動,她很想開棺,可是她知道這個念頭不能起,絕對不能起。
正在這時,突然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來找監國,說二夫人這回要生了!
格央木娃立刻安排人找太醫,然後和郁曉曉親自趕了過去,她們到的時候,郁楚楚已是臉色蒼白,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很快太醫來了,確實是要生了,所有的人都等在外面,令狐一白也從皇宮趕了回來,臉上表情少有的不平靜。
一雙俊眉緊蹙著,人也來回地踱著步,因為他的表情,郁曉曉對他的評價高了一分,不管他對郁楚楚有沒有感情,但對於孩子,他還是負責的。
郁曉曉在外面等了很久,仍然沒有動靜,倒是老天也讓她體會痛苦不成?
格央木娃因為有孕進不得產房,她便離開了,郁曉曉最近也離開了,因為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煎熬,就讓令狐一個人承受好了。
一出監國府,發現聞人在外面的街上,一身白衣,優雅得好像閒庭信步,郁曉曉沒有乘輦,而是快步追了上去,這一追卻將路上的行人嚇得跪了一大溜,郁曉曉見狀無奈地搖頭,讓他們平身趕快離開,很快,人都離開了,郁曉曉才上前,笑著道:「你在等我?」
聞人允清搖頭:「沒有,只是想散散步!」
神情中帶著不愉快。
但那表情卻是故意裝的。
郁曉曉知道他又在鬧脾氣,難得他如此,她覺得很新鮮,不由地盯著他看:「說,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也想知道!」聞人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鄭重地看著她的臉,「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郁曉曉心裡一驚,她知道如果和聞人說實話便是對他的不公平,他沒有道理承受這一切,可是不說,自己這樣做,已是傷了他的心了,想著,不由地呆立在地,竟然回答不出來。
聞人本來也沒有想什麼,見她如此,倒是添了疑惑:「原來你果真有事情在瞞著我……」
郁曉曉笑了笑:「格央木娃這幾天一直在做一個怪夢,她疑惑得很,找我商量我也沒有主意!」
她覺得自己不該對他有隱瞞。
「怪夢?什麼怪夢?」
「就是她一直夢到端木亦軒在天禹皇宮一個冰棺裡,南宮無憂就坐在旁邊!」郁曉曉開口道。
聞人倒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皺著眉頭彷彿在想什麼,終於良久後,他開口道:「那我們就該弄清楚!」
「how?」郁曉曉驚訝地脫口而出一個英語單詞,然後甩了甩頭,「怎麼弄清楚?」
讓我來想辦法!
聞人一點兒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郁曉曉心裡生了感動,自己的事情,他從來都是認真的。
郁曉曉緩緩地靠在了他的胸前,鼻子酸酸地:「對不起……」
聞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嘴裡道:「只要你開心……」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連我自己都討厭自己的……」郁曉曉無力地道。
「對你好,是我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喜歡這樣!」聞人語氣平鋪直敘,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已,沒有什麼渲染,僅此而已!
郁曉曉聞言越發地難過:「你就不覺得傷心?尤其我做這些,還在意端木的事情……」
「我也在意!」聞人淺笑。
郁曉曉撲哧笑了:「你確實該在意的!」
「端木那傢伙,確實有本事讓人想念!」聞人幽幽地道,「對了,我也有事情瞞著你!」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讓郁曉曉的心裡一緊,不知道他到底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他卻一笑道:「那天你出宮,我不放心,一直跟在身後來著……」
看著他歉疚的樣子,郁曉曉不禁將他摟得更緊……
回到皇宮,淑太妃又送來了信件,倒是沒有再提遷宮的事情,而是詢問她顏如玉三個妃子還在牢裡關著呢,問她該如何處理!
天!因為笑歌的到來,郁曉曉才偶爾想到了那三個妃子,以前幾乎把她們忘得乾淨!
她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們,其實,她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
畢竟南宮無邪已經不存在了。
不過,她想了想,也許自己該問問她們自己。
畢竟她不想讓這三個可憐人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鐵窗裡。
於是,郁曉曉讓人將她們送過來。
郁楚楚終於生了,一個女孩兒,令狐一白來見郁曉曉,臉色頗為躑躊,郁曉曉見他半天沒說話不知何事,令狐最後才提起孩子過繼的事情,郁曉曉直接拒絕了,她不想要別人的孩子,那對孩子來說不公平,她不應該離開自己的父母。
令狐聞言像是鬆了口氣,他笑了笑道:「她很美,雖然臉上還是皺巴巴的……」
郁曉曉看著他有些炫耀又有些無措的樣子,她心裡覺得好笑,又有些替聞人惋惜,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樣的時候。
笑歌不知為什麼,這兩天突然的有些頭暈,她自己沒有在意,只是每天陪著郁曉曉說笑一會兒,也不用做工,倒讓她閒了起來,所以,她自己倒是自由自在地在御花園裡遊逛,因為是盛夏,花園裡花草繁茂,到處都充滿著花香,這讓笑歌覺得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她看到一叢蘭花,她很少見到長在花園裡的蘭花,所以,邁步就走進了草叢,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腿上一痛,等她低頭,卻見一條蛇幾下子沒影了,而傷口處眼見著青紫起來,她頭一暈,完!這是毒蛇,自己又沒有帶刀,她將腰上的絲絛解下來繫在了小腿上,不敢動,坐在地上開始喊人。
但很快她的意識就有些模糊了,在心裡想著,也許自己的命就這般沒了,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她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不禁軟軟地栽倒在地……
走過來的正是郁曉曉,因為她的及時趕到,也算是救了笑歌一命,而這一條命,為她換來了價值,遠遠超過她的想像。